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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鸢看着绾莲,两个人纷纷落泪,好像母亲离开之后,她们两个人就只能是垂泪。“绾莲,你知道我的内疚和亏欠无以言表,我要留下来,陪着你。我保证我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两个,一起把孩子抚养成人。”
时间跑了一大圈,到底还是剩下了绾莲和绾鸢两个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她们面容的憔悴与成熟,以及微微隆起的腹部。如此,才知道她们确实走过那样漫长的一段时光,存在于时间的长河之中,仅此而已。
第二十九章 总无奈巾帼当自强
怀了约摸有五个多月,肚子大得愈发的快,在诸多事情上手脚并不那么麻利,显得更为笨手笨脚,自然对待事情也就更需谨慎小心。魏挺之为了照顾绾莲,虽是辞去了深贸的工作,但也时常会过去车间帮衬着点。有个男人在身边,不至于受了旁人的污言秽语,在其他方面总也更令人放心。
魏挺之对绾莲无微不至的关怀,如同悉心、耐心以及真心地呵护幼苗,绾鸢看在眼里,总不免心疼魏挺之无名无份的,就常常劝绾莲不要再耽搁了,以目前的条件来看,能够碰上个真心实意的不容易,得抓紧机会。绾莲总也摇摇头,说知道魏挺之是好人,不该耽误在我身上。
其实,倒不是谁耽误不耽误谁的问题,绾莲自是明白自己为何顾虑。男人大多都是用身体来思考的动物,不靠谱,得要好生的观察,断不可凭了男人表面上的功夫就把自己送上去,否则总免不了苦头在后边。正因为如此,绾莲对于魏挺之的态度是不拒绝也不明确的接受,权当魏挺之还处在绾莲为他设定的考核期内,得依着事实和他的本质来决定。
说起男人这件事情,绾莲和绾鸢也是有些交代的,毕竟是个女儿家的,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大着肚子,少了人来照顾是万万不能的。绾莲明白绾鸢对钰旻的心一直未死,总让她不要再惦念着,该是不属于自己的就得趁早忘了,往后的日子是要从新来过,而不是眼巴巴看着想着盼着根本不会回来的男人。绾鸢很倔强,总说他说过“后会有期”,应该给他机会,不能单方面将他拒而远之。其实,她也明白那恐怕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日期,可是她愿意相信他会回来,否则她便是没有了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女人的不甘心,潜力无穷。
起初绾鸢还是热衷于去连城县城找钰旻的,也特意到访了钰旻工作的那家杂志社,前台服务员告诉说钰旻前几天已经离职了,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因为知道钰旻是喜好文字的,也找了些相关的行业去打听,都没有消息。后来,她又找到了当地的报社,登了钰旻的寻人启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绾鸢到底是习惯了没有任何音讯和消息的等候。
老徐时常看着绾莲和绾鸢便想到自己的子女,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为子女付出了一辈子,总不得善果,到底是造化弄人。他在思念当中慢慢老去,慢慢消磨着时光,苍老已经写在他的发间、面容以及身体的血液里,他在时光之中无情的老去,也在时光之中默然等待自己子女的归来。
月末的时候,车间负责人找了绾莲和绾鸢,将他们引到办公室进行谈话。绾莲和绾鸢坐在沙发上,柔软的皮革将她们的臀部往下面陷。负责人将门窗都关好,倒了温热的茶水,告诉她们说:“你们来厂子也有些年了,一直不得空找你们聊聊,好在今天也不是头回见面,有什么话啊,我就直说了。”绾莲和绾鸢很客气地“嗯”了声,负责人就把话接过去,“厂子里近些年经济效应虽是不错,也是处在需要用人的时候,因此呢,也是很感谢你们对于深贸加工厂所作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们不介意的话就收下。”负责人将两个红包沿顺着她们的方向在玻璃桌上推了过去。
绾莲是比较敏感的,谢了句,说“您这就太见外了,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负责人开口笑着说:“那个,你看就你们现在的状况啊,挺着大肚子,的确是不适合在厂子里上班,该要多花些时间在家里好好休息,这样孩子才能好,你们也才能好啊。”“不是,你这样就是要赶我们走咯?”绾鸢打断负责人的话,有些气愤。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绾鸢,这样做不也都是考虑到你们目前的状况比较特殊吗,也是为了你们好。”负责人解释说。绾莲很识大体,“据我所知,现在妇女生孩子也都是有产假的,国家的法律也有相关的规定,我们也不多要产期,时间的话按照规定的程序走,期限届满我们姐妹俩准时回来上班,这期间的待遇也一律按照厂子里的规定,我们也不要多。”“我正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上头的领导吩咐啦,现在政策要调整,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按照之前的规章制度给你们产假,要么就是留下来一直做,要么就是辞了。可你们都这样了,怎么留得!”负责人一脸的无奈和纠结。
绾鸢瞪了负责人一眼:“说白了,就是逼我们自个儿走呗,这都要赶人了,还亏得你绕那么大的圈子,讲些有的没的,何必呢,你累不累呢?”“绾鸢,你这姑娘怎么说话这么不招人喜欢啊你说,怎么可以用‘赶’呢!这个事情呢,是,说白了是要你们走,可是该给的补偿这都摆在了你们的面前,我呢,只是负责和你们说这么个情况,也不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啊要是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个直接找上头的领导说去,别来为难我。”绾鸢看着负责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态,很是不爽:“这都什么玩意儿,我说你们这也太过分了……”绾莲看了眼绾鸢,让她别再说了,也不理会负责人,站起身拿了红包就要走,绾鸢跟着站起来走出去,负责人提醒她红包忘了拿,绾鸢折回去几步路,拿起红包,回了句“要你多管!”
被辞了工作,绾莲的现实的生活危机感便莫名地油然而生,她将个人的积蓄拿出来理了理、算了算,好在是还有些余款,能够撑个一年半载。她爱抚着肚子里的孩子,自言自语:“孩子啊,为了你,妈可是真不容易,你要在妈妈的肚子里乖乖的,以后长大了要有出息才好。”绾鸢看着绾莲,也跟着烦恼起来,眼下只有两个人团结一致才能够更好地活下去。她将自己的积蓄也拿了出来,“绾莲,我剩下来的钱不多,如果你不介意,我这钱也归你管,咱以后的开支啊花费啊都你负责,我听你的。”“嗯,这样也成。”
肚子里孩子的月份大了,绾莲和绾鸢总要常常往医院那边跑,魏挺之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整天闲着,多也跟了去。绾莲常告诉魏挺之不用陪着,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自己和绾鸢两个人又不是小孩儿,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好的,不要惯着。魏挺之倒是摇摇头,“偏了你们我是更不放心的,你说你们各挺着个大肚子,这医院又是人来人往的,不比在家里清静,万一一个不小心磕了碰了,可不得了。”“什么叫不小心磕了碰了啊,你这是怎么说的话。你要我说啊,你就直截了当把自己的心思说与绾莲就好了,那样才真叫人放心呢!”魏挺之的面容红了一片,看着绾莲不言语。
系统里念到绾莲的号,她很自然的在魏挺之和绾鸢的搀扶下去到检查室。医生换了个人,不是李莉,打听了下,才知道她已经调离了岗位。检查做得很仔细也很齐全,胎儿发育一切都好,绾鸢的也是。临走的时候,逆着急诊室的方向急速地推过来一急救的推车,绾鸢躲闪不及,脚崴了下,人失去重心就往下倒。绾莲因为被绾鸢拽着,向下的力将绾莲也往下拉,一个惊吓,肚子便剧烈地疼了起来。再看绾鸢那边,也疼得不行,脚下已经出现了血迹,把魏挺之一个人吓得傻了,还是绾莲提醒他赶紧喊医生来。
绾莲和绾鸢很快被送到了手术室,魏挺之被拦在了手术室外,整个人七上八下,甚是焦虑。当初她的妻子就是被送进了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妻子和孩子就都没有了。他面色苍白,双手合十,祈祷着上苍能够眷顾她们,保佑她们与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
半个小时多,手术室里头响起了婴孩的哭声,魏挺之绷紧的精神才稍稍松懈下来,再三谢过了神明。医生出来了,问了谁是阮绾鸢的家人,魏挺之上前答应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生得是个女孩,母子平安。魏挺之很高兴地谢过了医生,又问起了阮绾莲的情况,医生说那出手术是另一位医生在进行,方才看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失血有些多,孩子应该是能够保住,大人很难说。魏挺之听了神情更为糟糕,愁容满面,甚为担忧,扯着医生的衣服,忙拜托一定要救救她。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里面出来了几个医生,告诉魏挺之阮绾莲生了个女孩,大人身体慢慢恢复过来,经过观察已经脱离危险,稍后会将大人和小孩送到普通病房。医生走得远了,魏挺之依旧念着感谢的话。手术室的门又被打开,绾莲和绾鸢以及她们的孩子被推了出来,魏挺之赶紧上前,绾鸢大概是累着了,在睡觉;绾莲则醒着,只是面色太差,说不上什么话。魏挺之热泪盈下:“恭喜你,当妈妈了!”
绾鸢依旧是睡着,绾莲半道上和魏挺之说自己确实是饿了,希望他能够跑跑腿,买些好入口的食物。魏挺之应着好,立马就往外头奔去。现下,绾莲她们已经被安排进两个人的普通病房,孩子就放在她的身侧的儿童床上,绾莲坐起身,伸过手轻轻抚着她的皮肤,看着她微闭的眉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绾莲看见小孩的手上带了个普通的镯子,一处略宽的镯面标有数字,和自己的床位一样。绾莲忍着痛起身,趁着这会子没人的功夫将自己的孩子抱起来,往绾鸢身边走去,她将小孩手上的镯子摘下,和绾鸢的孩子的镯子互换,又将绾鸢的孩子抱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不能够得到钰旻,却能够得到他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肉,她一样爱着,她一样是个胜利者。她骗不了自己,是忘不了他,爱情可以让女人丧心病狂,而这都是情有可原的。她在自己的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放心地睡着了。
第三十章 岁月无情思念如注
岁月无痕,到底是唬人的瞎话。人往来处去,在岁月之中,无非只是一副白骨讲述着人生一世的过往。老徐走得凄凉,膝下儿女虽多,却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养儿防老到头来只是空话,难免叫旁人忧思千万。
入冬之后,老徐身子便渐渐消瘦下去,身上的皮肤变得越来越褶皱、没有水分、没有弹性,也没有一般老人臃肿之感。连城的冬天温度较低,老徐总是裹着一件粗布大衣,军绿色,岁月已经让其失去了光泽,显得暗淡不堪。手肘的部分缝补多次,用的是颜色略显相近的料子。老徐总是借力于自己做的粗糙不平的木棍,艰难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偶尔在门前一坐就是半天,似乎极其享受在蓝天下的感觉。
绾莲和绾鸢因为需要照顾孩子的缘故,都在家歇着,用得都是手里头的死钱。虽然日子如此,可也不能不顾着老徐的身子,故而总是多弄些饭菜。老徐也并不客气,早已经当大家是一家人了,每每都吃得非常开心。
老徐非常疼爱绾莲和绾鸢的孩子,总是爱不释手。老人家的内心是孤寂的,总是希望可以有人走进来就再也不要离开。他倾注自己的真情实感,希望可以换得旁人的真情相待。只是自己的儿女却并不能如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