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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只是我已经不能再见彻了。”涟漪看著他的黑眸幽幽的说,那个人的眼睛里满是挣扎和痛苦,似乎再竭力的抗拒著什麽。
“没用的,你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两个时辰後就会好的。”涟漪像是要安慰他一样的,将方才掺和著伤药一起下的药效告诉给他。
涟漪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发现那影卫撑著最後一丝清明,还扯住了她的手,眼中的急切,涟漪从所未见,这个人是怕自己去寻短见麽?那还不至於,可是她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吧,现在的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涟漪将他的手甩开,然後转身就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个影卫昏迷前最後看的一幕,就是那个白衣的女子,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涟漪从来没想过,自己配置的迷药,有一天也会用在自己人手上。看著那些慢慢昏过去,倒下的影卫们。涟漪心底一片麻木,目光却是无比平静,她选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路,从庄园买菜的门走了出去。
整个庄园,每个人都以为她大病不起,大家也没有防范,更何况她一点武功都不会,身边又有个贴身照顾的影卫。却不想,反倒让她这麽轻松的就离开了。
涟漪默默的走到街上,这边是专供买菜和柴火进出的入口,是一个偏僻的小巷。没多少人,涟漪走出去没两步,眼前一黑突然站了一个人,那个人身高修长,看上去很结实,他背光站著,涟漪看不清他的脸。
然後下一瞬她就感觉到自己被那个人揽住,一跃就纵上了房顶,然後轻盈的离开了庄园。涟漪原本想要给他下药,却闻到他身上隐隐发出的桂花香气,她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著,为什麽在这个时候,会遇见他呢!
风啸很快就带著涟漪来到苏阳外一个隐蔽的小屋,他似乎有些激动不已,紧紧的揽著涟漪不肯松开。涟漪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却终归救不活她已经麻木的心。她轻轻的将风啸推开,然後往後两部站住。
“涟漪?”风啸不解的问道,每一次见面,都是涟漪主动扑进他怀里,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她竟然将他往外推开。风啸隐隐觉得有什麽不对劲,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
“涟漪,在生啸哥哥的气麽?我不是不想尽早接你出来,只是我脱不开身。”风啸有些焦急的想要解释。涟漪淡淡的身手打断他,“啸哥哥,我爱上彻了。”
风啸顿时石化在当场,难以置信的看著她。凤眸里闪过惊讶,闪过不明,闪过受伤,闪过很多种情绪,最後停留在心碎。“涟漪,啸哥哥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的。”
“我也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涟漪的眼眶干涩的疼著,却没有泪水流出了。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再一次钝痛著。
风啸再一次走过来将她揽在怀里,很固执的不让她反抗的,紧紧的拥著她。“涟漪,我也没办法回头了,你怎麽忍心?”
涟漪闻著那让人安心的桂花香味,原本干涉的眼眶,竟然再一次流出了泪水。她趴在风啸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出声来。风啸握紧了拳头,眼里全是彻骨的疼痛,然後只能将她更紧的拥紧在怀里。
终於,等她哭尽了剩余的泪水之後,她还是再一次将风啸给推开了。不去看风啸受伤的神情,涟漪只是自己低著头说,“啸哥哥,我已经不是处子了。”
这话一出,风啸的身子禁不住晃了两下,最後才勉强定住。他的声音有些破碎,“是他麽?”涟漪一听,眼泪差点再次流出来,她沈默的摇摇头。
风啸此时才发觉涟漪的不对劲,他顾不得自己还揪著疼的胸口,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极尽温柔的开口,“到底发生了什麽?”
涟漪低著头,想用一种平静的口吻将整件事说出来,可是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她的声音听上去干涩无比,“我也不知道,就好像做了一个梦。”
风啸看著她那个样子,知道现在问,恐怕也问不出什麽。只能问她,“是谁?”那个如此伤害涟漪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风啸的眼眸中流露出浓厚的杀气。
“是一个影卫。”涟漪喃喃的开口,然後感觉到风啸的杀气之後,又急忙补上一句,“啸哥哥是我自己不好,不关他的事。”风啸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看著她惨白的小脸,所有的杀气全转化为一片莫可奈何的温柔。
“涟漪,啸哥哥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风啸将头埋到她的发丝间,闻著那令自己安心的气息,带著一丝乞求一丝试探,轻轻的问,“你还爱我吗?”
涟漪的眼睛又开始酸涩,一直以来都爱著你,可是我同样爱著他。
我一定会下地狱的,涟漪闭上眼,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2。拿得起放不下
两个时辰之後,那个趴在桌上的人,猛的睁开眼,然後立刻站了起来。
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大步一迈,跨出了房门。“来人!”
他这满含内力的一吼,惊动了整个庄园里的人。影夜第一个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奔过去,他心头猛的一跳,那声音分明是王上的,虽然他已经派了影卫去宫里请他过来。可是来得也太快了吧。
待众人赶到之时,却愣愣的看著一个同他们一样的影卫站在那儿,面上是滔天的怒气。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一致看向影夜。影夜看著那个影卫,然後毫不犹豫的跪下,“王上。”
他深呼吸了两下,抑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然後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目来,果然是风彻本人。
“都给我去找七公主。快!”风彻厉声的说道,霎时间,跪了一地的影卫瞬间不见了踪影。
只留著影夜一个人还待在原地。风彻知道他想问什麽。
“我终究还是放不下。”风彻低下头,声音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
影夜的嘴角也露出一抹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呢。他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快三十年了,了解他就如同自己一样。
虽然他一开始就怀疑过,那个影卫会不会是他。可是看著那影卫包揽了所有照顾公主的事,甚至连打扫和煎药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影夜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他在他身边那麽久,从未见过他这麽低声下气的服侍过人。
就算一直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也用理智否认了。可是现在,看到风彻一副即将发狂的模样,影夜忍不住再一次叹气,涟漪公主若是出了什麽三长两短,那麽王上一定也完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男人爱她到了一个什麽地步,她一次次的把一个帝王的自尊践踏在脚底,那个人却还是一次次的追在她身後跑,他爱的是那麽卑微,那麽小心翼翼。
风彻看著影夜,这个陪在自己身边那麽久的男人,一个如同自己手足兄弟的存在。第一次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往影夜的肩上一靠。
喃喃的说著,“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怪过她,要是我大大方方的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这麽多事了,你说这该死的自尊,它到底有什麽用!”
影夜垂下了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风彻的肩膀。
其实他懂,他一次一次的对她示爱,都被她不屑一顾,甚至她还主动的逃离了他身边,纵然他没有责怪她,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认为自己不该那麽轻易原谅她。於是扮作影卫待在她身边,照顾她,看著她,却又不肯轻易的认了她。
涟漪傻傻的坐在床上,神思又一次走神了。风啸陪她坐在一旁,却生出了一种无论如何都没法进入她内心的想法,他的墨瞳也浮现出了一丝绝望。
若是有一个公平的机会,他也不会离开她身边丝毫,他也不会拱手将这麽多年相处的机会,让给了别人。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他的涟漪爱上了别人,爱上了那个日日陪伴在她左右,宠她至极的男人。
风啸不怪她,他只怪自己,若是自己足够强大,能将她随时锁在身旁,谁又有机会从他身边夺走她。论起爱她的心,他自认绝对不会比那个男人少。每次在战场上,在每一次的生死关头,在每一次他陷入困境,身心绝望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她来,记得那个甜美的笑颜,记得那双似水般澄澈的明眸。
所以,他一次次的从战场上活了下来,因为心里从始至终都有一个无比坚定的愿望,想要活著回去,想再看看她。
可是等他终於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她带在身边的时候,他的丫头告诉他,对不起,我爱上别人了。这种锥心的疼痛,谁承受得起,谁能?
整个苏阳早就闹翻天了,风彻下了令,全程搜索。涟漪一个弱女子,刚生了一场大病,又不会任何武功,她能走到哪去。
影卫就差没有把苏阳给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风彻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劈了一张又一张桌子。还是没有消息,怎麽会这样?涟漪若是出了什麽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为什麽要为了那该死的自尊,不肯直接向她坦诚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诉她,宝贝,父王也爱你。也许此刻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可是,老天又玩了他一次。什麽叫一念之差,天堂与地狱,他算是彻底的懂了。
影夜看著他暴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终於忍不住插嘴道,“涟漪公主一个人走不出苏阳,恐怕是被人劫走了。”
风彻一乱起来,就六神无主,什麽理智什麽心机都没有了。听到影夜这麽一提醒,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他怎麽可以忘了,四国之间现在那种蠢蠢欲动,山雨欲来的气氛。
涟漪是他的心头肉,抓了她就可以要挟风越,有心人恐怕早就埋伏在一旁很久了。可恨自己竟然又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影夜,你去帮我查探一下。”风彻总算镇定了下来,如平时一样开始迅速的分析起形势。
影夜得了令,迅速的跃出庄园,消失在夜幕中。
“涟漪,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随便吃一点好吗?”风啸捧著饭碗,坐在她的床边哄她。
涟漪默默的抬起头看他一眼,笑的涩涩的。“啸哥哥,我真的吃不下。”
她的眼眶里没有泪,可是风啸却感觉到她分明在哭。眼里已经哭不出眼泪了,但是心里呢?恐怕早就是一片泪海了吧。
虽然他自己痛的并不比她少,更是看著她那副样子,只让他觉得心上又被生生割了几刀。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可是那个侵犯了涟漪的影卫,他绝对不会放过。
看著风啸默默的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又推门出去了。涟漪的心更难受了,她看著他的背影,只能无声的一遍一遍的说,啸哥哥,对不起。
她知道风啸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是自己先招惹他,却又告诉他,自己爱上别人了。换了谁,谁心里会觉得舒服。而且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他何尝不是陪了她一天。
涟漪埋下头,第一次开始如此的憎恶自己。就像杏妃骂的那样,她就是个祸害,是个妖女,生来就是乱世的。如果没有她,也许风彻和杏妃,依旧相敬如宾,流晋不会被灭国,云姐姐不会没了家,风昭不会被拖累差点斩首,就连啸哥哥,也不会和风彻闹的势如水火,他们父慈子孝,风越一定也会变得无比强大。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想到从前自己一直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是异世的人,就觉得好像很了不起似地。风涟漪,你觉得你为这个世界,你为身边的人做了什麽?
什麽都没有!除了捣乱和惹祸,她什麽都没有做过。所有的烂摊子都是身边的人帮忙收拾,她除了捣乱了所有人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