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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兰骢浅浅地呻吟声,顾做不知夜里皇帝的所为,咕哝着,“好累。”
皇帝一下笑了,“累?累了,就多歇息,再睡会,看来是朕把你吵醒了。”
贺兰骢翻个身,面朝里,自己拉了拉被子,给皇帝来个默认。
安荣跟着皇帝逐马山间,猎猎山风过后,把随行禁军远远甩在后面。
龙首山山势虽不高,可奇就奇在山峦起伏叠嶂,其形真如一条巨龙盘踞这西北之地。所谓人杰地灵,北苍皇家元氏的根基、地脉均在此。昂首的飞龙,是北苍皇家至高无上的象征。
“他们已经采取行动,很快就到龙首山。”安荣正色道。
皇帝不见紧张,却有些莫名的兴奋,“来吧,朕等着呢。元家的江山,不是是人拉过龙椅就能坐上的。朕蓄势良久,就等这一天。”
“诛除杨林,陛下这江山,就算是稳固了,东林翼王那等宵小之辈,随时可清剿。”
皇帝勒住马,像有什么心事,最后还是开口,“师伯,朕把贺兰交给你,杨林此次来势汹汹,朕想要毫无后顾之忧的,放开手去和他一争高下。”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人,定护公子周全。老奴只求陛下让奴才随侍驾前,否则奴才不放心。”
“唉。”皇帝闭了眼,吸吮着四周泥土芳香,道:“朕知道了,准奏就是。”
接下来几天,皇帝没有再回大帐,机敏的贺兰骢从众人眼中那不言而喻的紧张里,捕捉着各种蛛丝马迹。看来是要发生大事,否则这日夜巡逻的间隔为何要缩短时辰,明岗暗岗无缘无故不会增加这么多。呵,看来天助我也,机会终于来了。
小贵端着午膳进来,托盘上还放着一丸药,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压制追魂毒性的药丸。
“陛下呢,这几天怎么不见他?”贺兰骢吃了药丸,一边进食,一边状若无意地问他。
小贵哑然,他确定,贺兰骢肯定没生病,可这态度真是转变过快。小太监脑筋飞速旋转,忽然笑了出来,“公子这是想念陛下了吧?那奴才过去请陛下,可好?”
贺兰骢身体一震,咽了口中的什锦炒饭,冷冷地道:“不好。”
用过午膳,在小贵的陪同下,贺兰骢找人牵出逐云,骑马“散心”去了。
皇帝望着已经跑远的身影,勾起嘴角,对旁边的安荣道:“他心情不错。”
安荣笑答:“是。看来,陛下的功夫没白下。”
“呵,朕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帝思绪随着那抹远去的身影也跟着飞走,他低喃着道:“朕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他,一起去岐山,听他为朕奏一曲《高山流水》。”
“会有那么一天的。”安荣小声宽慰着帝王,这颗孤独的心,终于不再一人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
皇帝是在自己的王帐中用的晚膳,安成从桌上的砂锅内,盛了一碗奶蓉栗子鸡的汤,奉到帝王面前。
执起金汤匙,皇帝舀了勺汤,入口清鲜,赞道:“味道不错,赏。”
安成一笑,“奴才替大家伙谢陛下赏。”
皇帝嗯了一声,道:“把这道奶蓉栗子鸡给贺兰送去,让他务必多吃点。”
“奴才替贺兰公子谢陛下赏赐。”
“去吧。”皇帝摆手,赶紧送去。
安成提起食盒正往外走,安荣已经急匆匆打外边进来,见安荣瞄了自己一眼,大总管知道,他和皇帝之间有话,不是自己该听到的,打个哈哈,安成走了。
“陛下,有大量人马,正赶往龙首山。”
皇帝也不抬头,吃着肉丝笋尖,道:“师伯,你一向沉得住气,这次怎么慌了?”
安荣叹气,“陛下,若是老奴做饵,何惧来人带着千军万马,但陛下万金之躯不容有失。”
“朕已经大了,有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去做才好。师伯的臂膀可以庇佑敬儿一时,可敬儿终究要长大。当年顾铭洲新丧之时,朕那时整日提心吊胆,就怕父皇对朕和母后不利。可还不是过来了,如今他们都不在,朕必须学会亲手把这江山抓住掌中。”
“陛下,属下宁羽求见。”宁羽声音不大,却显得很焦急。
暗夜不见一点星光,丞相杨林带着他的爪牙,已经接近龙首山。
保国将军陈锐低声问杨林,“丞相,骁骑营那边安静的有些古怪。”
“将军莫担心,本相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会,咱们只需包围龙首山行营,生擒元文敬即可。”
陈锐一甩披风,抱拳道:“末将明白。”
杨林眼中目光阴鸷,终于等到这一天。老丞相手中紧紧攥着一只琉璃佩,暗自咬牙。文帝啊文帝,若非你当年背信弃义,逼死老夫的女儿,老夫绝不会抢这北苍江山。你可知,我那端云自尽时,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为了一个男人,不置后宫,老夫本想放过你,难得你对一个男人痴情如此。可你偏偏在那个男人死后,娶个东林女人回来。还想和那个女人要个孩子,哼,那女人的孩子,就是老夫叫人下的落胎药。今天,老夫就把这北苍江山从你儿子手里夺过来,老夫要掘了你的墓,把你挫骨扬灰。至于那个东林女人,哈哈哈……
陈锐见杨林面上现出诡异的笑容,眉头悄悄皱了下。
自入夜后,贺兰骢明显感觉今日气氛不同前几日。
皇帝在他躺下后过来一次,这是几日来,皇帝首次露面。以为他睡了,在床榻前看了看他便离开,贺兰骢断定,他今夜不会再过来。悄悄起身,把那身禁军的衣服穿上,拿丝带束好头发,又把枕下一个小荷包袋拽了出来,里面是蕊儿给他准备的银两和银票。
贺兰骢取出一只金发簪,用锋利的簪针在离地一尺处戳破一个小洞,并慢慢向下划。划完了,用手往两边一撑,哧啦一声,面前出现一个破洞。好在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外面巡逻兵的注意。洞小了些,贺兰骢还是感谢上天给了这个机会,缩着身,爬了出去。
却说安成知道营地有事要发生,心里一阵阵发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爬起来。
穿好衣服,出了自己的帐篷,明知道此时在营地行走不和规矩,可这大总管如同魔怔般,就走了出来。
夜间的空气很清新,安成对于龙首山营地再熟悉不过,眼见巡逻的兵士来去匆匆,安成摇头,福兮祸兮,世事难料啊!
大总管漫无目的的一路走来,待发现前方的大帐,才看清是贺兰骢休息的地方。苦笑一声,这位主子该是恨他入骨,还是绕道他处吧。又转悠一阵,安成发现不远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直奔营地后面的山坡。
难道有奸细,安成心下一紧,小心跟上,不想惊动了前面的人。
大营到处都有篝火,这是一个背阴的死角,虽燃着篝火,却是不被注意的角落。火光中,安成看清面前的人,大吃一惊,“贺兰公子。”
贺兰骢也未料到,这个时候会碰上安成,他把逃跑的时间和路线都算计好了,本想万无一失,不想这阉奴夜里不睡觉,四处走动,还发现了他的行踪。心里正犹豫着,安成颤抖的开了口。
“公、公子,你……你要逃跑?”
贺兰骢惊出一身冷汗,不及开口,安成忽然往回跑,哪能容他跑了,几个起纵,落到他身后,环臂于颈,掐住他的脖子。
安成奋力挣扎,大张着口,声音却是沙哑而低沉,如蚊子叫一般,“来人……来人……贺兰……要,逃跑……咳咳……”随着咔喇一声脆响,安成的头垂下。
尽管贺兰骢确实恨他入骨,可他没有拿尸首泄愤的习惯,再说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泄愤,把尸体拖到后面,贺兰骢方松口气。
他知道,一定是因为今夜有大事,巡逻的人大多被调到前面,这边才会疏于防范,给了他可乘之机。
后面是山坡,黑压压的,只要离开那个恶魔皇帝,一座山而已,岂能胆怯。身形没入黑暗,贺兰骢开始他的逃亡之旅。
过了一会,感觉腹部有些不适,他扶着树,正大口喘息着,却没发现一人悄然而至,在他身后突然发难,捉住他的双手反剪于背后。
49、巧计平叛乱 。。。
贺兰骢腹部不适,正扶着树喘息休息,不想一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擒住他双臂,反剪于背后。
贺兰骢这心一下悬起来,暗道真是天亡我也么,才出来,就被发现了?被那人抵住贴着树干,心里十分不好受,干呕几声,努力压抑那来自胃里的强烈感觉。
身后那人皱皱眉,特意哑着嗓子道:“你不舒服吗?听着,回答我的问题,我答应不难为你。若是你敢喊人,我现在就可要你的命。”
贺兰骢知道,此刻不是反抗的时候,这里离龙首山大营没多远,喊人等于自投罗网。听那人如此说,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人问道:“告诉我,被你们皇帝囚禁的贺兰公子,如今在哪里?”
贺兰骢一惊,抿下嘴唇,问:“你找他?”
那人不耐,“问这么多干什么,快说!”手下用力收紧,贺兰骢轻轻哼了一声。
贺兰骢想了想,忽然摇头,笑了,“你找的人,已经逃了。”
“逃了?”那人低声自语,反复重复着那两字,手下不自觉地松了劲。
贺兰骢见机会来了,一个反肘,击中他的软肋,利用那人吃痛弯腰的空当,把那只金簪抽出来,簪针抵住那人喉咙,“换换吧,我来问你,你是谁?”
那人蒙面布巾下,一对利目精光迸射,暗想怎么这样大意,居然着了道?
正琢磨怎么回答贺兰骢的问话,这时月亮破云而出,就着月光,他看清面前的人的脸,又惊又喜,低声叫道:“大哥,是你么?”
声音不再刻意沙哑,贺兰骢听了一怔,这是……
那人道:“大哥,我是干戈,干戈啊。”扯了面上的布巾,一张和贺兰骢酷肖的脸露了出来。
“真是干戈?”倒退数步,贺兰骢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思念多日的干戈。
干戈欺上两步,“大哥,真的是我。你欠我一个千古望江楼之约,难道不记得了么?”
望江楼,望江楼,真的是干戈!贺兰骢大步过去,把干戈拉住,“你终于来了。”
干戈把人揽到怀中,痛心疾首,“是,我来了,虽然没及时出现,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被干戈搂着,贺兰骢有些不自在,腹部还是不舒服,他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抓着干戈,道:“先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干戈也看出他似不舒服,架起他的胳膊,拿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就着夜色,遁入山坡密林。他们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山坡下的大营,响起联营号角,顿时灯火通明。
皇帝在王帐内爆跳如雷,“师伯,他跑了,他跑了!”皇帝仰着头,闭着眼,满脸痛苦。
安荣一时无语,他承认,他是疏忽了。他知道今天夜里杨林要偷袭大营,第一次,他违背了皇帝的旨意,把所有高手都调到皇帝身边宿卫,却不想已经顺从的贺兰骢,仍未臣服,一有机会,竟真的逃之夭夭。
跪在天子面前,安荣道:“奴才失职,令贺兰公子成功出逃,罪无可恕,请陛下赐死。”
皇帝心中一痛,扶起安荣,孩子样地道委屈,“师伯,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