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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似的!我说我怎么总做梦自己掉羊圈里呢!”
“姑娘家家的嘴这么损!”于茜嗔了安禾一眼道:“当心你家许队关你禁闭啊!”
“说了多少次不是我家的,你怎么就……”
“哎呀呀……”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子打断了安禾的话:“嫂……咳,安医生,于医生,队里还让你们跑呢?”
安禾与于茜随着喊声转头,看到结束日常训练归来的狂风等人。
“是啊,刚结束武装越野。”安禾点了点头。
“咱大队也太不近人情了”狂风为二人打抱不平道:“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来俩女兵多不容易啊,说是什么特种大队,事实上还不是大火烧竹林——一片光棍儿!瞧瞧,人还没来几天儿呢就这么对待人家!武装越野武装越野,一天到晚的武装!回头非把人女兵们武装得都越了野不可!”
“哟哟”宋岩边用毛巾擦着脑门儿上淌流儿的汗珠儿边对着狂风挤眼睛:“马屁精,刚刚训练时还要死不活的呢,怎么这会儿一看见嫂子们精神劲儿就回来了?你丫有能耐去跟许队和大队长说去,别在这儿爆发小宇宙啊,当自个儿是超级赛亚人呢?!”
“老子要真是超级赛亚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代表月亮消灭你!”狂风鼓着腮帮子转头瞪着宋岩道。
“甭麻烦月亮了”一个动听的男声自众人身后低低地响起:“我就消灭了你俩得了。”
在场的战士们顿时哈哈地笑作一团。
“精神头儿不错啊”许尉淡淡地向旁边瞥了一眼:“大队长说的没错,果然该给你们‘额外加餐’。”
一群刚刚还笑得跟花儿一样的黑脸膛们立刻凋败成为了风中凌乱的枯树枝。
待到一群人连带着于茜都找了个借口溜走以后,许尉将视线牢牢地落定在站在自己对面的安禾身上。
“明天大队会组织跳伞。”许尉静静地开口,目光却是一直望向安禾的瞳孔中。
安禾目光微凝,缓缓开口道:“所以说?”
“按照惯例,只要调到了我们特种大队,就没有拒绝跳伞训练的理由。”许尉淡声道:“因为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快速反应部队,我们时刻都要为上战场而做好准备。而现在的你们,是我们当中的一份子。”
“恩,了解。”安禾的反应很正常,一如她此刻平静的口吻:“我表示服从组织安排。”
“我刚刚说了是‘惯例’。”许尉接着道:“考虑到你和于军医只是暂时借调到我们大队,队里领导提议说让你们可以不用参加此次跳伞实训。”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特意来跟我讲这件事?”安禾缓缓抬眼望向许尉道:“不告诉我的话,我会以为原本我们就不用参加这次训练。”
“因为我想听你的意见。”许尉的眼底漆黑得无比纯粹。
果然……他是了解她的。
“没错。”安禾的声音坚决而果断:“我拒绝大队领导的提议。我要参加跳伞训练。”
“伞降基础训练的高度是——一千五百米。”许尉定定地望着安禾。
“我要参加训练。”安禾掷地有声地坚持道。“至于于茜那里,我会询问她的意见。”
“你要明白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赞同你去。”许尉的视线在安禾的眉眼间细细流连。
“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即便你不赞同我也一定会坚持自己的选择。”说着安禾竟然抬起眼帘对许尉轻轻地一扬唇角:“谢谢你还记得。”
谢谢你还记得……那个曾经无比渴望参加伞训的女生在五年前发表的那番言论。
我是跳伞训练分割线
“安禾……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临出发前,于茜拽着安禾的袖子不肯松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犯得着要这没有味儿的强吗?干嘛啊你,要培养自己向着铁血军医的方向发展啊?!”
“肤浅了不是……”安禾半开玩笑地捏了捏于茜的脸道:“我这叫具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勇于献身的革命觉悟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贫!到了这个节骨眼儿还臭贫!”于茜又担心又郁闷地望着自己的同事兼好友:“大队长怎么就同意你去参加伞训了啊?人家不都是进行了各种高强度的训练才得以……”
“在这一个多月来,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我有跟他们一起参加跳伞的各项基础训练。”安禾拍了拍于茜的肩道:“而且,作为我一直以来想要实现的一项挑战,我原本就有跳伞的基础。”
“你、你根本就是预谋已久啊!”于茜这时才恍然大悟。
“你要是做反间谍工作,黄花菜都得凉得透透儿的!”安禾微微扬起丝笑意。
……
穿戴好装备,经过了严密细致的检查工作,安禾终于跟随那群年轻勇敢的特种兵们一起乘坐飞机上了天,她的内心也终于止不住激动雀跃了起来。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打开舱门的那一刻,她发誓自己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在一千五百米的高空,所有有关高度的计量单位都仿佛是形同虚设的一般,因为离得太远,下面的景象看不清楚,所以安禾的心里反倒是出乎意料的镇定与平静。
许尉跟安禾在一个架次,此时的他就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却又专注而深沉地望着她。
等到口令初下安禾真正飞身跃出舱门的那一刻,全机官兵都看到许尉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狠狠地漾了一漾。
心像是被重重地那么一捏,继而又缓缓地松弛下来。
在过去的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伞降训练中,从来没有一次,让许尉这般揪心过。
等到许尉再度踩上那片土地时,安禾已经在他对面调整休憩了很久。
她抬眼,他亦垂眸。
映在许尉眼中的,是安禾漂亮挺拔的身姿。
还有她面上那发自肺腑的盈盈一笑。
……
等到整个伞训结束的时候,许尉带的队却出了意外。
一位兵龄最短的年轻士兵因为恐高而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最终也没能够跳伞成功。
周围因为伞降成功而欢腾的人群渐渐地安静下来。
大家都望着那个士兵。
许尉也望着他。
“为什么不跳?”许尉静静地望向士兵开口道。
“我……”士兵面露不甘却遮不住那心有余悸的面容:“腿……腿打哆嗦。”
“你不知道跟我说话前要喊报告吗?!”许尉提高了音量道:“这点儿小事儿还要我教你?!”
“报、报告!”士兵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意:“我不敢跳!”
“不敢跳还这么理直气壮?!”许尉冷声道:“你是不是觉着这种时候我应该安慰你?告诉你谁都有第一次,只要恐高即使不跳也可以被原谅?!”
士兵嗫嚅着没敢吱声,周围的人也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他娘的问你话呢!聋了吗?!”许尉上前一步,英俊的面庞已然布满了藏不住的怒意:“我问你,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报告!”士兵不敢打马虎眼,急忙应道:“成为一位合格的特种兵!”
“你口口声声说要成为特种兵,在你看来,特种兵又是什么?”许尉紧声逼问道。
“是军队里最精锐的战士,是取得战争胜利的致命武器!”士兵毫不含糊道。
“说得比唱得好听”许尉冷哼一声:“精锐的战士难道会连他娘的最基本的伞降都不敢?你的身后如果就是敌人,你前方就是摔不死但足够高的悬崖,你会因为恐高而选择被俘吗?!”
“报告!”士兵顿了一下,咬牙道:“我会选择自杀!”
“我就X你奶奶的!”许尉勃然,穿着牛皮材质迷彩帆布高腰伞兵靴的脚一脚就给眼前的士兵踹翻在地。“你以为被俘时自杀时是为了什么?那是在最后的最后实在找不出办法才寻得下下策!明明可以跳崖逃生,为什么还要选择自杀?!你他娘的以为生命是什么?国家和人民养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关键时刻自杀的吗?!”
一席话说得士兵哑口无言,许尉上去就又是一脚继续开口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今儿临走时大队长嘱咐过我,我他娘的早就一脚把你从飞机上踹下去了,我管你恐高不恐高!特种部队每年都有日常训练死亡的指标,怕死认孬的趁早给我滚蛋!”
四周是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年轻小兵的身上。
安禾环视周围,士兵们的神情眼神各异,却独独没有“同情”二字。
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同情心,也不是因为他们因为训练了太多次而麻木不仁。
是因为他们真正理解“特种兵”这三个字的含义。
哪怕叫苦叫累,哪怕流血流泪,特种兵也不能够怕。
他们是最早冲上战场和最后撤离战场的人。
他们是每年全程淘汰平均每天休息时间为六小时的人。
“不是说你穿迷彩扛95戴凯芙拉头盔你他娘的就是特种兵!”这句话深深刻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
所以,在面对这个甚至都不一定有他们家中的弟弟大的士兵时,他们并非不想同情——而是不能同情。
他和他们一样,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每天完成五公里越野、五百次蛙跳、一百次俯卧撑、一百次负重下蹲,除此之外还有每晚没完没了的高强度的体能训练。
“三肿三消,才上云霄。”他和他们一样,双腿经历了从肿到消、从消到肿,再从肿到消的历练,反反复复,周周转转,他们重复着这样的必修课。
为了掌握正确的三步离机的动作,他和他们一样,练习原地弹跳、一步弹跳数万次。为了使双腿能够承受着陆时的巨大冲击力,他们从两米半的模拟平台上无数次跳下,为了保证高空正确的伞降姿势,他们要在数十米高的吊环荡来荡去,最后准确落在十几米开外的沙坑里……
千锤百炼,他们千般努力最终才得以真正翱翔在蓝天进行真的伞降,然而事实却又是如此残酷。
骂够了,许尉终于平静下来,一双深眸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眼前已经泣不成声的小士兵。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的跳伞实训,要么咬牙闭眼给我跳下来,要么退训收拾包袱给老子滚蛋!”
“是!”年轻士兵抹了把眼泪大喊一声。
安禾看着许尉转过去的背影,忽然就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落寞。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却总觉得有哪个地方浮现出弟弟安宇的影子来。
、Chapter 16。
“哥——!!!”在看清医疗室门口的来人时,安禾脆生生响亮亮地喊了一嗓子,下一刻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记侧踹。
没有预料之中的调侃与纵容,林修并没有像平常一样陪着安禾周旋,而是硬生生地挡了这一记,唬得安禾赶忙险险地收了力道。
“你干嘛啊?!合计是来我这儿找抽的啊?”安禾的语气有些急。
“借调是怎么回事?”单刀直入的询问。
“什么怎么回事啊……调就调了呗,我不服从命令还能怎么着啊我。”望着林修不同于以往的严肃表情,安禾翻了个白眼。“怎么这副脸色啊?谁欠你钱了还是怎么的?”
“安安,你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让你来你就来啊?你们医院没别人了就?!”林修攒着眉,俊逸的面庞微微紧绷着。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安禾秀眉一竖,不乐意道:“一年到头也不见几面,见了面儿还训人,不带你这样的啊!你当我爱来啊,院里这不下命令了吗?!说什么不来,你倒是说说,当初是谁天天在我耳朵边儿絮叨着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