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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铭在这长久的沉默中转过头来,魏甄哭的一塌糊涂,却还是清醒的问道
:“季安铭,你大老远的过来这边不会只是单单告诉我这件事吧。”
季安铭有些于心不忍
:“没关系,我们可以晚点再谈。”
:“不”魏甄颤抖着声音回答“我要你现在说。”
季安铭认命的点点头,轻声道
:“魏甄,姑姑希望我能把铂阅带过去。”
:“你给我两个小时,我给你答复。”魏甄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接着哆嗦着背走进了房间。
季安铭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想了想还是给夏轲打了个电话。夏轲在接起这个电话之前一直处于迷失的状态。她在电话那头有些许的不确定,直到季安铭说:“夏轲,是我”,她才真正确信电话那端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多时的人。
:“季安铭,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距离他知道这个事实已经过去将近快三个小时了,可是当季安铭把情况转述给夏轲的时候还是花了很大的劲才能让声音听上去稍微平静点
:“夏轲,已经确认了,我现在在加州,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嫂。”
夏轲知道季安铭现在一定是身心俱疲,这样子看来他估计是连夜赶到加州,夏轲宁愿他很不男子气概的哭一顿,可是他不会,那个时候,他用那么悲伤的语气跟她说:夏轲,我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他拥有的亲情本来就不多,这么一来,更是少得可怜。
:“季安铭,我会帮你照顾好季廿。”在这样糟糕的时刻,夏轲能做的安慰只有这些,不多却也最实在。
魏甄考虑完毕抱着铂阅出来的时候,季安铭跟夏轲结束了这通大段时间处于沉默不语状态的电话,不得不说这个电话多少给了他一点力量,他问已经收拾好情绪的魏甄
:“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魏甄把铂阅塞到季安铭怀里,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只听魏甄开口道
:“我答应让铂阅回去,那是他爸爸。”
季安铭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魏甄一眼,他没有想到魏甄会这么通情达理,当初她看透了季安航,走的那样决绝。可现在到底没有为难他。魏甄将季安铭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像是解释似的说道
:“我以为我被伤过一次就学乖了,但是季安航太厉害了,他用这样的方式让我重新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在乎他。我原来已经差不多快要忘记了,也不是非他不可了。可现在他死了,我这才发现,我居然一点也不恨他,我原谅他了,剩下的就只能是爱他。你先带铂阅回去交差,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最迟半个月后回来。”
魏甄是个好女孩,不幸的是季安航终其一生也没有接受她付出的这份爱。魏甄曾经逼自己放弃过,但最后她还是向自己的内心妥协了,她也知道这样的妥协意味着什么,然而她更知道如果忤逆心意她会后悔一辈子。魏甄不是傻,只是太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见或不见
夏轲自从那天接到季安铭的电话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再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期间甚至季廿被人接送走,她试图联系季安铭但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
然而夏轲每天依旧平静的吃饭,喝水,睡觉,去上课,帮学生改作业。艾菱看见她没什么大碍便放心的打趣说
:“你个没良心的,小日子倒过的挺舒服。”
夏轲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说是因为季安铭一贯留给她气定神闲的模样所以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不论发生什么以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处理好?又或者他们之间爱的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牵挂?
打破这些猜忌的是季安铭班上的一个学生,那个男同学前前后后来了好几趟办公室,也不说话,就是自顾自的一阵张望。最后一次夏轲实在忍不住了便问他
:“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学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道
:“我有道题不会做,想请教季老师。”
夏轲听了便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季安铭有事不在,过几天他上班来的时候可以再来问问。男同学一阵遗憾,随口说道
:“要是季老师在就好了。”
正在备课的夏轲听到这一句话,握在手里的笔一顿,然后就再也写不出一个字了。她只觉得喉咙突然之间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了般,呼吸一下子变的不顺畅起来,与此同时眼眶也酸楚的不得了,夏轲试着眨了下眼睛缓解酸涩感,眼泪便不期然的落了下来。
是的,要是他在就好了。
他们的这段感情就像是用文火煲着的浓汤,没有太多的沸腾,却足够的耐人寻味。这样温吞却羡煞旁人的恋爱从来只是内敛的,在一起的时候并无过多的浪漫刺激可言,只是像汤料窜进汤汁的每一处一般,季安铭总是带给夏轲无所不在之感,所以他走之后,夏轲重复着他还在时两人的生活方式,按部就班的过日子,好像这样他就还在身边,未曾离开。夏轲的坚强轻易的被旁人的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击碎,到头来她才明白之前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季安铭之于夏轲是一杯摆在面前的清水,暂且不论需不需要,只是人没有了水就会死。
艾菱推门进来找夏轲的时候,着实被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她搂着夏轲轻声问道
:“怎么啦这是,谁欺负你了?”
夏轲的肩膀一抽一抽抖动着,她哽咽着说
:“艾菱,我很想他。”
艾菱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好啊夏轲,你终于肯承认了。之前还跟咱们憋了这么久。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然这样幸灾乐祸的话在哭的梨花带雨的夏老师面前她可不敢讲出口,所以她停顿了一下还是在大脑里筛选了合适的措辞出口安慰道
:“既然你想他,那就去呗。与其在这里担心个死,不如随了自己的意,见上一面。”
这话不假,可夏轲绝不可能说走就走。她不是19岁的小姑娘可以有义无反顾的洒脱,她跟季安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捋清楚,比如关于季廿,再比如关于他的家庭,另一方面如果她这样走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交待。夏轲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她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可艾菱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说
:“夏轲,你见或者不见,主动权从来就在你自己手上。没有人可以替你选择,也没有人可以逼你改变主意。人有时候考虑的少一些才会比较活的像自己。”
夏轲连着三天没能睡个好觉,到了第四天早上她终于下定决心递了辞呈,老校长对于她突然地离开惋惜了一阵,但旋即又说道
:“年轻人,能来这教上大半年的已经不容易了。有机会再来看看孩子们。”
这么多天过去了,说一点也不留恋是假的,她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忘记一个人,她也成功了。这个地方见证了她人生中失望与希望的过度,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离开会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这多少有点宿命的味道。夏轲在心里真心的感谢这个地方,在这里的每一天以后回忆起来都将是非常美好的记忆。
离开那天,艾菱来送她,等车的时候拉着夏轲的手依依不舍的说着体己话
:“夏轲,你不知道,我自认为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我们陈老师。当初家里人也都反对,我一咬牙就坚持下来了。你看,这不等到我自己的幸福了嘛。所以你真的下了决心,就不要给自己退路了。”
夏轲点点头
:“我知道,只是可惜不能陪着你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了。”
艾菱蛮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笑着说
:“我们家陈老师陪着我,要你干吗?再说我生下孩子后的身材肯定不忍直视,我才不要被你看到呢。”
夏轲上车的时候回过头来朝艾菱挥手告别,她看见不远处陈锐正朝着车站的方向走来,估计是在家等急了不放心便来看看。夏轲坐在渐渐驶离站牌的车上看着后头不断被缩小直至看不见的两人,不免心下触动,能够相濡以沫就是最大的幸运。
无论如何,夏轲还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去意。柳斐在电话那头沉默着,最后把电话给了夏书良。夏轲听到爸爸慈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轲轲啊,虽然爸爸真的不希望你去,但是好像唯独这件好事没办法可以随着我和你妈的心意替你做决定。我还记得,你高考完的那一年填报志愿,你自己本来想念中文系的,后来还是听了我们的报了个自己不太喜欢的金融专业。你嘴上不说,可爸爸知道这四年你学的很辛苦,也不快乐。所以啊,这一次,你想去就去。爸妈在家等你回来。”
夏书良以前是搞装修的,干了一辈子的粗活,没多少文化。可是这一番话却让身为女儿的夏轲动容。夏轲知道父母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谈婚论嫁,过想要的生活。她不知道季安铭是不是属于她的那一个,但是能遇到一个让自己的心悸动的人已经不容易了,夏轲愿意试着超前走走看。
她这样想着便觉一切顿时明朗起来,笑着对爸爸说道
:“你帮我照顾好妈妈,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保重身体。”
夏书良说着知道了便挂了电话。夏轲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再次拨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没想到这一次却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季安铭,对方自称是J。I。的秘书,季安铭在开高层会议,有事可以帮忙代为转交。夏轲“哦”了一声,沉思了片刻说道
:“那你帮我告诉他,有一位从N市来的夏小姐来看他,今天下午三点的动车。”
那秘书声音甜美的应下来。夏轲这才如释重负的去了检票口。她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等到到了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六点了。
夏轲拖着沉沉的行李箱,从火车站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季安铭。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底下配着一双匡威的帆布鞋。初夏的夜来的稍晚,这会儿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他站在刚亮起来不久的路灯下,明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束可是却那么的显眼。夏轲走上前去,季安铭接过她的行李,淡淡的笑着说道
:“我没想到你会来,夏轲,我真的很高兴。”
夏轲坐上那辆来接她的宾利,佯怒说
:“没办法啊,打你电话你都不接。”
季安铭也坐上了车,露出满脸的歉意
:“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要处理的事太多。你知道在白天,那种场合下,我实在不方便给你打电话,晚上倒是可以,但是也太晚了又考虑到你已经睡了,想想还是算了。原本打算手头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来看你。”
夏轲沉默不语的往他跟前凑了凑,搞的季安铭一脸紧张,夏轲看着他迅速红起来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
:“怪不得瘦了这么多。”
驱车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吃晚饭。夏轲看着一桌子做法考究的美食,开玩笑着说道
:“季安铭,我现在有些后怕了。我之前一直忘了你资本家的身份,现在看你又是换了车,配了司机,还带我来吃这些我都叫不上来名的食物。我发现咱们怎么着都门不当户不对的。”
季安铭有些哭笑不得
:“车子跟司机都是公司的我平时又不开,来这儿吃饭纯粹是为了给你接风我自己倒更喜欢吃些家常菜。”
饶是他如此解释了一番,夏轲也不想放过打趣他的好机会,谁叫他之前害自己提心掉胆了这么久。
:“我妈说了,对方条件太好容易压力大。就怕你从小吃的家常菜精贵到我都不会做。”
季安铭当然知道夏轲这话是闹着玩的,可他还是认真的回答说
:“没关系的夏轲,如果真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