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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仗,那根黑仗。”祝童双手用力握在一起,轻声道:“我们需要拿到那根黑仗。”
“为什么?”尹石风不解地问。
“你知道‘九刀’是什么意思吗?”祝童问道。
尹石风摇摇头,尹家离开江湖道太久了,很多东西都断代了。
蓝湛江不能只看着,出面替祝童解释了“九刀”的含义,又道:“王老孤寂一生,表面上没有留下什么可以支付的报酬。可他最后喊出‘九刀’,把跟随他半生黑仗扔向仇人,是在表示:谁杀了马家杰替他报仇,谁就能得到黑仗。”
“那里面有什么?”尹石风又问。
“不知道,也许是一份藏宝图,也许是别的东西。王老混了一辈子江湖,老江湖都不简单啊。唉……”蓝湛江摇摇头,连声叹息;又道:“有个人更想得到它。”
蓝湛江没有说得更详细,尹石风与房间里的人都想到。黑仗里也许不只有“神钩王寒”的藏宝图或神功秘籍,更是他混迹江湖一生的历史见证。里面也许不会留下损害江湖道的东西,能要挟江小鱼的东西却一定会有。
现在的天轮寺与江湖道之间的联系太直接了,江小鱼本就是个隐身人,他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空雪大师雪狂僧正在天轮寺做活佛呢。
“仙姑,去请无虚大师来一趟。”祝童对何仙姑道。
两分钟后,无虚大师来了,他的房间就在戈壁别墅的楼上。
祝童把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又把各种可能也分析给他听,完了问道:“大师以为,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阿弥陀佛。”无虚大师眉心一跳,似乎要说什么,看看祝童脸上的怒色,低声念了声佛。
“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只我们六个人知道不要扩散出去。空寂大师、羽玄真人、梅夜梅老先生明天就到了,应该先听听他们的意见。”祝童拿定了注意,慢慢地说;“可是在此之前,我们六个人要找机会拿到黑仗。无虚大师,您认为这样可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祝师兄这样考虑很周全。贫僧替空雪师叔谢谢祝师兄。”无虚说完,起身恭了一恭。
祝童没有躲闪,坦然受之。
如果不是江湖就会召集人,祝童很乐意置身事外,可现在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维护一品金佛的面子。
都怪雪狂僧脑子进水了,被江小鱼蛊惑要做什么活佛。祝童如果不管的,雪狂僧很可能会吃不着鱼还闹一身腥臊。
这边刚商量完,江小鱼找来了。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进门就连连鞠躬,说自己考虑不周连累大家了。
房间里里没人理会他,江小鱼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道:“祝师兄,有一个伤员有生命危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点明要求你去看看。还有,马公子和叶主编忽发急病,也病倒了。他们浑身发绿……”
“师兄没有解药?”祝童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没有解药。”江小鱼很肯定地说。
祝童心里痛骂江小鱼阴狠,没有解药的毒药都敢用,还是给马家杰和叶主编两个敏感人物。脑子里一时有些混乱,看了蓝湛江一眼。
蓝湛江想了想,伸出两个指头,分开曲张两下。
所谓旁观者清,蓝湛江的意思是无论谁的死活都与祝童无关。可祝童不能这么想,江小鱼也不会让他置身事外。
“都死了?”祝童心里安定了些,又问。
江小鱼沉痛地低下头,道:“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王老前辈当时就不行了,王地兄弟十分钟前……唉。”说着,眼角还淌出两串泪珠儿。
“是你的错就要知错就改,该擦的屁股擦干净。我现在不是‘神医李想’。”祝童本来站着,说完就坐下来。
江小鱼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祝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九刀’吗?”祝童端起一杯凉茶,问。
江小鱼点点头。
“王老临走之前,喊了两声‘九刀!’”
江小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太明白“神钩王寒”喊出“九刀”是什么意思了。
“神钩王寒”要马家杰为他偿命。
可是,绿度母确实没有解药。
唯一能救马家杰命的祝童,摆明了不会出手,
如果马家杰死在天轮寺,他该如何?
第三十三卷、龙蛇演戈 一、十步芳草(上)
西京市东区有座安静的庭院,高大的红砖围墙被岁月沉静成暗紫色。
院落里树木遮天,显得庄重而幽静;庭院里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十几座朴素无华的二层建筑。
这里,就是西京最早的一处省委住宅区、赫赫有名的省委甲号院。
西京市虽然已是高楼林立,初具现代化都市雏形,但是再这寸土寸金的黄金区域,甲号院周围却没有一座高层建筑。
审批通过通不过是一回事,主要是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甲号院里曾经走出过两位共和国副总理,一位军委副主席,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别墅已经成为这个城市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后人也曾在这里生活过,每年都会有人回来怀旧。
虽然甲号院里大部分别墅常年处于空置状态,现在的省委省政府领导都在郊外居住,但是这里的安保与后勤保障工作却从来没有松懈过。
八月二十五日深夜,甲号院西南角上的一幢别墅门前停了四辆高级轿车。
别墅一楼的是四室两厅的格局,装修也极为简朴,客厅中间摆着一张普通却很有些年头的柳木八仙桌。
夜深人静时刻,窗外黑沉沉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三位神情严肃的中年人围坐在八仙桌旁。
坐在座的那位国字脸、一字眉、气度俨然的男子是马家四兄弟的老大马格权,他安静地坐在木椅上,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马格权的左手是略显瘦削的马家老三马格飞,对面那个肤色黝黑的健壮男子,就是马家老四马格建。
八仙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客厅内烟雾缭绕,与沉闷的气氛般,浓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马格权轻轻咳嗽几声后,皱着眉头把手中的烟拧灭,语气凝重地说:“老四,怎么会搞成这样?那个兔崽子死了就死了,犯得着为了些许面子搞得如此被动!”
马家老四面沉似水,看看默不作声的三哥,道:“是家杰非要去,我和三哥拦都拦不住。 ”
马格权“嗯”了一声,看向马格飞。
马格飞翻开桌上的一个白本子,里面记录着出席小马哥马格非葬礼的人员名单,可谓是一次对马家势力的检阅。
他指画着名单上的人名满是忧虑地道:“大哥,这次我们真的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马家就要被人骑到头上去了。这些年,你和二哥都在外面,我和老四听您的,尽量维持,尽量不得罪人,可您看看现在西京的局面。我这个厅长已经做了五年,在再交通厅呆下去就要成笑话了。老四在下面干了八年,正厅级也满四年了。过年时您回来与一号说得好好的,我去财政厅,让老四回西京接替我的位置。可那姓王的调来个姓武的,占住财政厅长的位置。官场上都是活眼狼、墙头草,人家跟着我们是有所图的。你刚回来,看看这份来给那个小兔崽子送行人的名单,少了快一半了。再忍下去,只怕连我也要被赶出西京了。”
说起来,老马为马家几个孩子取名字有些不负责任,小马哥马格非与马家老三马格飞的名字读音是一样的,这让马家老三心里一直不舒服。
其实也怨不得老马,小马哥可算是他老年得子,为小马哥起名的是一位当时就要离开西京去担任重要职务的老干部。马家四兄弟后来之所以有接纳小马哥回归马家,那位老干部的儿子的面子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马家四兄弟曾被称为马家四杰,老大马格权自小随着父亲历练,表面豁达豪爽,心计深邃、性情稳重,凡事谋而后动,这些都与老马颇为相似。老马去世时,他已经是县处级干部了。能在老马不再的情况下撑住马家的场面并做到副省级的位置,除了与那些受过老马恩惠的家族保持良好的关系之外,自身也具备相当的能力。
可外力终究是外力,只能在在一定范围内为他提供方便。从副(部)省级到正(部)省级不只是资历、学历、能力的问题,需要得到更高层级的支持,马家以前的那些关系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他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懂得马格飞说的意思。几年前离开西京到北京赴任时,马格权的心境远不是现在这般消沉;可在北京做过两年副部长后,马格飞与马格建都觉得大哥变了。
现在,马格权的儿子马家杰正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两眼圆睁,嘴唇与身上的皮肤都是诡异的淡绿色,看上去很是有些狰狞。
西京医疗界有名有姓的专家们都来看过了,面对马家杰的病况都只能摇头,拿不出一点办法。
马格非与马格建的孩子都在国外留学,马家杰可算是马家下一代第一人,对于他,两位叔叔没有半点私心,一向关爱非常。看到马家杰这样,他们心里都万分焦急,可马格权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
“老三,你下海吧。”马格权沉吟半晌,说道。
马格飞忽的站起来,大声喊道:“大哥,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辞职下海。”马格权笃定地看着马格飞,稳稳地说;“我们马家四兄弟中你是最不适合为官的一个,你天生精于算计,魄力不足,统筹极差,凝聚力严重缺失。我和老二离开的的这两年,你虽然尽力去承担,却连维持都做不到。我和老二早就商量过,我们马家这些年积攒的资产不是个小数目,该整理一番了。你们信不过老五,我也信不过他。现在他死了,你是合适的人选。时不我待啊,现在开始整理也许已经晚了。王省长要搞高公路投资公司,这是个机会。晚饭前我和他谈过,他原则上同意由你和巴常务共同筹办,把董事长的位置给你。老四下月上来,接替你的厅长位置。”
“巴常务。”马格飞想起这个人就恨的牙根疼。
“那样的小人,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马格权摇摇头,对马格建道:“你现在马上回去,找个信得过的人,带上你们地区的警力去天轮寺,人越多越好。”
“好,我马上就去。”马格建也站起来,刚迈出两步又站住了,回头道:“大哥的意思是……”
马格权笑了,满意地说道:“演一出戏给上面的人看,仅此而已。”
“家杰怎么半?”马格建担心的问。
“放心吧,家杰没事的。‘神医李想’就在西京,他是王省长的人。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在上海有家医院,里面有位病人的症状与家杰一样。那个病人的身份比家杰重要,‘神医李想’来西京之前,那个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马格权神态轻松,语也快了几分;“老三老四,父亲去世这些年,我们四兄弟始终亲如一人,互相帮持着做到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要考虑马家未来,经过这件事,多多少少会去掉些家杰身上的浮躁,他该进入轨道了。让他先跟着老三历练两年,只要他肯用心,我们退下来之前,至少也能把他扶到你现在的位置。
“马家这些年做的确实有些过了,你们已经逼走一位省长了,这次不比上次,王向帧的手腕你们也见识过了。这不是低头妥协,我们不能做阻挡西京展的绊脚石。即使王向帧不搬,早晚也会有人来搬。现在可算是时机正好,因为我们马家的保守,虽然错过了数次展的机会,却为西京保留了更大的展空间。王向帧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