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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对王风将军的感激,消弭无踪,对王悯的感激,却呈倍增涨。那是王悯多年前藏起来的信件,是专门为了弥留时交给辛的。其中道出了王悯一生的种种,包括跟过去还不是皇后的那个女人的感情纠葛。
王悯知道辛终究不会在那小地方一直呆下去,却又担心日后在仕途上有发展时,会因为自己之故而受连累,又或是遭遇别人的陷害。因此留下了信件,倘若日后仕途上遇到危机,就想办法将此信交给王悯的故友,定会替辛转交到皇后手上,必可救他一命,亦能在仕途上给予他一个极大的靠山。
只是,王悯死的太突然,没有机会把这信交给辛,仍旧深藏在原本也许永远不会被人发觉的书籍封面内。
王辛,痛哭出声。过往王悯的种种,在脑海内飞快闪动着。王辛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知,过去一直觉得义父迂腐而不懂变通,否则以义父的才能,怎也不会屈居九品县令之职。
想起过去还因此劝告义父,王辛无地自容。王悯绝不是个迂腐的人,而是个真正值得钦佩的人。世事种种王悯都是明白懂得的,但是王悯却不因为自己而去放弃自身信念。
迂腐,是不懂世事,而沉浸自我理想世界的坚持。但王悯,却是懂得,看的懂世间百态,却仍旧坚持自我,而不为环境所动摇。“义父!原来不是你不懂,而是孩儿自己太无知,只可惜孩儿知道的太晚,枉费了你过去种种教诲……”
有很多东西,在有机会认真了解的时候,会因为自我主观片面的否定而错失,当发觉原来那些东西极为重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再去认真了解的机会。于是,便后悔了……
第十五节
小沛城门,乔装的三人没费什么工夫便轻易进了外城。外城盘查的向来不严,从来都有不少的江湖中人或是商队来往出入,本也难以严加盘查,但若是想进内城,那可没有这般轻松容易了。
原本四人极是忐忑,深怕被人注意,不过这种担忧,很快便消弭了去。四人在外城里,实在太不引人瞩目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让人瞩目的,那就是千若的奇丑无比。
“师兄你看,世上竟有这么丑的女人,我若是她,还不如自杀来的好。”饭店内,四人旁边一桌七人中,一名看起来年纪跟四人相若的女孩,口无遮拦的道出了心里话。
因为年轻,便有轻狂的理由,因为单纯,言语就有了无忌的理由。女孩的神态并没有嘲笑讥讽的味道,仅仅是想到了,就说了,仅仅是没顾忌到别人的感受,而说的大声了些。
千若微微垂下头,虽然这张脸只是化装后的假像,若只是让人用怪异或不感兴趣的眼神扫过,千若还能不在乎,但让人这么大声的说出来,千若觉得,很难受,假脸,也是千若的脸。
“师妹,吃菜吧。”女孩同桌的一名男子,看起来则成熟沉稳得多,却也没出言责备。全无必要,在外城,非江湖中人见着江湖人,是不敢随意招惹的,朝廷里的人,是不会在外城逗留的,哪怕女孩的话确实不妥,也无所谓。
江湖中人,单是看装束就能分辨的出,一身装备极是特别,并不华丽的过分,材料却极是奇特,绝没有江湖中人穿着一身铠甲,但那一身衣服,却让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具备特殊的功用。
若是寻常,非江湖中人,绝不会因此多言,哪怕有人因此气愤不过,下场也是被修理一顿,修理到没了脾气或是没力气。
风流四人,不是寻常人。都是傲气惯了的人,都是没怎么受过别人气的人。就是残韧,也自小在陈留横行的惯了,连风流都不会对残韧指指点点,陈留还有人敢么?
更何况是被耻笑。
“说旁人前,最好先照照镜子,庸脂俗粉,打扮更是不伦不类,还敢嘲笑别人,荒天下之大谬!”风流语气隐含怒气,面带不屑之色。
旁桌的女子气煞了脸,自小被同门师兄姐们疼爱着,同样没受过这等气,却又不擅口舌之争,眼见眼眶就这么红了起来,却又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击。倒是女孩一桌的三名男子,拍案而起。
“你在说谁?”抢先开口的男子,年纪比之先前开口的女孩似大不了多少,情绪也甚为激动,可见阅历却是甚浅,如何可知?
男子开口说出的话就可证明一二,这般的怒问,本是挑衅,但却完全是让那女孩再受辱一次而已。残韧冷眼盯着那眼眶泛红的女孩,“说的就是她,这里除了她,也没有人配的起那话!”
女孩泪水涟涟,下意识的环顾周遭,原本周围其它看热闹的江湖人,平常而有趣的打量眼神,此刻在女孩看来,仿佛是认同风流和残韧的话般,在讥笑自己。
“找死!”那名最先替女孩出头的男子,愤然拔剑,身法颇快的朝残韧闪身刺将上来,身后紧随两人,同时拔剑出手,神色满是不屑。
剑气组成圈圈圆状,连绵不绝的朝风流攻上,风流大喝一声,拔剑出鞘,带起金色气劲,凌空横斩,其实端的不凡。金色剑气同时将攻上的四人剑气震得弥散无踪,四人吐血抛飞,眼神透出惊骇。
风流得势不饶人,手中赤宵带起第二轮剑气,朝着那桌人当空劈落,气劲吹的桌上饭菜抛飞四散,眼见风流这一剑便要斩中。一只芊芊玉手,凭空探出,那手皮肤白而细腻,此刻出现,却如同一只神手。
风流的赤宵,竟然被这只手的两指,夹紧了剑身,再难前进半分。风流心下惊讶,天下竟有人手上工夫这般可怕?金色内气疯狂传入赤宵剑身,朝那两根芊芊细指疯狂攻上。
阑风晨神色恬静的起身,拔剑。残韧着才注意到,夹着风流赤宵的女子,由于坐的位置关系,又始终未发一言的微低着头,一直没能引起自己注意,女子面若寒霜,并未透出多少杀气,但是应付着风流的全力施为,神色却极是从容。
服饰……
残韧认识,跟那个女人,一样。
旁桌那名显得沉稳的男子此时开口道:“都收功吧,我们江湖中人对你们朝廷中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今天的纠葛小事一件,为此拼个你死我活全无必要。”
原本欲挺着重伤二度扑上的四名男子,闻言止住动作,风流闻言,却也不再多做坚持,这女人,武功实在可怕。风流撤剑后跃,女子同时收回内力未作追击,随即微低着头,沉默着将另一只手夹着的菜,轻轻送到唇间。
风流神色犹疑不定,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男子语气无波的道:“江湖闻名的上古十大兵器,我还是认得的,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此剑若干年前的去向。况且你使的剑法,也未免名气太大了。”
残韧和风流心下都是一惊,风流的剑法是风流世家代代不外传的秘招,一名江湖人怎会认得?风流故作镇定的道:“哦?你认得我的剑法?”男子哑然失笑状。
“你不必故作姿态试探,想必知道的人还未曾告诉过你这剑法的来历。这剑法名追梦,你使的是未经修改的原版,江湖中华山派最具名气之一的分支流派,不过绝大多数所使的都是被修改过的各种版本,江湖中人,有几个不认识这剑法。”
男子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牵着方才接下风流重击的女子,领着仍旧冲风流露出不忿之色的四人,和一脸委屈之色,却又似不敢违坳师兄话的女孩,大步离去。
饭店内的一种江湖人,见热闹已经结束,各自谈笑着继续吃喝着,再没几个人对风流四人产生多余兴趣。阑风晨原本担心,那几人会否对小沛衙门通报自己四人,但见风流神色古怪,心下想想该也不会,江湖中人毕竟不会搀和这种事情。
否则,那男子未必不会出手,若非必要,江湖人也不会愿意杀死一个小王爷。
“难道我风流世家跟江湖曾经竟有什么渊源?”风流喃喃自语,残韧和阑风晨均未接话,此事看来已是非常显然。各国朝廷不少高手,都是来自江湖,其中不少更是身怀绝学。
看来风流的祖辈,原本也是江湖中的风云人物吧,这,本很寻常,只是对风流的冲击,大了些。
风流情绪平复了些许,突然道:“残韧,你刚才也该出剑的,也许,你的家传剑法,也极有来历。”风流的意思,残韧明白,平日想去跟江湖中人交流,几乎是痴话。
投靠秦王爷的江湖中人,大多是些三流角色,所知有限,而真正的高手,藏在王府哪里,连风流都不知道,那些人,可说是秦王爷护身符,是不可能透漏出去的。
残韧却是意外的没了兴趣,风流这话是提醒残韧,此刻追出去,或许也能有意外收获。只是,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呢?“罢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像你这般,像因此追索什么,几乎全无可能。徒增烦恼而已。”
“小沛还是不可久留,我有一个提议,不若我们作江湖人打扮,朝庐江继续前进,相信一路上都会省却不少盘查。”风流的提议,得到四人的一致通过,当即付了饭钱。
风流和残韧起身之际,千若却是用感激的眼神,投向两人,两人却都没察觉。
这一小摩擦,却给了三人心中巨大的震动,三人一直引以为傲的武功,被人赞誉有加的武艺,原来放在江湖上,不过如此。便这么随便碰着一干人,就遇到更高明的对手,江湖中高手如云,实非三人所能想象和猜测。
原来自己的武功,只是这样而已,可笑过去还自以为,天下罕有对手……
三人受此打击,心下颇有些沮丧,但却见识到了差距,也因此,有了更高的目标,对自己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第十六节
庐江,许昌,汝南三城分别是上清国,中秦国,南风国所属势力,三国多年之间互有交战,因此着一带长年处于战乱之中。每每发生战争之际,总有百姓举村举县的搬迁至别处。
其实这种躲避大多时候是从一个火坑暂时跳进另一个火坑,不过,比不跳,要活的久一点,也更有希望一点。
残韧一行四人,虽说是换了一身江湖人的装束,但四人终究不是江湖人。
这在四人所走的道路上,便体现出来了。四人最后,沦落到搬迁的流民中,四人手握手,紧抓着彼此,尽量抵挡着人流的冲击,以防被冲散了去。残韧心下很奇怪,为何,一路上都没见着江湖装束的人呢?
千若紧紧抱着阑风晨,另一只手被阑风晨紧握着。人,实在太多了,四人就算施展轻功,也根本跳不出去,何况,错过了一开始起跃的机会,现在已经晚了。能做的,只是跟随着人潮前进的方向不断移动而已。
风流经历过这种场面,此时被人流冲击着的风流,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便是父王,把小小的自己紧护在怀里,硬生承载着所有人流的冲击……风流还记得,那时候身处人流中,周遭无数乡野村民身上的体味,汗味,臭味,跟现在,差不多……
“对不起,是我决策的错误,把大家带进这种处境!”风流心下愧疚,对一侧的三人,道歉着。“风流哥哥,没关系的。”阑风晨轻声安慰着,脸上挤出几丝很勉强的微笑。
风流和残韧都受不了,何况两位千金大小姐?阑风晨的笑容,不但没能安慰风流,反而让风流心下愧疚更甚。
“全部回去!莫大将军有令,交战期间,无特别许可令者,关口可出不可进,违者杀无赦!”远远的,风流等人见着接近汝南城的上清国边境关卡,此刻关可城墙上,一名全身铠甲的将领运功对城外接近关口的流民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