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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招尽出,层出不穷。
苏婷婷虽已经人事,到底是大家闺秀,岂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镜头”,一拉小龙就要离开。
而小龙究竟年轻气盛,胯下帐篷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
突觉手中一紧,回头一瞧苏婷婷,示意他离开,暗暗自责一声,迅速的虚空一抓,凌空摄了两只烤鸡才退出。
二人退出长生居,来到一处隐密处所,苏婷婷撕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只听地低声道:“龙弟,有没有你的老相好?”
“哇噻!姐,你怎么老糗我,我那时是被药物所迷,并不是心甘情愿。”
“嘻嘻,怎么会呢?猫是怕鱼腥?”
“哇噻!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举铁鎚扛额”(自己惹起来的灾祸)!”
“我没怪你,龙弟,只是要你记住,“鸡母啼是祸,不是福”!”
“哇噻!姐,我知道了。”
口口口口口口
金陵城的客栈,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
“江北楼”是全金陵数一数二,规模最大的一家酒楼,不用说,这几天里的生意自然是好极了。
从早到晚,整天满座,简直就座无虚席。
店伙们汤酒上菜,忙得透不过气来,楼上楼下,跑得脚底板朝了天。
店掌柜则笑逐颜开,春风满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近中午,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跛丐叫化,挂着笑脸走了进来。
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挥手赶他道:“去,去,去,爷们现在正忙,待会儿再来吧!”
跛丐一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不由勃然爆发,双睛一瞪,头一扬,哈哈大笑起来。
小二见他无端大笑,刺耳惊心,引得人人侧目,不由气骂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爷们不客气了。”
跛丐闻言,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由中间割断一样,震然打住,怪眼一闪,发生刺耳之声,道:“狗东西,门缝看人,我先毙了你!”
说话间,右手一举,正要虚空点下。
霍闻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笑音,道:“前辈游戏风尘,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跛丐闻言惊觉,缓缓收手转身,只见靠窗一张方桌上,坐着一双中年男女,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劝之言,便是男人所发。
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起身拱手为礼,道:“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凡夫俗子,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
小二目睹跛丐,眼现异光煞笑,十分怕人,及闻所言,更吓得要死。
此际有人出言解围,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柜上帐房见识多广,经验丰富,连忙赶过去,恭腰陪笑,对跛丐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小二混帐一般见识,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
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与无知的小二见识,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冷然道:“阁下钟语醒人,老跛子诚然心感,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
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坐,那男人笑道:“在下石小龙,此乃内子婷娘!”
这一对夫妇,实乃小龙与苏婷婷乔装。
言罢一顿,转问道:“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这老叫化果然是“笑面跛丐”,这次重作冯妇,莅江湖,本抱有一番雄心壮志,那知先遇云鹤,功力镇压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
次遇小龙苏婷婷,年轻轻一身绝学,均达上格青冥之境。
他虽未与二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叹弗如。
但他嫉恶如仇,风闻天魔帮集结金陵,发下“天魔帖”,自命侠义中人的他,岂容魍魉横行。
因此之故,他便向金陵来了。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见那石小龙,青绸儒衫,颔下留有五寸短须,肤白貌秀,一对圆大的黑睛,闪射智慧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
至於那石氏婷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庄娴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知?”
小龙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遂郎举杯,向笑面陂丐邀饮。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本应是我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叹!”
小龙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前辈叱咤风云,虽令在下羡慕,却不如寄傲山林,来得清闲自在呢!”
笑面跛丐“咕咕”连饮了两口闷酒,双眉紧皱道:“阁下之言,亦是亦非,所谓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国,才少安家,若人人啸傲泉下,不问他人疾苦生死,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小人邪辈得志了吗?”
说到这里,神色凄然,低头抓过酒壶,狂饮烧酒,片刻功夫,便将那壶半斤烧酒暍完,击筷高呼:“酒来!”
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却各又默不出声,静静的吃食观变。
店家又送来三壶,笑面跛丐举壶牛饮,刹那间,已然连尽十壶,醉态可掬了。
这才抬头,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方似惊觉自己失态,裂嘴长叹一声,双手齐施,一阵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收拾乾净。
最后,倏然站起来,一拍肚皮,道:“饱了,老了,不中用了……”
小龙付过酒资,微笑说道:“前辈如无固定去处,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龙半晌,方自哦了声道:“阁下虽是个文人,却具我辈性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暗害,自恨此生再无良友,不意今竟得见阁下,深对心思,可喜啊!可惜!”
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可喜者又是为何?
见他无拒绝之意,立郎举手揖让,道声:“请!”
不移时来至一座“安居客栈”之前。
想是他们住在此地,道声:“请!”
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才吩咐店家,另开一个单间。
店家答应着,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一一梳洗。
未待小龙夫妻开口,便骤然问道:“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可曾望见一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
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
小龙眼帘下垂,勉强摇头,轻答:“不曾!”
语毕,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喃喃自语,却听不出有何声音。
不由问道:“前辈找这一双男女,所为何事,在下可得闻欤?”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扫了小龙一眼长叹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目见这一双壁人,施展绝艺,镇住群盗,那男的自称石小龙,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
语气一挫,双目凝望门外,却又缓缓的道:“还有一点,那自称苏婷婷的女娃娃,一身轻功掌法,怪异罕见,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时见过一般……”
他语音渐低,似在一心追忆往事,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小龙二人一听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双蓝眸,闪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还隐含煞气,层角亦自微抖,表示着她正十分激动。
只是这表情,一显即隐,笑面跛丐一意苦思,并未发现。
室内一时隐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声,隐隐可闻。
不知过了争久,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
那哭声,若似猿啼兽泣,虽则十分刺耳,却也至为感人!
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声渐缓,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前辈何事伤心?请说予愚夫愚妇知道,愚夫愚妇虽无能,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阵,心中伤痛稍减,抹着脸上泪痕,半晌方才叹息一声,道:“贤夫妇盛意,老跛子心感无已,贤夫妇局外之人,还是不知的好!”
苏婷婷惋然一笑,缓缓道:“前辈既不肯说,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不过晚辈倒巳猜着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石龙双睛一垂一闪,“哦”了一声,道:“夫人你猜着了什么?且请说来听听。”
苏婷婷悄语道:“以晚辈想,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十分的眼熟,则必然许多年前,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至於那异人,生前与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因之前辈一时想起,便不由悲从中来,为故人仙逝而泣了。”
笑面跛丐闻言,待她说完,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纵之资,观察入微,诚令老跛子敬佩无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请夫人指正!”
苏婷婷连忙还礼让坐,道:“晚辈只不过稍明事埋,怎敢当前辈盛誉?……一笑面跛丐洽坐,又道:“老跛子虽然缅怀故友,但还不致失态痛放悲声……”
苏婷婷接口道:“前辈是说,令故友为人所害,死得凄惨?”
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长笑,直似闷雷般荡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尘飘落,历久不息。
笑毕面色霍又一寒,连连点头道:“好,好,老跛子今日得遇着两位,真可说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卅年独步武林,后来惨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门,连手杀害的盖世奇人啊……”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动!
只见苏婷婷翩然立起,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双膝跪倒,凄声颤抖,叫道:“前辈请恕侄女欺瞒之罪,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孤芳客唯一传人!也正是前辈追寻的苏婷婷啊!……”
口口口口口口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
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一片灰蒙。
青山、碧水、绿叶、红花,都变成一片灰蒙,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室内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笑面跛丐在苏婷婷悲切切追问下,终於说出与孤芳客相识情形,以及孤芳客遭害之由。
笑面跛丐长叹一声道:“廿年前,我老跛子嫉恶如仇,暗中为非作歹之徒,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这般人,千方百计不但想制我於死地,同时还散放谣言,说我老跛子如何怪癖,,若干真正的正直侠士,却也不屑与我老跛子为友。”
“有一次,在中条山中,老跛子发现几个和尚,黑衣蒙面,掳掠二个少女,携至深山好奸取乐,事后杀却灭口,正准备埋尸离去。”
“老跛子一怒之下,将和尚一一击毙,搜身一查,竟是少林门下,法字辈一流人物。”
“少林乃名门大派,素以正宗自居,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誉,好意将这几个败类的光头砍下,亲往少林示少林掌门圣一大师,留意考查他门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