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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我心中暗道
突然背后一凉,似是被人死死盯着一般。
这泰山压顶一般的气息,我猛地朝北上方望去,那里有扇红木雕窗半掩着,却看不到里面的人,我心念一转,正要上楼去探个究竟,熟料先前的那个碧蕊女孩,突然双手捧住了我的双脚,不断地的跪头求我收留。
看着女孩白玉一般的脸庞,想起越地青、楼十三坊后院的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一软,将她扶了起来,倒也忘了探究楼上之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昶,这个字念chang;第一声~~~~!
第8章 呓语
贺兰部和亲之事还未有平定,边境又起了波澜。
燕国落贺兰戊普突然突袭大齐淮南,淮南守将朱蒲大破之,贺兰戊普做了大齐俘虏。
消息传到京城,被陈尹语叛变之事恼怒的大齐天子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我在郡主府听到了消息,有些不解,去北苑问了戴叔,戴叔叹了口气,道:“贺兰戊普乃是北燕被废皇后献照之胞弟,献照皇后在敬泽帝元丑年被废,只怕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我皱了下眉,又问了下戴叔的病情,知晓病情甚有好转之后又和戴叔说了几句话,随后回到了东院所居之处。
东院的梅开得很好,梅香四溢,我踏着脚下大的枯草,静静的看着眼前梅花花蕊,西风吹来,梅花花瓣萧然落下,花色铺地,梅香清凉,一时间颇有些神色思静。
“郡主,”忽的旁边出声了,“圣上来了。”
我皱眉抿了下唇,好不容易得了这般清净之时,被生生扰了清净,我估摸着脸上神色也极为难看。
低下头,抽嘴调整了下脸色,这才转过身,原来周秦已站在离我三尺之处,脸上带着些微的怀念之色。
大概是站在风头中久了,又一阵冷冷的西风扑了过来,我打了喷嚏,欲要找帕子擦嘴,旁边却递来两块帕子。
一块绣着碧绿的荷叶,拿着帕子的碧蕊一脸期待眼睛晶亮地看着我。
另一块,我朝拿帕之人看去,颇有些头疼了,那是块绣着明黄色龙爪的帕子,张牙舞爪的爪子似乎像主人一般,此时的周秦脸色不虞看着碧蕊。
我看着碧蕊收不得的窘迫快哭的样子,叹了声气道:“碧蕊,你今日又偷吃荷花酥了?”
碧蕊一脸哭腔:”是禾嫂给我吃的,不是偷吃。“
我结果碧蕊的帕子,将她嘴角边的碎屑擦了擦,然后这才接过周秦的帕子,皱眉道:“圣上如何来了,这大冷的天出宫,得了风寒头疼莫要怪我这里风水不好,冲撞了龙气!”
周秦瞥了眼被惠桃拉着退下的碧蕊,闷了声道:“你待我倒是这般。。。。。。。。。〃后面的话消失在了风里。
我接口道:”圣上龙体关乎大齐命运,萧仪自然要随时关怀的。“
周秦两眼盯着我看,眼中却是慢慢浮上了笑。
我愣了下,随即转过了头,听着周秦在风中飘过来的声音道:“今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便见他伸手抓住了我袖子中的手,我潜意识的正要甩手,却见他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甚为得意的笑容。
我呆了下,随即在心中腹诽了句幼稚,也就跟上脚步随着他去了。
我被周秦抱着上了马车,往北去了。掀开车子上的窗帘,看了看周围的风景,一时觉得这条路线倒是有些熟悉了。
有些纳闷的转过头,周秦却是一脸笑的看着我,我忽觉得眼前之人好生真切,脸上的笑容也极为感染人,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意一般。
我垂下头,手被周秦握在了手心里,一时间马车内倒是极为安静,“仪儿,”周秦闭着眼道,“你可还记得在初进太学那时候,你太调皮,惹了太傅发怒,后来我替你挨了打,那时候你也像这般牵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句话。”
“圣上,“我笑了笑,”你该了解我的情况!”我已经记不得了啊。。。。。。。。
周秦猛地张开眼睛,那双狭长的眼中充满了复杂之色,他突然欺身上前,用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我悄然闭眼。
如此这般,周秦,你想作甚!
马车忽的停了下来,周秦拉着我下了马车,我看了看周围,此处应是北城了。
此处人烟稠密,市井繁华,毫不逊于朱雀街。周秦握着我的手,笑着帮我理了理鬓发,口中却道:“府里的人怎地这般不会做事,头发乱了也不帮着理。”
我扬了扬眉,正要说郡主府可不比皇宫,须得时时刻刻为着你着装打扮,可一看周秦他那神色,又把话给吞了进去。
周秦又给我理了理肩上衣物,牵着我的手一路向北,到了宜城楼前,拐进一间小巷。
我心中虽是好奇,但也依旧不出声,随他牵着手。
进了间小巷,只闻得一阵似有若无的清香,似乎是花香的味道,可是这个时节?我皱了下眉头,周秦的随侍在门房前敲了敲,有人开了门,我们进了去。
一路走进堂院,一排排似紫似白的花颤颤巍巍的铺满地,我一惊:“紫霄花?”紫霄花专门生长在吴越之地,专挑夏末开花,只是这个季节这个时候如何会有紫霄花?
热气渐渐冒上来,这个院子大概是烧了地龙,周秦笑着给我解开披风,递给一旁的老随侍,有人影从内里走了出来,见到我们一行人,惊了下,道:“竟不知小主人来了,小主人快请进吧。”
周秦掌心握住我的手,我吸了口清香之气,含着笑走了进去。
里堂被照得通亮,这本不稀奇,稀奇的是此时为白天,里堂却早已火柱照耀了。
“秦儿,你来了。”屋内,有一个梳着髻却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榻前,幛纱被吹起,老太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手中边摸索着手里的绣布边在绣着东西。
“母亲,我和。。。。。。。仪儿一起看您来了。”周秦快步向前,一把抱住了那银发老太,老太愣了下,随后摸索着周秦的脸,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叹了生气:“仪儿也来了?”
我皱眉,向着前方摆了摆手,那老太依旧不眨眼,快步向前,我心中暗暗,难道我之前认得这盲眼老太?
“好一阵没看到仪儿了,之前秦儿独自来此,老婆子我还在纳闷呢,小两口该是又闹嘴了,唉,秦儿自小不在老婆子身边长大,做人处事任性了些,仪儿莫要随他计较吧。”那盲眼老太叹了声气,伸出手向前摸索着我的脸,我看着烛光中她脸上的皱纹,笑了笑,“怎会,只不过前阵府里忙了些罢了。”
周秦已经静声起身,他走向了北方,我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北方是一排排的乐器,琴弦,箜篌,铜钟等,只听周秦的声音传来:“母亲,可要听奏?”
老太闻言,空洞的眼睛一亮,她似是安慰般笑着抚了抚我的手,道:“老婆子眼睛不好,耳朵也快聋了,若是仪儿无意,倒也算了。”
“怎会。”我笑了笑,看着周秦将里面的古琴拿了出来,我接过,放在了腿上,骨子里似乎被指引一般,我弹了几下,试了下音,流畅的乐音从手指间蹦出来,忽地一旁钟磬之音响起,我眼角扫了眼周秦,他竟然开始敲起了一旁的黄铜钟。
铜制鼓槌不断的击打着周围大大小小的黄铜,我手中琴弦宫商音级转换,鼓槌不断追随着音拍,从下层大铜钟到上层中型铜钟,我的眼光追随着那个飘逸潇洒的身体,琴弦轻快的旋律伴上钟磬复杂的节奏,交响叠鸣得和声竟然异常默契,和谐的乐音飘扬出窗外。
我只听到周家老太似祝福一般默默低语:〃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我最初的愿望,只是一个稚童的呓语罢了。
贺兰戊普归顺大齐不过几天,夹在北燕于大齐边缘上方的夏国派使和大齐和亲。
也就是说,夏国和亲公主宜阳公主在三个月后会正式成为周秦的妃子。
郡主府中,我听着这个消息,似笑非笑的抬了抬眼。
贺兰戊普归顺大齐,当真在齐燕夏三国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第9章 遇刺
密信送出去三天后,江州刺史陈尹语大败征南将军张茂,大齐天子闻之大怒,次日贺兰戊普在押至京城的过程中,于驿站被刺身亡,大齐天子闻之怒极,撤了都督运御史,吏部鸿胪卿的职位,二人被削了爵位,废为庶人,流放闽南瘴气之地!
整个京城弥漫着阴暗的灰色之气。
郡主府中,这两日内我都在北苑陪着戴叔说话,之前不断有人欲要拜见,被我婉拒了,随后又有时不时登门欲要拜访的人,都被我以身体不佳为由拒绝了。
我不想去因为他们去触到周秦的怒火,何况小夏国的和亲公主快来了,此时我也不想再见到周秦此人。
今年的三月暖的很快,不过是月初,院中已有蝶飞燕舞了,我扶着戴叔在一处亭台前坐下,亭台栖在潭水中,潭水两旁青柳如烟。
“戴叔可冷?”我见戴匡忠今日只着一身直襟褂,身上也没多穿,关切地问道。
“三月初的天气,确是有些寒了。”见戴叔如此说,我让惠桃去了北苑拿些衣物来。
见惠桃离开了,戴叔又找了些别的借口支开了我身边的人。
三月初的天气说变就变,头顶上青碧的天空此时有些暗红了,天变得阴沉起来。
我拿了盏香茗,喝了一口,看着戴匡忠欲言又止的样子,将茶盏搁在桌上,皱了下眉,问道:“戴叔,出了何事?”
戴匡忠快速的扫了眼周围,随后低声道:“公主可记得现任巴陵王萧宝?”
听到巴陵王三字,我拿着茶盏的手意识的一颤,我那嫡亲唯一的血脉、我的皇兄便是在前往巴陵就职的途中被沈和陷害,被冯志新砍下脑袋的。
可是如今的巴陵王、我那族弟不是口不能言么。
“公主,萧王爷哑疾未愈,派了信人来,信人现在被我留在了东苑,公主可要见他?”戴叔轻声道。
我轻轻拿起茶盏,饮了口茶,香涩的味道在舌中逸开来,放下茶盏,我看了下周围轻声道:“我与此人之前关系如何?”
“并不熟稔。”戴叔轻声道,“只不过信人乃是由回春堂的大夫带进来的……。”
话未完毕,忽的前方一阵吵闹之声,我和戴叔向前方望去,忽的戴匡忠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惊吓之色。
我向前方望去,惠桃走在前方,身后跟了几个府内的人,那几个人是我从府外买进来的护卫,中间似乎押了个人。
那人,我眼睛瞥了下,然后勾了勾唇。
萧宝家也有这样胆识的人。我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一个茯苓糕,入口倒是十分的清爽绵滑,待我吃完,那人也押到了亭中了。
那信人此时穿着一身蓝色的直襟麻布服,脸色苍白,嘴唇淡淡的抿着,如此一看倒是颇有几分落魄书生的味道。
“出了何事?”我手向前,再次拿起一块茯苓糕,府内的厨子手艺甚是不错,我心满意足的想着。
“回郡主,婢女在东苑中看见此人面生,而且动作很是不寻常,便让人押着来了。”惠桃跪着行礼道。
我挑眉问道:“不寻常,如何不寻常?”
“此人在戴先生的院中踱步,而且面有焦急之色,婢女从未在府中见过此人,怕此人对郡主不利!”惠桃顺着回答。
“并非如此,此人乃是……”一旁的戴叔欲言,我抬手阻止了,看着眼前垂着眼的‘贼人’,如此问道:“为何要在东苑踱步?”
“郡主可愿听小的讲一个故事?”押着的信人突然抬起了头,眼睛发亮,极是有神的看着我。
我笑了下,摆了下手道:“可是如今我并不想听你的故事,对于这个郡主府来说,你——只是是贼子罢了。”
那人垂下了头,脖颈露在了外面,似乎有些失望。
我心中叹了声气,正好旁边戴叔解释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