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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将军。」紫烟喃喃地说。
「紫烟姑娘,」仿若有些惊讶也不太惊讶,飞豫天温柔地笑著,「想不到在这见到你。」
「你受伤了吗?侍卫呢?」望著飞豫天身上的白衫上有点点血渍,紫烟心中一惊,连忙奔到他的身前问著。
「我现在没有侍卫了,」飞豫天望著紫烟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一来,我再也不需要侍卫;二来,我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能像某人一样、用自己生命守护我的人。」
飞豫天轻描淡写的话,却像利箭一样穿透了紫烟的心,让她只能微张著红唇,百感交集,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地呆呆望著他。
「疼吗?」半晌後,紫烟拉起飞豫天的手,轻轻为他检视著伤口。
「有些。」飞豫天平淡地说,望著围在他们四周的孩子,温柔地笑开了。
「紫烟姊姊,这个人是飞将军吗?」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孩好奇地望著飞豫天,「就是南关人口中常说的那个飞将军吗?」
「别叫我将军,我不是了。」飞豫天用没有受伤的手拍拍大男孩的肩,「我现在只是一个名叫飞豫天的寻常百姓。」
「将军?」听著飞豫天的话,紫烟倏地抬起头,手僵在半空中。
「我不是将军了。」飞豫天浅浅地笑了笑,「紫烟姑娘,我今晚能在这借住一宿吗?」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颤抖著嘴角,紫烟无法置信地问。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将军了?在南关,有谁比他名声更大?在南关,有谁比他能力更强?
在南关,有什么人能有他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见识、这样的才华?
「我有些累了。」没有直接回答紫烟的问题,飞豫天抱起一个小女孩,「小姑娘,能带我去休息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小女孩甜甜笑著,「豫天哥哥。」
「真聪明!」轻吻了小女孩的脸颊一下,飞豫天温柔地笑了,然後转头望著紫烟。「紫烟姑娘,你放心,我休息一会儿就走,不会给你及这些孩子们带来困扰的。」
「将……」紫烟心一紧,然後低垂下头,「公子,您可以在这休息,直到您的伤全好了为止。」
「谢谢你。」飞豫天点了点头,然後在一帮孩子的带领下,进入了紫烟栖身的小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著飞豫天疲惫而憔悴的身影,紫烟的心一阵抽痛。
不过才四个多月啊!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憔悴?
种种思绪在紫烟的心中来回萦绕著,但最後,她只能怀著不解与担忧的心,将手边未煮好的饭菜继续准备好,然後在夜幕低垂时,静静走入自己的小屋。
小屋的气氛是那样的温馨与热闹,一帮小孩全围在飞豫天的身旁,好奇地望著他,张著一双双清澈的眼眸,听著他用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著话。
「哇!这是谁写的?好有趣啊!」一个小男孩望著铺在地上一张上头像鬼画符般的纸,开怀地笑了起来。
「是豫天哥哥以前的侍卫写的。」飞豫天低眉望著地面,眼中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与柔情。
也好奇地将眼神望向地上的纸,紫烟的脸霎时红得像颗苹果似的。
因为那是飞豫天第一次教她习字、并且在逗弄得她脸红心跳时,她胡乱写下的东西!他怎么还留著它呢?
「紫烟姊姊,你病了吗?怎么脸那样红?」一个眼尖的小孩发现紫烟的到来及她脸上的红嫣,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都吃饭去!」紫烟的脸更红了,她娇睨了发话的小孩一眼,便端著手中的饭盘走到飞豫天身前。「飞……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吃一点吧!这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上您的南关……」
「已经很好了。」飞豫天将地上的纸片小心摺好放入怀中,淡淡地笑了。
「那您用饭吧!我不打扰您了。」将饭盘放在飞豫天的身旁,紫烟一溜烟地跑出自己的小屋,然後开始张罗著孩子们用饭。
一直不敢回自己的小屋,饭後紫烟便陪著孩子们,直到他们入睡後,也没敢回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孩子们的屋後,背靠著墙,儍儍地望著天上的一轮明月。
不知呆坐了多久,当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在夜空中响起时,紫烟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吹笛的主人是谁,更清楚这首曲子……
往事历历在目,过去的种种也一古脑地重回紫烟的脑中,她的眼渐渐地蒙胧了……
缓缓地站起身,紫烟走向自己的小屋,在屋前停下了脚步。
「紫烟,还没睡?」听到脚步声,飞豫天轻轻放下笛子望著紫烟,眼眸是那样的晶亮与温柔。
「飞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紫烟走至飞豫天的身旁坐下,「为什么您不当南关的将军了?而您身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当或不当又如何?伤或不伤又如何?」飞豫天无所谓地淡笑著,「倒是你,怎么跑这儿来当孩子王了?」
「我……」紫烟的脸微红了,「他们都是我一路上遇到的孤苦孩子,我放心不下,便把他们一块儿带到这儿来了。」
「你这丫头,」飞豫天宠昵地揉乱了紫烟的头发,「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
「飞公子,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心中有些微乱,但紫烟却坚定地抬著头,直视著飞豫天的眼眸问著。
因为她一定要知道飞将军为何会变得如此,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只身在偏远的山谷流浪、徘徊?
「看样子我得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望著紫烟坚定的眸子,飞豫天突然笑了,「你还是有些改变的。」
「飞豫天,我警告你!」再也受不了飞豫天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紫烟霍地站起身,皱著眉瞪视著飞豫天,「你要是再不把事情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踢出这个村子!」
「哈哈……」望著紫烟娇瞠的生气模样,飞豫天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开怀、自然。「好,我说、我说!」
笑完之後,飞豫天把自己的身世、紫龙为了想要珂儿的画像央求他动笔之事、他与风柳曳的关系、床下两口箱子的秘密以及其他种种全盘托出,但他被革去将军之职的原因却只被他以轻描淡写的「失职」带过。
而紫烟则是在飞豫天的叙述过程中不断地发出「什么?」、「什么!」、「什么?!」的疑问。
「别再叫『什么』了,紫烟,」望著紫烟瞪大的眼眸及可爱的神情,飞豫天呵呵笑著,「我都被你叫儍了。」
「你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听著飞豫天口中那些她早该知道的事,紫烟有些微愠,因为若早让她知道,她的心也不会那样的痛苦,更不会与他发生那样大的冲突!
「现在知道也不晚。」飞豫天突然似笑非笑地望著紫烟,「你说是吗?」
「你什么意……」当紫烟正想反问时,突然把话吞入口中,因为她听到几个杂沓的脚步声出现在村口附近。
「我刚刚听到他的笛声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快去找,非把他找著不可,否则我们无法交差了!」
听到这些压低嗓音的对谈,紫烟毫不犹豫地擎起剑,挡在飞豫天的身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将军,我屋内有个地道,你先进去躲躲!」
「不了,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望著紫烟握著长剑的左手,飞豫天笑了,伸了个懒腰後,他缓缓地向人声处走去。「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何况,我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再也没有遗憾了。」
「将军,你不可以过去,紫烟可以保护你的!」紫烟著急地捉住飞豫天的手低喊著,「紫烟的左手能使剑了,一定能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烟儿?」轻轻拍去紫烟的手,飞豫天的眼底流过一股似水的柔情,「你永远也不可能、也不会再是我的侍卫了,而我,也永远不会再是你的将军……」
∞∞∞
飞豫天就那样离奇地来、那样云淡风轻地走了,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只是梦醒之後,紫烟的心只剩下一伞,另一半,则跟在他的身旁……
或许是看出紫烟的心情低落,或许是看出紫烟想去寻找飞豫天却又放心不下他们的焦躁与急切,一个午後,孩子们硬是吵著要到南关外的一个小城镇去游玩,顺便采买些生活用品。
虽然心情是那样的沉重,但紫烟一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致,二来也想知道飞豫天的下落,因此便驱著一辆马车,车後载满孩子们,来到离南关最近的小城。
「这是……」但才到城门口,紫烟就有些讶异,因为一向安宁的小城,今天居然张灯结彩却又戒备森严。
看著那些脸上严肃至极的守卫们的装束,紫烟微微皱眉,因为这些像极来自中洲皇宫中的大内侍卫。
什么人、什么事竟要动用到大内侍卫?除非是……
「怎么回事?」一想及最有可能的人选,紫烟连忙捉著路旁一个熟识的商贩急切地问。
「听说是有人要押著飞将军去娶亲。」
「娶亲?」听著商贩的话,紫烟的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不断萦绕著五个字——他要娶亲了……
那个笑起来眼底全是笑意、那个望著人时眼底一片温柔、那个永远不责怪别人只将心事埋在心底的男人,竟要娶亲了?
「紫烟姊姊,他们说的是豫天哥哥吗?他们要押著他去娶亲了吗?」拉著紫烟的袖子,一个小孩著急地问著。
「可是豫天哥哥是紫烟姊姊的啊!」另一个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抢回来!我们一定要把豫天哥哥抢回来!」
有些讶异地回身望著这群小孩,紫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竟能看出她与飞豫天之间的情事?难道,她对他的情,真的如此深刻地表现在脸上、身上、心上吗?
「唉!可惜啊!这样好的一个将军……」恍惚中,紫烟听著身旁的行人低声叹息著。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紫烟连忙跳下马车问著发出叹息的老人。
「姑娘你不知道?」老人愣了愣後又长叹了一声,「飞将军先是不肯将皇太后最宠爱的剑侍送回,让她与皇太后安排的人选成婚;又不肯与皇上为他选定的对象成亲,弄得皇上震怒不已,令人强押著他先在此地成亲後将他绑回中洲,若他再敢抗旨不遵,便将他驱逐至关外,永世不得踏入中洲一步!」
不肯交还剑侍?不肯与皇上指定的对象成亲?
原来,这就是他被革了将军职的原因!
原来,他虽然明知她在那,却一直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宁可被驱逐、被革职,也不将她的去处各知?
「我听南关营的弟兄们说,将军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那个剑侍,」就在紫烟脑中一片混乱时,另一个路人也悄悄说著,「因为将军锺情於皇太后的剑侍,所以自然不肯娶也不让嫁了。」
「可我听说那剑侍的身世很卑微,而且脸上还有巴掌大的胎记呢!」
「你懂什么!像将军这样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他爱的是那名女子的心,不是因为她的身分,更不是因为她的容貌与家世!」
路人的这些话,像个大锤似地敲在紫烟的心上,让她如同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些人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却从他们的话中了解自己一直以来的盲点——
是她一直把他当成将军,是她一直将他当成一个高不可攀的人,根本就忘了其实他也只是个人、只是飞豫天、只是一个她早已用全心去爱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