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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轻染走到一桌旁边,忽然抬脚踹了一个人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脚,那人正是刚才起头将祸水儿子引到云浅月身上之人,他不妨,即便他防备,坐文弱书生打扮,也抵不过夜轻染一脚,顿时椅子噼里啪啦碎成一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被木头碎屑扎在屁股上,疼得“啊”地叫了一声。
夜轻染看也不看那人,像是解了恨一般,向外走去。
众人都惊呆了,一时无声,只听到那人大叫声。
在夜轻染刚要走出门口时,一个人忽然大声道:“这位兄台,请留步。”
夜轻染见有人喊他,停住脚步,看着喊住他的人,只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打扮的人,与那被他踹到地上同样书生打扮的人紧挨着,显然是关系较好。他挑了挑眉,板着脸道:“何事?”
他板起脸来,即便衣衫因为风尘不再华丽,但依然威仪天成。
那人被他瞬间散出的气势一惊,但还是有着书生的骨气和傲气,对夜轻染道:“劳烦这位兄台为我家仁兄道歉,摔了人就想这么走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道歉?”夜轻染冷笑,“他随意污蔑人难道还不准许我看不惯摔了他?”
那人一愣,“这位兄台哪里话,我家仁兄何曾污蔑人了?”
地上那一位似乎也不解他哪里招了仇恨了,不过是随意妄谈几句而已,闻言也不顾坐在地上丢人,挣扎着站起身,一副要理论的架势道:“对啊,在下哪里污蔑人了?”
“我就告诉你哪里污蔑了人!”夜轻染冷峭地看着他,沉声道:“云王府浅月小姐,六年前,帮助七皇子平息了北疆动乱,协助七皇子治理北疆,修河堤,筑水坝,开垦梯田,北疆六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降大雪,不封北疆之山,天降大雨,不淹北疆之土,北疆天地丰收,再不见路有冻死骨。五年前,燕河口发生虫灾,她前往京城御药房盗药熬汤救济燕河口万人性命,险些被先皇关入天牢。四年前,兰城鼠疫,万人的城池,鼠疫一旦散播,便危及社稷,先皇本想对兰城封锁,万人坑埋,是她冒大不讳偷跑去皇室祖祀,请出了始祖皇帝的帝王策一书,以开头第一句话要求历代帝王爱民如子威胁,才打消了先皇念头,保下了整个兰城上万人。三年前……”
“行了,别说了!”云浅月打断夜轻染的话,再说下去,她都觉得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应该被百姓们供起来,流芳百世。
夜轻染住了口,恼怒道:“凭什么你做了这些,还不被人知道?让人说你红颜……”
云浅月甩开他,淡淡道:“你愿意在这里说就在这里说吧!我不陪你了。”话落,不再理会他,转身出了酒楼。
夜轻染见她离开,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两个书生都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也懒得再待下去,瞪了二人一眼,转身跟着云浅月走了。
砚墨自然跟随在二人身后。
一行三人离开,酒楼内满堂人都静了片刻,仿若无人。
过了片刻,一个人忽然道:“那个人像不像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众人心里齐齐咯噔一下,有两个人立即道:“像!”
过了片刻,坐在角落里的一个老者道:“什么叫做像?那明明就是浅月小姐!”他话语肯定,众人都像他看来,他恼怒地看着那几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道:“你们这帮子年轻人,就知道酒饭之间胡谈乱论,听说西南千里被战火波及百姓们流离失所的苦了吗?短短时间,是云王府浅月小姐监国派人治理西南,才很快就恢复了春种,这一举动,你们可知道救了西南多少人?那可不是一万两万,也不是十万二十万,而是几十万人……”
夜轻染走出不远,正好听到那老头的话,郁气散去,露出笑意。
云浅月耳力极好,自然也听到了,面色没什么情绪,牵过马缰,翻身上马。
走了一段路,夜轻染忽然问,“小丫头,有一句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你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为了什么?”
最近别有异心者各种挑衅,以月票、长篇等等为由攻击,我以写好自己的文字为初衷,懒得理会,但可以说说,写长文者,庞大的框架和人物并不是所有作者都能有本事驾驭,不是写短篇让读者少看花银子就是一种对读者好,这种虚伪的说法我从不需要。我的书就是自己的,长篇是构思的时候就定下的,没有什么金钱不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它摆在这里,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生拉硬拽来看长篇,它该是多少字,就是多少字。也许有朝一日,我只写个十几二十万字的短篇,也不稀奇。一本书的真正价值不在长短。这个浮夸的社会,我希望我的读者都有一份细腻情感和纯真品读的心情,不要被某些人的言论以及不正常的三观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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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以身殉情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为了什么?
云浅月骑在马上,忽然恍惚从出生到至今,十六年,她都记不清自己以身赴死再睁开眼睛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了
夜轻染看着她,见她恍惚地看着前方,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忽然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云浅月脸上的恍惚褪去,淡淡道:“不为了什么,只为了活着”
夜轻染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活着?”
云浅月点点头,“卸掉包袱,换一个新生的活着而已”
“卸掉云王府嫡女的包袱?”夜轻染询问
云浅月偏头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淡淡道:“云王府嫡女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我说的包袱,是那些信念大义禁锢灵魂的东西”
夜轻染似乎有些懂,低声道:“我的出生就被背负上的包袱,皇伯伯以前一直说,我是为夜氏而生也就是你说的禁锢灵魂吧纨绔世子妃!”
云浅月忽然一笑,“你是夜轻染,才有这个包袱,当你不是夜轻染的时候,包袱什么的也就不是了”就如她曾经是李芸,后来不是,有些东西,也就随着她消失而消失了
夜轻染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云浅月也不再说话,打马向前
云城距离天圣京城路程临近,道也好走,申时一刻,三人来到了京城
今日,京城未到落锁的时间,便城门紧闭云浅月勒住马缰,向城上看了一眼,发现守城的士兵都系了一条白布,整个京城这个时辰也该是热闹的,但是今日分外肃穆她收回视线,看向夜轻染
夜轻染自然也主意到了城门的情形,勒住马缰,脸上露出沉重的情绪
砚墨从后面上前一步,拿出令牌,高声喊,“皇上回城!开城门!”
城门的守城士兵自然也看到了城外的三人,连忙打开城门,齐齐跪倒在地上
夜轻染当前走入,对一名守卫沉声询问,“城中出现了什么事情?”
那名守卫低着头不敢抬起,“秉皇上,德亲王他……薨了”
“什么?”夜轻染面色一变,声音徒地拔高,端坐在马上的身子晃了晃
云浅月也是一怔,她离开时,德亲王还好好的,如何能这短短时间就薨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夜轻染声音蓦然寒下来
守城的人骇得身子一颤,连忙摇头,“小的也不知,只听说德亲王今日下了早朝突然昏倒在地人事不尸未曾救过来……”
夜轻染只觉眼前一黑,就要栽落马下
云浅月伸手扶了他一把,沉静地道:“你别急,我们先去德亲王府看看”
夜轻染面上露出痛色,抿着唇点点头云浅月放开手,他催马向德亲王府冲去
从东城门到德亲王府,一炷香的时间,而他们三人才用了不过片刻
京城的大街上,云浅月主意到,家家门前都栓了一个白条,街道无人,与以往每次京中有丧事一样,整个京城都沉暗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德亲王府门口,聚集了许多马车,府内哭声一片
夜轻染来到德亲王府,扔了马缰,大步向里面走,德亲王府的人以及前来凭吊的人见到他,都连忙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
夜轻染仿若未闻,大步流星冲向府内
府内正前院已经搭建起了的灵堂,一具上好的棺木摆在那里,但是灵堂前无人,哭的人都在后方,显然德亲王的尸体还在内院屋中,未曾抬出装棺
但搭建起灵堂这个事实,已经让夜轻染红了眼
云浅月跟在夜轻染身后,打量着前来的人和府内的一切,见云离和冷邵卓跪在文武朝臣中,脸色沉暗,没见到容枫,她从二人脸上扫过,二人似乎有所觉,抬起头来看她,齐齐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完好,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云浅月来到二人身边,二人也正站起身,她低声问,“怎么回事儿?”
云离低声道:“据说是心血劳损太甚,日积月累,不得调理,不堪重负,才早薨了”
冷邵卓点点头,“是这样,德亲王从先皇大去之后,一直身体不好,勉强支撑着,今日收到消息,听说皇上得救回京了,还很高兴,谁知道下了朝,便人事不省了,没等容枫开药,便撒手人寰了”
云浅月抿了抿唇,“容枫呢?”
“如今在内院!德亲王妃拉住枫世子,求他救德亲王,他被拦住”冷邵卓道
云浅月点点头,见夜轻染向内院而去,她也继续抬步跟了进去
来到内院,只见跪了整整一院人,院内哭声一片,德亲王府一脉,根系庞大府中内卷,数百人之多
云浅月绕过众人,跟着夜轻染进了内屋
屋中,德亲王妃跪在地上,抱着容枫的腿,哭成了泪人一般,几乎看不清他的样貌容枫脸色沉痛,神色无奈,大床上躺着无声无息的德亲王
“父王!”夜轻染冲进了屋,大喊了一声,语气是痛失至亲的沉痛
德亲王妃听见夜轻染的声音,顿时惊醒,立即松开抱住容枫的腿,转而抱住刚进屋的夜轻染,“染儿,快救你父王,你父王没死,他怎么可能死了?他今早出门还好好的,说了你半天,他怎么可能说扔下我们不管就不管了?”
夜轻染被德亲王妃绊赚低头看着她,弯下身,将她扶起来,点头,“我这就看”
德亲王妃立即拉着他来到床前,夜轻染看着床上躺着的德亲王,颤抖地伸出手去触摸他的鼻息,须臾,又颤抖地给他号脉,片刻后,忽然一滴泪滚落,砸在了德亲王手上
“染儿?你父王……你别告诉娘他真的……娘不相信……我不相信……”德亲王妃猛地摇晃夜轻染手臂,声泪俱下
夜轻染忽然跪倒在床前,将脸埋进德亲王手中
德亲王妃不得不承认事实,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屋中弥漫着沉重的死气,夜轻染哭得无声
云浅月和容枫站在屋中待了片刻,二人对看一眼,齐齐走出了门也许因为夜轻染回归,院中的哭声小了下去,有些人不敢哭了都垂着头,连头也不敢抬
云浅月看着精致的德亲王府,不比皇宫差多少德亲王府百年来,最得皇室器重依仗,这一代,更是将江山相托付如今德亲王死了,夜轻染虽然立了,但是这根系总归是要动一动的
她也没想到德亲王死得如此突然
容枫看着云浅月,见她气色不太好,低声道:“你先回皇宫休息吧!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