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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各持己见,争执不休。后来还是景世子力排众议,说秦丞相虽然为天圣朝中立下许多功劳,但已经辞官归隐,不再是秦丞相,而是南梁王室的嫡系分支叶霄。他的事情朝中没有缘由再插手,另外,南疆是天圣的附属国,至今没分离,若是帮助叶霄,岂不是在打南疆皇室和叶倩的脸面?所以,这是南疆内乱,天圣朝中不该插手此事,作壁上观就可。才平息了这场口水之战。”凌莲又道。
“嗯,后来群臣觉得有理,摄政王也同意景世子的意见,便达成了一致。”伊雪接着道:“不过您出现在南疆,朝中有人弹劾,说十大世家介入南疆朝局怕是有所筹谋,不知打得是什么心思,要求派人去南疆查看,摄政王没表态,景世子说不急,可以看看情况再说。”
“本来都以为这怕是一场为时不短的争权大战,南疆也许遍地生灵涂炭,但谁也没想到战役结束得那么快。不过两日,叶霄就死了,叶倩大获全胜,回京后,一切安平,只是叶霄之女叶灵歌下落不明。叶公主发出悬赏昭告,寻找叶霄之女下落,报起藏身之处者,赏黄金万两,提项上人头进献者,赏黄金十万两。”凌莲又道。
“朝中大臣们对这件事情看法颇深,说这场南疆内乱争权之事之所以能结束得快,都说是十大世家楚家主夫人之功,若非她在汾水城城门助阵,箭射叶灵歌,若非她带兵和叶公主从天而降兵分三路和云驸马带领汾水城的士兵两面夹击叶霄兵马,若非她带的南疆王室先王传人沈昭施术杀了叶霄,这一场战役结束得没有那么快。所以,纷纷上表,说此女实在厉害,不能小视,一定要重视起来。”伊雪又道。
“两日后,南梁传出消息,说楚夫人去了南梁,救治好了南梁王的病。南梁统领三十万兵马的少年将军对其一见钟情,南梁太子为护义妹,二人大打出手。南梁太子和少年将军因此交恶,南梁十皇子生辰之日,少年将军砸船借水遁带走了楚夫人,南梁太子一怒之下,带着人冲去了兵营,二人大战一日,南梁太子被抬着出了兵营回了京。”凌莲又道。
“十大世家楚家主在南梁太子被抬回京的次日,据说终于坐不住了,启程去魔麓山军机大营要人。少年将军澄明事实,说与楚夫人已经结拜姐弟,并非外界传说对其生出情事,又说楚夫人在太子来之前已经离开军机大营,不知去了何处。南梁三十万士兵亲眼所见她离开,只是太子不信,这实在是事实。楚家主深明大义,接受了少年将军的说话,并且与少年将军把酒言欢,二人据说到成了一见如故的至交好友。”伊雪又道。
“朝中的大臣们纷纷谏言,说十大世家楚家入世后,因楚夫人的关系,又是太子义妹,又是少年将军义姐,又救好了南梁王,明摆着归心南梁,楚家实力雄厚,再加上一个神秘的红阁,这实在对天圣来说不是好事。没准南梁坐大,有侵吞天圣的打算。毕竟南梁已经三年不纳贡了,要脱离天圣附属国,怕是用不了时日。而且风家和楚家目前关系密切。”凌莲又道。
“群臣纷纷表态,说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摄政王就关于楚家和楚夫人之事问景世子看法,景世子说十大世家和南梁亲密的无非是一个楚家和风家而已,摄政王手下有苍少主和蓝家主代表的苍家和蓝家。与南梁各占一半,目前到无需忧心。群臣都信奉景世子的言论,便也安了心,没了争执。”伊雪又道。
“六日前,摄政王似乎想起了久在病中的云王府浅月小姐,询问景世子,景世子说难得她只有病着才安安静静让人省心,但如今好了,估计又坐不住了。这话刚说完,小姐就去议事殿外接景世子下朝了。大冷的天,坐在议事殿外给景世子缝衣服,摄政王的脸当时都黑了。”凌莲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
云浅月眨眨眼睛,她睡了三日,骑马两日夜回京,六日前她刚醒来和哥哥舅舅坐在南梁的帝寝殿聊天说话呢!她看着凌莲,终于开口,“那人是谁易容的?夜天逸没看出来不是我?”
“小姐您想想,还能有谁将您易容得谁也看不出来!”伊雪笑着问。
“西延玥在西延猫着学治国呢,他那易容术再厉害,还是瞒不住夜天逸的眼睛,这么说是我娘幻容成我了?”云浅月想起她醒来就一直没见到她娘,她在南梁睡了两日夜,她应该是在南梁王醒来之后就启程赶回来了。天下除了幻容,就没有天衣无缝的易容术。
“您说对了,正是主子!”凌莲笑着点头,“当时连我都以为是小姐您回来了呢!主子幻容的您真是太像了,谁也看不出来。本来有些人觉得那楚夫人是您易容去了南疆和南梁,如今楚夫人还在南梁,谣言不攻自破。”
“因为是大病刚好,又在议事殿外吹冷风,不想病情又复发,再次病了。景世子这回恼了,说小姐不爱惜身体,刚好就这样折腾,不好好休息,一怒之下将您送回了浅月阁,再不理不问。”伊雪道:“小姐被送回来后,我们才知道不是您回来了,而是主子代替了您。”
“外面的人如今都在传,说小姐是故意做给摄政王病来看的,因为摄政王下旨封闭了荣华宫和刑部大牢,不让您看皇后和四皇子,您经过的事情太多,一气之下病了,郁结于心,总也好不了。摄政王却是一言不发,没表什么态,荣华宫和刑部大牢也照旧被封闭着。四皇子府的赵侧妃也病了,摄政王请了太医去医治。”凌莲道。
云浅月点点头,将这几日的朝局诸事经过二人轮番述说明白了个大概,问道:“风烬和沈昭没进京吗?”
“噢,我们给忘了,沈公子和风家主进了京。据说因得知沈公子对景世子极为仰慕,风家主受楚夫人所托,将沈公子送进京,如今就在荣王府了,放下人之后风家主就离开了京城回风家了。”凌莲立即道,“据说沈公子想要科考。”
“夜轻染呢?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云浅月又问。
“三年一度的科考据说要在年关的时候进行,如今距离年关还有两个月,今年科考定下由染小王爷负责,连日来染小王爷与大臣们正在商议具体事宜。”伊雪道。
“我姑姑呢?”云浅月又问。
“皇后娘娘听说您病了,派人送了许多补品过来。如今在宫中安胎,比较稳定。”凌莲又道:“王爷这两日每日都来看您一趟,云离世子和七公主也每日过来看您。”
云浅月点点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她不在天圣半个多月,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出去才半个月而已,却好像一年半载了的感觉。她笑了笑,伸手揉揉额头,对二人摆摆手,“你们去睡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凌莲和伊雪点点头,站起身,收拾了桌子,给火炉里加了炭火,走了出去。
云浅月靠着软榻懒洋洋地坐着,忽然很想南梁,想南凌睿,没有了那一句句死丫头的或宠溺或者不着调的话,忽然有些不适应。
不知不觉,已经天明。
“死丫头,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房门被人打开,玉青晴走了进来。
云王爷跟在玉青晴后面,“睡了三日,也该醒了,这孩子真是吓人。”
云浅月坐在软榻上不起身,看着二人,一个身着官服,一个穿着长随的衣服顶着长随的脸,她瞥了二人一眼,没什么精神地喊了一声,“爹,娘!”
“瞧瞧这副样子,跟个弃妇似的。”玉青晴走过来,点了点云浅月脑门,“没出息,想男人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小景那臭小子也真狠心,就这么扔了你三日不管。当年我做了让你爹恼的事情,他顶多就凉了我两日。”
“你做了什么让我爹恼的事情?”云浅月问玉青晴。
玉青晴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看了云王爷一眼,小声道:“我们住在一个叫做桃花镇的地方,一次你爹没跟着,我单独上街,后来被人看上了,跟了我去提亲。你爹恼了,两天没理我。”
“就这么点儿小事儿?那说明我娘有魅力。”云浅月不赞同地看着云王爷。
“那是她没说人家对她提亲,她居然笑逐颜开地收了聘礼。”云王爷面色沉郁地看了玉青晴一眼,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看向玉青晴,想着胆子不小啊!
玉青晴脸一红,又咳了一声,对云浅月道:“那还不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上门对我提过亲,过过瘾嘛!”
云浅月“噗”地笑了,想着当年她娘是被他爹一句话就招来了京城偷梁换柱成了亲,自然见不到聘礼,她好笑地看着她,点头,赞同地道:“这也不怪你。”
“臭丫头!”云王爷拍拍云浅月的脑袋,“我只恨没再多凉她两日让她长教训。小景比爹强,对你狠得下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我也是急着回来见他,难道急着见他也是错?我娘收了人家聘礼是做错了。我这回出去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荣王府那尊佛爷不高兴,算起来也不是我自己找的麻烦,都是麻烦来找的我,到头来我还是给他惹了。”云浅月有些郁闷地道:“扔了我三天不管不问,他也真做得出来。我们吵过数次,最厉害的那次我见到他淋一场雨受不住就心软原谅了她。他到好,我都烧成那样,累死成那样,他也真狠得下心三天不管我。”
“你跟你娘的事情怎么能一样?你娘那是玩玩,过过瘾,没伤身体,没有性命之忧,没让人担心,没出大错。可是你呢?动用了几次灵术?在南梁皇宫昏睡两日,之后又掉了水,染了寒,还每日没夜地赶路,连青影都被甩在屁股后没了影,累死了一匹马,你自己昏迷得人事不省。本来身体就差,这回更是让人担足了心,你说说,小景能对你不狠心?”云王爷瞪了云浅月一眼,板着脸训斥。
“就是,这回是你做错了,娘那不过是玩玩,你这才是大错。”玉青晴立即附和。
“你的事儿还好意思拿出来比?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性子像你着呢!”云王爷不满地看了玉青晴一眼。
玉青晴气势一低,嗔道:“我那陈年老账了,您还记着没完了?她的性子才不像我,我看像你,你忘了你那次拼了命地赶回东海,昏倒在家门口,将我下得三魂丢了七魄,眼睛不合地守了你三天三夜你才醒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生了我的气?我急着赶回去?”云王爷立即道。
玉青晴也瞪眼,“那也是因为你和那江湖玉女传言弄得满天飞,我……”“行了,别让咱们女儿笑话!”云王爷也是气势一低,拉住玉青晴的手,打住她的话。
玉青晴立即住了口。
云浅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二人,醒来后被容景扔了三日的郁气散去,对玉青晴道:“你也忒没出息了?他那样你还守了她三日夜没合眼?不是也该像容景一样,将他扔那不管嘛!”
“后来他醒来我一个月没理他,让他连头发丝都没见着。”玉青晴道。
云浅月唏嘘一声,看向云王爷。
云王爷咳了一声,对玉青晴道:“时辰到了,我该上朝了,走吧!如今你也见了,小景的药方好,她再养两日就精神了,至于他们俩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
“你这副样子还是歇两日吧!小景的气若是刚消了,见到你这副白得跟鬼的样子,估计又火起来了,你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