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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不歌话音传出,天宇上的诸圣却没有看他,而是在互相凝望。
“剑中有我妖族大圣,此剑,该由我妖族带走!”蛟龙传音,对着数位人族大圣说道,嗡声大片。
它说话间,一方天地显化出沧海,在它背后,怒浪高击九重天,有灭世之威。
“此剑是我人族皇剑,万不可遗失,拿此剑,就再一次开战。”满脸通红,身后黑色玄火焚煮苍天的一位人族圣人开口,语气淡漠,却有不能反驳的强烈意志。
“开战便开战,沉寂三万年,这大地也是该用鲜血来清洗一下了。”金色大鹏振翅,天宇中显化出星辰掉落的可怕异象,金鹏的声音傲意凌天,叫人凛然。
“唉,苍生不易,身死就不再,何必如此。”第一个到来,背后有紫气灌注九天异象的圣人,轻声叹息,摇头间看向展不歌。
“速来八荒天域,这天地将要大变,将皇剑交给我等,血战妖玄。”
随着他看向展不歌,顿时其他人也终于扭头,向展不歌看来。
似乎到现在,他们才想起有展不歌这个人,对他刚才说的话,仿佛全都没有听到一般。
展不歌抱着杉星沫,血红色的目光淡淡看了一眼天上的诸位圣人:“圣人吗?视众生如蝼蚁,果然高高在上,这圣人之血也定然不凡,八荒天域我会去的,取尔等圣血,祭奠我师姐的长眠。”
“年轻人,你狂傲过头了,纵然我等不能降临此囚笼之地,但你依然会因此惹来大劫。”一个背后有九轮骄阳耀世的圣人,巨大的眼眸一缩,顿时烈日衍化崩裂之景,仿佛在宣告着展不歌的未来。
“哈哈,我是展不歌,谁能宰我生死造化?等我踏出四域,凌驾九霄之上,年到壮年之时,你等不过土狗而已,杀尔等,如同杀这千万妖。”
邪狂无边的声音浩浩荡荡传出,展不歌仰天大笑,血色长发无风而舞,手中妖气贯天的神剑,猛然间挥动。
血芒挥洒九天,横斩百万妖族。
血泉顿时喷涌,那渗人的血湖,再次扩张了几分。
狂!
极致的狂。
邪!
令人心颤的邪。
展不歌这一句话,一个动作,再次让无数人震撼和绝望。
天上那些是什么存在?全都是圣人,一方天地的主宰!
圣人念头转动,天地都要崩碎,无尽生灵要跪伏,生香朝拜。
但这一刻的展不歌,却狂傲无边的怒喝诸圣,尔等不过土狗!
这是真正的大逆不道,该令天地齐诛!
“原来是妖圣之血沾染,性情巨变,不过敢说这种话,依然难逃大劫,天地将不容你,人族会摒弃你,妖族会吞食你。”有圣人传音,声音不怒不喜,平淡如水,但其中让人凛然的意念,已经封杀了展不歌未来的道路。
“牢笼之地的狂人,皇剑不是你能拥有,圣人不是你能侮辱,出的牢笼的时候,也是你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好自为之。”
一些圣人和妖族大圣说完后,那脸面通红,背后玄火梵天的圣人,蓦然哈哈大笑起来:“无需顾虑这些人的话,待他日你持剑出笼,来我太上剑宫,剑宫人不多,却个个如你骄狂,入剑宫,无人能动你。”
至始至终,血色长发披肩的展不歌,脸色从未变动,直到这时,才渐渐有了变化,狂傲邪异的转身,举起了手中长剑,剑指诸天圣人。
“大地寥廓,天宇苍茫,无人能够阻我道路,待他日破天而出,天地我主沉浮!”
一语落下,血剑挥洒滔天剑芒。
刹那间,漫天都被血光侵染,撕裂一切的剑气激荡,冲上九天,冲上诸多圣人投影。
“桀骜无边,当诛,好自为之吧。”有圣人留下声音,在血剑即将撕裂到苍穹之上时,一个又一个的圣人异象接连消散,自行退避。
竟是在这里被展不歌逼退而去!
虽然他们可能是顾忌面皮,不想让神剑把投影撕裂,可归根结底,依然是被展不歌逼退。
圣人,是何等存在?
凌驾众生,与天同岁,掌控一方天地造化,言出法随,翻手轮回,覆手生死是为天地圣人。
而这等存在,在这一刻的展不歌眼中却如土狗,他现在的狂和邪,叫无数看着他的人从心底发寒,他不是人,是九幽魔神!
而在圣人退避之后,天地陷入沉寂,一种磅礴的肃杀气狂涌。
不只是这个战场,而是整片天地。
在无尽天宇之外,还有一片天地,名为八荒天域,天域无尽辽阔,此刻,却风云变幻,道道可怖震惊世人的动荡,响彻整个苍穹。
这是圣人的气息在动。
顷刻间,无数仿佛亘古长存的势力里,充满了严肃紧张的气息,所有人族跪伏在地,燃香叩首,敬候圣人显化。
片刻后,天地间无数圣人雕塑睁眼,神光万道,璀璨夺目。
“牢笼之地,取回皇剑,展不歌,当诛!”
声音传出,漫天金莲显化,无穷灵雨降下,随后,仿佛漫天神佛在吟唱,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在整个天地之间,震动人心。
“拿回皇剑,护展不歌周全,他当为我第九传人!”
又一道声音响起,天宇轰鸣,黑色火焰铺地,燃放剑形火晶,这黑色火焰中蕴含灵力,凡是被其燃烧之物,全都烁烁生辉。
而伴随着这些异象的显化,是众生的惊呼。
皇剑在牢笼之地!这一消息可谓让全部人族激动哗然,皇剑是什么?人皇之剑,天地初始便已存在,和天地同生,圣人掌握,有证无上人皇大道之位的机会。
但更让世人震惊的是,圣人口中的这个人,展不歌,是谁?一个牢笼之地的人,竟然被圣人亲口点出,并让两方圣人起了争执,一方要杀,一方要护,更甚至,被圣人亲点,当为圣人第九传人。
这是多大的荣幸!能被圣人亲点,就算是大帝都不能如此!
浩浩荡荡中,天地动荡,风云涌动,沉寂了三万年的天地,就此开始动荡。
在妖族一方,更是震荡不断,出现种种举动。
一时间,天翻地覆,风云骤变。
而在古月前面的蛮山一处大地中,千万人呆立在原地,无人敢妄动一下,千万妖族匍匐,瑟瑟发抖。
看向展不歌的目光,就如同看着魔神一样,敬畏,恐惧。
“你们怎么不跑了?”展不歌转身,看向大地上黑压压的人族和妖族。
轰!
他一句话说出,顿时成为了万千生灵崩溃的催化剂。
一阵烟尘飞扬,所有人和兽再次轰然而逃,没有人敢再面对展不歌。
甚至听到展不歌这三个字,就让他们颤抖,面漏惊惧。
逃,不顾一切的逃。
血剑斜斜拉动,展不歌向前迈步:“逃的了吗?”
他走动中,眼睛中血红色的邪光越发炽盛了,血红色的发丝飞扬,就像绝世大魔在巡视天地。
“收剑……收剑……”
突然剑,他手中的剑轻轻颤抖一下,里面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剑只是颤动一下就不再动弹了,不仅不动,反而血光更加炽盛,圣血蠕动,至邪至妖的气息狂增。
但展不歌却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这血剑如何的散发邪异,他都一动不动。
“师……姐。”
呢喃声从展不歌的口中传出。
他眼睛里面的血红色,突然间忽明忽暗,他眉心的新月虚影沾染的血色,也闪烁不定。
刚才那声音是杉星沫的,熟悉的声音直入展不歌内心最深处,如同黑暗中升起的骄阳之光,势不可挡,穿破一切黑暗和虚妄,直指他内心深处。
很快,展不歌的身体颤抖起来,神色扭曲,一会狂邪,一会悲痛,一会淡漠。
“收剑……”
嗡,血剑又轻轻颤抖了一下。
唰!
展不歌霍然抬头,圆目大睁,仰天长啸:“师……姐!”
这一声怒吼,就像是一个被埋葬于炼狱中的冤魂,在千万年后破狱出世而发出的宣泄。
其中无穷悲痛、不甘、愧疚交杂,声音凄厉惨然,直叫人听得心撕肺裂。
在这一声长啸中,展不歌眼睛里透出一丝清明亮光,满身邪意消散了一些。
锵!
他迅猛如雷,带着无尽复杂之意,狠狠将血剑归鞘,发出一声仿佛地狱大门被咔嚓一声关上的震响。
吼!
在妖剑归鞘的刹那,一道若有若无的兽吼传出,其中不甘浓郁,仿佛要撕裂天地。
在长剑归鞘的瞬间,天地为之一静,仿佛时间停止流动,空间停止转动,一切的一切都陷入在沉寂之中。
只剩下展不歌一个人凌空而立。
唰,变化很快在展不歌身上出现。
先是他血红色的眼睛,其中血光消散,露出漆黑深邃的瞳孔,遂即,他满头血红色的发丝,迅速变化,缩短到肩部,颜色转变成原来的黑色,最后他满身的邪狂气息,消散的一干二净,一缕缕血色的气体从他身体里飘散出来,随风而逝。
这飘出的气体,好像带着了他体内一切邪异,就像被抽出的毒渍,一点点抽离展不歌的身体。
并且,还有展不歌的灵力。
扑通!
一切都变化成从前模样的展不歌,顿时从九天掉落下来,坠落进血湖之中,掀起一片血色的浪花。
第106章 落幕
湖泊血红,黏稠的鲜血流动,其中沉浮密密麻麻的尸骨,无数张绝望的面孔,带着死气飘在湖面上。
这里的画面,不论是谁,看上一眼就终生难忘,恶心欲吐,这不是人间该有的场景,就算烈火炼狱都不该有如此震撼人心的画面。
死尸无数,怨气滔天。
而在这血湖之中,突然有一道人影翻出水面,血水在他身上浇灌,满身鲜血淋洒,头发被血水浸湿,衣服彻底成为了血红色。
这人正是展不歌。
一出湖面,入目就是百万尸骨,十丈血湖充目,让展不歌心脏咯噔一颤,悸动的发抖。
遂即他俯下身子,干呕不已,呕吐中血水涌出,洒了一片。
“师兄……”
三万古月弟子呼唤,看着他此刻呕吐鲜血的模样,内心复杂。
此地除了古月众人外,一切生灵全都退散了,疯狂的逃离,就算看到展不歌变回了以前的模样,也没人敢迟疑半步,反而奔逃的越发快速。
远处烟尘漫天,血湖中却寂静如冬。
展不歌从血湖里一步步走出,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没有了任何念头,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事物。
三万古月弟子对他的呼唤,展不歌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只是不停的迈步,一步又一步,看起来失魂落魄。
所有古月弟子,目光全都紧紧放在他的身上。
只见展不歌全身被血水浇灌,此刻,那直挺的腰背,也弯缩了下去,低着头,深埋在怀里杉星沫的尸体中,目光涣散,脸上苍白的可怕。
看着全身湿透的他,瑟瑟发抖从血湖里一步步走出,就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异客一样,所有人只感觉他无比的孤独。
一种与世隔绝,不容于世的孤独感弥漫展不歌全身,仿佛这片天地下,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漫步在天涯。
这种孤独,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助,更多的还有一种委屈。
好像天地将他摒弃,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仿佛站在整片天地的对立面,和世人不容,又好像整片天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举步维艰,孤独无助,一个人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和委屈。
风吹过,吹不动他**的头发,吹不动他怀里头死死抱着的冰冷尸体,就这样沉默无言,一步步走出血湖,朝着远处坍塌了半边的肃剑峰走去。
迈步中,他不时颤抖,身形渐行渐远,影子在脚下拉的很长很长。众人看在眼中,只感觉他孤独无助的感觉越发浓郁,好像夜幕下的孤月,细数着千万年的凄凉。
“展师兄他,他怎么……”
“和他最亲近的星沫死了,又有百万条人命压在他身上,他有无尽的愧疚,更有比这血腥还要浓郁的委屈。”张路远看着远处一步一颤抖,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