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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她明显有些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哪怕心中委屈至极,可当着徐岩的面,她也必须坚强:“你早就报复过我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之前坐在车里,徐岩是一路从军总跟着她来了省人民医院,见她站在后面的报亭下,瞧着那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傻笑时,他的心突然间很安静。
鬼使神差的竟然一看就这么长时间,痴迷的让他心中既紧张又害怕,最后见她要走了,他终于按耐不住的下车了。
那时她笑容纯粹,不含一丝杂质,可如今在面对他时却是这样的害怕抗拒。
“你是指当年婚礼上的一幕?”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徐岩不顾别人是怎么看的,他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宁夏,上前两步,靠在她面前,阴阳怪调淡嘲:“我说了,这是你欠我的,当时只是要回点利息罢了,你当真以为一条人命就这么轻?”
他字字句句嗜血,冷酷寒霜的模样真是和往常温和含笑的模样大不相同。
可宁夏却明白,这才是他徐岩的真面目,什么温润如玉,什么谦谦君子,那都是他伪装的皮。
“你到底想怎么样?”闭了闭眼,宁夏真是恨透了她此刻的软弱,每次面对他时,她的气势总是提不起来。
至少在她看来,她并不认为她和他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如今他已经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官场中新贵,权势滔天,前途无量,身边更是有肖雪那样的美人陪伴,人生似乎完美的让很多和他同龄男人嫉妒了。
为什么他的人生已经这么完美了,还不放过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院,想要过简单平凡的日子,对于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是一直想要敬而远之的。
可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造化弄人,她一直刻意去逃避的事却这么光鲜明坦的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她面前。
“我想怎样?宁夏,你不觉得你问这话很好笑嘛?”徐岩似笑非笑冷睥了一眼神色隐晦的宁夏,称呼早就从第一次见面时的莫宁夏改成了宁夏,这其中细微的变化,他并没有发现,而她则是把这当成了一种他刻意的奚落。
“你应该清楚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是没有那么容易理的清楚明白”。不知为何,他又扬唇补充,话一落就紧抿薄唇,双眼锐利如刀剑,可心中却烦扰的厉害。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不顾后果的,站在这和她胡乱牵扯?
黑色奥迪中坐着是徐岩的助理吴靖,他犀利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周围,生怕遇上什么熟人认出徐岩的身份来。
徐副局自打和肖小姐分手之后,行事越发让人摸不准头脑起来,昨日更是不知为何要来南京见莫宁夏,如今还这么不管不管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和她拉拉扯扯。
这虽然不是皇城根下,可也不代表没人能认出来他,尤其是徐副局上任以后,尤其年纪轻轻却又才华横溢,能力出众,早就上过电视报纸,这要是遇上个眼尖的市民认错副局的身份可怎么办?
……
“徐岩,你如今已经贵为副局了,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你这么纠着我不放做什么?”
见没有人向这看来,宁夏紧张的心才稍稍平息,她太阳穴跳了跳,抬眸,注视着面前这张阴沉中难掩明朗的容颜,柔软的声音中浮现出一丝无奈愧意:“是,我承认,我当年确实混账的可以,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嘛?”
她紧锁黛眉,苍白的面孔上挂着深深愧疚,语气近乎于苦苦恳求。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错?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不是阿猫阿狗的可以随便丢弃。
她也曾痛恨过自己的鲁莽和嚣张,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当初,她爸已经把家里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要补偿他家。
他总是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所以在她面前,理所当然的挺直脊梁,可这些年来,她并不好过,刚到美国去的那阵子,她甚至连语言都不熟,和别人交流起来有困难,可没办法,她既然下定决心想要在那立稳脚步,只能付出比别人更加倍的努力。
当年雨夜中车祸的那一幕幕,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梦中,她梦见过,他双手带血来向她索命,她怕,她惧,更是后悔的心痛。
放过你,谁来放过他?
面对这样苦声哀求的宁夏,徐言心底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就是这句话,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痛的呼吸饿困难。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眸光隐晦冷沉盯着她,紧抿的薄唇微启,寒声吐口:“这是你罪有应得,你要明白,这都是你自己造下的罪,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能过上简单平凡的生活,不然按照你罪行,是要坐牢的”。
他真是痛恨极了他的心软,对于她,他就不应该有好颜色。
她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应该痛恨的她下一刻就横尸街头才对。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宁夏的意料之中,可这么正大光明的听在耳中,她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的跳动,望着眼前正大口呼吸的徐岩,她嘴角微微上扬,漾起一抹惨然弧度,闭了闭沉痛失望的清眸。
再次睁开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震惊淡然,素唇微弯:“既然你清楚我现在是叶翌寒妻子,那心中就更应该明白,现在的我,更不是你可以随便欺压的”。
今个上午,当着白韵的面,她还曾信誓旦旦的说,不依靠叶翌寒的身份,她也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秦素洁的事。
可到了中午,她却把身份这回事拿出来压徐岩,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可笑。
果然,徐岩闻言,本是冷寒的面容越发铁青起来,讥讽淡嘲的目光死死盯着宁夏,那刻骨的仇恨是那么明显,嘴角微扬,竟然低声笑了起来,清越的笑声掩盖下他眼中那一丝幽深暗芒。
宁夏眉梢微挑,眼中闪烁着清冽水光,对于他突然起来的笑声有些不解,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徐岩应该早就对她更加刻薄了。
“我身份虽然不如叶队长来的尊贵,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副局”。意味不明的笑容止了止,徐岩寒霜冷酷的面容上挂着淡笑,举止优雅,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形象。
“想来,我们也是老同学了,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这刚结婚,我连结婚礼物都没准备,实在说不过去,就这今日,想请首长夫人吃饭,不知道首长夫人能不能给这个面子?”
他玩笑似的称呼让宁夏脸上越发难堪,注视着面前这张清贵精致的容颜,她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抓两下,最好抓出血来才好。
是,她当年的确是够混蛋的,可这些年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更是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求和,可他却步步紧逼的不让她过生安稳日子。
他明知道,现在根本没法子拿她怎样,还要这么逼迫,到底是为了什么?
头上顶着刺目的阳光,宁夏白皙如瓷脸庞被晒的通红,额头上浮现出虚汗,脚上更是有些悬浮,可在徐岩面前,她脊梁挺的笔直,紧皱的黛眉舒展开来,一扯素唇,倔强问道:“那我要是说不想去呢?”
徐岩倒也不阴沉,他眉目清朗如画,微扬眼角,眼中染上盎然笑意,可薄唇中吐出的话却是冰凉刺骨:“我想,叶大队长恐怕还不知道他新娶的媳妇当年撞死过人吧?首长夫人要是不肯赏这个脸,那我只好去找叶队长谈谈了,听说,他就在南京任职吧?”
他云淡风轻的神色下是对无事掌握在手心中的自信,薄唇微扬,唇畔边挂着深沉笑容,芝兰明月的俊颜上隐过丝丝暗芒。
此话一出,宁夏眉宇间快速划过一丝慌张,想也没想就连忙摇头紧张道:“不要,不要……你不要去找翌寒”。
这个心太狠了,她心中明白,他一定是说的出做的对,今日,她要是不和他走,他掉头肯定就会去找翌寒。
此刻,宁夏心中慌乱的自惭形愧,虽然那个男人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她护她,可当他知道,她当年那么不堪的一幕时,又是否真的能释怀?
她的人生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她不敢赌,也没有这个信心赌的赢。
徐岩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勾薄唇,可笑容中却多了一丝清冷嗜血意味,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握,
075 让人惊惧(精)
更新时间:2013218 23:25:08 本章字数:11551
“徐岩,你非得把我逼到绝境你才心满意足是嘛?”迎着炫目灿烂阳光,眼前西装挺括,身躯清隽的男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散发着凛冽寒光,而记忆深处那个清贵高冷的男人仿佛是过眼云烟,染上尘世气息的他才更加形象。
宁夏素唇边牵着勉强苦涩笑容,眯着氤氲凤眸,清凉似水的眸光落在徐岩身上,强忍住心底的恐慌,淡淡嘲讽笑道。
“你把我害怕的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我还能怎样?好,我陪你吃这顿饭”。
她是打心眼里想要和翌寒好好过日子生活的,在没人的时候,他虽然经常喜欢和她胡闹,可她明白,那是他爱她的表现,在光亮坦荡的他面前,她曾经的那些恶性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甚至曾经那段疯狂轻狂岁月显得她是那么混蛋,宁夏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忘掉,想要重新来过,可那铁证如山的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徐岩的一次次出现都在提醒着她,她当年是怎样的疯狂娇纵。
眼角含着晶莹水光,星光闪烁的眸子中隐藏着清冷光芒,这样的宁夏既冷淡又凉薄,和她刚刚站在路边用向往的目光盯着那对高中生嬉笑时大不相同。
徐岩看在眼中,心底闷的难受,不知从何时时,他的本意好像已经再渐渐改变,他不止一次的希望她能够横尸街头才好,可如今光是瞧着她委屈黯然模样,心脏就受不住的一阵阵抽痛。
这种疼痛是他曾经三十多年岁月中不曾有过的,哪怕在当年婚礼上,看着她绝望提着婚纱裙摆跑出去时的心酸背影,他有的也只是畅快,而不像现在这样堵的难受。
刚刚坐在车上时,他甚至还幻想,她露出这么向往留恋的眼神是想起了他吧?想起了他们俩人在大学中朝夕相处的那两年?
车上的吴靖早就急的额头冒汗了,眼底的担忧渐渐被忧虑所取代,闪烁不定的眸光落在徐岩和宁夏身上来回打转,眉梢紧皱,心中徘徊不定,徐副局今个到底是怎么了?
这莫宁夏明显是动不得的,有叶翌寒的保护,叶家当保护伞,别说是徐副局了,就是在北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敢上去不要命的说句不。
这些他明白,副局心中更是明镜似的清楚,可他现在这么不顾后果的威胁莫宁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于副局明面上说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暗地里却是他的心腹,更是交心的好友,没有副局的一点点提拨,他也做不到现在的职位,在他心中,徐副局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情面,何时也这么优柔寡断的站在路边和女人纠缠了?
“叶大队长的魅力果然无穷,你和他在一起,也当真是郎才女貌,只是叶大队长一向清明正义的很,你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就入得了他的眼了?”在快四十度的高温下,徐岩一身黑色笔挺西装却一点不觉得热,他深刻的俊颜在艳阳下散发着浓浓寒凉气息,紧抿薄唇,似刚刚那番意味不明的话不是他说出来一样。
可此刻他内心中心烦意乱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紧盯着宁夏的深邃目光中也幽暗一片。
他真的是疯了,所以才会在北京突然间的想要赶到这来,可当他真正见到她之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胡乱牵扯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开始痛恨起他的言不由衷了。
半是感叹半是疑惑的冷调听在宁夏耳中很不舒服,当即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