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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钻云燕: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拿到你要的东西?
水中火:注意时间,现在、九点五十八分。
黑色钻云燕再不废话了,飞快的传过来一串资料。
黑色钻云燕:你要这些有什么用?我看不出它哪里值五万银子?
水中月:是五万二,谢谢。
祝童急速扫视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人名、时间,金额;对比早记在心里的资料,快速归纳总结。他在和时间赛跑,要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找到出击点。所以忘了以前的习惯:下线。
黑色钻云燕:哈哈,这次你跑不了了,我抓到你了。
水中月:我不会跑,台海言,想发财,嘴巴就闭紧点。
这次逃跑的是黑色钻云燕,机房里,台海言飞快的跑出来,正和李副主任走个碰头。
“小心点,台海言。”
“我会的,李主任。”
台海言看着年轻的李主任走出网络信息中心,问坐在门口擦脸的周东:“谁来了?”
“这你都不知道?王觉非要完蛋了,吴主任送吴天京来做我们的院长。”周东恶毒的看着走进院长办公室的李副主任的背影;“他也要跟着滚蛋。”
“吴天京?”台海言搓搓纷乱的头发,嘿嘿笑起来。
周东终于擦干净胖脸,奇怪的看着周东:“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潜水。”台海言干笑着又走回机房。
“潜水?神经病。”周东闻闻手上,有淡淡花香。
海洋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内,欧阳凡拿出份信函,正要拆开念,门被推开,走进个年轻人。
“欧阳院长,请稍等,我要和吴主任谈谈,只要几分钟。”
王觉非看到祝童终于出现,长长喘口气,站起来:“欧阳兄,我们到会议室聊会儿,这位是我的新助理,北京同仁医院的刚调来的李想李先生。他有事情要单独向吴主任汇报。”
欧阳凡没说话,看向吴主任父子。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
“不,吴主任贵人多忘事,以前我们通过电话。”祝童走到吴主任身前,上下打量着吴主任:“您应该记得,我不是个高尚的人。”
转身看着吴天京:“这是令公子吗?果然一表人才。吴助理,您还很年轻,看上去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有大把的机会,不要太着急。”
吴天京还没说话,许助理先过来拉祝童:“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找吴主任汇报工作,出去。”
但是,几个人都没看到祝童有什么动作,许助理先弯下半个身体,歪这嘴说不出半句话,连叫声也没了。
祝童看着许助理,嘲讽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如此不知道轻重,这么没耐心。一步走错没什么,如果不知道回头,毁掉的就是一世前程。”
这句话虽是说许助理,却让吴主任开口了:“你们先到会议室等着,我和李主任谈谈。”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祝童坐到吴主任对面,摘下眼镜擦几下,又架上。
“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呢?”吴主任先开口了,面对这个年轻人斯文、整洁,还有点幼稚也感觉,但不知为什么,他竟感到心虚。
祝童把眼光定在吴主任脸上,缓声道:“可以谈的很多,但是,任何一次谈话总要有个主题;吴主任,我想向您汇报一下上海的房地产问题。”
“放肆!我们这是医院,将要进行的院长的交接,哪里有时间谈什么房地产问题?那也不关我们医院什么的事。”吴主任受不住祝童的注视,有些恼怒;他身居高位,东拉西扯是习惯,但是现在时间不对,对象也不对,不同世界不同阶层的人没什么好拉扯的。
“是不关医院什么事,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只有生病的人才会进医院,但是我听和尚说过: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求得福寿善终,平时就一定要广行善事。每个人都行善,可以免除一家人的疾病灾难,那我们医院就可以少点压力。呵呵,这是佛家的道理,对我们凡夫庸子来说,肯定玄而又玄。说实话,我是不信这些和尚的鬼话的,和尚们生病的也不少啊,我们医生是知道的。俗人得什么病和尚就会得什么病,一点也不少。
“所以啊,别看和尚们念经念的好听,庙堂布置的辉煌漂亮,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咱们海洋医院修的也不错,就是为了让病人知道,进来是要多掏钱的。看,又扯远了,咱们还说和尚,对,和尚回家后吃肉喝酒的是佛祖心中留,该抱女人的是一颗不染心;找这么多理由,证明和尚们也没几个相信佛经上写的鬼话。
比如您吴主任,这些年是经常出现在台面上的大人物,报告做的一定不少了;如果是和尚,念了这么多经怎么说也是高僧了,马上要功德圆满修成佛身。但是,您真是照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做的吗?特别是现在要成佛了,这最后一步一定要小心。岂不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摔倒在终点线上的,都是善跑的,瘸子可没机会跑到那里去现眼,要饭的乞丐也没机会贪污腐败………………。”
祝童继续胡说八道,越发口无遮拦侃侃而谈,吴主任却再不打断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从恼怒到狐疑,又到安静。
“您同意吗?”祝童忽然不说了,停下来问。
第四卷、半潜 十一 跳神(下)
“同意什么?”吴主任根本就没听清祝童说的话有什么重点,都是些含沙射影的东西,让他如何表态?
“看来,是我的错,不该对牛弹琴;有些人厚道的是鬼神不认油盐不进的,只凭几句话是不成了。吴主任时间紧,我就抓紧些汇报。对啊,我是要向您汇报房地产的。上海的房价真***高,我拿一百万,有人竟说我买不到什么房子。这点钱在您看也许没什么,可是上海几千万人,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他们就该睡马路吗?您是官员,请问,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吴主任又是一愣,考虑再三才冷冷的道:“现在是市场经济,一切都是需求拉动价格,房价高自有高的道理。”
“说的好,市场经济,但是市场经济究竟是什么?你不管我不管,你不决定我不决定,难道市场是由鬼来管、由鬼来决定的?由市场决定,听起来很公平的。***,光棍跳神蒙傻孩子啊,世界上有哪个市场不是由少数人操纵的?”
“我说过,这和我没关系。”
“有关系,你就是鬼。”祝童脸色瞬间由轻松变冷漠,伸手点着天上;“苍天在上,我希望是报应不爽,但是,天没长眼啊,该出太阳的时候却在下雨,少不得容我放肆一回,扒下跳神人的鬼面具。”
吴主任豁的站起身走向门口,祝童继续道:“你只要能走出去,就要想想后果;你们能炒房,我就能炒人,把你吴主任一家炒成火眼金睛、运气冲天的炒房神人,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炒房?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吴主任还在克制,却不敢真走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吴主任还要装糊涂就请走;从你走出这扇门开始算,四个小时内,吴主任的精明将传遍全中国;让大家都看看,你是如何以一套价值三十万的房子起家,三年时间反手正手二十三次,赚到价值五千万的三层楼的,还有大笔存款。”
“我没有炒房,即使有也是合理合法的,上海的房价涨是温州财团在炒,是上海市民在炒………………。”
“小孩子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上海不是温州,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把这么大的盘子炒起来?比如你英明的吴主任,第一次炒房就赚到二十万,以后,总能以很便宜的价钱拿到房子,转手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利头,最快的那次前后不过三天时间,连过户都省了。世界上有那样的傻子吗?高价买来房子低价卖给你,马上就有人再高价买回去。上海的房价才涨了几倍?你能把三十万翻到一百六十倍的五千万,应该是个奇迹了,这还没算你的存款呢;也许我该替您吴主任去大世界申请吉尼斯记录,那可是大大的露脸机会。您马上要离休,想要继续跳神,估计没什么人看了,哈,您可以去教人怎么炒房,演讲也是很挣钱的。”
“你………你,胡扯,血口喷人。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房产?”吴主任颤抖着走回来,脸色通红。
“别侮辱我的智慧,也别以为中国人都是傻瓜。”祝童冷冷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将要倒在自己脚下的官吏,心里涌起继续羞辱他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老人经受不起太多的刺激,也许会要人命的,那就太不值得了。
“吴叙容,女,五十六岁,您的亲妹妹,云珠酒店的房产所有人。请问:她有怎么资格什么本事赚到价值五千万的房产?过去的三十年里,她连个针也没卖过,现在已经下岗在家;还有啊,吴叙容一辈子没有结婚,社会关系简单的就象这杯水;唯一的亲戚就是您这个哥哥了。过去的两年里,城城物业的老板一直在以她的名义买卖房屋;云珠酒店那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吴主任,应该是所学校吧?是您做主把一所学校迁到郊外;而那片风水宝地上,马上就盖起商住楼。我调查过,与云珠酒店隔壁的那套同样面积的单位,起价就是三千七百万,而您妹妹只不过用一千八百万就顶下来了。她可真有福气啊,不用摔倒就坐在金山之上。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吧?我是不清楚的,但是,自有人去调查。”
吴主任衰弱的喘息着,瘫软到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脸色发紫。
“扬曼娜,女,二十八岁,云珠酒店老板;请问,她有什么资格让装修公司无偿为她装修那么大的酒店?好气派!上下两层金碧辉煌,装修那样一个豪华酒店,怎么也要一千多万吧?扬曼娜只不过是个教师,对,是音乐教师,歌唱的不错。她每月能开多少薪水?吴主任,没有贵人帮忙,她能开起云珠酒店吗?您今天气色不错,昨天晚上一定过的很爽。需要照片吗?让我们看看您这个伯伯是怎么照顾可爱的扬曼娜小姐的。”
祝童把一叠照片抛到吴主任身上,轻蔑的啐一口:“跳大神的都知道敬鬼神,你,竟是个不见棺材不回头的主!把你脱光了让大家看,不过是个蹩脚猪头三。把这些发给媒体、记者们,发给纪委,发给检查院,也许会没什么效果。但是,您没有敌人吗?把这些散到网络上,会有人那起这块石头,砸下来,就不是一个院长的宝座了。您老了,没力量了,会有人感兴趣的,王院长随时可以出国,他如果在海外开个新闻发布会,说是被某个贪官逼走的,那可是个大新闻啊;请问,吴主任还能如此潇洒吗?”
这一轮说得痛快,祝童喝口水,长长的舒口气。
吴主任嘴边流出白沫,挣扎着嘟囔着:“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请叫………医生来,救命………救………命。”
看来,总算击中对手的要害了,但太严重了,吴主任被刺激的明显有生命危险,恩,是心脏病发作。
小骗子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倒杯水送过去:“您别着急,有药吗?年纪大了,要小心点,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当心难道也要鬼来爱惜?对不起,看我这张嘴,我这就打电话;您放心,这里就是医院,医生很快就到,你想死也死不了。”
银针滑出,祝童忍着对这堆肉的厌恶,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扯开吴主任的衣服,运针刺入他的胸口膻中穴,边弹压为他松弛紧绷的肌肉,边拿起电话呼叫:“急诊吗?这里是院长办公室,尽快派最好的医生过来;吴主任病了,什么病?看来是急火攻心,啊,西医来讲,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