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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小兰柳眉一蹙,道:“什么腐姑娘,姑娘什么地方腐了?你说!”
小龙眉头一皱,真是瘪极,心想:“你不姓府吗?哇噻!怎的强词夺理,说人家说你腐敢呢?唉!改改口吧!”
便道:“兰姑娘,你……”
府小兰嗤的一笑,霍又用手捂住樱唇,面容一整,又叱道:“兰姑娘是你叫得的吗?”
小龙苦笑一下,呐然问道:“哇噻!那,在下怎么称呼?”
府小兰眸子一转,神色稍转温和,反问道:“在下是谁呀?”
小龙不禁好笑,这个姑娘何以连客气话也听不懂,口中却解释说道:“哇噻!在下便是在下,不,在下乃是指我而言。”
府小兰看他踯躅慌乱之态,早已笑弯了腰。
小龙想想,自己这语无伦次的解释,也觉得好笑。
那知,他方一绽笑颜,府小兰又直起腰来说道:“‘在下’是你,那你就称呼我‘在上’吧!”
小龙至此,才知她故意玩笑,同时,听她这话,再也耐不住,哈哈朗笑起来。
府小兰一瞥见他的愉悦笑容,刹时间似触电流,如逢磁铁,心跳脸红,目光似被吸住一般,紧盯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
粟雄闻得两人笑语之声,知道府小兰又犯了小孩脾气,故意在捉弄小龙。心里虽觉得小龙太老实,却也蛮不对味儿。
粟雄乾咳一声,道:“石兄,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府小兰闻声,霍地惊醒,粉面更红,忙乱以他语道:“哎唷,咱们快吃饭去吧!”
此时,伙计巧好端上菜来,府小兰怕两人看清她的红脸,忙嚷道:“夥计,再加一份杯筷,拿手菜送四样来。”
夥计口中喏喏,心里头可真对这么个姑娘头痛。
小龙这时已大致领教了她的脾气,对粟雄微微一哂。
三人坐下,府小兰抢着问小龙,道:“喂,你饮不饮酒?”
小龙摇摇头,府小兰嘉许似的又说:“吃酒真是不好,一嘴酒臭不说,做起事来,更是糊涂涂,一件也办不成功,我一辈子也不喜欢这种人。”
粟雄本嗜杯中之物,自结识府小兰,便一直不敢放量饮过一遭,闻言知她在讽刺自己,便不敢接这碴儿,低声岔开道:“兰妹!你看出来没有,今天这里可有点奇怪!”
府小兰闻言,注意力果被吸引过去,诧异四顾,说:“有什么奇怪啊?没有啊!”
小龙心细,瞥见座上有许多劲装人物,心中一动,说:“哇噻!粟兄是指在座的食客吗?”
粟雄随口赞道:“石兄心思果细,小弟所指正是此意!”
府小兰鼻子一皱,说:“哼!什么细不细,我老早就看到啦!”
粟雄听出她语气不善,怕又会闹气,不敢再卖关子,接口说道:“以小弟经验,此地如果无事,绝不可能聚来这多武林人物……”
府小兰好奇,促问道:“什么事呀!你快说。”
粟雄也不知有什么事,只得两手一摊,耸肩表示不知。
府小兰见状,嗤之以鼻,道:“原来你知道也不过这一点点,还卖关子,真丢死人,还不去打听打听,要有热闹,咱们也凑一份去!”
小龙心想,哇噻!这姑娘可真难伺候,看来粟兄对她有意,以后的活罪,可真有得受的。
想着,却早已运用静心潜听之法,搜听别桌的谈话。
另一边,粟雄可真为难,皆因,这时众人均在用饭,叫他向谁打听,江湖中人,多忌探人私隐,这事若属帮会之争,或私隐秘密,明看询查,等於是自找麻烦。
但,要是不去,可又怕府小兰生气?正在作难,幸好菜饭送来,粟雄见机下台,道:“兰妹妹别急,吃完再去如何?”
府小兰哼声白了他一眼,举筷吃饭,小龙边吃边笑道:“这事大约并非发生在此地,这些都是路过,他们是往巢湖去的!”
粟维和府小兰十分讶异,府小兰停筷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龙用筷子指指府小兰身后,道:“我是方由后面第三桌听来的,不过还不敢十分确定!”
府小兰忍不住站起身来,向第三桌望去,只见那桌边围坐着四人,身上虽穿着长衫,背上却各背有宝剑。
迎面那人年逾四旬,粗大雄壮,大眼浓眉,两太阳穴高凸,显然是绿林人物。
那人见府小兰望他,双眼一瞪,精光毕显,分明内功火候颇深。
府小兰施个白眼,翩然坐下,道:“那人好凶,还向我瞪眼吹胡子呢!哼,要不是在饭堂里,非教训他不可!”
小龙暗中皱眉,心说:“哇噻!这姑娘真好惹事。”嘴上却忙劝道:“姑娘算了,些许小事,何必计较!快吃饭吧!”
粟雄可是与姑娘一样心思,若在今天以前,他非得打那人一顿不可。
只是,他曾目睹小龙与逍遥真人的功力,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稍敛高傲,不敢再过份小视天下诸人。
府小兰性急,急於要知道小龙听来的内容,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催促他述说。
小龙放低声音,道:“那人似乎是一个头儿,方才他在计算何时能赶到巢湖,因此,我想一定是巢湖发生了大事,否则,他绝不会带着这么多人马,千里迢迢的赶去巢湖了。”
他明知巢湖闹蛟之事,但暂时不愿说出来,免得府小兰问长问短。
府小兰道:“巢湖有什么事啊?”
小龙不答,倾耳搜听。
府小兰与粟雄见状,也即学样,那知功力较浅,除却近处两桌商人的谈话声外,只能听见一片嗡嗡杂音。
这一来,不由对小龙大大佩服。府小兰催促道:“听见什么?快说,快说呀!真急死人!”
小龙微微一笑,扒一口饭,咽下之后,方道:“哇噻!姑娘别急,吃饭吧,没的凉了肚子痛!”
府小兰一气,白他一眼,嗔说:“我才不急呢!不说就算啦!我不会自己去问问呀!”
说着,把筷子一放,真的要过去,小龙见状大急,知道她一过去,必定会闹出事来,忙道:“哇噻!姑娘别动,我说,我说!”
府小兰其实是故意吓他,此时目的已达,便不起身,等他开口。
小龙无奈叹一口气,引得府小兰嗤的一笑,小龙道:“哇噻!据我从他们话里推测,可能巢湖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些人,便是要争这蛟去!”
粟雄“哦”了一声,接口道:“这紫金蛟,可能是一宗宝物,否则,怎用得着这些人呢?”
小龙心中一动,忆起过去所食的鲸珠,恍然道:“哇噻!这蛟大约有内丹一类的东西,吃了能令人武功倍增,火候加深吧!”
府小兰下结论,道:“好啦!不管那蛟是不是宝,我可得去瞧瞧,一来长点见识,二来,还可能有架打,有热闹瞧呢!”
粟雄一方面听了小龙之言,有点心动,二方面见府小兰要去,他自然也愿意跟着,便赞同的附和道:“好哇!我们去瞧瞧,石兄如何?若有兴趣,与小弟兰妹同行如何?”
小龙倒不想得那宝物,只是,他听了石辅基的话,此行可能会与天欲官的人马碰头,故此,立即爽然答应,结伴同行。
饭后,三人回房,坐谈片刻,府小兰提议,去买两匹坐骑。
粟雄同意,但因天色已晚,决定明晨走时再买不迟。
一宿无话,翌日清晨,用过了早饭。
小龙结清店钱,牵了“黑龙”,一齐走到马市购马。
府小兰挑选了半天,却找不着一匹,像小龙的黑龙一般神俊的马匹,无奈之下,只好退求其次。
买下了一黄一红两匹健驷,配好鞍缰,却已将近中午。
午后,炎热逾常,府小兰换着上一身粉红细纱宫装,鼻尖上仍然直冒香汗。
小龙生性仁厚,心细如发,瞥见府小兰汗出不止的样子,忽然想起,携带的珠宝之中,有一串“寒玉翠珠”。
这“寒玉翠珠”,乃是以万年寒玉雕琢而成,通体冰凉,必有褪暑功效。
想着,自囊中摸出,递给府小兰,道:“哇噻!你看这串珠子好吗?你带上试试,或能稍解暑意!”
府小兰信手接过,只觉触手冰凉,周身火热,刹时消尽,细看那珠子大如龙眼肉核,色作墨绿,粒粒滚圆,共有十颗,以细丝串成一串,巧巧套在腕上,作一腕镯。
府小兰虽不是爱财,却十分满意这珠子的褪暑功能,同时,心中想道:“这珠子即有此奇异功效,价值必然不菲,他这般信手见赠,心底是多么慷慨啊!”
想看,不由感激的向小龙道谢,芳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情意,其中有好有坏,但多半是为小龙的奇丑面容惋惜。
粟雄心里有点不乐,不过,他发觉小龙,似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追求府小兰,他了解小龙这种赠珠的行为,不在讨好,却是真正无意的慷慨,与天生的仁厚所致。
同时,另一方面,他自傲於容貌俊秀,举世无双,与府小兰交结在前,所谓“先入为主”。
即使目前,自己尚未能完全获得府小兰芳心,起码尚不致被小龙取而代之。
小龙目光一触到府小兰的一对眸子,只觉在那一双深潭般大眼睛里,似乎是充满了感情。
他晓得,她所怜惜的是什么,心中暗自好笑,同时也暗自吃惊。
皆因,这一刹那间,府小兰竟一反常态,收尽刁蛮顽皮,表现得极其认真与庄重。
这一件态度,小龙曾经在苏婷婷的玉面上见过,他深深了解,这表情后面的基础,乃是爱怜。
目前,这位刁蛮纯真的少女,或许还不能自觉,但如果天长日久,则大是危险!
故此,他不免心生警惕,忙避开府小兰的锐利眼光,对粟雄提议起程。
府小兰经他一提,想起巢湖的热闹,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催着兼程上路,於是,小龙去付了饭钱。
三人跨上坐骑,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小龙随时留意,未出五天,已晓得大概,告诉了府小兰和粟雄,二人更是兴奋不已。
原来,那巢湖之中,这数月来,突然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恶蛟生性凶残,体积庞大。
初显之时,在湖中兴风作浪,吞食渔夫游客,吓得附近的渔夫,再也不敢入湖中捕鱼了。
那恶蛟想是发觉,在湖中无人可吞,无肉可食,渐渐不耐,竟然开始向湖边渔村农家偷袭。
它每次上岸,带起一片湖水风雨,每一个被袭的村子,不是被洪水淹没,人畜全部丧命,便是被人围困,被它逐户吃掉。
一时,附近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搬迁奔逃,恍似天地末日来临一般。
附近官府,得知这般情况,不能不管,便派出一队官兵,前去捕杀。
那知卅馀名兵勇,在湖边与恶蛟一场混战,结果只逃掉一名胆小的王二。
据王二逃回禀报,那恶蛟长有十丈,远望似一座小山,周身紫金硬鳞,霞光闪闪,不但刀枪不入,硬弩射去,反被弹震回来,将发弩之人箭穿!
最可怕,那蛟精通变化,巨口一张,立时便能将人吸入腹中。
就在此时,武林中霍然传出一项消息,说那紫金恶蛟乃是一条瑰宝。
练武人若能生食恶蛟脑髓,不但神力无穷,内功火候猛晋数倍,从此之后,周身更是刀枪不入,利刀锐刃难损分毫。
另外,那紫金蛟皮,可以缝成衣衫,穿在身上,入水不渗,入火不焚,亦同具刃弩不伤的防御功效。
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