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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地没传来任何声音,安静得鬼瑶好像已经离开了,只有那微妙的呼吸声才让我知道他并没有走。
得不到答案,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了一抹苦笑,本就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得飘渺,接着,我听到了一声轻叹,接着听到鬼瑶略带苦涩的话“你想知道什么。”
是啊,我究竟想知道什么啊,知道他好,那就证明他就算没有我,人生依旧能够过得不错,知道他不好,于心有不忍,想要见他,心里那道沟又跨不过去,鬼瑶仅仅一个问题,竟问道了我,可是不问,心里像被小猫挠着那般难受。
“是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接着又是一阵黯然,何时自己竟变得如此扭扭捏捏。
“他。。并不太好,他总在找你,已经找了两年了,你这次藏得够深的,连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藏在宫里,会成为雪国的皇贵妃。”鬼瑶摇了摇头,满溢悲伤的瞳孔紧紧地看着眼前纠结着的女子,她也很辛苦吧,被这么伤害着,却怎么也放不下,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被爱的磨练拼命地折磨着,谁也不愿屈服,只想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才肯罢休。
“他在找我吗?”我轻轻低喃,连自己都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开心并痛苦着,心像一团面,缠绕后又分开,反反复复。
“你不准备离开吗?”鬼瑶还是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没错,他心里还是自私地想要带她离开,永远地给她幸福,却不知道这会不会让她丢了她的幸福。
“不,还不行,再给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会离开”听到鬼瑶的疑问,我猛然想起了答应雪彬的事,现在我必须帮那个女子扫清好皇宫里的障碍,可是,还是得看她值不值得,宫里从来就不需要只认真爱的女子,那样的人就算帮她打点好了,她也会送自己入地狱,并不是自己好心,这是为了还清雪彬和静儿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只要还清了,自己就可以无顾虑地走了,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的生活。
“你到底要做什么”鬼瑶突然讨厌起这个只会自己扛着所有事的女子,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让他帮他。
“鬼瑶,这是女子间的战争,你帮不了我”我口气中有种决绝,真是因为这种口气更让鬼瑶生气。
“不让我帮你,那么你自己就能行吗,你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你能做什么”鬼瑶气坏了,他也有点口不择言了,他气这个女子的固执,他气这个女子的倔强,他气这个女子的强硬,可是,他还是爱她,他还是爱她那不屈的脸和那时那双无暇的眼睛,尽管现在是空洞了,却还是记得那时真挚的眼,那就是让他爱上的眼,看到她空洞的眼睛,他比任何人都痛,那时,他竟有想把眼睛挖出来给她的冲动,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接受的。
虽然眼瞎的事是静儿和雪彬知道的,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这么直面地跟我说,说不在乎是骗人的,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待在黑暗中,没有人不渴望看着这个世界,虽然以前看过,却相信自己如果能够再看见一定能够更加贪婪地望着,可惜那只是奢望。
空气一阵静默,鬼瑶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因为眼前的女子脸色更加煞白,仿佛轻轻一碰,人就会散了一般,更加的软弱不堪。
我低下了头,语气中却带着阵阵悲伤“鬼瑶,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两年我都过来了,我清楚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所以,这次,就算我摆脱你好了,你别管,只要我处理好着宫里的事,我就能离开了,就让我再任性最好一次。”
“好,我答应你。”接着,一阵风呼啸而过,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清除干净。
隔天,屋外的黄鹂唧唧叫着,阳光如纱布般撒下,透过纱窗略带朦胧,却有别有一番味道。
我被山竹叫醒,洗漱后,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那些妃嫔的请安,说来奇怪,雪彬居然给他们设了这么一个规定,这是皇后才有的资格,却没见到皇后有什么反对的话,虽说是把我当做出头鸟,但不免真的让我起疑心。
我细细思考着怎么让容妃下台,那不是简单的一件事,这会想着,嫔妃们也到达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她们齐声说,娇柔的声音着实让我冷了一把,到现在我还是不适应。
“起来吧,妹妹们”我摆摆手,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脸上带上了雍容的微笑面具。
“我们一同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吧”说完,山竹上前扶住了我,我带着一群妃嫔向皇后的雍华殿走去,途中一直在想着怎么把容妃掰倒,不过还是得去惜兰殿一趟,显然那兰妃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我得去下下重药了。
到了雍华殿,山竹告诉我皇后已经在等着了。
我上前屈膝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接着后面的嫔妃也跟着跪下了,因为品位的不同,所以我并不需要跪下,这也是我向雪彬淘来的福利,我不介意多皇后这个敌人,虽说敌人越少越好,但在后宫,每个女子都是敌人,只是有时会成为盟友。
“都起来吧”皇后上前扶住了我,因为我们现在虽不是敌人但都不会触及对方的底线,虽说我让她曾经失了面子,但是我想她是记在心里的,等有机会会把我打击到底,永不翻身。
“娘娘”待大家坐定,容妃变得有点急不可耐了,连我这个贵妃去了都没用,她也急了。
“什么事,容妃,怎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容妃给了皇后说她的机会了,也许女子遇到喜欢的男子都会变得有点傻了吧。
“是,臣妾逾越了,但是,娘娘,皇上已经在惜兰殿连续就寝三个月了,这不和规矩啊,太后也放明了话,要娘娘说道说道”容妃也是聪明的,她把火烧到了太后身上,这样皇后就不敢拿她怎样。
“这,本宫着实为难啊”皇后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恨死了容妃,一大早就给她送来这么大的问题,这不是要她出面说皇帝,那皇上指不定还不恨死她。
接着,皇后缓了缓脸色,我感到皇后的眼光看向了我,接着听到她说“妹妹,你怎么说,这皇上也最疼妹妹了,这要是妹妹去说,指不定皇上会听,太后也欣喜啊”
这皇后真的太阴了,这么快就把问题扔给我,处理好了,就得太后的脸面,却是得罪了皇上,处理不好,惹了太后的怒,却得了皇上的好,这那里都不讨好,她倒好,这么一说就是要我出面吃这个鳖,她怎么就认定我会接受,笑话。
“瞧姐姐说的,这皇上做什么岂是臣妾可以管的,可是太后都放话了,要是不再说,是坏了规矩,可是臣妾前些日子去了惜兰殿,虽说皇上没有责罚臣妾,却对臣妾说,安分点,臣妾也委屈啊”说完,我硬憋出两滴眼泪,假意地拿着手帕擦了擦,柔弱,谁不会装啊。
“妹妹是在说笑呐,皇上那么喜欢妹妹”皇后也不是吃素的,她自是知道这里面的歪歪道道,她是绝对不会揽这一身骚的,这件事,她必须让她接受。
“姐姐这是不相信妹妹吗?妹妹已人老珠黄了,哪能比得上兰妃的娇艳啊”说完,又哀哀凄凄得擦眼泪。
“这。。。。。”皇后真的难住了,她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紧紧皱起了眉头。
“姐姐,有一言,妹妹不知该不该说”我假装担心地望着皇后。
“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言”皇后看了我一眼,淡淡开了口。
“姐姐,要不向太后请旨,由容妃妹妹去惜兰殿去宣旨,就命兰妃年幼,需养性,令她进写佛经颂经三个月为雪国祈福,皇上是个明君,一定会答应的,而这三个月,皇上也会渐渐宠幸后宫的”
我这法子是好,却是为容妃入地狱做铺垫,容妃这会那么恨兰妃她的性格一定会接受这个建议,而皇后却解决了这件一件麻烦事,她巴不得容妃出这个头。
“对啊,还是妹妹聪慧,难怪皇上如此宠幸于你”皇后眼睛一亮,笑着冲我说道,接着看向容妃道“容妃就由你宣这道旨,本宫会向太后请旨的”
“是,臣妾遵命”容妃心里乐呵着,可以看到兰妃接到这圣旨的悲伤样,她心里不知多高兴了,她很乐意接这道旨。
从皇后的雍华殿回到殿内,坐下后,山竹就急急地问了“娘娘,这不是便宜了容妃,皇上一定会对她令眼相看的”
“令眼相看,呵呵”我冷笑起来“那就看她容妃接不接受得了接下来的‘荣宠’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自有分寸”
山竹只有止了话,应声下去了。
我摸索着站在窗前,吸收着那股清新的风。
“雪儿”一阵磁性却富有沙哑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手一僵,无法动弹。
第一百零二章
心里抖了抖,手紧紧抓紧了窗框,想要把它掰碎一般,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他找到,转念一想,鬼瑶都找到了,以他的势力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我低估他了。
“雪儿”他又喊了一句,我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疲惫,我忍住发疼的心,强迫自己冷漠对待,不因他简单的一句呼唤而心软。
“来人,抓刺客啊”我深吸一口气,冲着门口喊道,接着,我听到他飞到了我的身边,抓着我的两只手臂,紧紧的,却留有余力不伤害到我,但可以感受到他的激动与悲伤。
‘蹬蹬蹬’有序的脚步声传进了殿内,我知道侍卫在外面听到了,因为他的碰触,我心里一滞,接着还是用力地想要掰开了他的手,但是男女的力量悬殊在这会表现出来了。
“放开我”我无奈地只要喊出来,我不能让他被侍卫看到,这对谁都不利。
“雪儿”他靠近我,嘴唇贴近我的耳边轻轻低喃,手却没有放松的痕迹,他不是多言的人,只有这么一声叫,却让我感到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我知道现在逃避也没有用了,我闭上眼睛,抿了抿嘴,语气放柔道“你先走,不要让他们看到你”
他身体一阵僵硬,接着我感到手臂被人放开了,他的呼吸也消失在了空气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一会,侍卫都站在了我的面前,跪下道“娘娘可无恙?”
我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虽然有点对不住他们,但是还是说“还不快给本宫搜,大白天,忽然跑出刺客,你们玩忽职守,还不给本宫搜,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就以后不用见本宫了”
跪下地上的侍卫十分惶恐,接着齐声道“是,奴才遵命”
‘蹬蹬蹬’都有规律地出去搜了。
“今晚,去皇宫里的桃花林,我知道你一定认识”我虽听不到他的呼吸,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没有走,也许,我们之间该给自己做一个了结,一个让自己心也能放下的了结,伤过,疼过,哭过,无不想要当面和他求个明白,这会见到到,却只有了无措,脑袋一片空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想想今晚应该要谈的话。
接下的的时间里,我都每分每秒地算着,坐立不安,在殿内走来走去,就是无法安静坐在那里等待,我知道也许今晚有可能从他的口中得到致命的打击,也许是让自己安慰的回答,无论什么回答,至少从我来雪国后打听到的消息,我可以确定,这个回答对自己还是有伤害的,知道程度的大小。
“娘娘”山竹走了进来,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焦躁不安的娘娘,她从没见过娘娘这么有点小女生的摸样,有点期待,有点黯然,娘娘的表情一直都藏得很好,这也是一直山竹佩服,这会看到娘娘这样,山竹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我被山竹叫到吓了一跳,马上收敛自己的表情,依旧是那雍容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