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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望着他的背影,怔了片刻,将玉简贴在额头一看,不由得失声道:“土遁术?”
土十孙笑眯眯的穿过集市,口中喃喃道:“小子,知道我老人家为什么叫土十孙么?”突然一拍额头,道:“嘿,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这小子脑子可不慢,别叫他看出什么来……唉,不知道是焦玉庄还是沈白?一定是沈白,沈白啊……”
阳雷五灭
柳雪绸有些慌了,因为四周只剩下她一个人。/
原本不过是下午时分,然而周围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树林中冒出大片大片的黑烟,黑烟在空中凝结成不同的影像,有人影,有兽影,有鬼影,在半空中飞舞盘旋,张着血盆大口,在四周乱咬。
柳雪绸记得,她身边有一些修士就是被这些阴影咬住,消失不见的。
而另一些,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不见的。
在柳雪绸前面,浮着一枚青色的符箓,闪烁着幽幽的青光,照亮了方圆五尺的小小空间,恰到好处的把她笼罩在其中,让那些试图攻击她的阴影退避三舍。
定魂符,九品符箓,这一枚是九品中的精品,曾经花光了她半年的积蓄。
是的,这是她自己买的,和她身上大部分行头一样。
如果说她现在心中发虚,那么她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底气足过。
柳雪绸,一个散修,因为灵根还不错,又有些运气,终于在十年之前进入了霓裳关,成为了一名内门弟子。
然而进了霓裳关,她才知道,世界有多大,自己那本来不错的灵根,又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她资质不过普通,相貌在美女云集的霓裳关中亦是寻常,性格不讨喜,心智品格,全无出类拔萃之处。
如此这般,在人海茫茫,群英荟萃的大派,如何能够出头?
还好,她是一个内门弟子,比之每天从事繁重劳役的外门弟子清闲,比起一般的散修,也有不错的供奉。凭借不懈的努力和一点点的运气,她终于在第七层的时候,获得了一个道基前辈的青睐,成为了一名记名弟子。
在霓裳关一般弟子看来,她是幸运的,在散修们看来,她更是高高在上的霓裳关的名门弟子,她似乎从头到脚散发着光辉。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有一件还算华丽的外衣,别的,什么都没有。
第七层的瓶颈,她已经卡了三年,师父本来就不算宠爱她,如今更是对她不管不顾,她每月那点供奉根本无济于事,所以她不得不去接那些危险的门派任务,换取修仙的资源。
总算她运气不错,几个任务没有出岔子,有了一点点积蓄。但是修仙界用灵石的时候总是那么多,灵石永远都不够用,更何况,她还是个虚荣的人。
平时置办必要的装备符箓,已然捉襟见肘,这一次出来,因为要在自己从小互相争胜的姐姐面前出尽风头,她花费积蓄为自己置办了奢侈的行头,借钱租用了门派的飞行法器,甚至费尽心思设计了自己的出场和排场。
一切的一切,为了表面的风光,其实把她的内瓤掏空了。
所以,当她听说姐姐遇难,鼓动所有高手陪她一起去报仇,并非是为了排场,而是……她害怕!
除了一件只能飞行的法器,她也不过多准备了几张符箓,修为甚至不如姐姐,让她怎么去报仇?
只有凭借自己霓裳关的身份,拉着更多的高手一起去,才有一些机会,至不济,也能混淆视听,壮壮声势。
然而,她没想到,她和一群功力还不错的散修,一开始,就撞进了别人的圈套。
黑幽幽的树林,好像一个口袋,把她找来的那群废物一个个装了进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走入了别人的布局,她身边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好在柳雪绸毕竟在霓裳关十年,见识非一般散修可比,很快的就判断出,这个陷阱是一个大的带有震慑效果的幻阵。她手中还有定魂符,一张张的祭出,也让她支持到了现在。
但是她手中的定魂符也只剩下两张了,这偌大的幻阵,一眼看不到边,能支持得住么?
支持不住怎么办?
柳雪绸不是等死的人,就算死,她也会疯狂最后一次,所以她取出了一枚精光闪闪的挂坠,挂在脖子上,然后把自己身边带着的符箓都取了出来。
一张张火弹符,冰针符,滚石符抛了出去。
明亮的火球,寒冽的冰针,巨大的滚石,夹带着各种风声咆哮着,往四周砸去,然而投入了黑洞洞的树林中,如同一枚枚小石子投入了水中,见了一点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阴影如同漩涡,把大量的法术拖入了黑暗之中,而到处肆虐的鬼脸却是步步逼近,定魂符的光芒越来越弱,眼见就要熄灭了。
柳雪绸脸色惨淡,伸手把最后一张定魂符祭起,青光又一次明亮起来,无数逼近的黑影惨叫着逃开了。
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柳雪绸抚摸着颈上的吊坠,犹豫了片刻,还是暂时放下,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玉盒。
手捧着玉盒,她的心都在滴血,这个不是她自己卖的,而是通过讨好一个师叔,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得到手的,七品灵符——阳雷五灭符,也是她最珍藏的杀手锏之一。
但是没时间犹豫了,一张定魂符不过能护住一刻钟时间,如果这一张符灭,就是自己的死期。这阳雷本是纯阳之属,与这一看就是阴鬼的大阵必然想冲,能救自己一命。
不过激发此符,她会有一瞬间维持不住定魂符,若让小鬼近身,或许反遭其害。
慢慢的,柳雪绸把自己身边的青光收敛起来,青光收敛一寸,那阴影就进了一寸,青光收敛到了贴近身体,那无数的魂影已经贴着她的脸颊乱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柳雪绸大叫道:“阳天神雷,驱哦破邪,咄……”全身的真气蓦然向符箓中冲去。
一瞬间,定魂符的青光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数树林中盘旋着的怪影如同饕餮见了美食,疯狂地扑了上去,将柳雪绸的身体整个的淹没。
然而一瞬间,怪影们如同受了什么刺激,发出了刺耳的怪叫,潮水般的退了下去。露出了脸色已然白的不似人形的柳雪绸,站在原地,她的手中捧着那张灵符,已然放出了一道道夺目的光芒。
这光芒虽然不过数道,已然比定魂符厉害百倍,那怪影们嚎叫着四散逃命。
柳雪绸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喝道:“咄!”
灵符上的光芒骤然聚拢,化为一道灵焰直冲天际,在空中“轰隆隆”打了个响雷,卷起了无数闪电火球。
“卡啦”第一道雷光打了下来,雷光化为千丝万缕,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当头罩下来,空气中充满了滋滋作响的雷光,将怪影们劈为齑粉。
第二道雷光打下,却是在空中落下了无数的雷电光球,砸到了地上,还不散开,咕噜噜的地上滚动,别说被直接砸中的,就是被滚到的光球扫到一点边,也是立刻化为虚无。
第三道雷光紧随而至,却是化为八道粗壮的雷电,笼罩着里面八方,树木应声成为火海,四面八方都被火墙围拢。
第四道雷电以旋风之势洒下,在火海之中无差别的压下,如同横扫千军,将所有范围内的漏网之鱼一扫而空。连树林中的雾气也散了不少,露出些许本来面目。
“轰隆隆——”
比刚才所有雷声总和还要大上十倍的雷声在天空中爆响,却是没有再落下来,而是在空中爆开,化为灿烂的金色光芒,将乌沉沉的天空染得如同旭日东升,瑰丽而灿烂。
林中的暗色如同烈日下的新雪,迅速的融化了,速度快的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少顷,雷光散去,但是天空并没有再暗下来,原本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夕阳,依旧红彤彤的挂在天边,与它一同出现的,还有明丽的晚霞。
柳雪绸站在原地,不过周围的景色已经全变了,那里不过是一处寻常的山林,四处可见焦糊的树木,还冒着一缕缕青烟,都是刚才被阳雷劈倒的。
什么黑雾,什么怪影,好似是一场梦境罢了。
柳雪绸的情况并不好,刚才释放神雷不但耗费了她大量的真气,而且那一瞬间的不设防,让许多阴影在她身上噬去了不少精气,所以她的脸色已经惨白。
饶是如此,她的心情与刚才却已经完全不同,虽然失去了珍贵的阳雷五灭符,但是和性命的失而复得想必,那又不算什么了。
她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终于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放声大笑起来。
蓦地,仿佛应和她的笑声似的,树林中也有一阵大笑声传来。
柳雪绸的笑声戛然而止,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仇人的,而刚刚,她失去了所有的伙伴,还用掉了保命符,也不过破了对方的一个手段而已。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掉头就走,虽然报仇重要,但是小命更重要。
但是现在,还轮得到她选择么?
只听得“啪啪”的掌声传来,一人一边鼓掌,一边从烧焦的树林中施施然走了出来,笑道:“真不愧是一位美丽的小姐,居然能破掉小生的幻化之能,不知小姐的芳名,在下有资格一问么?”
为谁痴狂
柳雪绸如同坠入冰窖,全身僵冷,转过头去,看着这位神情悠闲地对手。 //
说真的,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柳雪绸真的不会对对方产生什么坏印象,因为他是个很好看的青年。细长的丹凤眼向上斜飞,俊秀的已经带了几分邪异的五官搭配着白的透明的皮肤,让人很难挑出毛病来。唯一有些违和的,是他的头发,竟然是通体银白色的,也没有束起,就这么披散在后面,一双眼睛似乎也带了些宝石红色。
柳雪绸想要问:“是你杀了我姐姐?”但是话到口边,只说出了“你是谁?”三个字。
那青年施了一礼,道:“小生姓胡,特地邀请小姐前来做客。”
柳雪绸脸色阴郁,道:“邀请我?怎么邀请我?”
那青年道:“我不是特意借那位夫人之口,将寒舍下处告诉各位的么?我本来想,来的都是些粗鄙人物,那也不必太过客气,没想到竟来了小姐这样一位天仙人物,刚才种种失礼,真是罪过,小生在此赔罪了。”
柳雪绸骤然色变,道:“你故意告诉我你在这里,把我们引诱过来的?你,你有什么目的?”
那青年道:“罪过啊,小生本来只想来这贵宝地稍稍觅食一二,不想邂逅了那位夫人。其实凭借夫人的相貌,在下就算再饥饿,难道还会对她无礼不成?可惜她脾气太大,在下失手,哎哎,罪过罪过……”说着一连串长吁短叹,仿佛不胜惋惜。
柳雪绸打了个寒战,道:“觅食?饥饿?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青年并不回答,自说自话道:“我想虽然夫人生前花容月貌,但是死了也就死了,不得不物尽其用,然则夫人身边却有一样东西,让小生魂牵梦绕,不得安宁。有些问个明白,但是夫人既死,我又去问谁呢?”转头对着柳雪绸微笑道:“于是小生想到,那夫人的东西也不该只有她一人知道,或许她亲近之人也知道。那么谁是她亲近之人呢,我想,那亲近之人总该为她报仇吧。”
柳雪绸咬牙道:“所以你把我骗过来,就是为了逼问你想知道的事情。”
那青年摇手道:“说什么逼问,倘若是那些粗俗之人到了,用什么手段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但是姑娘你生得如此美貌,我若有什么不当处,岂不唐突了佳人么?”
柳雪绸听他左一句右一句的,尽是夸赞自己的美貌,不由得愠色渐减。但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