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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了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贴在方华培的耳朵边轻轻叫了一声“姑妈”。
方华培惊觉的睁开眼睛,一看是秋了,立马喜笑颜开。“真的是我们秋了回来了?太好了!”边说边撑起来半躺着。“回来就不走了吧?”
寄畅体贴地给妈妈的头了加个靠垫,“她还想回去?这种只会开车撞房子的家伙,澳大利亚政府也不敢收留啊”
“乱说!”方华培责备的瞪了儿子一眼,“新手开车出点状况是正常的。没事,以后开多了就好了。”
“暂时是不敢开了。”秋了多少有些后怕,“反正回来后按约定我也没资格开家里的车。”
“那是真不走了哦?太好了。自己买一辆吧,不够姑妈赞助!”
“自己买?车牌太贵了!化几万块就买那么块铁皮,舍不得!”四年前华老太说到做到不再支援秋了,这几年秋了全靠自己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早学会了精打细算过日子。
“那就为人好一点,说不定还有人一高兴请你搭顺风车呢!”寄畅双手插在裤兜里,趾高气昂的说。
秋了觉得寄畅前生就是自己的冤家,否则不会处处阴阳怪气的为难自己。想想自己坐了10个小时的飞机,秋了觉得再和寄畅斗下去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而会更累。不如暂且放他一马,等休息好了养足精神备够口水再开战不迟。
于是秋了假装没听到寄畅的挑衅,继续笑嘻嘻的和姑妈聊天,“奶奶不就提倡勤俭过日子吗?这不合了她老人家的心意吗?”
方华培一手拉着秋了,另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秋了的手背,“你奶奶是过够了苦日子,生怕把你们养娇了,你要理解奶奶。”
“我怎么会不理解呢?以前的那些苦日子我都清清楚楚记得的。”
“记得就好啊。唉——想起那些年,你们那么苦,姑妈一点都帮不上,姑妈就觉得揪心得很。”方华培说着说着眼眶就发红了。
秋了赶紧安慰姑妈:“这不都好了吗?开心一点,开心一点哈!”
方华培的思绪沉浸在过去里还一时拔不出来,“我一想到你爷爷为了还你阑尾炎时的住院费,一把年纪了还拖着个病歪歪的身体去公墓看更……我难受得……”方华培的眼泪夺眶而出。
“是啊,我还记得爷爷送我到医院的时候,因为交不出500元的住院费,急得都给医生跪下了……”秋了也哽咽起来。
“喂喂喂,”一旁的寄畅可受不了这种凄凄惨惨戚戚的场面,“我说两位,搞半天你们要记住过去就是用来折磨自己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忘记吧!”边说边抽了两张纸巾扔过去,“方秋了,停——”
“你以为是水龙头啊,说停就能停!”接过纸巾,秋了胡乱的揩了揩。“流鼻涕你要不要管——呼——呼——”秋了猛的擤了几下鼻涕,没好气的说。
寄畅母子一下就被逗乐了。
第二章
“六棵梧桐庭园”是浦东的一个大型别墅区,由华文婷一手创办的“方华集团”下属的房地产公司开发。当初购买地皮的时候,这里原本就有六棵受保护的古梧桐,因此而命名。
别墅区的中心有一个名为“美心”的湖泊,“望湖园”就座落在美心湖畔,其建筑风格和周围其他的别墅一致,只是庭院的面积非常的大。白色的木栅栏一直围到湖边,独享一方湖景。木栅栏中间有一扇白色的拱形木门,门顶上面是用镂空的黑色铸铁制成的“望湖园”三个字。庭院里除了打理精致的花草外,最吸引人的是十棵粗壮的银杏树。每到秋天,金黄色的银杏叶落满绿色的草地,再加上那“秋色连波,波上含烟翠”的意境,真不愧是望湖园最美的时候。
华文庭出身于浙江湖州的一户生意人家。解放前,华家在湖州有一座庭园就叫“望湖园”。秋了5岁的时候,得了阑尾炎,紧接着秋了的爷爷又得了重病。华文婷不得已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老宅用超低的价格转让给了自己的弟弟。可惜弟弟做生意失败被人骗走了老宅。后来老宅被改成了餐厅,望湖园就此消失了。因此,开发这片别墅区的时候华老太特别规划了这个新的“望湖园”,以弥补心中的遗憾。
寄畅载着秋了和李婶驶进了望湖园。
“哦,银杏叶都落完了啊。”望着光秃秃的银杏树,秋了有些失落。
“别怪落叶不等人,谁叫你自己错过的。”寄畅一只手对着汽车按下遥控车钥匙,另一只手抓住秋了的胳膊直接把她拎进了家门,“吃饱穿暖才有力气去怜花惜草!”
“喂,”秋了一把甩开寄畅的手,揉揉有些发痛的手臂,“你吃饱穿暖怎么就不会怜花惜草呢?”
“你算哪门子的花草啊?狗尾巴花还是狗尾巴草?”寄畅嗤之以鼻。
“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秋了不甘示弱。
李婶在旁边笑得脸上都开花了,“真是,这望湖园好久都没听见你们俩的吵闹了。唉,两个长不大的老小孩!”李婶怜爱的摇摇头,推着秋了往楼上走,“快去把连衣裙换了吧,寒天冻地的哪还有人穿这个!等会儿下来吃我弄的好东西。”
秋了对着寄畅狠狠地“哼”了一声,快步跑到楼梯上。寄畅也追过去挤在一起。楼梯上只见俩个人你推我一下,我还你一掌的在争抢楼道。
“你跑上来干什么?你不是早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吗?”秋了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寄畅说话。
“我的大衣给人家穿了,我还不能回自己房间再加件衣服啊?”
“一会儿我就脱给你!”
“嘘,小点声!别一进门就说要‘脱’给我,你总得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嘛!”
说时迟,那是快,秋了直接一个飞腿踹在了寄畅的屁股上!“方家独门旋风腿你早适应了吧!”踹完,秋了还不甘心的举着拳头在寄畅的眼前晃,“老色狼!欠揍!”
寄畅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大手一张开,一把整个握住秋了的小拳头,再往后一用力,秋了的手就被反剪在自己的背上,“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出来行走江湖?说,要我给你留下左手还是右手?”寄畅的口气是十足的擒到毛贼的山大王。
“尹寄畅,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和女人比力气!”
“死到临头还嘴硬!”
“有本事就放开我!我和你比篮球!”
寄畅一听乐得差点喷口水,当即松开秋了,摩拳擦掌地说:“是你自己选的喔!到时不要又说我和你比力气哦!”别的不说,篮球可是寄畅的骄傲!当年就是靠篮球特长加上华老太的赞助费,寄畅才有机会和秋了一起上了同一所名牌大学!
秋了的眼睛诡诈的转了两圈,抚摸着被寄畅扭痛的手问:“输了怎么办?”
“输?怎么了?希望我手下留情吗?”寄畅用手摸摸下巴,稍一思量后打了个响指,“我也不能太无情了是不是?否则文婷她也不会放过我。这样吧,只要以后你都叫我哥就OK。怎么样?很便宜你吧。”
秋了用大拇指撇了一下鼻子,瘪着嘴说:“同理,如果你输了就叫我姐,对吧?”
“你就做梦吧!想赢我,除非明天银杏树就发芽!”寄畅自信满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不服输谁是小狗!”秋了胸有成竹。
“换了衣服就开始!”
“没问题!”
秋了跑进自己的房间,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整个房间原封不动地保持着秋了离开时的样子,就连秋了钉在墙上的写着“尹寄畅”三个字的小人都还在。
被寄畅骗了钱之后,秋了就画了这个小人,写上寄畅的名字,贴在门旁边的开关上方。只要每次开灯看到这个小人,秋了就会一拳打过去。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拳头刚准备落下就被寄畅的手掌接住了。
“干什么?你还管得了我打自己画的小人吗?”
“问题是小人身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当然有权管了!”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管?”说着秋了就对小人啐了一口。
寄畅实在觉得惨不忍睹,把脸歪向一旁,“你是到毛利人的部落留的学吧!文明社会竟然还有人使用这么原始的行为!”
秋了胜利地昂着头说:“是啊,那要怎样?”
寄畅无奈的摇头叹气,慢腾腾地说:“我只是想建议你把小人换个大一点的而已。四年了,它也该长大了对不对?”
寄畅的回答令秋了颇感意外,一时没接上话。
“这么个小东西哪里填得平你四年没见我的空虚?至少要画个跟真人一样大小的才可以嘛。”
秋了顺手抄起门边的棒球棍把寄畅顶在墙上,“就这样把你钉在这里,晾干了正好!省得再画!还连‘尹寄畅’三个字都不用写了!”
“行不通,行不通!你知道我是尹寄畅,可老鼠不知道啊!到时候被老鼠啃得缺胳膊少腿的,你还不是要重画?”寄畅被棍子顶着心口,装得惨兮兮的说。
“也是,到时候把我房间弄臭了不划算。好吧,暂且放你一马。换好衣服比篮球去。”
扔了棍子,秋了打开衣柜。里面还挂着一些没带走的衣服,可是没有运动装。
“怎么就没留套运动服呢?”秋了挠挠头不解的自言自语。
“我那边倒是有。只是……”寄畅用手比了比秋了刚到他下巴的身高,“如果你想穿长袍的话还是可以试试的。”
“谢了,你还是留着自己消遣吧。我自有私人珍藏!”
秋了拉过椅子站上去,想把衣柜上方的旧衣收藏箱拿下来。手刚碰倒箱子,寄畅就已经抢先拿了下来。
“吃那么多怎么就不见长个?”寄畅把箱子放在地上,喘着气还不忘拿秋了一米六二的身高开涮。
“和你吵架全消耗了呗!我长不高都是你的错!”秋了跪在地上打开箱子边翻找边回击。
“就你一个人吵的吗?我不照样长到一米八!”
“那证明我比你善良!没气得你不长个!”忽然,秋了手拿一套运动服跳了起来,“找到了!我的私人珍藏。”边说边打开来在身上比了比。
看到秋了的私人珍藏,寄畅简直笑翻了,“你不会打算穿中学校服出去吧?”
秋了不以为然,嘟着嘴说:“标准的运动服,有什么不可以?”忽然,秋了想起了什么,扬起眉毛挑衅地接着说:“还是这套衣服让你有负罪感?”
“自豪感倒是有几分,”寄畅不自然的摸着额头,极力掩饰自己的愧疚,“除了我,还有谁会教你游泳?可惜你太笨到现在还没学会。”
“教人游泳?把穿着校服的人整个推进湖里!好在我命大,没被淹死!否则变鬼也不放过你!”秋了恼怒的把寄畅往外推,“出去!”不由分说地把寄畅推出了门。
“喂,你也太小气了吧。十五岁时候的事情现在还想惩罚我!”
门关得只剩一条缝的时候,秋了没好气地说:“留你下来看我换衣服才是惩罚我!还不快去换自己的!”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李婶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晚餐,忽然看到寄畅拍着个篮球走下了楼。
“都要吃饭了还要去打球啊?”李婶不解的问。
“就十分钟,”楼梯高处传来秋了的高声回应,“决定出胜负马上就回来!”声音刚完人就蹦到了李婶面前。
只见秋了身穿一套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左右两个肩头还各扛了一根棒球棍。运动服的左胸上赫然绣着大红色的“**中学”字样。
“哗,时光倒转了!你扛着棒球棍想干什么?居然还扛了两根!”寄畅用手敲了敲秋了肩头的两根棒球棍,实在搞不懂秋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是说好比篮球吗?难不成你还想把我钉在篮球架上?”想到秋了刚刚在房间里的暴行,寄畅有点不寒而栗。
“别着急,去了篮球场一切都会见分晓的!”秋了故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