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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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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到来之际,已经被容景挥手挡开。
    夜天逸、容枫、苍亭等此时也上前,打开了刺杀的那几名小太监。
    几人齐齐出手,顷刻间箭雨折断,那几名太监毙命。
    事出太突然,太急迫,几人出手太重,无一活口。
    说起来繁重,其实不过转瞬之间。漫天星雨依然洒落,青烟薄雾炮竹的味道依然浓郁,但另外却掺杂了浓郁的血腥味。
    云浅月扶着臂膀倒退了一步,容景欺身来到,伸手扶住了她。
    云浅月疼得脸色发白地看了容景一眼,见他微抿着唇看着她,眸光静如死水一潭,她心下一凛,直觉他是生气了。
    另外一边夜天逸伸手将夜轻染扶住。
    德亲王、德亲王妃、明太后、孝亲王齐齐涌上前来,数声“皇上”的声音接连响起,急作一团。
    夜轻染同样惨白着脸,明黄的龙袍有血迹染红,他却依然笑看向云浅月,对她道:“小丫头果然是念着情意,舍不得我的。”
    云浅月抿着唇看着他的笑,只觉得他的笑容如一根刺,直抵心底,刺眼之极。
    夜轻染,他竟然用这种方法,不惜自己的性命为赌博来验证她的心,验证对他狠不狠。
    他竟然在登基大典上如此任性,视自己被群臣重视的龙体为无物,不抵挡箭雨和刺杀,来搏自己一句话。
    他竟然这般堂而皇之地在她嫁给了容景之后如此嚣张不顾及她的身份,昭告对她的非同寻常。
    他真是疯了!
    “疯子!”除了骂他这句话,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合适。
    夜轻染呵呵一笑,牵动伤口,他皱了皱眉,“朕总要亲自试验一番,才能知道你的心。”话落,她见云浅月白着的脸瞬间寒起来,那目光真恨不得杀了他,似乎不是她刚刚出手救了他。他笑意蔓开,不再看云浅月,而是对容景摆摆手,“我可舍不得小丫头受着伤陪我继续下面的典礼。你送她回府吧!”
    容景凉凉地,沉沉地看了夜轻染一眼,打横抱起云浅月,也不走玉阶,径直从观凤楼上飞身而下。
    群臣一片惊呼。城门百姓们看不清台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了变故,如今见容景抱着云浅月飞身而下,也发出震天的高呼声。
    须臾之间,容景轻飘飘落地,抱着云浅月头也不回地走出宫门。
    “皇上,您快回帝寝殿,让安王为您包扎吧!”孝亲王当先开口。
    “你……你……你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竟然不躲避暗箭,你若是真死了,可对
    得起先皇传你皇位的一片苦心?”德亲王气得伸手指着夜轻染,直颤抖。
    “皇上,您太任性了!”一位老臣也立即道。
    “皇上,社稷为重啊,您才登基,便在登基大典上轻生,这是对先皇不敬,对天圣百姓不负责任啊。”又一位大臣道。
    “……”
    一时间,好几个老臣纷纷对夜轻染生出不满来,你一言,我一语,语气激烈。
    夜轻染一言不发,只含笑看着群臣的职责和不满。
    群臣不满指责片刻,见皇上肩胛骨的箭还插着箭,血流得多了,胸前大片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黄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极为显眼,都渐渐地住了口。
    待众人住了口,夜轻染才扬了扬眉,苍白的脸淡淡一笑,“众位爱卿都说够了吧?说够了我们继续大典。”
    “皇上!”此言一出,数声反对,如今受了如此重伤,还如何继续?应该先回帝寝殿拔除了剑,将养身体才是。这箭所有人亲眼目睹,前后洞穿肩胛,可不是假的。
    “区区一支箭雨而已,我忍得住!”夜轻染语气不容置疑。
    群臣顿时息了声,都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安王。
    夜天逸淡淡道:“皇上既然能忍耐,大典不可能行一半终止,继续吧!”
    安王发话,虽然他从摄政王上掉下来了,但如今辅佐新皇,威望自然丝毫不减。群臣都不再纳言。
    于是,登基大典继续。
    接下来便是大赦天下、颁布民生国策,接传国玉玺,前往祖嗣祭香。
    夜轻染一直插着那支箭雨,用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直到鲜血染红了帝王袍服,再无一处完好不带血渍之处,才做完了后续所有事情,被送回了帝寝殿,由安王为其拔出箭雨。
    群臣本来不满指责他任性妄为,但见新帝如此坚韧,亘古罕有,不由得被他这份心性钢骨心折,抱怨之气烟消云散,只期盼着他快好起来。
    这一日,《天圣江山志》由史官记上了一笔。


  



第九十四章 输赢赌局
    登基大典中的变故,不过是小小插曲,百姓们得知的只是景世子妃为救新皇受伤。爱睍莼璩
    新皇以伤重之躯力撑两个时辰行完登基大典,登基大典后,他的鲜血染红龙袍,朝中官员折服其坚韧心性,再无人对遗诏和先皇择选的继承人质疑半分,再无人指责其半句他任性妄为。而坊间百姓们也对新皇受伤扔坚持大典的坚韧心骨赞扬,纷纷推崇。
    这一场登基大典,虽然刀锋箭雨,惊心动魄,血染观凤楼,但无疑是最成功的。奠定了夜轻染作为天圣皇朝第六代帝王的基石,开篇便赢得了一片赞声。
    帝寝殿内,夜天逸为夜轻染拔除了箭雨之后,走到玉案前为他开药方,沉静的声音道:“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即便伤口复原,但也会落下伤疤。”
    夜轻染白着脸躺在龙榻上,额头有细微的汗渍滴下,闻言,不以为意地道:“留下伤疤也没什么,我知道她的心了,总归是值得。”
    夜天逸落笔一顿,抬起头看着夜轻染。
    夜轻染对他挑了挑眉,“你从来舍不得逼她,又如何?还不是将她越推越远?我不怕逼她。”
    “你可知,她若真不出手,你今日必死无疑。”夜天逸沉声道。
    “自然知道!叶倩那个女人的三环破九箭和钱门的三叶飘香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比钱门的三叶飘香要厉害数倍,我虽然知道她有这个绝技,但还是第一次领教。果然厉害。”夜轻染话落,看了一眼伤口,唇瓣溢出一丝笑意,“她怎么可能不救我?她再恨恼我,也不会让我在那等情形下死了。”
    夜天逸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况且,果真她不救我,让我死了的话,便是因她而死,因她一句话而死。那等情形下,她会记住我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以后看到箭,看到刀剑,看到鲜血,看到别人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会想起我。即便她不想想起我,天圣史官和天下人也会帮她想着我。”夜轻染说到这里,笑意散漫,“那也值了!”
    夜天逸沉默片刻,沉声问,“你当时没想过父皇传给你的天圣江山?”
    “皇伯伯说过许多话,但其中有一句话最有道理。他说最好的帝王,就是最大的赌徒。当年始祖皇帝来了一场江山豪赌,他后来不止赌赢了天下,也赌赢了女人。”夜轻染道。
    “她不是贞婧皇后,容景也不是当年的荣王。”夜天逸道。
    “那又如何?只要是赌,无非是输赢二字。要么输,要么赢,再无别路。”夜轻染无所谓地一笑,“当年皇伯伯四十五大寿,我识得了她,从此我的心画地为牢。我也不想喜欢上她,可是偏偏不由自主。我甘愿退,主要是因为你,我从小就知道皇伯伯将你设为我的屏障,我心中一直愧疚于你,而她待你不同,你对她不可能不喜欢,你们二人琴瑟相好的话,我愿意退让不去争。但后来发现她喜欢的人竟然是容景,你再无希望,我又何必退缩?”
    夜天逸再度沉默。
    “容景爱了她十年,别人又何尝不是?”夜轻染眉峰微凝,“她的眼里只有他,想忘记所有人只甘愿栖息在荣王府的紫竹院,那么别人的心就该被她踩在地下当做烂泥?”话落,他声音微冷,“况且容景,他哪里是低于尘埃的人?”
    “她已经是景世子妃了。”夜天逸语气昏暗。
    “是啊,她已经是景世子妃了。”夜轻染忽然一笑,话音一转,“可是那又如何?”他看着夜天逸沉暗的脸色,虽然受伤在床,流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但一双眸光却有着破出天际阴云浓雾的锋芒,“对你来说,十年早已经磨没了心里的光明,对我来说,才只是刚刚开始。”
    夜天逸看着夜轻染的眼睛。
    夜轻染也看着夜天逸,两人眼中,一个是锋芒,一个是无尽的黑暗。
    许久,夜天逸闭了闭眼,再睁开,黑暗被掩去,神色默然地继续给他开药方,语气寡淡,“这些年,若没有你,父皇早就已经杀了我。即便她手中的风阁和我自己培养的隐卫,也抵不过夜氏几百年培养的有深厚根基的暗龙和暗凤。他清楚地知道,我在与他抗衡这天圣江山,怕我成为你的阻碍,若非你护我,我早已经一堆白骨。这条命是你的,你想如何,我便会帮你。”
    夜轻染正了神色,看着他道:“我们都姓夜,生错了姓氏而已,若不姓夜,未必不得她眷顾。她从出生,便将我们判
    出了局。”
    夜天逸默然。
    “天逸,我不需要你对我报恩,用她来报恩更不需要。你若不愿帮我,我也不会怪你,你看着就好。”夜轻染语气郑重,“我护你,只是你我这些年一起相扶成长的情意而已,我不忍皇伯伯杀你,你的才华不输于我,只不过你的心性不及我而已,所以,皇伯伯才选中了我。”
    夜天逸摇摇头,“我与她已经恩断义绝,她也不需要我,与你之间无论是报恩也好,兄弟情意也罢,但总归都是情意,我自然会帮你。”
    夜轻染点点头,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两人之间维系十年的纽带彼此都清楚,自然不必再说。
    须臾,夜天逸开好了药方,对外面喊了一声,夜轻染的贴身书童砚墨进来,将药方拿了下去。
    夜天逸放下笔,坐在椅子上,缓缓道:“既然是叶倩的三环破九箭,那么就说她如今在这京中了。”
    夜轻染“嗯”了一声。
    “我竟忘了她,她大婚,叶倩和云暮寒如何能不来?除了他们二人外,那几个与她有关系的人,如今也都在吧!”夜天逸道。
    “等着看好戏,他们自然不离去。”夜轻染嗤笑了一声。
    夜天逸不再说话。
    夜轻染这一日受伤,流血,昨日一夜筹备登基大典,到如今未曾休息,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见夜天逸不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不多时,睡得熟了。
    夜天逸静静地看着他,帝寝殿静了下来。
    外面文莱的声音轻声响起,“王爷,外面的人都等着呢,德亲王等询问皇上的伤势如何?可是无碍?”
    夜天逸颔首,“告诉德亲王和众位大人不必忧心,皇上无大碍,修养月余伤口就会复合。”
    文莱退了下去,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显然是文莱在传达夜天逸的旨意。
    不多时,文莱又走了回来,轻声道:“德亲王想见见皇上。”
    “请进来!”夜天逸坐在椅子上不动,吩咐道。
    文莱退下去,不多时德亲王走进来,他进了内殿,一眼便看到夜轻染躺在床上,疾步走了过去,见他是睡了,放心下来,这才看向夜天逸,开口道:“多亏有你,这么深的伤口,太医处理不来,天逸,辛苦你了。”
    “本分之事,王叔不必挂怀。”夜天逸淡淡道。
    德亲王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他真是太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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