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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拿上那块石头,从天字一号房的窗子飞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天字二号房的窗子外,用手勾住窗棂,将身子贴在窗子下,幸好今夜是阴天,没有月亮,星辰都掩在了夜色下,而床前的帘幕拉着,看不到屋内的情形,相反屋内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她的身形也不能被发觉。
她等了片刻,便听到醉香楼的马厩处有火光现出,有人大喊,“马厩着火了!”
“快救火啊!”又有人大喊。
“快来人救火!”紧接着好几个人的声音响起。
云浅月屏息凝神,仔细地注意倾听屋内的动静,果然在第二声喊声落的时候屋内的人从床上起身下了地,不是向门口,而是向窗子处走来,她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高喊,“快拦住马!马都惊跑了!”
“快来人!”又有人高喊。
紧接着外面又喊声一片,有人喊救火,有人喊快拦住马,喊声中夹杂着马蹄声,乱成一团。
这时房间内的帘幕被拉开,一只纤细的手快速地将窗子打开。
与此同时,天子二号房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踹开,踹的劲道很大,只听门口传来咣当一声,在外面的喊声和马蹄声中极为响亮。
“谁?”蓝漪低喝了一声,声音微细软,正是纯正的女子音色。
“我见美人如云霞,云霞见我羞娇花。美人,夜深露重,共饮一杯,如何?”南凌睿推开门后并没立即走进房间,而是身子倚在门框上,一双桃花目勾魂摄魄地看着站在窗前的蓝漪,俊颜微醺,如花容貌,虽然屋中昏暗,但他一个隐约的身影看起来好不风流。
“滚出去!”蓝漪眯着眼睛看着南凌睿,闻到浓浓的酒气,声音一沉。
“美人好不解风情!”南凌睿幽怨地看了一眼蓝漪,不理会她的低喝,问道:“听说过解花公子吗?”
“我让你滚出去!”蓝漪站在床前不动。
“解花公子专解天下女子愁苦。既然来了,怎么会走呢?”南凌睿忽然勾唇一笑,“你这等美人,本公子是断断不能放过的。”
“原来是个采花贼!”蓝漪冷厉地怒了一声,忽然对南凌睿出手。
云浅月闻言嘴角抽了抽,想着采花贼这个称呼好。
“美人对我一语中的。本公子果然找到了能欣赏我的人了!”南凌睿忽然轻笑,笑声说不出的撩人,躲开蓝漪一击,抬步迈进屋,他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是都堪堪避过了屋中布置的阵法,两步就走到了蓝漪面前,对她伸出手,似乎要抱住她。
蓝漪显然没料到南凌睿居然轻易地就闯入了她布置的阵法,顿时一惊,看着南凌睿贴过来的身子和伸过来的手面色一变,貌美的脸色微寒,本来用了三分对他出手的功力此时再不保留,用了十分。
转眼间二人就打了起来。
南凌睿即便是打着,手下不停,但口中不忘记调戏美人。一串串的调戏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盛开了一朵朵娇花。
云浅月有些汗颜,又有些崇拜,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哥哥有这等对女人风流的本事,今日一见,更是令她打开了眼界。想着怕是一个女人挺尸了,也能被他这巧舌如莲,句句解语给说醒。蓝漪即便武功好,但十大世家家风甚严,清贵门第,她即便是蓝家的当家家主,但也是未婚女子,自然承受不住。哪里遇到过这等风流阵仗,一时间是又羞又怒,本来好好的武功,能胜过南凌睿,偏偏发挥不好,和他堪堪应付个平手。
蓝漪被南凌睿刻意引着从窗前打到门口。
云浅月见时机以来,身子轻轻跃起,不弄出半丝动静坐在了窗沿上,手中的吸铁石对准房中。只见放在床头的包裹动了动,她眸光微闪,静静等待,果然见不过须臾之间,那包裹向着她无声无息飞来。大约蓝漪为了出行简便,所以包裹中除了包了一块玉玺外就是她一套衣物,而且那包裹是轻绸布料的,极薄极软,耐不住里面铁的玉玺和吸铁石的吸力,连带着包裹一块向吸铁石飞来,倒是方便了云浅月动手。
南凌睿一直注意着那包裹,当见到那包裹无声无息地向云浅月飞去,他感受不到半丝她的真气和气息,不由睁大眼睛。如今想不相信那块石头有这个作用都不行。但他虽然惊掉了下巴,毕竟记得正事儿,很快就收起了惊讶,继续一边打一边调戏蓝漪。
包裹来到窗前,距离一小段距离,云浅月伸手接住,立即撤离,无声无息施展轻功回到了天字一号房。
这一切此时被南凌睿影响,又羞又怒的蓝漪并未发觉。
回到天字一号房,云浅月将手中的包裹打开,果然见除了一套蓝色的衣裙外,只有一方玉玺,正是南疆的玉玺。她笑了笑,将玉玺拿出,将包裹系上,又重新出了窗子,飘身落在了醉香楼门口。
花落已经等在那里,见云浅月出来一喜,低声问,“小主,玉玺可是到手了?”
“到手了!”云浅月点头。
“睿太子还没出来!要不要属下去接应一下?”花落压低声音问。
“不用!他滑着呢!”云浅月摇摇头,想想南凌睿调戏蓝漪就好笑。
花落不再说话,二人在醉香楼门口等着。
醉香楼内依然热闹,喊声一片。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南凌睿忽然从天字一号房的窗子飞出,蓝漪也追出。他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酒坛照着蓝漪砸了过去,蓝漪躲避不及,只能伸手去打开,酒坛被南凌睿倾注了内力打碎,多半坛酒水洒出,喷了蓝漪一脸。
“美人,我来请你喝酒你不喝,原来你喜好的是这般喝法。下次在下记得了!就这么请你喝。”南凌睿哈哈大笑,笑声风流邪魅,张扬的笑声未落,他已经跨坐在了花落和云浅月中间的马上,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向前奔去。
云浅月和花落看了蓝漪一眼,也双腿一夹马腹,身下坐骑跟在了南凌睿身后。一行三人三骑向城门口疾驰而去。一时间静寂的街道上响起踏踏的马蹄声。
蓝漪打开酒坛的碎屑和抹掉脸上的酒水飘身落在醉香楼门口之时,便看到了三个坐骑向南城门疾驰而去,她刚想去追,猛地想起房间的玉玺,连忙飞身回到房中,来到床前,果然见没了包裹,她面色一变,重新飞出了窗子直奔马厩,马厩里此时一匹马也无。她重新追出醉香楼门口,只见街道尽头哪里还有那三人三骑的影子?她知道中了圈套,恼怒地一脚踢向醉香楼的门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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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九重天阙
午夜子时,南城门虽然已经关闭,但南凌睿亮出早就准备好的通关令,三人出了城门。出了城门后纵马疾驰出老远,还能听到南凌睿张扬兴奋的笑声,似乎极为欢快。
“有这么高兴?”云浅月看着南凌睿。
“嗯,你哥哥我好久没这么畅快了,这个小美人真有意思。”南凌睿虽然止住了笑,但眉眼都是笑意。他说畅快自然不是作假。
“我再提醒你,她是风烬的未婚人,收起你的收美之心。”云浅月瞪了南凌睿一眼。
“知道!若是风烬那小子喜欢的话娶她就罢了,若是不喜欢想退了她的话,你哥哥我就下手。”南凌睿扬唇一笑。
云浅月哼了一声,难得见南凌睿这般好心情,也不忍拂了他意,便道:“你有分寸就行!风烬可是我的人,你是我哥哥也不能撬他墙角。”
“臭丫头!胳膊肘子从来就往外拐。”南凌睿骂了一句。
云浅月瞥了一眼他手中依然攥着的通关令问,“这个谁给你的?”
“这个可也是个宝贝,和那块金山的牌子一起给我的。你说还有别人?”南凌睿抖了抖手。挑眉看了云浅月一眼,“我以前一直知道容景有几分黑心的本事,如今才发现,他手眼真能通天了。”
云浅月不语。
只听南凌睿又道:“小丫头,这一小块牌子你说是不是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居然能用它悄无声息通关,不必在各个城池报备。这说明什么?说明各个城池都有容景的人,只要有他的这块牌子,用什么通关文牒?一路都畅通无阻。这不是手眼通天是什么?老皇帝估计都不知道他自认为重兵把守的各个关卡,在容景的眼里就是他家的房门,说过就过。啧啧!”
云浅月看了南凌睿一眼,听着他啧啧赞叹声,忽然闲闲地道:“不知道这个在南梁的各个关卡管不管用?”
南凌睿啧啧声戛然而止。
云浅月忽然一笑,伸手一把夺过南凌睿手里的通关令,塞进自己怀里,“这个可不能给你,好东西都让你得了,怎么成?”
“臭丫头!还没嫁给他就姓容了,你可真出息。”南凌睿嗤了云浅月一声。知道到云浅月手中的东西抢不回来,便也不抢。
“十年前你就不姓云了,如今你姓南,我的好哥哥。我们半斤八两。”云浅月拉长音。
南凌睿被堵住了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小主,距离摩天崖还有四百里,这一夜您未曾休息,过了三十里之后有一个小村落,您是否休息一下?”花落看向前方一眼,对云浅月询问。
“不用,我不累,只要你们两个人坚持住,我们此回就一口气到摩天崖。”云浅月道。
“属下坚持得住!”花落立即表态。
“本太子坚持不住!”南凌睿喝了一坛酒,如今风一吹,有些醉醺醺地想睡觉。
“坚持不住就留在这里等着喂狼。”云浅月想着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气,果然做太子做得长了一身细皮嫩肉。
“你个臭丫头,我是你哥哥!”南凌睿对云浅月瞪眼。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你是我哥哥。这么点儿苦都受不了,跟个女人似的,以后别跟人说你是我哥哥。丢人!”云浅月吐出一句话,再不理会南凌睿,双腿一夹,身下坐骑又快了些。
花落也跟着云浅月快马向前驰去。
南凌睿转眼间就被落下老远,他瞪着二人背影,咬了咬牙,对身下骏马拍了一掌,骏马向前飞驰。
一行三人快马加鞭,暗夜下的官道上只听到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兰城的下一个城池是祁城,祁城下一个城池是青山城,青山城下一个城池是凤凰关。三人走了半夜又大半日,这一日响午来到了凤凰关。
凤凰关之所以称之为凤凰关,因它两侧山脉绵延几百里,形状似凤凰盘踞,因此得名。
云浅月勒住马缰,看向前面的凤凰关,虽然距离凤凰关还有十里,但这十里地平坦,一眼便看到前方的关卡,目力极好的人一目了然。
凤凰关不像那个时代的山海关一样威武雄壮,而是有一丝凤凰的柔美。当然与山势地形建造有关。关上的牌匾字迹也不如山海关上那一方牌匾的笔力苍劲浑厚,但也不女气,笔法拿捏的力度正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