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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就快去,晚了别来不及了。”
众人也没理会他最后卖好,转了船舵,往声音来处划去。
划了半刻钟,声音越来越近,能够清晰的听到:“救命——救命——”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喊的人上气不接下气,但中气十足,又不像是特别虚弱。
突然,丁刀大叫道:“师叔,六刀师叔,是你吗?”
那人立刻回叫道:“……刀啊……我在这里……”
丁刀又喜又急,顾不得坐船,御剑而起,往那边飞过去。
江川愕然,没想到又会遇见六刀——他不是在佳肴峰顶么,怎么掉下来了?
莫非是——他瞟了一眼还倒在水中的佳肴峰——跟着山峰倒地,一起落下来的?倘若是如此,这位六刀倒是福缘不浅,竟然没被卷入海1之中,还能呼救。
另外,若是江川没记错,这人明明是个道基高手,比江川境界还要高上许多,怎么就会沦落到像凡人一样,在海里泡着呼救?
不过,若是顺利,江川至少可以知道,峰顶上到底生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丁刀回来了,在飞剑上还有一人,乃是一个胖乎乎的大汉,脸色苍白,身子哆里哆嗦,正是那庖丁门的六刀。
只是这时六刀神色却是难看,一张胖脸全无当初的红润,苍白浮肿,身子也虚的风吹便倒,在丁刀的搀扶下,竟然直不起身子,呼呼喘气。
到了船上,除了江川这边,剩下的人才觉,此人竟然是个道基修士,要说还是前辈,虽然他看着不怎么体面,但也不可失了礼数,一起行礼道:“见过前辈。”
那六刀虚弱道:“免礼吧,还要多谢你们几个了。”这话说得甚是客气,显然也是他现下底气不足所致。
孟方笑道:“前辈大驾光临,晚辈们不胜荣幸之至,快快请进船舱休息。”说着上前一步,心翼翼的搀扶着,比丁刀还仔细三分。
旁人未必没有趁机拍马的意思,但这老儿脸皮和机敏,都胜过常人,谁也抢不过他去,让他搀扶着六刀,一步步进了船舱。
素娘见到六刀,脸上泛了一阵红晕——那是兴奋的,道:“终于又见到庖丁门的前辈了。”
江川心中一动——素娘痴mi厨艺,又有天分,进入庖丁门,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如此一来,那孟老儿就十分的碍眼,碍了素娘的事,不如一会儿就下手解决了——让他1献殷勤。
在江川的鼓励下,素娘也跟着进了船舱,毕竟她和六刀有一面之缘,六刀有十分欣赏她,想必不会拒绝与她多谈谈。
江川虽然也想探寻究竟佳肴峰出现了什么变故,但也不着急,毕竟现在有的是时间。
这时候,狐言道:“我看那六刀中了不轻的毒,虽然不曾致命,但是若不及时救治,修为也要废了。”
江川道:“你也现了么?我看他神色不正,难道是在峰顶上……”
突然,船头的白姓儒生叫道:“咦——咱们的船怎么不往前走,反而后退了?”
江川一怔,低头一看,只见船头虽然翻着白1,一路向前,但给人的感觉,果然是向后退,再回头看,道:“不对,我们没有后退——是水在退!”
没错,是海水在退。
本来微微泛bo的海水,正形成流,一路向后退去,而且度越来越快,渐渐地,连站在甲板上,也能感觉到船的后退。
“怎么会这样?”江川饶是镇定,也不由得吓了一跳,打开宝眼,望向海面。
漩涡——
在海天相接处,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大的漩涡,在海面上凹了想去,形成了一个空d,海水正被不停地吸引过去,填补那个空d,等到什么时候空d填满了,海面当能再次恢复平静。
江川松开一口气,道:“没什么,只是海水缺了一块,造成了周围海水的调动……”突然,他脸色大变,蹬蹬蹬几步,冲向船头,盯着漩涡的方向,眼珠竟然有些突了出来——
狐言哪里见过江川如此失态,急问道:“怎么了?”
江川颤抖着指着那漩涡的地方,颤声道:“狐言,我没看错吧,那里,什么都没有?”
狐言道:“可不是么,一马平川……”说到这里,他脸色也变了。张开的嘴再也没有合拢。
江川声音沙哑道:“那——珍馐岛哪里去了?”
055港湾归航
055港湾归航
珍馐岛真的消失了,比之山峰倒塌,还让人难以置信。/造成的效果,也更惊人。
佳肴峰的倒塌,天崩地裂,让人瞠目结舌,难以平静,而珍馐岛的消失,无声无息,让人背后发凉,一股寒意之窜入了骨髓里。
海面在填足了海水之后平静了下来,风平làng静的海面,在阳光下,bo光粼粼,海天一sè,为这场恐怖剧做了最好的注脚。现在没有什么,是比安静更可怕的了。
见到了珍馐岛莫名其妙消失后的情景,即使是那白姓儒生白箫声,也吓得疯了,哪里还敢阻止xiǎo船出海,所有人拼命催动行船,一头扎进了前一刻还令他们纠结不已的金雾之中,只恨不得能早点离开这见鬼的地方,谁还敢去探究,这珍馐岛为什么会消失?
至于岛上的修士,运气好,已经出海的,也都拼命地逃入雾中,至少隔着金雾,就看不见后面了。而另一些还滞留在岛上的修士,别管他们是正要出海,还是在岛上按兵不动,都消失不见,仿佛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那几百个修士。
这些修士中,很可能包括卢家那几个修士,但素娘一时没想到,也没顾得上伤心,江川自然也不会去提醒,至于为他们感伤,那更是提也不必提。
对于不知所踪的焦yu庄和土十孙,江川还是颇为感念,焦yu庄不说,他也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大宴上,怎么也扯不到伤感上去,但对于神神秘秘的土十孙,江川还真是存了一份亲近,尽管两人也并非有多好的jiāo情,但至少熟识,也有不少jiāo集,江川还对他产生过几分好奇,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心中也是有些难受。
xiǎo船终于航行进了金雾。忽忽悠悠,已经有两天了。托引路符的福,一切平安,众人的心也放了下来。
江川望着西方,叹了口气,见白狐神sè带着淡淡伤感,道:“你也难过?”
白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兔死,狐尚且悲伤,何况也曾同处数日,物伤其类,本是如此。”
江川听他声口大异平常,一股酸文气直冒出来,有点莞尔,又有点难过,体谅他的心意,轻轻拍了拍他道:“感伤也罢,两位也是一时人物,就这么消失明灭,若无人感叹一声,也委实可怜。”
狐言忧郁的瞥了一眼苍穹,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chunhuā秋落,生老病死,皆是飘渺天意,难以测度。”
江川牙齿一酸,身上一阵凉意,心道:怎么越说,还越来劲儿了?他却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转了个话题,道:“你猜珍馐岛是消亡了,还是再一次传送走了?”
狐言神sè从mi茫中拽了回来,目光锐利了起来,道:“谁有这个本事,把一座岛移走?何况里面还有一座玄mén,就算是破生真人,也破坏不了。”
江川道:“虽然如此,但倘若玄mén只是坍塌,也该是岛屿崩陷,声势也不差于弱于yu山崩塌,这种无声无息,很像是有一只手——”他做了一个掏挖的动作,十指合拢,“把那岛屿整个拿走了。”
狐言打了个冷战,道:“说的越玄,想着越恐怖。”顿了一顿,又道:“本来指望那六刀也知道点什么,没想到他是简直是个二百五,知道的东西,还没有咱们猜出来得多。”
江川道:“也不怪他,不管谁先中了毒,又被狗妖莫名其妙的咬了两口,全副身家被抢劫一空,接着就随着脚下的山峰一起落入海里,凭借着一根柱子漂浮了半日,脑子恐怕都不大清楚了。”
狐言脑海中模拟了六刀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不由得嘿嘿暗笑,道:“没想到胡道那xiǎo子手真毒,几个妖怪竟也没有逃出去,一起陪着山峰倒进了海中。”
江川摇摇头,道:“那是因为妖怪修得是血脉,并非灵气,排毒之功不及灵气,不然以他们的修为,岂能中了xiǎo道?六刀也倒霉,要不是被疯狗咬了,破了法力,凭借他的本事,也不至于就这么半死不活,几天还没有半点起sè。”
狐言突然道:“主人,您要把素娘托付给庖丁mén么?”
江川点点头,道:“是啊,如今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狐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该解了那六刀的毒,最好还是由素娘亲手去解。”
江川道:“嗯,我看过他的伤势,是一种复合毒yào,好在还是草毒,我研究一下,虽然繁琐,但是也不难解。倘若是矿毒或者兽毒,便没那么容易。”
狐言沉默了一下,道:“解毒我不懂,但毒yào是鬼狐下的。若是您一时不懂,问他便是。”
江川“哦”了一声,道:“你要我问鬼狐?若是如此,就欠了他人情。”
狐言皱眉道:“欠了便怎的?”
江川看了他一眼,道:“有些事,并没那么好了解的。”拿出两枚丹yào,道,“这本是鬼狐送给我的丹yào,做解毒之用,我却没用上,现在你说,用它不用?”
狐言道:“为什么不用?”
江川道:“与他牵扯越多,你就越被动,或许我不方便管你们的事。”
狐言迟疑了一下,道:“您为了安顿素娘huā了许多心思,若无这两颗丹yào,这番因果如何了解?至于我……鬼狐却是我的因果,就算只有我和他,也能解决。”
江川沉默了一下,道:“也好。”
狐言突然道:“您若是让素娘解毒,可不要一下子解了。最好化作汤yào,分作数日,让素娘每日与他shi奉汤yào,终于照顾他痊愈,长此以往,才见情分。”
江川一怔,忍不住道:“到底还是你懂得人心。”
狐言微微一笑,懂得电脑访人心么,或许吧——就像刚才他的选择,作为天狐的立场,他是无论如何不能降低对鬼狐的控制,但作为灵兽,要把主人的利益放在最先,而且不吝惜对主人表示这种立场和忠心。现在的他,首先是江川的灵兽,其次才是天狐,所以才有了刚才,让灵yào的那一幕。
他自己知道,虽然这个选择无奈,但是绝对没错。
微海少làng,虽然是一艘又xiǎo又破的旧船,但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顺利,数日之后,就回到了岸边。
当然顺利了,这一路上的危险分子——譬如珍馐岛上一起出来的修士们,因为没有引路符,无不丧生于金雾之中,除非是琢磨宗师,才有脱险的可能,而这些琢磨宗师,就算有一两个侥幸没死在佳肴峰上,也早就跑了,不屑于与灵觉期修士为难。所以这艘xiǎo船,竟然平安到达陆地。
只不过,登岸的地方并不是金光湾,而是大昌的另一个著名港口“水商湾”,在大昌与大永jiāo界之处,船上修士,不是来自大昌,就是来自大永,在这里登岸,大家都方便。
到了岸上,孟方带头,向众人告别,接着法空禅师,白箫声也告辞而去,只剩下庖丁mén和江川几个人。
六刀现在已经痊愈,一路上全凭素娘照料,又见她修仙资质虽然普通,但烹饪上卓有天分,早有青睐之一,临别之际,终于委婉的吐口,愿意收她为徒。
素娘大喜,自然答应,拉着江川道:“儿啊,和我一起去大永吧。”
江川笑着摇头,道:“我还有宗mén要回。”
素娘道:“你一个人留在大昌,我如何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