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慕看我认真地动脑子的样子,也不打扰我。自己又走回到最后那排架子去看书了,边走边说:“想不起是什么书可以问我啊。”
好半天再没听见他的声音。
我挪到他所站定的那一排,问,“你知道皇上想要看什么书哈?”
他正对着我,一脸挂着的笑意,突然一变,伸手把我揽向他的胸前。
原来就戒备着他的我,想着上次他的那一吻,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想着从旁边一闪,不料他硬生生拽着我的手臂,我根本躲避不开。
就在我方才站的地方,大部大部的头书从顶上向我砸了下来。
这个我也没料到,只听得一阵子巨响。
因为他的身体严密地护着我,好几本又厚又重的书,从顶上直砸到他的身上。他伸出的手环住我的肩,又因着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来,护着我好象护一个孩子。
我这时才有点害了。
因为最后那一排书架子都好象都要推向我时,他护在我跟前,用他的背帮我档着,一动不动地,紧紧地,把我压在他的胸前。
我闭着眼睛,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过了好久我不知道,他一直这么怀抱着我,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我听见他的心跳,我闻到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原来这个就是传闻中皇上和太子才能专用的香,龙誕香。
他一动不动,到周围都安静了,他仍没动。
我害怕了,轻摇了摇他,:“苏慕。”
他听闻我唤他的名,有点恍惚回过神来,他的身体明显一僵。
这一僵,提醒我,我不应该叫他的名字。
我不过是一个下人,原本不能这样了直呼他的名的。
可是他倒没有在意这些,伸手轻抚了抚我有点乱的发,轻声问“吓到你了没?”
“你有没有伤着,我还好。”我说这话时,突然泪水都要出来了。
他摇摇头,“我没事。”他眼中好象很奇怪地闪动着什么异样的东西。
这时书库外面的人都开始冲进来了,最先进来了几个人,却不是书库里面的人,倒是太子的护卫们。
人不是很多,大概五六个,都十二万分紧张太子有没有被伤到。
苏慕吩咐他们小心一点把我从侧门送出去。
有两三个人应安排送我先走,另一两个守着他查看他的伤,其余的在检查什么。
那两个护卫把我送出书库大门,让我快点离开,又转身进了书库,看来他们也很紧张太子。
我一步一步地挪回大殿,被他护着没有伤到头,并不表示我的身上没伤,不过也还好,只是不重的擦伤,我都如此,苏慕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苏慕也是个傻子,他明是可以躲过这一劫了,却这样子护着我,哎。
回来静了一会儿,才品出哪里不对来。那个书架年长失修,也倒得太是时候了。
如果,如果不是他正好在那里,我会怎么样呢?我突然想。
我回到大殿,想着见到李德奴,他一定是一副我能想象的惊讶的表情。
可是,他看着我回来,也没多问什么话,仍是目无表情,好象从来没有安排我做什么事一样。
看来我今后还要多多防着他点,这样子在这个皇宫里怕要杀个人太容易了。
我回来了一会前殿后殿才闹开了。原本消息比我回来传得要慢一点点。
李德奴这时才抬头只看我一眼,显得有点惊。
传到大殿的消息又一次证实太子只是轻伤。
也还好只是轻伤。我心里想,不过也内疚得紧。今天的事,不外有因,或为他,或为我,都总不
见得是好。因为他,那是国事,是大事,因我,倒是我连累了不应该连累的人。
他是以后的国君,而我,只是一个下人。
我一心想到太子殿亲见他的伤,当然也得谢他。
因为不放心传闻,不过他紧护着我那一会儿,在他怀里的我,还是听见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他也并不想我听见。
那会人太慌乱了,全然没有来得及时反映过来。
好容易等到天黑,我有点坐立不安。
李德奴转过头来,瞄了我两眼,对我说“前几天云南送过来的茶饼,太子说好喝,你到水房挑一块好的,送过去吧。”
说这话时,眼眉仍旧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我本已留心书库的事,他又这样说,我现在多少能猜到他在这事上所站的位置了。
出门时我向他福了一福,说:“谢谢!”
他善解人意地笑笑。
到太子殿我用小跑的只用了一会,因为怕回来晚了,上了门,就不好说了。
之前来过几次,都是因公,虽然和太子没在这里遇到过,他手上的倒是认得我,其中又有一个是护送我出来的那两个护卫中的一个。
见我手里拿一大块茶饼,忙招呼我进到外殿。
小声说:“太子今天伤到了,不让叫太医,这会子在里屋。”
我想进去看,可是又怕他不允,正犹豫中,听得里间问:“谁来了?”
外面回,“大殿的墨姑娘受李公公之命送茶饼过来。”
还好,他倒帮我说了。
我真开不了口,这个是什么破借口啊,早知道让李公公帮着想一个好一点的。
我脸没理由地红了。
里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悉悉索索地穿衣服的声音,又停了一会,听见里面男子说:“进来吧。”
我进屋,就闻到一股子药味。
苏慕坐在桌前,一身素白的衣衫,好象那一个月夜,我第一次见他。
他正假意看书,不过从他微敞着的领子我还是看到了他肩上隐约有些红。
他一个人在内屋里,我以为有人在帮他上药,不过那一蹩到他的伤,我眼一红。
他放下书来,认真地看着我。
我几步上前,也忘记行礼,故不得他的脸色,直径过去,“让我看看。”
我伸手翻他的衣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阻止我。
“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让叫太医。”我道。
他看了我一眼,仍是不理我,脸上看得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仍定定地握着我的手,也不放开。
“我就看一下,不然,”我的脸红了,“我晚上可是会睡不着的。你就让我看一下,我也好放心。”
他想了想,终于放开了手。
我离他很近,顺着他的衣襟,帮他把衣扣解开,看到他肩头是红的,不过后背全是乌青着的。那些书,没有一部不是重的。哎。
“还说伤得不重。”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这个可怎么好哟。真是的。
桌上药酒还在,我拿过来,轻轻帮他把衣服褪了,立在他身后,帮他檫药。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但明显身子又是一僵。
“痛么?”我以为是我手太重,可他摇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这可能是我一进这屋子叹的不知道第几次了。
“你没伤到吧?”他问。
“还好,不是你的话…”我没说下去,可是那个谢字已经到了嘴边,可是好象又觉得怕说无数个谢字不怕是不够,他救的,是我的命。
“没什么好谢的,”他突然说,“如果我们换个儿,站在你那边的是我,可能你也会这么做吧?”
“那不一样。”我说。
他转过身,看着我,等我说完。
“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我为你做得的,你不能也不应该为我做。”
“于我来说,是一样的,”他说“你曾经送我一只舞,就凭这只舞,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而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你还小,还不太懂,以后,或我等你长大了,你或就会明白了。”
他说的,我是不太懂,不过我说的,我自己能懂就好了。
天一会就黑了,我也不能久呆,他的药上完,我向他福了一褔,想到谢字我是怎么也真是说不出口了,以后看有机会也帮他做点什么才是要紧。
“阿喜。”他向外间叫到,“你送送墨姑娘。”他吩咐到。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应了他,原来是他护卫,在外间候着我出来。不是应该是公公或是宫女送我么。
我有点疑惑,不解地望向他。
他微微一笑,神色突然变得深隧了起来,一脸沉思,“最近少出一点门,天黑得早。这之后,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要见我,让我的护卫来接你,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在大殿那边候着他过来接你就可以了。“
“我明天又见你做什么?”我看着他。
“你不帮我上药么?”他也不避我眼光。我的脸又一次红了,真是要命。
为他的细心,我又福了褔。告退。这下子晚上应该可能睡得着了。
没到大殿,那个叫阿喜的护卫告退先回了。还差几步,正上台阶,远远看那儿阴影中站着一个人儿。
我心一惊。
“苏谨?”我小声问,那个身影,怎么看也是他。
果然是他。从暗处走出来,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灰白灰白的。
“你果然去了他那儿。”他看了看刚才离开的护卫的背影。
我一听这话,突然有点儿火了,这算什么,监视我么?
我转身,上了台阶。他过来拉住我。
“你放手,好痛。”我挣扎道。
他听我声音也意识到我不是装的,把我把袖子朝上锊起借着月光一看,手臂上全是今天书库给那
些书砸伤的淤青。
他这才急了:“都说太子今天在书库伤到,又有传闻说还伤了一个婢女,真是你啊。”
他都知道了,难不保里面不知道,上面不知道,天,这可怎么是好,只我和他两人在场,难不成问我的罪,哎这样子是不是还是会连累到他?
我有点急了。
“太子说,他在书库找书时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他安慰我说。
“你是不是就这一点伤?还有没有其它的地方也伤到了,让我看看。”边说边作势要拉开我的衣服。
我吓到了,忙退到一边,“苏谨你是不是疯了,给人看见了。”
说完发现自己口不择言,怎么又苏谨苏谨的叫,给人听见,我怕是死罪。
他微笑着说“是疯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疯过,自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没正常过。”
“哎,这么说还好,不然怕…”看来太子不但救了我,还把责任自个儿揽到身上。
“是他救了你?”他问,“你都伤到了,这么晚了,还跑他那里去?”
“我不过是不放心,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
话还没说完,他就紧紧地抱住了我。“墨欣,墨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