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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救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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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而去。也有的人,象位正常的旅游者,甚至还拿着数码相机,若无其事地登高观景,直至起跳的最后一分钟才做了几个健美操般的准备动作,然后――有的人直截了当地默默而终;有的人喊着“一、二、三”才跳下去;更有甚,在“拜拜”声中,消失了身影;还有一些人,高声大叫着“上帝,我来啦――”,“亲爱的老婆,拜拜!”等戏言之后,哈哈大笑地又返身走下悬崖――然后对亲友说自己已经“死了一次,剩余的生命将会延长。”简直荒诞地当作延寿中心。
――以上的故事,皆是引子,正文还是围绕着主人公台尔曼――他在“天堂门停车场”,密麻麻的汽车群边,停下了自己的汽车,然后立即象登山比赛一样,朝着悬崖瀑布处攀去。他发疯般地猛奔快跑,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猜度他又是一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殉志者”,所以在他未登峰造极之前,先有两位佩戴黄色“自杀预防协会”袖章的一男一女,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接着又有几位旅游后续而上,把他拉住了。
“先生,不可如此。”人们真心实意地劝导他。“生命来之不易,万万不可轻生短见啊。”
然而,人们的盲目劝阻,与台尔曼的所想的,起到的却是负作用。台尔曼此刻,一心想在那位女子登上悬崖,投入瀑布之前,发现她和阻止她自尽――而人们拉住他,却起到阻止他救人的作用。他在人们的紧紧纠缠下,拚命地解释“我有急事,你们快放开我!”
可是,他越是这么叫喊,人们越是更紧紧不放地抱住他:认为到此的人,最急后,莫过于死!
忽然台尔曼疯狂地舞拳振脚起来,企图奋力挣脱人们的纠缠控制。原来,他看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不远处的一条山道上,飘然而上――这正是那位女子;台尔曼看清了她那秀丽婀娜多姿的身形及非凡的面孔。
可是,尽管台尔曼发疯般地乱打狂挣,还是挣脱不了众多胳膊的控制――并且,拉扯他的人数,还在有增无减。救死扶伤,这已成为此地人们的一种公为义举了。台尔曼急了,他只得大声疾呼:“喂!你们快拉住那个女人,他是我妻子,她想自杀。快!快拦住她――”
台尔曼的大叫大嚷,虽然有人不相信,但也有人相信。有的人松了手,把目光射向那个越过他们、离他们大约有五十米左右的女人。那女人虽头也不回,娉娉婷婷地拾级而上,可从她越来越快的步伐上看出,她是位与众不同的登山者。
平常人们来此观看瀑布,皆在下方垂帘挂珠之处,除了一些胆大妄为者,寻求刺激者和以身相殉者勇攀高峰之外,每天向上而去的人,为数并不太多――并且,女人向上而去,更是廖廖无几。这主要是因为,瀑布倾泻处的气势,非同凡响。身临其境者,感觉千军万马在撕杀,鬼泣神啼,余音不绝,徐徐会摧得近观者肝胆俱寒,一睹终身难忘。这令人望而生畏,闻而心寒处,心脏不佳者,神经欠强进,常常是走着上去,抬着回返。总之,这种举世仅有的壮观险景,神采不是人皆可睹的,有些多次出生入死的老兵军尉,观时也若登上断头台那么惊心动魄――综述这些原因,人们皆认定那位冉冉而上的女子,不是胆量超人――而是位想死的人,只有想死才会有不怕一切的勇气!
――于是,紧抓住台尔曼不放的人,立即自然地分出一半,这一半人,毫不迟疑,蜂拥而上,直向那位步子越来越快的女子追了上去。但此时已稍有些迟了。那位女子,离“天堂之门”的“天堂门槛”,不足二十米了――而援救的队伍中,高材捷足者,离那女子还有六十米之遥,三倍之距,谁能胜之呢?但这些热心肠的人,仍不放弃希望甚微的努力,他们竭尽全力,紧追不舍,不断地向上攀登,不住地加速,不断地发出救死的呼喊……
接近“天堂门槛”的她――名叫帕拉蓓,在此书中是位悲剧角色――但悲剧此刻还未到终场。她虽然离“门槛”越来越近了,但根据剧情需要,故意佯作疲乏之态地放慢了脚步。她甚至还回过头去,目测一下追她的人们与她的距离――约有四十米。她的前途已剩余无几了,再登上五六米远,就是英雄见之皆可能胆寒的――“天堂之门”的“门槛”了。
顾名思义,天堂门槛,并非是与门槛象形的条石,而是一块直到约2。5米的圆圆的盘石。盘石的圆度,很上规矩,正象人们传说的那样,是上帝的巨手,象圆规地那样切割而成。这块盘石的平面,经过多年风吹雨打,鞋底摩擦,光滑得象精磨出来的大理石板。不知是此石的魔性,还是众多死者的阴魂久恒不散,凡登上此石者,还管是特意寻死,还是到此一游,很少能生还人间。即使侥幸回返者,也被这天惊地吓,弄得丧魂落魄,精神上打上了终身惊魂的烙印。
六十年前,当地政府在离“天堂门槛”之前两米的地方,竖立一块约有二十平方米的黄铜警示牌,铜警示牌,铜牌上面嵌着血红一般的镀珐琅八个大字:前去无还,游客止步!这的确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块“黄牌”了。
……帕拉蓓的脚步更慢了,面对“死亡”的代名“天堂”在即,她欲行欲止。眼前巨大的铜牌,火一般的警言,尤为甚者是进入耳穴的虎啸狼嚎、马嘶驴叫般的“立体声”――使她这位年刚二十的女性,胆战心惊,寸步难移了。
她不想死!去掉戏剧性的内容,她没有丝毫想死的念头;二十岁的年华,正是女性心花怒放之时。所之这次“死的尝试”,完全是“剧情”和“导演”的要求。
帕拉蓓是一位人生剧目中的最佳演员,是一位不需导演,就能比汤唯还能主动演好角色,一炮打红的天才演员。这次进行的“死的表演”,她表演得十分出色――真的把场外配角引进到剧情之中;台尔曼完全自己闯进了悲剧的“分镜头”之中。
此时,帕拉蓓除了心惊肉跳之外,也还有一种仗胆的因素,在她的意识中膨胀。这因素是自鸣得意;这次表演,是她在多次表演中,自己最满意的一次。按照预定的脚本,她没费多少劲,就将剧情进入高潮。而且,再有一分钟,奇迹会出现。可这一分钟,怎么这么慢啊,这一分钟,是她一生中最最难熬的六十秒。她如果在这短瞬的时间中,神经失去控制,那将会“假戏真唱了!”。她站了下来,审度着眼前这块盘石。这难道――就是使人闻之而发抖的“天堂门槛”吗?
她呆愣了约十秒钟,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援军”,只离她十米左右。她又犹豫了十余秒钟,终于战战兢兢地越过黄牌,踏入人生中的禁区,站立到这介于“天堂”和人间的“门槛”之上。
此时,帕拉蓓看见那巨大宽广的水帘,从她头上直泻而下,前面弥漫空濛的雾气,形成了无数个张牙舞爪的恶鬼,向她迎面扑来……
“啊――”的一声尖叫,帕拉蓓超出了“剧规”,身不由己地摇摇晃晃向前扑去――同时,她似乎听到了上帝的召唤:“来吧――我的孩子……”
――几乎在她跌倒的同时,“援军”中的两名“捷足”者,也越过“黄牌”――但他们也几乎同时,失去了再向前一步的勇气……
后边的人,也喘吁吁地先后赶到。他们望着摔倒在盘石上的帕拉蓓,一起呆住了。大家都肃立无语――似乎唯恐惊动上帝。眼前的气氛,使这些初临此处的人们,惊骇不已,他们直至时,才知道“天堂之门”真正神采。他们之中,虽有的是土著居民,可鉴于传说之神,平生一直不敢到此,今天情急之中和众而至,直到耳闻目睹这神调怪音,才后怕方生。
此时,瀑布倾泻在山谷之中的种种画外音,此起彼落,有的象狮吼,有的象鬼叫,也有的象恐怖影片中,那种催人肝胆俱裂的交响音乐。人们觉得身在飘,心在坠……
帕拉蓓此时,仍然昏迷不醒,这到不是她演得高明,而是假演成真过了火。她伏在这块圆石上,头和圆石的边缘相齐,两只手已伸出圆石的前边――她在前跌时,再前去半米,就会栽下深渊。山风,掀动着她的连衣裙,发出呼啦啦的声,似乎在诱惑人们说:“来吧,来吧……”
面对这“天堂”的挑战,这些聚焦在“黄牌”旁的人们,皆面面相觑,无一人原主动提出“上前一步”的建议。他们眼瞪着伏在“门槛”上的女人,沉默了足足五分钟。这五分钟内,人们连呼吸皆小心谨慎;在这五分钟内,卧在盘石上的女人,正在缓缓前移――不知是风的作用,或者是盘石有倾斜度,还是人们的目光,产生了一致幻性的错觉。
这时,有位聪明而胆小的人开人言:“谁愿上前一步,把这女子拉回来,我们每人凑百元钱给他。”
“好的,这主意挺帅的。”有人附和说。
“一、二、三……”有人开始查点人数。“一共十一个人,除去本人,只要上前一步,就可以得到千元啦。”
然而,却没有人挺身而出――用生命之危去换取这千元钱,利弊殊差太大了!
“我们每人凑二百元吧,这怎么样?看谁当重赏之下的勇夫!”
“好的……不……我给二百五……”加码者慌张之中,几乎说出了违心之方。这儿真成了勇气的拍卖场。
奇迹出现了――有一个突然上前一步,扑到圆石上――他的身体,正好压在帕拉蓓的腿上……
“好!快抓住这个女人的腿――”说话者,上前半步,又抓住这位“勇夫”的脚踝处。
然而,这位“勇夫”愣了一会,又颤抖地摸索了一会,才总算抱住她的腿。人们这才又上来两个,把“他和她”一齐从“鬼门关”上抱了回来。
“好啦!”人们嚷叫着,心里好象放下一块极其沉重的石头……
一些忙着给帕拉蓓进行人工呼吸,另一些人围住了女士们“勇士”。
“伙计,您真勇敢。这二千元钱要归您所得了。”
“哼!谁稀罕这点钱,刚才我危险见了上帝了。你们说,刚才是哪位狗杂种,把我推上去的?”
“什么――”大家皆愕然了……
“上帝啊,我得救了……”帕拉蓓醒了过来――但刚才欲生欲死的感觉,仍在她脑际中回荡着。她仍装着昏迷不醒,任凭人们摆布着她柔软如棉的肉体。她甚至感觉出被摆弄得飘飘欲仙――这种又惊恐又舒服的感觉,是不常体会到的。她后来觉得被人们抬着,恍恍惚惚地行完了几十米的路程。她估计将要到台尔曼身边了,这才“啊――”了一个长音。
这一声啊,使人们惊喜起来,并张开沉默了一会的嘴巴,七嘴八舌念起了“劝学经”:
“夫人,您年纪轻轻,万万不可寻短见啊。”
“夫人,您的丈夫为您几乎急疯了。”
“夫人,您的生命总算被拣回来了,快和丈夫回家吧。
“见鬼!”帕拉蓓心里在说;“我哪来的丈夫――以前今后,都永远不会有什么鬼丈夫。”至多,在人间的宏观大舞台上,安排一位暂时的、‘性生活戏’的搭挡;这是谁的安排呢?有时是上帝,有时是掌握她命运的撒旦――民有时是她自己。还会有些什么……天知道。
帕拉蓓被放到地上,她睁开了眼睛。面对这一批热心的观众,戏――还得继续演下去。她看了一眼形势,忙用双手捂住脸,接下去又“啊”形容起来,象似号手在试试一把新到手的铜号音色如何。接着,她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并发出引人陪感伤情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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