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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上,不要杀他!”旖旎语气中满是焦急,这番插手,却让残韧原本可成功脱出真上剑上吸力的举动变作了无用功。残韧眼神空洞,情绪却是极平静,剑上猛然加力,不再回抽,乘着旖旎的双刃阻住真上剑势动作的机会,挺剑便朝真上刺将过去。
泪痕径直穿透了真上胸口,真上口中鲜血狂吐,眼神却仍旧平和之极,无丝毫杀气,怒意。“依紫宵,永别了……”真上说着,剑上淡色涟漪般的气劲,波动骤然变的更为剧烈,带的周遭空间都出现扭曲,而后转黑。
旖旎直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仿佛突然掉进一个漆黑一片的空间,依律惊声叫喊,却在那刻发觉,连自己的说话声都无法听见。“意识剥离!”真上语气平和的说着,残韧抱头痛哼出声,四人一并撞上了一侧崖壁。
白莲痛哼出声,一大口鲜血,猛的喷出,四人竟正巧撞在攀在崖边,意图帮助旖旎的白莲身上。四人这番冲撞之力何等强劲?崖壁顿时被撞出一个深洞,碎石瞬间被真上的剑气催成尘埃。
残韧神情极是痛苦的双手抱头,身体逐渐现出深紫色模糊人影,人影的形态越来越大,随着形态的增大,色泽却也越来越淡。依律惊恐交加的看着残韧的异变,看着那从残韧身体里逐渐扩散出现的紫色人形影像。
紫影不片刻工夫已然完全脱出了残韧身体,残韧眼睛一闭,软软瘫倒在地上。
紫影形态趋向稳定,变成一个人形,面孔却是一片深紫色泽,仅有一对眼睛,清晰分明,瞳孔却是深紫色的。人形紫影身体不断扩散着圈圈紫色细线,同时色泽变的越来越淡,真上神态平和,手捂着胸口,眼也不眨的盯着紫影。
旖旎一时间不知发生何时,竟是呆立在当场。
紫影伸出一只手,伸向依律,却是差了些许才能够着,“律……”紫影发出空洞的声音,声音在洞内反复回荡着,份外诡异。“依紫宵,我实在不想让你消失,原本只有你能懂我,可是,你却如此拒绝于我。我不能让你继续存在,不能让任何威胁我生存的事物存在……”
紫影色泽淡的几近透明,眼神透出极度的痛苦,手仍旧努力的伸向依律,彻底淡化之前,再次喊着“律……”而后,淡化,洞内无数交错的紫线,猛然爆炸,旖旎口中一甜,意识黑将过去,直觉得脑海中,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击。
真上口中喷出股鲜血,随即风一般提着剑冲出洞穴,转眼没了踪影。
真上不得不逃,真上没想到紫影如此之狠,到最后仍旧将意识波尽数释放,以攻击自己,真上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必须赶快寻一处安全之所沉静心神,将被击的几近崩溃的意识重新稳固收拢,否则,下场只会马上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旖旎昏迷了过去,白莲早就生死不知,被四人撞过来时,意识就已黑了过去。
喂有依律,完全没有受到紫线爆炸的半点影响,紫线的能量波及,完全饶过了依(“文)律的身体,依律毫(“人)发无损。依律愣(“书)呆着,脑子极(“屋)是混乱,依律压根不知道那紫影到底是什么鬼怪,但是依律却无法忘记紫影消失前一直凝视着自己的眼神,极度痛苦的,却蕴涵着让依律无比熟悉的气息。
依律看见了眼神中的痛苦,也看见了眼神中的温柔,依律甚至还觉得,那眼神中,还带着强烈的不舍,深沉的眷恋。
可是,那是什么鬼怪?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依律理不出头绪,只句的混乱,又觉得恐慌,片刻后,想起了倒在地上的残韧,依律急忙查探着残韧的气息。松了口气,残韧还活着,只是陷入昏迷了而已,依律不敢再作停留。
望着地上的白莲,查探了一番气息,却发觉白莲已是气绝了过去,而后凝视旖旎半响,终究还是觉得放任不理,残韧说过不会杀了旖旎给她痛快,这会,依律虽有机会,却也不敢未必残韧心意。
依律抱起残韧,此刻体内的内力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许多,尽管不明所以,却也带着残韧飞身离开了崖洞。倘若那真上去而复返,那公子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久久不知去了哪里,依律却也无心等候,久久的安全自然不是问题,找不着自己,却会懂得返回华山,眼下此地却是久留不得的。依律抱着陷入昏迷的残韧,穿过崖中层层迷雾,安然落在崖底,展开轻功朝着华山方向风一般疾驰而去。
依律离开不久,旖旎转醒了过来。
旖旎仍旧觉得头痛欲裂,轻手按了按太阳穴位置,体内运转几遍内气,神志恢复些许。环视洞内一圈,却发觉真上已不在,同样寻不着残韧和依律的影子,洞内地面,只有白莲,安静的躺着。
“白莲?你好吗白莲?”旖旎语气轻柔的开口询问着,喊了半响,却不见白莲回应,不由伸手探查白莲状态,脸色当即一沉。气恼的抬腿踢了白莲一脚,顿时将白莲踢飞撞在洞壁上。
旖旎呸了一声,恨恨道:“没用的东西。就这么死了,害我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心机,真是气死我了。活该你死在这种没人知道的地方,我才懒得埋你!”旖旎骂罢,气消了几分,不由揣测起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紫影,又是什么鬼东西?旖旎满脑子疑惑,当即转身出了洞穴,朝着紫宵山顶奔驰而去,只有问真上,旖旎相信,真上此刻必定在练功秘室。既然此地没有残韧的尸体,要么是被依律救走,要么就是被真上抓走。
无论是哪者,此刻真上都该在练功秘室。找到真上,所有的疑惑,该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
久久无聊的打个呵欠,喃喃自语着道:“依律怎么还没跳上来呐……”
残韧抱着依律跳下山崖后,真上紧随追出,久久见状便继续呆在崖上。既然他们还要继续打架,那一会还会打上来的,在崖中打,当然没有在山顶打轻松,换了是久久自己,一定会选择回到山顶打。【wWw。WRsHu。cOm】
所以,久久没有急着追出去,而是在山顶等着,等着三人再打上来。可是,等了很久,至少久久自己觉得,已经等的够久了。但仍旧没见到三人的影子,久久终于决定下去找依律了。
“难道他们觉得在下面打架更好吗?”久久说着从山顶,跃将出去,朝着坠入烟雾弥漫的深渊。
第二百二十二节
我,反复的问着为什么……
曾经,你总是静静的躺在我臂弯,躺在我怀中,如此温顺恬静,我能感觉到你的幸福,能感觉到你内心的甜蜜。甚至能感觉到,这些情绪,都仅仅为我而生。
我能肯定,也能肯定你不可否认。
我是残韧,虽然我本来不是,我本来只是一把剑。但因为你,真正成为了人,有意识的存在就是灵,懂得了情感为何物,则真正变成了活物。我是残韧,当两个意识融会在一起,就已不分彼此。
排斥,不是我所愿意的,而是残韧,他不愿意失去,又不愿意死去。我能懂得,他太重情,而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情。我承认自己有情,所以,他连我一起否认了。
我变成了我,他变成了他,他叫残韧,而我也叫残韧。我们是一体的,但又是不同的。我能肯定,你情感的生成,是为我而生。
可是,离开了那个身体,我就不再是残韧,我的意识已跟他分离。尽管我不愿意如此,却仍旧如此。离开了那个身体,你已不再认识我了么?你不认识我了,望着我的眼神,如此陌生,不带着任何情感。
我呼唤着你,很努力的呼唤着你,尽管那很艰难,尽管那代价很可怕,每一次的呼唤,付出的是意识溃散的速度加快一倍。但我仍旧这么做了,你却没有回应,我看的到,你已不认识我了。
我的手指,距离你仅仅半步之遥,我希望再拥你入怀,但你选择了拒绝接受。你已不认识我了,我无法动弹,我无法再前进半步,我的意识被定格,再溃散。
我努力的将手伸向你,试图得到你如过去般的回应,你仍旧没动,愣呆着,注视着我。我努力着,再次呼唤你,试图唤起你的记忆,让你能够想起我是谁。
我仍旧失败了,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溃散而去。我突然很悲哀的发现,原来你的情感,不是为我而生的,是为残韧,我突然懂了,但其实我宁愿自己没有这一刻的明悟。
可我还是明悟了,这是种非常难过的情绪,透着悲哀的难过。我知道,即使我继续努力的呼唤下去,继续努力的将手伸向你,也不会得到你的回应。我还能做什么呢?
还能救你,还能救残韧。我是残韧,他也是残韧,即使下一刻我即将溃散消失。可是这一刻,我仍旧是残韧。我理当救自己,更要救你。
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将维系自己存在的能量,完全的释放,创伤她们,救你,救残韧……
永别了,虽然我即将消逝。可是,我突然不觉得悲伤,也不觉得欣喜,如同我初生的那刻般,平静。我来了这一趟,走了这一圈,从诞生到结束,喜过,怒过,悲伤过,快乐过,爱过,恨过,怨过,不甘过……
但其实,这一切,原来都并不重要。因为我即将消散,我带着牵挂而去,却没有留下牵挂,所以,我为谁悲伤,为谁不舍,我是否来过,一点也不重要。
……
久久跃落深渊,在峭壁悬崖上攀爬跳跃着,不段以感知搜索着依律以及其它人的踪迹,可是,却没有收获。久久不着急,久久从来都不会着急的。所以,久久极有耐心的,从一处跃到另一处,一片片空间的搜索下去。
久久搜索了很久,终于感知到了一个微弱的气息,一个对久久而言,不陌生的气息,久久笑着,朝深渊下方跃去。
穿过层层迷雾,久久终于见着一处崖洞,久久如同棉絮般,轻飘飘的落在洞口。洞内光线颇足,这不是天然洞穴,而是打斗冲击形成,虽然谈不上浅,但也不致于太深。
尤其,洞口处由于承受冲击过强,比之深处,宽上太多。洞穴内有血,不少的血迹,静静的躺着一个人,白莲。久久笑着,走近白莲,轻轻蹲下,笑着道:“喂!你怎么变到这里来了呐。依律呢?”
久久的耐心确实很好,因此,问完这话后,就这么安静的蹲着,双手轻托着下巴,一言不发的等待着白莲回答。白莲一直没有回答,这很正常,依律和旖旎都检查过,白莲已经气绝死去了。
死人当然不会回答,死人当然不会说话。白莲不会龟息功法,旖旎和依律也不是十八手和风过,不会明明没死,却把他当死人处理。
久久等了足足一刻钟,终于探出右手,搭上白莲的手腕,“咦,原来你昏迷了呐。难怪不回答我呢,怎么变到这里来啦。伤的好重哪,我不会救你,那你挺着喔,我带你去找金师傅。依律怎么丢下你不管自己走了呢?”
久久喃喃自语的说着,问着,仿佛以为尸体能听见,仿佛以为尸体能回应。而后,抱起白莲的尸体,转身跃出洞穴,展开轻功,朝着金圣医所在的城镇,飞奔而去。
“你果然是在这里。”旖旎踏入真上的练功秘室,沉声着道。
真上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稳固着自身意识,旖旎见状却也不急,环视一圈,没见着残韧,也没见着依律。心下不由感到失望,看来是跑脱了,一旦残韧养好了伤,再想抓到自己手上,天难地难。
不过,终究比死了的要好。
个许时辰后,真上终于睁开了双眼,舒了口道:“一个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