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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琬芝无法反驳,账目上反映出来的结果的确如此。
“这次争议就到此为止,你去忙吧。”他霸道的下了结论,杜琬芝就算还有一肚子的话,也只得咽下去。
庄泰刚好走了过来,看到她脸色发青的离开书房,觉得莫名其妙,但走进去,就看到袁裘儿双手合十的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造成杜掌柜的困扰,也让爷难做人,可是食物真的不该浪费,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都饿着肚子,做人要惜物惜福啊。”她认真而严肃的说。
他抿抿唇,“你在为我上大道理的课吗?”
“噗!”庄泰噗哧笑了出来,但见康爷冷眼一瞥,他立即忍住笑意,将手上从吴管事那里拿到的分客栈的账本放到主子桌上,“吴管事说他还在核账,但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所以,还要再一天的时间。”
他点点头,看着笑得尴尬的袁裘儿,“你呢?你又有什么事?”
经他这么一提,她才想到傅大娘打破花瓶的事,她稍加解释后,就急忙求情,“她是不小心弄破的,求爷别将她辞退,她会很认真工作的,不,她一向就很认真,真的,真的……”
这女人叽叽喳喳的,吵死了!他脸色一沉,“我有说要辞退她吗?”
“没有?!那太好了!”她笑咪咪的向他弯腰,“我马上跟傅大娘说去,我早跟她说了,康爷是很大器的人,绝对不会小眼睛、小鼻子的跟她计较的。”
他并不喜欢此刻的感觉,甚至有点反感,想跟她唱反调,但他太理性了,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何况傅大娘在康府工作少说也有十年,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辞退她。只是,她轻易就洞悉他的心绪与决定,还有甜甜的冲着自己笑的样子,他都不喜欢……
“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他喊住了转身要往外冲的她。
“因为我惹出的祸事跟她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而爷都能这么宽大的原谅我了,傅大娘不过是打破一个花瓶,会有什么问题?”她笑盈盈的回身,还自信的拍了胸脯一下。
原来是他宠坏了她——宠?!他浓眉一蹙。他怎么会用这个字?
“爷,你忙吧,我得赶快去跟傅大娘说,免得她提心吊胆。”她开心的向他行个礼,再跟庄泰点头粲然一笑后,转身奔了出去。
“该死!我话说完了吗?”他还在思索她的问题,她竟然先落跑了!他大可以叫庄泰把她找回来,不过他却不愿这么做。自己是哪里不对劲,怎么会让她吃得死死的?他咬牙喃喃道:“是我太自虐,还是她跟我有仇,怎么一天到晚都有问题,非得找个事来惹我生气不可?”
“不是吧,我看是康爷跟她有仇,每天不去烦她一下,就浑身不对劲吧!”
冷眼一瞪,庄泰才发现自己竟胆大包天吐主子的槽。
他嘴角微颤打哈哈,“多嘴了,哈,哈。”
康晋纶抿唇,“杵在这干啥?没事干?”
“没……有!有事,爷的马车我得去清理清理。”不能再白目了,没事也得找事做,开玩笑,爷的表情又转为冷峻了,赶紧闪人为妙。
不过真不公平,裘儿做什么事都成,怎么其他人就不行?但他不嫉妒就是了,因为她做的宵夜他也吃了不少,还吃上瘾了呢。
康晋纶恢复独处,一边看着吴管事核对好的账本,还有这几日,其他分店管事的书面呈报,他一一批示,忙了两、三个时辰后,却开始有些烦躁。
都几时了,那颗球不是该送来午膳?她应该知道他今天没有出门。
竟敢饿着他?!他放下毛笔,起身就要去找她算账,身子却陡地一僵——
不是吧,我看是爷跟她有仇,每天不去烦她一下,就浑身不对劲吧!
庄泰的话在他脑海响起,他立即坐了回来,俊脸上微微烧红。
叩叩。
敲门声响起,庄泰送来午膳。
“为什么是你?”他蹙眉,脱口问。
“爷在问裘儿吗?她现在跑堂跑不完,分身乏术,就请我送来了。”他边回答边看主子的神情,边在心理偷笑。
真好啊,如果由裘儿当主子的另一半,往后大家的日子绝对会更好过。
康晋纶看着面前丰盛的午膳,却没什么胃口,再想到他干涉杜琬芝的职权,等于是挺那颗圆球。那杜琬芝会不会刻意刁难她?
忙碌的午膳时间,康晋纶英俊挺拔的身影又出现在福满楼。
但怪的是,明明此刻座无虚席,但身为大当家的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事实上,康晋纶是气恼,而且最恼的还是他自己,他竟然连饭都顾不得吃,就走到这里来,就只因担心杜琬芝会为难裘儿。
他多心了!瞧瞧她,开心的这边送菜,那边打招呼的,跟不少客人都相当熟稔。
闹哄哄的客栈,众人边吃边聊,但有太多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有许多的话题绕着她直打转。
“裘儿,我昨天听绣坊的叶奶奶说到你的事,真是替你难过。”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握着她那圆润的短手,拍了拍,“这样吧,我找康爷谈谈,帮你还钱,你来当我家的孙媳妇好不好?”
“不成、不成,裘儿是我先看上的,我已捎了封家书要人在江南的儿子赶回来,打算让他跟裘儿完婚呢。”另一边一名大娘立即将她拉过去,“瞧瞧她这圆圆的臀,肯定能为我们张家多生几个娃儿。”
“不对、不对,我说裘儿,”另一桌一名老爹急急忙忙的靠过来,“夏老爹可跟你说定了,我还特地找了算命仙来瞧过,你的运势从这一年开始变好,日后福气多、钱多多。”
“没错,瞧,你长得圆嘟嘟的,又有旺夫的命格,还有,”老爹的妻子也连忙过来,“你的笑容就像熠熠发光的太阳,让人瞧了,心情都亮了起来。我家只有一个男子,冷清得很,我可急着让你进门啊。”
“不对,她是我们先看上的……”
“是我!”
“不,是我!”
一群人当场吵了起来,袁裘儿被拉过来又拉过去,宛如拔河的绳子。
一旁的杜琬芝面带嘲讽,幸灾乐祸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康晋纶,心中冷笑暗忖,再让她打破规矩啊,瞧瞧,好好一家客栈如今变成让人看好戏的地方了。
“请你们别这样,别吵了。”袁裘儿又急又慌,脚步一下往前,一下又被拉往后,整个人都快打结了。
“这里可以吃饭、喝茶、住宿,唯独不是挑媳妇的地方!”
康晋纶冷飕飕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些吵着、拉着袁裘儿的长辈们才发现他也在客栈里。一瞧见他那张冷峻的眼,众人连忙松开她的手。
“你跟我来。”
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客栈后方走去,她连忙向客人行礼,就急忙转身跟了上去。
他是真的不高兴,不!是非常不舒服,那些人把他的客栈当成什么了?
两人穿过客栈,步出厢房的院落,直接走到曲桥旁的亭台。
“你急着想嫁人?”康晋纶臭着脸问。
袁裘儿一愣,忙摇头,“没有。”
“如果没有,那些人怎么嚷着要你嫁?!”他冷硬的黑眸瞪着她。
她一脸无辜样,“我不知道啊,一开始是一个,后来变成两个、三个。”
“什么一个、两个、三个,”他火冒三丈的怒视着扳起手指头数只的笨女人,“一年约就是一年,时间没到,你哪里也不准去,听到没有?”
“当然、当然。”她一听,立即笑了开来。她本来就不想嫁人当媳妇,她想要的也不是一年约而已,她想留下来,多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她都愿意。
他蹙眉,“你又在笑什么?”他都快气炸心肺了,她怎么还能当着他的面笑?
“因为我想留下来啊!”她率直的回道,那张粉脸笑得好开心、好动人。
他屏住气,望着这张笑脸,突然意识到,庄泰的话确有几分真实,他似乎会刻意去找她的碴,那么原因呢?
第3章(2)
一连几天,康晋纶显得心事重重。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不像先前那么爱找袁裘儿。
他是特意克制自己不去找她,因为他找不到解答。
只是,他不去找她,她还真的忙到见不到人,也因为如此,他一整天做什么事都不太对劲。
这感觉就像对她上了瘾,欲罢不能,莫名的想去看一看她。
但这是不对的!他不曾对女人动心过,在他二十八岁的生命里,曾让两个女人短暂进驻,一个是他不能选择的母亲,一个是六年前跟男人跑了的前妻两人,他因女人而受的罪还不够吗?
更何况此刻的他,几乎站在人生的巅峰,怎么可以让一颗球来打乱他的平静?
他是聪明人,不会犯这种显而易见的错误。
他反复思索,是她坏了他的厨子大赛,其中的心血与金钱是无法计算的,因此,他对她的注意也只是商人的获利心态在作祟,他不允许她混水摸鱼,以免做了亏本生意,所以才会不时的盯着她,看着她。
对,只是如此而已……
“康爷?康爷?”
吴汉拿了几本他对得老眼昏花的账本前来书房,杵在门口站了好久,却见主子像木头人似的,站在花窗前一动也不动,他也只好跟着发呆,但站得他脚都酸了,主子还是没动,若他不出声,他这声老骨头可能得站一整晚。
康晋纶回过神,见吴管事走了进来,朝他点头。
“爷在想什么?客栈准备打烊,老奴要回家了。”
“没想什么。”他有些意兴阑珊。
“对了,爷有吃过裘儿的手艺吗?她做的小吃步骤虽简单,却清鲜浓醇兼备,就连甜点也很入口,爷虽然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可以考虑尝尝。”
他浓眉一蹙。吴管事跟着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尝美食、寻名厨,嘴巴也变得极刁,能从他口中得到赞美,可见那颗球的厨艺了得。
吴汉再继续说道:“今晚好像要做饺子,大厨跟提供面粉的商家闲聊时,谈到裘儿是做宵夜高手,商家很豪迈的奉送两袋面粉,不少人特地留下来等着品尝。”
“是吗?”
“是,裘儿说饺子是她爹最赞不绝口的,绝不会有人后悔留下来。”
这么有自信?他倒是不信。只是,她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怎么要做宵夜却没有想到他?
吴汉又说了什么,他没有仔细听了,待人离开后,他也起身往客栈走去。今晚住宿的房客不多,但已关上门的一楼倒是可以听到不少谈话声。
毕竟已是休息时间,他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绕到厨房。
“真的不必帮忙?”
他听到庄泰热络的声音。
“不用了,庄大哥,你也忙了一天,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很快的。”袁裘儿含笑的声音跟着响起。
他从另一道侧门走进去,正好见到庄泰从另一边走出去。
袁裘儿卷起衣袖正在做面团,瞧她额际、眉心、脸上都沾到面粉。
他的出现着实吓了她一跳,因为这时候的他通常都在书房忙碌,她才敢这么放心的留在厨房里做菜。
“爷饿了?不对,爷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还是准备要洗澡上床?我洗洗手就去放水。”她边说边将双手拍了拍,打算去洗手。
“不用!我还没有无能到连自己放洗澡水都不会,继续做你的事。”他正对着她在工作桌前坐下。
袁裘儿眨眨眼,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但时间愈来愈晚,专心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一小堆面皮慢慢迭了起来。
他凝视着她,那张圆脸难得严肃,浓密卷翘的睫毛、粉嫩的红唇微抿,额上浮现几滴晶莹汗水,认真的模样十分令人心动。
咦,他怎么大喇喇的盯着她看?想也知道,她满脸面粉肯定很好笑,只是,她是怎么了?突然好想动手擦掉那些白面粉,不想让他看到丑丑的她,还有她的心跳如擂鼓,敲得咚咚直响,又是怎么回事?!
时间缓慢的流动着,静寂的夜,偶尔由外传来几声较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