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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松了口气。“哼,该收官了。”居高临下,使他轻松了不少。他用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抓她的上衣。只要再添一把劲,她的抵抗将会失去意义。
她没有绝望,她是个即使“跳楼”,也不算是绝望的人。她用两只手抓住他扒她衣服的手,继续与他相持。她决心将她的爱情保卫战进行到底。
他见她还在相持,急了起来,忙将身体和双手,俯冲下去。他要用嘴,去为自己的欲望冲锋陷阵。
她毫无防御的嘴,被他紧紧地吻住,而且他的嘴还在不停地运动。
她感觉到嘴发麻,脸发麻——并且心又发麻;看来,她离全面崩溃不远了。并且,她还感觉到,肚子里的动力,也在蠢蠢欲动,使她心慌意乱。
她的心更麻木了——但是,她的手还没有麻木,她的机遇在向她递去灵感。当然,如果不是她拼命的抵抗,机遇不是与她擦肩而过,就是袖手旁观。
原来,这时离她的头不远,就有一件现成的武器。这是柯里刚刚用过的武器——那只多次惹祸的铅球,一直躺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而现在离她的手不到一英尺远,正在她手的“扭矩”的范围之内。
她很容易就抓了它,她心里一丝安慰:“啊!伟大的柯里,我得救了……”他用过的武器,本身就是莫大的鼓励。
A男此时嘴还吻着弗莱丝的嘴,他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将至。他甚至心里还自鸣得意:快了——鸭子快到嘴了。
“乓”的一声,铅球像似砸在哈密瓜上,声音比砸在哈密瓜上,要稍稍大一些。
“咚!”的一声,这是对A男而言,似乎在他的耳畔,敲响一只巨鼓。
又是“咚!”的一声!当第二声鼓声响过,A男像他的搭档E男一样——从此消失了人世间的一切欲望。
弗莱丝松了一口气。她推开身上的A男,爬了起来,望着他那死狗一般的身体,狠狠地又踢了两脚,第三脚已经抬起——但没有踢下去……
“我杀死了他……”恐惧终于在思维的“逆差”爆发出来了。“我怎么不……难道我要和柯里一样,到法庭上受审,然后再……”她不敢在想象下去。
她站在A男身边,思考了十多分钟,这十多分钟,她的头脑里只思考一个最有效的字:死……
她终于考虑好了——决定死!
她不想上法庭,不想被判决——更不想被“执行”,她决定自己执行自己。她换上紫罗兰色连衣裙,又将纷乱的头发梳理一番。最后,她又仔仔细细的把脸洗得干干净净。她想,她是干干净净的来,还是干干净净的走,死——也要死得体面……
她终于果断的走上阳台——这是18楼的阳台。这时,雨小了,但风还没有小,似乎更大、更狂。但她管不了什么风和雨,她暗暗地说:“柯里,永别了……”
她面对黑暗、无边的黑暗,视死如归地跳了下去——这是她人生的最后一次“蹦极”……
正文 第二十八章网 破 鱼 活
更新时间:2010928 10:15:38 本章字数:3566
第二十八章网破鱼活
在时间的蒙太奇中,一年多过去了。这一天,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在“埃非矮”铁塔西北角停了下来,她用颤颤巍巍双手,将一朵白菊花,轻轻地放在铁塔腿下的水泥墩上。“安息吧,我的恩人。”她轻轻地用心祷告着。
“鱼死网破”的千遍一律的定律,又一次被冲破。弗莱丝活了。其实,鱼死网破是拼的概念,其结果未必皆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格局。鱼只要敢拼,敢冲网,也还有活的机会,破网的鱼还是有的。
柯里敢拼,他最终活了。如果不敢拼,被E男DD在地,怕被再打而不爬起来,静待“读秒”,那他就死定了。最起码在弗莱丝心目中的形象,荡然无存了。
弗莱丝如果不抗争,她也死定了,永远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了。敢于“破网”,对于女性而言,尤其重要,因为需要救药的人间,针对女性而设置的“网”,远比针对男性的“网”要多的多。
不用说,这个轮椅上的女孩子就是弗莱丝了。
弗莱丝是幸运的。她不但没有死,而且无罪。A男的手机,没能保住秘密,它将鲜为人知的经过,用视频保存一部分下来,成为弗莱丝无罪的证据。弗莱丝被媒体称之为E国的“邓玉娇”,说她是抗争强暴的“超女”。
柯里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成了悲剧中的主角。他将承担过失致人重伤害的罪名,他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
弗莱丝没有死——而柯里的父亲却死了,他们俩一老一小,是用同一种方式,从高处跳了下来。方式一样,但结果却不一样,他死了——她却受了重伤;摔伤了腰椎。她虽然在轮椅上苦挨余生,但却总比死去强多了。
但她心却死了!哀大莫过于心死。
弗莱丝的确是位幸运儿(尽管她现在依然很不幸),她的幸运——才能使她大难不死。
那天,她从18楼跳下去,准备一死而已。可是,狂风却不停的向她伸开了双手。当她从18楼下坠到10楼时,一阵飓风把她像一只排球那样,将她和她被鼓开的连衣裙,击到墙上。反弹后的她,又继续下坠——到5楼时,第二股飓风又把她冲撞到墙上;再次反弹——再次下落……
她下落的垂直点,正是一辆黑色轿车——正是她心爱的“飞度”。”咚!”的一声巨响,她跌在约1。5米高的“飞度”顶上,又弹了一下,终于落到大地的怀抱。终止了她人生的最后一次“蹦极”。最后的结果,是非常不妙的——弗莱丝和“飞度”两败俱伤。但“伤”对于弗莱丝而言,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是什么拯救了她的生命?是暴风?还是飞度?还是她自己——还是她自己选择了命不该绝的绝好时机!
好运气不是人人都会有的,柯里的父亲,就没有弗莱丝这么幸运了。他在柯里被判刑的第二天——那天下着小雨,雨不大,风也不大,而且风很小。风小,他才能颤颤巍巍地爬上铁塔——爬到他曾经爬上去的、35米高的位置。他曾经在这儿救下了弗莱丝。但今天却无人救他。他选择了有利于死的时机:黄昏、小雨——这正是人们晚餐的时候,也是“矮非矮”铁塔无人注意的时候。
“永别了,我的柯里。”他轻轻的叫着,轻轻的松开双手,他从铁塔上……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了他僵冷的尸体——在“矮非矮”铁塔处的殉难者又增添了一位。当天报纸在不引人注意的版面,报道了这件事,他的死,和苍老的“矮非矮”铁塔一样,不再引起人们的兴趣和关注了。
但关注柯里父亲的人,至少还有一个——弗莱丝。她知道了柯里父亲的死讯,她没有哭,也没有掉泪——因为她可怜的泪,已为柯里而流干流尽了。后来,当她能坐上轮椅之后,她每天都要到铁塔处,献上一朵洁白的菊花。
这已经是第四百天了,也是第四百朵花。她记得很清楚,四百朵,一朵不多,一朵不少。她每天,最大的思维空间,就是用来记录花朵。至于年、月、日,她皆不去记,甚至她现在是二十岁、还是二十一岁,她都懒得去记。时间,对她而言,只是个毫无意义的数字。这是因为她的心已死了。
但是,她的心能复活吗?
对她来说是第四百天——对他而言是第四天。他是在四天前租下的房子,18楼、他特意选的18楼。他喜欢巧合,他需要巧合——他原来住的是18楼,他在18楼扭转了人生的轨迹,而弗莱丝跳下的也是18楼。总之,他对“18”这个数字,情有独钟。他在这18楼的一个房间里,天天用望远镜观察着“埃非矮”铁塔——观察铁塔下的弗莱丝。
今天是他观察的第四天。他——柯里渐渐地看不到弗莱丝了,不是她的离开,她每天都要和“矮非矮”相伴——很长时间的相伴。
柯里的眼里流下了泪水,而且越流越多。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是很难控制的。泪水虽不能糊住双眼,但能糊住望远镜,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但他似乎又看到、看到弗莱丝在流泪……
弗莱丝真的在流泪吗?这四百天来,她的泪早已流干了、流尽了……但是,她的心在流泪,她心中的泪,比得过大海,大海是流不完的,她心中的泪,也永远流不完……
“矮非矮”铁塔旁,弗莱丝正准备离开。但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没有惊异,经过了“死”的锤炼之后,她早已变得雷打不动、处变不惊了。
弗莱丝抬起头来,望着这位不速之客。她很快——几乎在两秒钟之内认出了他,她看出了他墨镜后面犀利的目光——除了柯里,谁的目光也没有这么犀利。但她没有做声,她百感交集——只有声音还没有“交集”……
柯里也没有做声,在感情世界里,声音有时是多余的东西。他默默的将一束红玫瑰,用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她。
她接住了花,看了看就随手扔了——就像一年前扔掉“一箭双星”那么果断。柯里站直了步枪一般的身体,也还没有做声。
弗莱丝依然不发一言,她只是转动轮椅,换了一个方向,徐徐地走了。柯里没有阻挡她,他知道,她铜墙铁壁般的意志,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
第二天,柯里早早来到“矮飞矮”铁塔旁,他用双手捧着新鲜的玫瑰,他像哨兵一样站着,静静地等着她到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弗莱丝没有出现。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第三个小时又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出现。柯里一直站立着,他头上的汗,早已汩汩而出……
“地下人间”18楼上,弗莱丝坐在沙发上,正在听取女佣人的回报。女佣人——她刚从阳台处回来,手里还拿着望远镜。“小姐,那个男人还在那,他站得比‘矮非矮’铁塔还要直。小姐,他是个军人吗?”
弗莱丝苦笑了笑。“军人,他比任何军人更‘军人’!他是个最优秀的军人。”
弗莱丝没有来,,柯里手里的花,已经萎软的垂下了头。他的头没有下垂,但他的心似乎在下垂。
“她在回避着我,我该怎么办……”他想着、想着……
柯里站了大约有五个小时之后,终于失望了。他看了看手中枯萎的花,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把花放在水泥墩上。他又望了望铁塔顶上高高的黑天鹅。黑天鹅因年久失修,早已既不报时、又不展翅了。
“明天,明天……”他喃喃地说,缓缓的离开了“矮非矮”铁塔。
第三天.柯里依然捧着鲜花,依然来的比较早。弗莱丝依然没有来。但她知道柯里会来的,会来到那与他们渊源极深的“埃非矮”铁塔旁。
18楼上,女佣人对弗莱丝说:“小姐,他走了,他只停留不到十分钟。”
弗莱丝冷冷地:“鲜花……他放下鲜花没有?”
“小姐,他捧着鲜花走了。”
“唔……你出去吧,门不要关。”
“好的,小姐,你有什么事再唤我。”
女佣人出去之后,弗莱丝坐正了身体,望着她的梳妆台——更确切的说,是望着梳妆台上的:铅球!
这个铅球,是更新的。原来的铅球,已染上鲜血,没有丝毫纪念意义了。但铅球已成为他们家的吉祥物,所以她又叫人重新买一个来。她认为铅球是最纯洁的东西,它没有华而不实的外表,不会欺世盗名——更重要的是,它像柯里一样,稳健、正直、诚实,具备一般人培养不出来的纯真个性。
她看着铅球,而另一个铅球——有生命的铅球,终于来了。柯里轻轻的、很怕惊动主人似地走了进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鲜花,多么美好的鲜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