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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千里皱眉道:“这庞二修为不过尔尔,这回只是凭着毒药才能得手,正面放对应当不是你的对手。既然曾经袭击过你们,为何如今还没死?难道他上一次逃得出你的手掌?”
冯绮然露出羞愧之色,低声道:“是我不忍,将他放走了。”
蒋千里长叹一声,放缓了语气,道:“师妹,你可知道修仙界有多少修士就是死在‘不忍’两个字下?也是你一向不出门,不知道世间人心叵测的道理。”
冯绮然咬牙道:“我现在知道了。”
蒋千里道:“那么,庞二交给你处置如何?”
冯绮然毫不犹豫的道:“好。”说着也不废话,伸手招出了秋水剑,冲着庞二狠
狠地斩了下去。秋水剑划过一道碧光,嗤的一声,带着飞溅而出的鲜血,整个剑刃没入了土壤之中,庞二的头颅如同烂西瓜一般骨碌碌的滚了开去。
在庞二身首异处的刹那,冯绮然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一仰,靠住了身后的大树。蒋千里看样子想要去扶她,但是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出手,只是微笑道:“很好,师妹这一次,做得很不错。”
冯绮然淡淡的笑了一下,有些疲惫的道:“师兄,我累了,我想回家。”
蒋千里道:“我送师妹回去。江师弟等在这里,一会儿我有事要找你。”
冯绮然微微诧异,江川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为了诛灭坊市的恶霸,点点头,道:“我在这里等着师兄。”
冯绮然虽然也希望江川一起走,但是见两人都商量好了,终究还是求归心切,也不多问,上了秋水剑,御剑远去。
江川见两人一起走了,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就在刚才,当他第一眼看到庞二的时候,他可是真正的受到了一回惊吓。
只因为,庞二无论如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早在庞大死的时候,庞二就应该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江川亲手杀死的。
冯绮然果然是初出茅庐,心存善念,不肯再杀庞二,但江川可不是新人,他向来做事谨慎,怎么会留下一个
祸害?早在冯绮然跑开,他去追之前,早就顺手解决了这个祸害。
虽然不曾将庞二碎尸万段,但是江川不至于连一个人杀没杀死都分辨不出来,庞二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所以,可以想象,江川看见全须全尾,居然还对冯绮然实施报复的庞二,心灵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见鬼
这两个字用在这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江川只觉得一层汗毛乍了起来,冷汗顺着脖子一直往下流,流的背心都是凉的。
不过很快,江川又想起来了,他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修士,身边的人也都是修士,怎么能随意大惊小怪?许多凡人看起来离奇怪异的事情,修士就不觉得离奇了——譬如,修士虽然不能颠倒生死,翻转阴阳,但他可以令一个死人,看起来像活的。
想到这里,江川不由得失笑,这种情况,他自己很久之前,就曾经见过一次——
“狐言——”江川放出了狐言,由他去看庞二滚落一旁的人头,自己来到庞二的身体旁查看。
想当初江川在乐安郡的集市之中,就曾经见过狐言操纵柳夫人的尸体,诱骗众人上当之事。在这方面也算是专家,不如问问他。
江川指着庞二问道:“你说蒋师兄这一手操纵尸体的法术,比你的如何?”
狐言仔细看庞二的尸体——准确的说,是庞二的脑袋,道
:“厉害呀——”突然抬头道:“您说操纵尸体的是那个蒋千里么?”
江川道:“还能有谁?”摇摇头道,“适才他为了给庞二制造机会,特意把我从冯师妹身边叫走,那迷香……嘿嘿,那迷香的品质,哪里是外面的散修能拥有的?他的破绽多了,但冯师妹当局情急,大概看不出来。唉,也不知冯师叔是怎么吩咐的,为了冯师妹的成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不但让她杀人见血,还要让她知道人心险恶,需要斩草除根的道理,为此把死了的庞二都拉出来,这么激进,不怕过犹不及么?若是冯师妹因此走上了偏激的道路,一味的杀伐,也不一定便比优柔寡断好过。”
狐言压根没关心冯绮然的艰辛成长道路,只是仔仔细细检查了庞二的头颅,道:“和我完全不是一个路数。”走过来把人头递过来,道:“您看。”
江川皱眉,他虽然不惧死人,但是也没有欣赏死人头的爱好——何况庞二生前便不怎么美貌,死后更加难看,道:“你要说什么?”
狐言道:“我控制尸体,是用的附魂,就是将神魂融入识海,相当于再给死人配备一个灵魂,饶是如此,操作起来也会显得生硬,倘若是内行,一见便知道。”
江川回忆他操纵柳夫人的样子,道:“确实。”突然心中一动,道:“可是刚才庞二行动说话与生
前无二,就连我猛然间看见了,也误会他死而复生。”
狐言道:“是啊,刚才连我都没看出来。我们天狐一族的附魂术,练到了大成之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这庞二头脑中没有被附魂的痕迹。不光没有附魂的痕迹,连神魂禁制这种痕迹都没有。要知道这头脑有没有被占用过,就像一个妞儿有没有被收用过,行家一看就知……”
江川皱眉道:“你就不能吐出点象牙来么?”
狐言做了个鬼脸,道:“如果不是神魂禁制类的法术使然,那必然就是类似于操尸术,傀儡术这类的从操纵形的法术。所以说厉害啊,这种傀儡术大部分都如同扯线木偶,比神魂禁制更加生硬,明眼人一看便知,可是这个法术完全没有这种痕迹,活脱脱就是死而复生,这就奇怪了……”突然,他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往那头颅的眉心插去。
江川一怔,却见狐言将血淋淋的手指抽了出来,道:“就是这个。”
江川看去,却只见狐言一手的鲜血和脑浆,红红白白,看来极为恶心,强忍住不适,再凝神细看时,只见狐言指尖,挑了一根细细的金丝,那金丝比蛛丝还细,若不是仔细寻找,根本无法发现。
江川道:“这是操纵傀儡的线么?”
狐言道:“大概是吧,这跟从天门穿过,直通印堂,整个头顶只有一根线,
其他几根大概在身上。”说着喃喃道:“这金丝好生奇怪,触手如同寒冰,虽然如此细的一根线,却重的如同麻绳一般。”
江川闻言,突然想起天地志异的其中一篇来,连忙俯下身,在庞二身上几处大穴拍击了几下,皱了皱眉头,对狐言吩咐一句,然后按住那人的关节,往上一提。
一道金丝骤然而起,如同活蛇一般卷了过来,江川手指一掐,掐住那线头的一处,就势一甩,那金丝便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蛇儿,乖乖的挂在江川手上。
江川捏了捏那金丝,道:“果然是西方特有的十重金蚕线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
只听的林中掌声响起,一人笑道:“江师兄真是博学,竟然连十重金蚕线都知道,看来愚兄一向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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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心魔点睛
江川骤然回头,只见蒋千里含着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从林中走了出来,虽然还是一般的英气勃勃,一派正气,但眉宇之间已经蒙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霾烟雾。 /u点
江川看着他,手中不停,慢慢的把金丝全部抽了出来,卷在手上,面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手心却是出汗,沁的金丝滑腻腻的,一阵冰冷顺着脊椎一路向下,寒到了骨子里。
蒋千里面色和蔼,灵压却是一点点的散发,最终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向江川劈头盖脸压了过去,双手笼在袖子里,背在身后,走上前笑道:“师弟,你真的是让我很为难。”
江川盯着他的袖子,面上也是和气中带着几分恭敬,道:“能让师兄为难,倒也是我的荣幸。”
蒋千里含笑道:“确实是你的荣幸,倘若不是师弟处事严谨,心思细腻,是个可用的人才,我又何必为难?如今却是难办了,不知道该把左右两只手中哪只手里的东西送给师弟。”
江川笑道:“不知左手有什么,右手又有什么?”
蒋千里悠悠道:“这个么,师弟不要心急,到时候我决定好了,自然会给师弟看的。”突然伸手一指,一道虚蒙蒙的光线飞出,在庞二的尸身上一转,那尸身如同雪一样融化了,化作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渗入土地中,消失不见。江川不过微微一侧
头,用余光扫了一眼,立刻便不在意的看着蒋千里。
蒋千里笑道:“师弟,过来,靠近点。”
江川叹了口气,走上一步,道:“就这个距离吧,再近了就不好看了。”
蒋千里眯着眼睛笑道:“怎么,师弟不放心?其实完全不必如此,整个方圆十里之内,为兄都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近些远些有什么分别?这一两步的距离,只是为了你我师兄弟更亲近而已。”
江川道:“咱们不是一向很亲近么?”
蒋千里哈哈一笑,道:“师弟,你既然自认与我亲近,我便和你说点知心的话——你对长生殿如何看法?”
江川听到长生殿的名字,心中微微一沉,口中不在意的道:“没有什么看法。”
蒋千里低低的“哼”了一声,道:“一点看法也没有么?好的,坏的,通通无有么?”
江川猜测着他的立场,谨慎的措辞道:“长生殿远在天边,我能有什么看法?就算有看法,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蒋千里眉毛一挑,道:“哦,我怎么听师弟的意思,似乎对长生殿有不满之处?”
江川心知他步步紧逼,逼迫自己表态,也只能赌上一把,道:“没错,我不喜欢她们。”
蒋千里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道:“师弟果然是同道中人,愚兄瞧你也不是感受压迫之辈。长生殿欺人太甚
,早晚会压在我们所有人头上,让咱们永世不得翻身。师弟难道不想试一试——推翻他们?”
江川心中一惊,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激进,居然直接用“推翻”两个字,不由皱眉道:“这个,短时间之内,怕是没有人能做得到吧?”即使是江川自己,虽然早有灭绝长生殿之心,却也打算忍耐以百年计的时间,一百年,两百年,恐怕都不够用,这条漫漫长路,甚至看不到头。
蒋千里道:“我们虽然是小人物,但是未必不能借力,只要能在灭绝长生殿的计划中尽自己的一份力,也就不枉了努力一场。”说着,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与仇恨的光芒。比起江川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仇恨,蒋千里的仇恨几乎尽人皆知——夺妻之恨,失位之仇,都要算在长生殿身上,他岂能不对长生殿恨之入骨?
江川心中转了几个年头,接着他的话道:“若能灭绝长生殿,固然是好事——小弟自然甘愿为此出力,哪怕做一个马前卒。但是怕只怕即使牺牲性命,也不过如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白白丧命而已。长生殿连太岳道都能轻易抹杀,又有谁能与他们相抗衡?”
蒋千里哼了一声,道:“第一,太岳道的覆灭,虽然是长生殿冲锋在前,但并不真的是长生殿的手笔,她们的实力并没有你想象得如此疯狂。第二,天下之大,远
超你我想象,你怎么敢断言没有抗衡长生殿的势力?”
江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面上却皱眉道:“是大永的三隐么?”
蒋千里不耐烦道:“师弟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既然认得十重金蚕线,就当知道,眼界不能仅仅限于三国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