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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之,她的额角汗珠淋漓,钗乱发散,口吐白沬,面色如纸,她的娇躯就像中了“羊癫疯”似的。
她仅能象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鱼儿在作垂死挣扎。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石辅基怕弄出人命,“横冲直撞”几记“密集安全”后,才提前鸣金收兵。
回到客栈,他把经过告诉了柳小倩舆小梅,二女不由一阵侧然。
一宿无话。
次日略一打听,才知李秀英并没有死,不过仍处於虚脱现象,不经过长时日调养,是怕恢复不了元气的。
於是,三人继续上路,向韶州故园走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府小兰与小龙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来,他见他俩人并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转念想及利害,强自忍下,装出笑脸,招呼道:“石兄与兰妹到何处去啦?可发现紫金蛟出没之处吗?”
小龙想起府小兰对他的纠缠,心头暗愧,连忙抢先将经过情形,及所见所闻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还不如小龙,因见他述及铁杖叟湖滨杀人时,灵机一动,作色道:“想不到凶残魔头竟又出动,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后岂有宁日,我等身在侠门,倒不能不早为之计呢!”
小龙出道日短,不怀心机,见他说得诚挚,态度激昂,信以为真,问道:“哇噻!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见,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设法将紫金蛟除去。”
府小兰性急,忆起湖畔惨案,犹有余悸在心,忍不住促问:“这该怎么办哪?”
粟雄见妙计将售,暗自得意,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继续道:“以小弟愚见,我们在期前偷入湖中,斩杀了紫金蛟,则白石山比武大会目标自然消失,如此,一场大劫便消祛无形!”
小龙与府小兰闻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赞同。
粟雄见状,俊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赞成,事不宜迟,故此,必尽一天之力,赶到巢湖对岸不可,因恶蛟虽然出现近岸,却均一沾即走,并不多留的!”
小龙两人齐声答好,正准备各自归采,收拾行囊。
粟雄却蓦地“哎啊”一声,跳起来道:“小弟糊涂,一时忘却那紫金蛟皮坚逾钢,必须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这……”
小龙先是一惊,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剑,想来尚可一用。”
说着,自长衫里取出丹血宝剑,递将过去。
粟雄接过一看,剑鞘奇古,全剑长只二尺有余,剑方出鞘三寸,已感觉出红光耀目难睁,寒气冷锋迫人,心中暗骇且羡。
府小兰被剑光一映,“哗”然娇呼叫好,趋前抢过抽出,玉腕轻震,霎时间龙吟霍鸣,剑尖锋芒,暴射半尺,满室通红,桌上油灯,顿时黯淡下去。
方赞“好剑”,骤觉剑身自震,鸣声大作,几乎把持不住。
府小兰连忙收剑入鞘,忙问於小龙,道:“龙哥哥,这宝剑果是奇宝,竟具灵性,过去听师父说,灵剑能自择主,现在看来,确实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见府小兰一反往日刁蛮顽皮,满面敬佩真诚之态,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声,却接口道:“有此一剑,紫金蛟死期已至,唯闻蛟皮至宝,明晚吾兄下手之时,尚请剑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坏才好。”
小龙点头笑诺,出门回房,心中却暗自决定,斩蛟之后,将蛟皮送给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盘坐运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口口 口口 口口
巢湖,原系安徽巢县境内。
位合肥、卢江、巢县、舒地四县之间。
地陷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纳诸小於大江,为淮西巨浸。
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粟雄打听清楚,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
因此,他主张先落店,一来行动自由,二来可养息精神,以利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粟雄唤来店家,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参加比武之会,连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三人结束停当,小龙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按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府小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粟雄却喜形於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
粟雄赶紧催促上路,小龙见府小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湿衣贴身不雅。
他便双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於小兰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府小兰不知囊内何物,但对小兰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间,果真将它扣挂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小龙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条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推入湖中。
府小兰自挂上小囊,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细雨不进,心知这囊内是有辟水宝贝,反观小龙,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个郎,体贴温柔。
粟雄冷眼旁观,心中暗惊小龙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么多异宝,同时,瞥见府小兰对小龙关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龙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粟雄在后梢也帮忙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小龙将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
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如疾。
小龙目聪耳灵,早闻得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小龙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府小兰右篮左剑,跟纵疾进。
小龙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转身扑向山顶。
这水波流,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展开来,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般,霎眼即达山巅。
山巅上破庙庙竚,雨苦风凄,别说无人,便连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粟雄长啸颇厉。
小龙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粟雄双戟,府小兰剑篮,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口怒张,口中两排剑齿,森森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只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两只孔明风雨灯笼,开合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石飞树折巨啄左咬右噬,霍进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小龙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粟雄与府小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只见粟雄飚忽抢进,双手擎天戟,暴击紫金蛟额,戟到中途,收劲挫腕,双戟一翻,两大拇指,齐扣戟柄,“咔咔”两声轻响,戟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指牛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府小兰同时发动,趁着蛟张嘴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骤然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篮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小龙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口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粟雄的双戟飞针,距离它双眼三尺暴射来,紫金蛟两眼轻合,飞针霍弹,反射向粟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口。
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咔”“咔”,竟瞧着目瞪口呆的府小兰,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粟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然是时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发,小龙霍然清啸,快似电光石火,抢至粟雄身畔,一式“单撞掌”。
“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扫数数劈空击飞二丈。
粟雄死里逃生,晃身点足,一换气,正欲抢近再攻,小龙已然抽出了丹血宝剑。
利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小龙叫了一声“哇噻”,说道:“兰妹请暂退!”
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尾去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
剑芒红信吐焰,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小龙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仍被带得凌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坠法,翻下地来。
那紫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龙发动太快,才一举手,便将它尾尖斩下。
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痛入肺腑,却等如夺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敌,霍然亘口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伐,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兰舆粟雄骤闻紫金蛟厉啸,不由掩耳疾退。
小龙呆了一呆,斗然一声长啸,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中剑身合一,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丹血剑精芒霍炽,脱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粟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情急下,大声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小龙功力已达意转气随之境,闻言意一动,气转剑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扭头张啄,向宝剑咬去。
小龙大喜,心忖,“哇噻!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口中电闪投去。
丹血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合,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突然一跃,高达二丈,“叭哒”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小龙,准备着危急时好打接应。
后睹小龙以气御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乱跳不已。
等小龙落在她的身畔,府小兰剑篮一丢,玉手疾抓住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