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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之,那个为爱痴狂而勇敢的男人,现在倒也是没有任何的音信,为什么世间所有的男子都是如此绝情,才说过会相守一辈子,才一晃眼的功夫,就把这一切都抛诸在脑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她曾经和这样的男子走得亲近,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类聚才会如此,只是人的内心真的很复杂,隔层肚皮,总是千姿百态的呈现出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琢磨透的。绾鸢也曾心动于挺之这样的男子,干练而能吃苦,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这样的特质。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具有伪善的特质。
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月光洒进屋子里,绾鸢伸出手想要抓住,却到底都是空的。绾鸢想着,在这世间之外,会不会存在着不为我们所知的另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之中,居住着所有死去的人,好人坏人,统统都在那里。或者,也有国界,好人一边坏人一边,彼此过着不相干的日子,长长久久地存活着。她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因为他们生前那么努力那么平凡那么认真那么善良地活着,也许有幸,她们会成为夜晚的星星,闪亮在最为黑暗的夜空,看着自己的儿女在世间的一举一动。只是,这样的自己,应该会让父母亲失望吧,活得狼狈也就算了,可还失去了最为基本的道德。
坦白说,绾鸢有些怀念自己的家乡了,虽然过得清贫,可是家总是温暖的。她爬起身,披了一件外套,打开屋门,走到外面的街道。凌晨,街道显得格外冷清,风带着寒意,从巷口直直的吹过来,她抬起头看向夜空,星星显得格外亮,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夜。绾鸢坐下来,想象着一束舞台的灯光打下来,而自己就是最美丽的的角色,主演着自己的人生。她笑了,笑得格外的灿烂,以至于泪水也掉了下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星星没有解答。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绾莲裹了一件薄薄的被单走了出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坐在绾鸢的身边,看向夜空。
绾莲抚摸着石阶,似乎就抚过了老徐的一生。她感怀着自己的际遇,鸣谢生命中有人信任自己,甚至将自己一生的最后都托付给自己。绾莲想着,感觉自己早已经参与到老徐的生命之中。在老徐还是壮年之时,膝下儿女机灵可爱活跃,他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跳房子,一起在夜空下乘凉,一起依偎在父母亲的怀抱之中,有时候,顽皮点的,一定会撒娇想要老徐背着,或者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看向周围的一切,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既是陌生又是熟悉的世界。可是世界那么大,老徐却只能走到这里,就停止了向前走的脚步。只是绾莲,她也不知道,这一生,自己的前路又在哪里。
绾鸢把屁股稍稍往绾莲这边挪了挪,把头靠向绾莲,“我们回家吧,好想回去。”一个人在放松的环境之中,或许才能这样轻松地说出沉重的话题,那个地方,真的回得去吗,星星依旧没有解答。“回去吧,是时候回去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何必长久的留着。”绾莲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绾鸢有这样的默契,算一算,出来那时,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一心记挂着,却是从来都没有再踏足那里,如今想想,也是时候回去了,可是回去了,还出的来吗,那个为自己所爱的男子,就该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吗。绾莲的心中有着千千万万个为什么,可是,她的内心却在躲避着,不愿意回答,不敢回答,生怕自己一个错误的选择会让自己未来的路走得更为艰辛。
“明天就走吧,既然要走,就不需要再留恋什么,牵绊什么。”绾莲低着声音说,把头埋进臂弯之中,她的决意,是害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动摇在和钰旻早已缘尽的爱情里面。她爱得那么深,却要断的那么累,不是缘,只是孽。绾鸢“嗯”了一声,“能有你在我身边的,真好。谢谢你,姐姐!”
凌晨的光将黑夜驱散,她们将行李简单的整理了一些,大多都是孩子用的,也有一些个人的衣物,其他的,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携带的。她们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托着肩膀扛着的行李,就这样踏上回乡的车。她们望着身后走过的一段路,一段用了几年才走完的路,随着车门缓缓关上好像一切就都真正结束,再也回不去了。
车往后轻轻一倒,再向前驶去,以无法阻挡的速度,把记忆也渐渐舒展开。她们一定会慎重地启开那栓住厚实的大门的钥匙,或许生了锈,或许依旧冰冷,好在以后会用不上的;一定会去看看离开时栽下的树,应该都有五六米的高度了吧,落下的树叶踩上去一定是挲挲作响;一定要爬上良山南坡,带上几碟小菜,当然还有小米酒,该去坟头和父母好好聚聚,好好聊聊,毕竟落叶是要归根的。
光景在指缝之间悄然流走,如同躺在手掌的流沙在清风之下飘扬而下。而今,大把大把流光已经搁浅在岁月的末枝,被偶尔飞过的大雁衔到够不着的地方,再也回不来。她们敬重岁月,不敢随心所欲,也没有潇洒的资本。只是岁月无情,留下满面沧桑。而那些碎掉的时光,都会在下一个春天,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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