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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太平,马车昼夜行路,四日后,来到了云城外。
两军在云城对垒,显然数度战火硝烟,刚靠近云城边界,便闻到了空中弥散的血腥味。
“看来又开战了!”玉子夕啧啧道:“姐夫也真是,都弹指在望了,竟然还没拿下。”
夜天逸瞥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清凉,“夜氏即便是朽木枯木,曾经也是参天大树,根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斩除。更何况夜轻染的能耐不差于景世子。”
玉子夕撇撇嘴,对车厢内的云浅月道:“二姐姐,你看到姐夫是不是先抱头痛哭?”
云浅月挑开帘幕,对他道:“为何要哭?”“你就算哭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玉子夕话落,看着她车厢内道:“但是小容凌可是有意识的,以后他会说话会不会笑话你就不知道了。弟弟给你提个醒,你家小孩心眼坏着呢,昨天将我衣袍都给尿了,他不但不反省,还直乐。”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想起昨日也是好笑,容凌闹着要找夜天逸抱,玉子夕就是不给,容凌似乎是来气了,就将他衣袍尿了,他虽然喜欢容凌,但到底是皇子出身,尊贵着呢,而且也爱洁净,当时脸都绿了,后来再也不和夜天逸争着抱他了。
玉子夕似乎也想起昨日,脸又绿了绿,不满地对夜天逸道:“你抱了他好几日,他怎么一回也没尿你身上?”
夜天逸看了他一眼,“我没做让他记恨的事儿。”
玉子夕一噎,没了声。他清楚他做的让容凌记恨的事儿是什么?不就是上次拿了一个猪蹄给他,后来被姐姐训斥一通,说小孩子不能吃太油的东西,他自然再不敢给他了,可是那孩子偏偏记住了猪蹄,每次见面都闹他要,他哪里拿得出来?算是招了他的厌,也不爱让他抱了,他强行抱,他就尿他一身,想想就郁闷。
云浅月不再理会玉子夕,看向前方,星旗营帐隐隐在望,“慕容”两个字迎风招展。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而来,但是没有喊杀声和战鼓声,怕是刚刚结束了战役,她想着数度周折,终于来到了大营,不知道容景此时可是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
她正想着,远方的营帐前忽然走出一抹白影,她的目光瞬间定格。
月牙白锦袍在军营凛冽大旗下纤尘不染,散发着夺目清华,弥漫的血腥中,他颈长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雍容雅致,如玉无双。
一如前年,她凤凰劫失忆时他从皇宫里打着伞走出来。
一如去年,他立在祁城的城墙上,她透过阑珊灯火看到的他。
有这样一个人,无论时间在他们面前横陈多久,无论他们面前摆着的是万丈沟壑,还是千倾碧海,他都一如往昔,不曾变化。
“明明刚打完仗,姐夫好惬意。”玉子夕不满地看着容景。
夜天逸静静地望着容景,没有说话。
云浅月忽然足尖轻点,离开了车厢,从队伍中飘然飞过,奔向那抹月牙白。
众人只感觉头顶紫色光影一闪,前方一抹烟霞飘远,人已经不见。
玉子夕撇撇嘴,嘟囔道:“这么迫不及待,太不矜持了!”话落,他对夜天逸怀里的容凌道:“看,你娘见到你爹就不要你了!”
容凌正好奇地看着前方,闻言歪转头看向玉子夕。
玉子夕继续对他灌输,“所以,你要看好你娘知道吗?免得她被你爹夺去不爱你了。你要知道,你爹可厉害了,你若是不拿出本事来霸着你娘,你以后的日子,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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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此处吧!再多一章和容景相见,几千字也不够滋味,我写的不过瘾,亲们看得也不过瘾,不如留待几万字的大结局。所以,从明日开始,正式请假写大结局。计算日子,大约五到七日,暂定23日至25日。具体日期我不敢和大家保证,要看我的发挥水平,毕竟是几万字的大结局,可早可晚。想第一时间知道更新大结局的亲们,可以关注我的新浪微薄,或者读者群,这两处最能及时得到消息。
2012年跨越2013年到2014年,纨绔陪伴我也陪伴大家一起相携走过,如今临到结局,分外伤感。但一本书走到了该封笔处,就该有它完满的落幕!
距离月底还有点儿早,月票是动力,也是压力,亲们尽力而为吧!爱你们,大结局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完美大结局
大战过后,军营狼藉,血腥弥漫。舒悫鹉琻但即便如此,也抹杀不掉那人静静而立的清华丰姿。
容景,天下独一无二的容景。
也只有容景,才能牵扯云浅月的心,才能让她历尽千辛万苦从鬼门关拉回一条性命,才能让她不计万里奔波,日夜赶路,只为回来找他。
他是她一生的魔障!
他也是她一生的依靠!
她从来就是为他而来!
短短的几步路,似乎被拉长很远,即便她灵术高绝,轻功绝顶,但依然觉得极慢。
容景立在军营门口看着她,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停住不前,他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影从天边飞来奔向他,眸光一眨不眨。
这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那绵长的思念,那刻骨的记忆,那几乎让他疯魔的相思,那日夜期盼的心情,那曾经看不见天日的绝望,都忽然变得风轻云淡,不值一提。
知道她活着,不信天命的他第一次感谢上天的厚待。
知道她回来,他压制住相思想念,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
知道她踏上这片土地,他恨不得她立即出现在他面前。
今日,终于等到了!
她终于回来了!
那熟悉到刻骨的身影,牵扯着他全部的心魂。
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人能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隙,独独云浅月莫属。
他想上去迎她,但脚像是生了根一样,不受他控制,他这样自制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掌控,但偏偏在她身上一切都有变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近。
一近再近。
大约有十丈距离的时候,云浅月忽然飘身而落,停在了十丈距离之外。
她依然是一身紫色软烟罗,依然是旧时的容颜,依然是一年前离开时的清瘦,但是终究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以前的她,眉眼虽然笑着,总有着化不去的轻愁和无奈,尤其是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那不经意泄露出来的眷恋和飘渺如今已经不见。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清丽温柔的容颜。
四目相对,两双眸子看得清又看不甚清。
须臾,云浅月一步一步地向容景走去。
四周静寂,她的脚踏在地面上,发出轻轻浅浅的声音,血腥似乎远了,军营似乎远了,身后马蹄队伍的踩踏声似乎远了,这天地间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云浅月刚走两步,容景忽然动了,月牙白身影一闪,顷刻间就到了她的面前,她脚步还没站稳,便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如雪似莲的清香扑面而来,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但是这样的怀抱她在这一年里思念了千万遍,尤其是寒池下在鬼门关徘徊之时,更是想得心肺皆碎。
云浅月瞬间泪水迷蒙了眼帘。
一切的准备和设防都不及他的怀抱!
她想着玉子夕说对了,她一遇到容景就会忍不住娇弱,容凌是否会笑话她,她也不管了。即便被他抱得紧,紧得几乎都疼了,她却不想推开,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是如此心安!
“云浅月,云浅月,云浅月,云浅月……”容景低低轻喃,随着他每出口一句她的名字,他的手臂都一再收紧,一紧再紧,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云浅月在这一声声呼唤中觉得心都碎了,万千人海,她爱上他,被他所爱,她筋脉尽碎,续骨接脉,九死一生,似乎只为了听他唤一声她的名字。
“你可知我想你想得有多苦?等你等得有多苦?幸好……”容景声音低哑,似乎胸腹中有无限情绪积压不得散出,他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他将头低下,深深地埋入她颈窝,“幸好上天厚待我,幸好你回来了。”
云浅月感觉他颈窝一抹潮湿,克制的感情轰然崩塌。
这是容景啊,世人眼中云端高阳,王侯无双的景世子,她和他闹过无数脾气,最折磨的人时候无非是他在马坡岭再她面前血祭精魂,刀剑刺破心脉,掉下沟壑,她回到他身边,那个时候,只见他浅浅笑对着她,却不曾见过这般,这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云浅月再也受不住,忽然用力,一把推开他,对他大怒,“不许你……”
容景不等她话落,忽然低下头,将她吻住。
云浅月话音戛然而止,眼前瞬间空白,一切的话语和感情被他堪堪挡住,如汹涌奔泻的潮水瞬间被关了闸,如此的淬不及防又理所当然。
唇上传来细微的刺痛,云浅月心神一醒,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起军营内外的士兵和跟随她回来的队伍,想起……
她用力推他,却推不动,刚要发急,他忽然放开她,将她拦腰抱起,瞬间离开了原地。
云浅月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军营,飘身落在了中军主帐门口。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来打扰。谁来打扰,军规处置,不必过问我。”容景低哑的声音对守在门口的人吩咐。
“是!”军营门口传来两声铿锵有力的声音。
容景不再说话,抱着云浅月进了中军营帐内。
云浅月还没来得及看清中军营帐内的情形,一阵眩晕,人已经被他放在了大床上。
帘幕垂下,罗裳轻解。
云浅月想说什么,却被他吻住,任狂潮淹没,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情天幻海,帷幔摇摇。
情潮起,一发不可收拾。
云浅月迷迷糊糊地想着她还没告诉他容凌的事情,但又想着不是她不说,是他不给她说的机会,等见到容凌可别怪她不说。
一夜情浓,任何语言都苍白不抵帷幔内深深缠绵。
云浅月最后累得没力气昏睡过去。
容景拥着她,眼睛一刻也不离她,似乎生怕一眨眼他又是在做梦一般身边不见她。
午夜,外面传来孩童的啼哭声,极具响亮。
容景皱了皱眉,并未理会。
不多时,啼哭声止住了,他闭上眼睛,慢慢卷起睡意。
这一睡便是一日夜。
军营里从午夜的时候传来孩童的哭声后再未传出丝毫动静,分外宁静。军营内的士兵各守其职,哨兵,巡逻,井然有序,分毫不曾懈怠。
云浅月这一觉睡得沉,从离开容景身边,她从来没有一夜睡得如此踏实。感受她在他身边的气息,便从心底深处升起归属和满足。
容景这一年来,更是没有一日好眠,哪怕是在得知她平安无事的时候,也是心不安稳。如今和云浅月一样,睡得极沉。
云浅月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帷幔地光线昏暗,她怔了怔,微微偏转头,便看到容景正看着她,眼睛是那种永远看不够的眸光,一眨不眨。她心下被暖意和柔情填满,不禁对他露出笑意,嗔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想看着你。”容景眸光沉浸上一丝笑意。
云浅月动了动身子,伸手抚上他眉眼,手下的触感菱角分明,她心疼地道:“我离开的时候你的纹理可没这么深刻。”
容景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一年了,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