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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韧极是随意的扫了眼飞月,微笑着,语气随意的道:“你当然不会选择放弃,你也很渴望拔剑。”飞月闻言,神色现出几分激动,犹豫着,探手握住木盒中的剑鞘,右手搭上剑柄。
剑鸣,寒光现,月落已出鞘。飞月右手握剑平放眼前,仔细打量着月落剑身,神态迷醉的轻闭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无比满足的模样。如同到达情欲高峰时般,黑色夕阳如此觉得。
“剑的味道,还是如此让人迷醉而不可自拔。”飞月感叹着道。
一名飞月庄成员,此时却撞撞跌跌的闯入,不和时宜的急喊着道:“庄主,庄主,大事不好了庄主……”
像深夜刚入睡时,刺耳的金属划切声响,让人恼怒。
飞月怒声斥责道:“谁让你不经通报就随意往这里闯的?一点规矩也没有,自己到刑堂领罚去!”
闯入的飞月庄成员,被飞月的怒斥,喝的愣住,连忙躬身道:“属下知罪,请庄主息怒。有两个极古怪的女人闯庄,自称是无法无天和银妖,说是来寻银堂主,弟兄们盘问了几句,她们竟然嚣张之极的自古往庄里闯,属下们拦不她们不住,已经被打伤了几十个弟兄!”
飞月怒气顿时消了大半,略作沉吟后道:“不要阻拦她们,放任不管,她们爱往庄里哪闯就往哪闯,视若不存即可。”那飞月成员闻言应是,随即又犹豫着道:“庄主,可她们都是灵鹫宫的人,这般嚣张狂妄,传了出去,本庄颜面何存。”
飞月闻言沉下脸道:“只有疯子和傻瓜才会跟无法无天计较脸面!”那飞月庄成员心知飞月心意已定,这才无奈的应着退去。
残韧的琴音,骤然附上内劲,变的极具穿透力,阁院的房屋,墙壁,几乎无视阁院内的房屋,墙壁阻隔,清晰的远远传了开去。飞月心下无奈,知道残韧是故意告诉无法无天和银妖自身的准确位置,却也不好说什么。
在飞月看来,跟无法无天较劲,实在没有任何意义,费力不讨好。
来的很快,房门被人大力推开,飞月见到了一张满是笑容的美丽脸庞,见到银黑相间的长发,一身黑袍的无法无天。飞月的目光很快被吸引开去,无法无天身旁的女子,面若桃花,一头桃色的柔色长发,如此让人注目。
飞月仿佛真见到桃花纷纷飘落,在那女子身体周遭。
女子热泪盈眶,似是激动非常,好不容易喊了句,“公子……”残韧抬头,眼神现出讶色,愣愣的注视着房门口立着的依律,依律泪水断线般,滑过脸庞,缓步走到残韧身前,语气激动的道:“公子,律来了……”
残韧搭在琴弦的双手十指,早已僵住,好半响,突然带着恨意的冷声喝道:“你为什么还没死?”依律惊的愣住,飞月也愣住,房内除了无法无天,连黑色夕阳都被残韧的语气和话,惊呆了。
依律不知道残韧为何怎么问,心念疾动,只想到一个解释,连忙道:“公子,律的心脏异于常人,因此,那天旖旎的一剑,并没有刺中律的心脏。”残韧猛然起身,冷冷注视着依律。
怒极而笑状般开口道:“所以你就活下来了?所以你就没死?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死?我早已说过,我让你活,你不许死。而我若死,你也该去死。那时候你既然不知道我还活着,你为什么没有去死?”
残韧说着,略为一顿,怒笑着道:“你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你还活着,是否因为你不舍得死?你确实够美,确实有很多不想死的理由,这些年,活的开心吗?日子过的享受吗?不舍得死,就不该见我!你早该死了才是!”
依律闻言急道:“公子,不是的。请听律解释……”
“闭嘴,我没兴趣听你的解释,你早该死,偏没死。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仅仅是因为你不想死而已,其它的一切,只是借口。”残韧的眼神很冷,带着恨怒,依律被残韧的态度,刺伤。
依律泪水肆意泛滥,委屈之极。心下一横,抬掌便欲朝自己天灵盖拍落,残韧轻手一挥挡了开去,冷声道:“你本该死了的,可是没死。现在,我可有允许你死?我既没有,你就不能死。现在死,又有何用,不过是想以死改变我的看法而已。”
依律心下,委屈的无以复加,痛苦宣泄着情绪,残韧冷冷道:“不准哭,我允许你哭了吗?还活着已够让我生气了,既然还学的这般不知自处!”依律真的不哭了,强自压抑着泪水,无比难受的压抑着。
静静的站在残韧面前,试图微笑,几番尝试,终于,成功的微笑了。很困难,这些年,跟在久久身边,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已经有些习惯了,肆意表现自己的情绪,被久久感染了。
率性而为。
本来,即使如此,回到残韧身边,也能适应过去那般的生活方式和节奏,但这时,实在太委屈,太委屈了。
残韧冷眼扫过依律,冷声道:“夕,她是依律。原本我已决定纳她为妾,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她就继续当奴婢,一直当奴婢!寻常不管有什么杂务,尽可随意吩咐她去做,做的不好随意罚,不必客气。”
黑色夕阳一时间,无所适从,一切都太古怪。
依律微微欠身道:“是律不好,惹公子生气。多谢公子不嫌弃仍旧愿意让奴婢服侍左右,律定会做好本分。律祝贺公子和夫人得以团聚。”依律的语气,丝毫不让人觉得勉强,残韧颇为满意。
一股寒意,直透飞月身心,飞月忍不住再次打量依律,美,只有美,勾魂夺魄的美。飞月心下反复念叨着,尤其依律那眼神,不经意的,自然的流露出的风情,配着那桃花色泽的肌肤,美丽的容貌,连飞月心下都忍不住,颤动。
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这般甘心的忍受着残韧,如此不可理喻的态度?太荒谬了。无法无天神色最平静,早就自顾坐下,双手托着下巴,平静的看着,听着,片刻工夫发生的一切。心里,想着残韧和依律的对话。
久久觉得残韧的话很对,又不觉得依律应该死,这很矛盾,久久心里想着这其中的矛盾,试图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条理。
久久喃喃自语着道:“你死了,依律就也该去死。依律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依律也应该去死。可是依律差点死了,我带着依律,跑了很远的路,找到金圣医,把依律救活了。既然活了,就不该自己去寻死,可是依律不知道你还活着,就应该去死。这个问题,很矛盾……”
房间里,这会特别安静,久久喃喃自语的声音,也就变的特别清晰可闻。飞月终于见识到了传闻中的无法无天到底是怎般的古怪和莫名其妙,飞月也终于见识到了残韧不可理喻的自我一面。
更见识到了依律的荒谬不可思议,飞月这么想,黑色夕阳也这么想。
今天实在是,荒唐而又莫名其妙的一天。
“律,倒也很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天色渐黑,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残韧重新坐下,轻手弹奏着曲子,依律轻声应着,退去。飞月追上,心知依律根本不知道飞月庄厨房在哪里。
残韧没有喝止,久久仍旧笑着,喃喃自语的念叨着。黑色夕阳觉得自己掉进了一群疯子中央,掉进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中央。
‘我真是不幸……’黑色夕阳暗自叹气,难得如此沮丧。
第二百零三节
“她如果真成了华山派掌门人,还能担任飞月庄庄主么?”
飞月此刻不在残韧阁院处,而是去寻了吟风,给吟风一个答复,同时也需要磋商之后的细节。黑色夕阳突然开口这么问,一个不需要质疑的问题,倘若飞月真的登上华山派掌门人之位,自然不可能继续担任飞月庄庄主职务。
立在一侧的依律,觉得这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残韧却仍旧回答了,“不能。”黑色夕阳却是不再说话了,自顾闭目练功。
不片刻,飘香来寻依律,两人一别数年,彼此间都以为对方早已经死了,这番相见,情绪免不了一阵激动难平。飘香挽着依律,往外拽,依律顺手拉上了久久一并离开。
残韧放了人,事实上,残韧只是没有阻止罢了,在依律的认识里,这等于同意。
依律前脚离开,黑色夕阳就开口了,“到时候,飞月庄庄主之位,飞月会交给你接手负责吗?”残韧不屑的道:“区区一个飞月庄,还不至于放在我残韧眼内!”
“那你会加入华山派门下?”黑色夕阳神态平静的继续发问着道,残韧一脸不屑,嘴角现出一抹冷笑,“一群废物的门派,人数再多又何用之有?”残韧这话,确实张狂了些。
不过,却是最近跟最近江湖中不少人的看法类似。被一个无名之辈只剑独身闯上华山,杀掌门和五长老后安然脱逃。华山派,不过如此。但这却非黑色夕阳询问的原由,“那到时候飞月庄定会有其它人接管,你何去何从?”黑色夕阳微侧着脸,紧紧注视着残韧,眼神中满是期待。
……
“师姐,本系对于师姐只有一个要求。只希望师姐它日登上掌门人之位后,将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放到本派事务上。”吟风神色认真的说着,飞月关心起这个问题,飞月更需要考虑,这到底是否剑系的一种交易。
飞月神色骤的一冷,“剑系的意思,是要我到时候交出飞月庄庄主之位?”吟风直言不讳的点头道:“是。身为掌门人,统率华山上下,倘若那时候师姐仍旧占据或是控制着飞月庄,对于华山阵营的其它帮派而言,是绝大的冲击。一旦师姐登上掌门人宝座,过去和现在叫什么名字,都已经不在重要。”
不是代价的代价,即便飞月庄声望非同一般,但若跟堂堂华山大派比较起来,实在不堪一比,只有傻瓜才会认为,当飞月庄庄主,会比华山派掌门人更具价值。
飞月沉吟片刻,语气严厉的道:“我飞月从不爱当傀儡。”吟风急忙道:“师姐万勿忧心,本系绝无此意!它日师姐一旦继任掌门人宝座,必定拥有绝对权利。本门几位长老已故,各系中,论辈分,没有多少人堪与师姐比肩,论武功,相信更是一个都没有。况且,师姐还有这般多实力强大的助臂。”
飞月心下一阵烦躁,飞月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但我这么突然冒出来,其它各系,有的是借口和理由否决我的资格,毕竟我离开华山已经很多年了。”吟风神色宽慰的笑道:“师姐大可放心,齐师叔那有一封书信,可让各系同门无话可说。师姐当年之所以离开华山,本就是奉了几位师叔指示,更有前掌门人为此事作证。”
飞月疑惑着道:“前掌门人?”
吟风呵的轻笑着道:“是指明师叔,那故去的,不过是个饭桶罢了,当初捧他上台,也只是权宜之计。因此我们心下都没有将他视做真正的掌门人君上。他若有明师叔的本事,又怎至于一剑就死在那恶贼白莲剑下!”
飞月沉吟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般说定。我会尽快劝说各帮各派鼎立相助,但有一事,我必须事先说明,我飞月从不是善类,所以,我没有兴趣如同你们这般跟各系争斗纠缠。我会用我自己喜欢的方式,当然,会有些激烈。若是本系,无法认同我的手段,此事也只能作罢。”
吟风点头道:“师姐既然已是本系代表人,一切自由师姐做主,本系只会全力支持,绝不可能做拖师姐后腿之事。吟风个人却希望,师姐能尽量减少伤亡,若是对本派阵营实力冲击过大,毕竟不是好事。”
“我自然有分寸。”飞月不快的道,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