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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势出言邀请,依律却是不可能拒绝得,残韧也不可能公然拒绝推辞。
淋王的心思,残韧自然晓得,这些手段,风流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运用,残韧虽然不喜欢用,但不表示不懂,淋王的本事比风流差远了,想过残韧这关,还早呢。
残韧心下冷笑,侧目扫了眼依律,后者一直在观察着别的侍女举止言语,似乎真的专心致志的学习着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奴婢。残韧不由郁郁,莫非这女人心计如此之深?暂时抛弃仇恨,博取自己信任后,再乘自己不备之时,出手取我性命?
依律认真的态度,不像是做作,似乎真的是在学习。
一顿饭吃罢,淋王爷沮丧无比,目的始终没能达到,淋王爷心下突然有种冲动,便是马上下领把这个叫银的人给乱刀砍成肉泥!不过,这仅仅是一闪而逝的冲动,当然不能真的这么做。
淋王爷强装笑脸道:“银将军,本王对于黑银部队千里迢迢赶至救援,实在万分感激,此情无以言表,若是银将军看得起本王,众将就一并搬到本王府邸住下吧。也好让本王,略表感谢之情。”
第九十五节
“多谢王爷如此抬爱,只是,此行关系重大,我等身为将领,若是修下士卒搬至王府住下,定会导致士兵们心下埋怨,对于平叛大事,实在不利。待得击溃了黑怒叛军,必定到王爷府上叨扰些时日。那时候只盼王爷仍旧欢迎。”
淋王爷心下无计可施,脸上仍旧堆着笑容道:“银将军如此尽心尽力,实在让本王感动,那么一言为定,日后击溃叛军,定要到本王府上住些时日,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
望着残韧和依律离去的背影,淋王禁不住咬牙切齿,心里实在把残韧,恨透了!
马车上,依律见残韧心情似乎不错,轻声开口道:“大人,王府是怎般模样?”“问来做什?”残韧顺口答道,依律见残韧难得好心情搭理自己,放松了些许继续道:“奴婢只是好奇,以前在村里听人说王府如何华丽……”
依律还没说完,残韧冷冷打断道:“所以你很想到王府里住住见识一下是吗?那很好啊,淋王爷喜欢得你紧。小七,掉转马车,去淋王爷府。”依律神色有些恐慌,残韧冷冷道:“怕什么?你不是很期待么?我把你送了给淋王爷去,以后你就能天天住在王爷府了。你应该很高兴才是,淋王爷决计不舍得打你骂你。”
这时,马车真的掉了头,依律吓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强忍着心头恐惧,轻声哀求,“奴婢知错了,大人,奴婢只是好奇想问问王府是什么模样,大人千万不要把奴婢送了出去……”
没见过依律害怕哭泣的模样,实在无法了解那种那种让人见之揪心的难受感,残韧本也只是想吓吓依律,却实在受不了这折磨,终究放弃了再行一阵多吓会依律的打算,冷声道:“小七,马车掉头,返回大营。”
依律这才破涕为笑,轻声道谢。残韧心下一阵烦躁,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了,怎么对着依律,脾气就变的这么差了呢?便是以前风流,也不可能让自己这般频繁的想发火。
意境都练到哪去了?如此心不静,绪不平。
依律的好奇,实在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值得如此大火气么?以前,绝对不会这样,肯定不会。必须让自己静心,恢复正常,继续这么心绪失守,绝非好事。残韧暗下决心。
这决心,很快被丢到了一边。
依律吓了一跳,神色惊恐的退到一边,帐内的矮桌,被残韧暴怒下掀的激飞,撞穿了营帐,惊的门外守卫失措的冲入。残韧一脸怒气,恨恨的盯着依律,沉声道:“没事,出去!”
两名护卫闻言轻声应着退将出去,营帐被木桌撞穿了一个洞,护卫只得用身体暂时挡着。从来没见过残韧发脾气,两护卫心下惧怕,此时哪敢招呼人来修补营帐?
残韧深深吸了口气,神色逐渐恢复常态,沉声道:“我可曾因为你喜欢笑责骂过你?”依律神色害怕,却仍旧摇头道:“大人,没有。”
“我可曾因为你不笑,因为你不说话而责骂过你?”
“也没有。”
“既然都没有,你脸上一直挂着做作的笑容做什么?”残韧说着,怒气中又带着怒色。依律语气有些委屈的轻声道:“大人,你让奴婢学习,奴婢见宴席上的侍女们,脸上一直都是挂着笑的,奴婢不敢违背大人吩咐,就学着做。”
残韧听罢,怒气大减,深吸了口气道:“我生完气了。你记住,你不是宴席上那种层次的侍女,我也不需要你如同她们般去招呼客人,你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绝对不允许在我面前做作的笑或是不笑。听清楚了么?”
依律见残韧语气恢复常态,不再那么害怕,连忙轻着道:“奴婢听清楚了。”残韧心头再次无名火起,却又不明白又生哪门子气,沉默着思索半响,终究发现问题所在。
“以后别自称奴婢,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自称律。”残韧心情烦躁,复又开口道:“好了,我想静静,你先歇息吧。”依律应着,吹熄了灯火,脱了外袍,和衣在残韧床塌躺下。
自从依律来了后,残韧就几乎没睡过觉,残韧很恐怕躺倒床上,那时候,在未完全入眠前,总会胡思乱想。直到有一次,残韧觉得困的不行,大白天的倒下想歇息片刻,谁知,做了一个让残韧无比恐惧的梦,自那以后,残韧再也不睡觉了。
那床,成了依律的专用床塌。初时依律似乎对残韧颇有戒心,时候久了,发觉残韧从没有什么不轨举动,倒也放松了,渐渐的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一点也不害怕残韧会对自己做什么。
残韧本来还担心,这么下去会不会活活累死,没想到靠着盘膝打坐恢复精力,时间久了后,竟然习惯了,发觉即使不睡觉,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打坐的方式,反而还能练功。
营帐破损处,仍旧未缝补,依律有些冷,倦缩着身子。残韧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命人把营帐补缝好。”营帐外的护卫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应着跑着去了。
夜色黑沉,残韧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事情给忘了。“律,入睡了么?”“大人,有何吩咐?律还没睡熟。”塌上的依律,眨巴着眼睛,连忙答话道。“如今到了城里,明日左右无事,随我进城逛逛吧,也该给你买些衣裳饰物,现在穿的用的,实在太丢我脸面了。”
依律闻言十分高兴,连忙开口道谢。残韧却自顾想着,该给柔可夕带些什么回去,依律该配什么色泽以上和饰物才是最好……
……
残韧跟小黄等人商议着计划,依律在一侧满是欣喜之色的抚着残韧挑选的衣裳饰物,瓒雨见着依律神色,犹豫着想说什么,残韧淡淡道:“律,你去瓒雨营帐试试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侍侯什么。”
依律欣然应着出了营帐,瓒雨两名女护卫,跟着去了。过往依律更衣沐浴,都是去瓒雨营帐的,都是这两名女护卫负责看守帐门。
“如果能想办法弄到淋王爷的军旗,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南风国军队铠甲等都是一般,不同的只是旗号,到时候我们战略部署得当,能想办法把淋王爷的一批为数接近的部队引出城。我们便有机会冒充这支部队,返回救援,轻易可将大军移入城内。”
瓒雨听得小黄的提议,点头赞同道:“此计可行!问题是,十五大军的旗号,却不容易到手的。凭我们的军力,不可能单独将这支军队消灭,若是凭借叛军的力量大量消耗,那旗帜怎也不可能够用。但是,王爷的旗是黄旗,这般做,若是上面追究起来,可是问斩之罪!”
残韧心念疾动,罪不罪的,残韧才不在乎,若能成功夺取建阳,怎可能还会为这种事情治众人的罪?况且,平风那太好应付了,有皇后向着柔可夕,皇后也非不识大体之人,自然会替自己把这罪名抹了去。
问题却是黄旗,民间是根本没有黄色绸缎的,纵使花重金预定,也不可能有人敢做。十五万大军的旗号,需要的布料太多,就算想办法窃,又能窃到多少?
残韧灵光一现,开口道:“可以不需要太多,却是我们太钻牛角尖了。”
第九十六节
“银上将的意思是?”瓒雨疑惑着开口问道。
“只需要夺的部分,足够一两万人就可,到时候装做伤亡惨重的返回,只要占据了城门,就足够了。其它部队则身着叛军的服饰远远跟着,诸位以为然?”
“妙!如此一来,只需要淋王爷派遣几万的部队出了城外就足够,凭我们的军力,完全就能单独吃下。”瓒雨神色满是兴奋,难题中找到了解决之道,小黄等几位将领文官,无不喜形于色,这一场豪赌,一旦成功,将会创造一个奇迹,十五万部队占据一座大城池的不可思议奇迹。
依律这时候返回了营帐,换了一套全新的衣裳,戴上了新的饰物,焕然一新的模样,实在让人惊叹,众人赞口不绝,残韧却没说什么,在残韧看来,其实依律,便是穿身乞丐衣服,恐怕也减不了那份迷人的魅力。
依律最可怕的,是那份气质给人生出的感觉,容貌的美丽,是有限的,然给人的气质感觉,却是无限的。极限的容貌美丽,再配以无限的气质,确实,是个仙女。
“今日如此高兴,银,不如一起进城喝酒吧,我作东!”小黄笑着开口提议道,残韧点头应允,突然想起早上带依律外出时,依律似乎对芭蕉筑很感兴趣,开口道:“城里有家芭蕉筑,就去那里就餐喝酒吧。”
小黄笑着道:“大人有领,末将怎敢不从?便是倾家荡产,也去了!”小黄的话,引的营帐内一众将领哈哈大笑,依律神色很是开心,早上进城时,就很喜欢那间芭蕉筑的格调,不由将视线朝残韧投去,残韧却是微笑着自顾起身,似乎催此毫无觉察。
依律连忙上前,取了披风要替残韧系上,“不必了,都换身衣裳,整天套着件铠甲,今天就替给自己身体放次假吧。”一众将领闻言各自告退,返回营帐更换衣裳。一套铠甲确实不轻,尤其众将领的,算上头盔,最轻的也有三十余斤。
残韧其实要比众人少点负荷,因为残韧不戴头盔,并非因为柔可夕的缘故,只是因为残韧厌恶在头上盖个金属帽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那对残韧而言,形成不了多少保护作用。
……
风流最近手下的文官,极是忙碌。不断的收集着各国存在的势力较大叛军资料,同时计算着叛军的财务状况。这是非常重要的战前资料整备之一,通过这些,能很好的判断叛军的装备情况,训练情况,以及在日后一定时期内的发展状况。
风流当然不在中秦,风流此时出兵上清,风流准备进攻上清而后占据一处城池,再取到南风。上清的内乱导致原本严密的兵力部署发生了致命的空缺,这是一趟几乎不可能失败的出兵。
因此,风流秦才交给风流和阑风晨执行。
中秦如今却是倍受期望,三个国家尽数混乱,唯剩中秦拥有着完整稳定的军力,各国中许多人都认为,中秦很快将会一统天下。这么些时日中,已经有不少各国重臣名将携带家眷投降至中秦。
风流轻手抚摸腰间赤宵,目光投向远空,风流知道,要不了多久,也许会跟残韧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了。
……
上清的内乱,导致朝廷分裂。护皇党,仍旧掌握着数量不少的军队战力,然而,占据的城市,却非靠近边境交界处。因此,南风国可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