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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宋思阳一看对面坐着的表哥,眼神黯然、疲惫不堪,哪还有半点公子哥的样子,便道:“你还呆这里做什么?回家睡觉去,要不隔壁开间病房也行,反正也是特诊中心,不要再在这里讨人厌。”
“不,我在这里……”
“人,我会给你看好了,走吧,走吧。”
温煦华被赶了出去,宋思阳笑眯眯的进来,温和的说:“要不要吃点东西,这些不喜欢吃,我让人再去买。”
“不用了。”宋思阳平日里待自己还不错,用不着在他面前置气。
江妍吃了一小碗饭,宋思阳叫护工把东西收了,又洗了水果,放到她跟前:“用温水洗过的,不会太凉,你尝尝。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的青枣,刚下的货车,新鲜得很。”
“谢谢。”
江妍拿起咬了一口,青枣清脆甘甜得很,她垂了垂眼帘,道:“你应该都知道吧,她回国他们就呆一起了?”
“没你想的那样,你心放宽些。男人呢有时会做错事,能原谅就原谅,揪着不放,自己也不痛快。他毕竟是你老公,不要推到别人怀里去了。”
“有人稀罕要,那就给她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好,他这样的人不要也就罢了。”宋思阳是谁,哄个小女孩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江妍吃过药便躺下休息,宋思阳出去买了几份杂志,一进来见她仍睁着眼睛瞧着天花板,空洞无神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唏嘘,瞧这陈家少爷造了不少的孽哟。
“我没事,你不用守着我了。”
“哪成,我答应阿煦了,你若有点什么事,估计他能把我砍了。”
“他若真有那么在乎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是,不过大多数人越拥有什么越不珍惜什么,要失去了才会痛心疾首,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仗着有几个钱,越发不知道自己的模样。”
“我真傻,明明都和自己说不用和他闹,歇斯底里的争吵有什么意义,可还是要和他这样子开架,闹得连孩子都没了。”
“江妍,你还年轻,过段时间还能再有孩子……”宋思阳还想再劝,一看江妍的脸色,怕越劝她越伤心,只得打住。
晚上九点,温煦华又到了病房,看见熟睡中一脸病怏怏的江妍,轻身问宋思阳:“好些没?”
宋思阳压低声音道:“还能怎样?24岁都不到的小丫头,之前的人生都顺帆顺水,才这么几天的功夫,老公孩子都出事了。她情绪一直都不稳定,睡不着,我让医生给开了两粒安眠药。”
二人走到外间的小厅里,温煦华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一脸颓然之色。宋思阳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出去喝两杯,她刚入睡没那么快醒来,我让护工守着就好。”
二人也没有走远,只在医院附近一家不甚起眼的小馆子点了下酒菜,就着高度的小烧给喝了下去。第一口就呛得不行,宋思阳抿下嘴:“多多少年了,没喝过这种酒了。”确实不是什么好酒,但眼下在温煦华尝来,又有什么分别?
“江妍不会再原谅我了。”
“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尽人事听天命吧。”
温煦华苦笑两声,再给自己倒了酒:“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知道我看见那些血时,有多怕?不是担心、也不是慌乱,是怕、是恐惧。就算江妍站在门口堵着我和舒心时,我都没那么怕。我突然就意识到了,如果江妍离开,我要怎么办?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打算,我总是想,是她离不开我,她离了我她怎么过?我总以为,她跟了我,这一辈子再也不需要像别的女人一样,为买房买车、生儿育女、家计用度操碎了心;跟着我,她不就需去尝些所谓的冷暖心酸、受些什么挫折磨难,不需把脑袋削尖了往上爬,也不需把好端端的、天真无暇的自己给逼成一个精明现实的女人,我总以为这些就够了。”
“可我以为的这些,江妍其实没那么看重,她是个好女孩,从小没受过什么金钱的苦。我记得带她去看车,说给她选一辆进口跑车做生日礼物,可她连车标都记不住;她的衣橱里,别说晚礼服,就连像样的洋装都没几件,她很少逛街,那些奢侈品店压根都不进去;她也没什么眼力界和企图心,连自己公司那几位董事的排名都搞不清楚,汇安也好、旭日也好,她一点都不热衷,连谋个轻松些的职位都不肯。别人都说她看起来执拗,又有股傻劲,其实我知道,她是完全没心思在这些上面,她只对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心,心那么小,有那么点喜欢的事情,就给占得满满了。”
“她眼里就看得见我,我的杯子摆在茶几哪个位置,离我的手多少公分;报纸喜欢放在左侧还是右侧,什么时间想看哪个版面,她都知道,半夜转个身或者咳嗽一声,她便知道我醒了,早上起来,想穿哪件衬衫,不用说她就给挂了出来。思阳,如果她离开了,我以后再也碰不上这么贴心的人了。”
宋思阳之所以拉他出来,就是想要让他把这些想法倾诉出来,有时候,人们习惯装深沉,装着装着就真的不识得自己的内心了。自己的这个哥们,近十年来征战商场,练就了一颗精明冷静的心,可那只是外壳,稍一拨开,仍看得见当年那个不羁少年的身影。
“现在来说后悔,有什么用?我早就提醒过你,要找也要找圈外的人,沈舒心和我们这伙人靠得太近,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我和舒心没有旧情复燃,哪怕刚开始有那么一丝丝的念头,回家后都抛到九霄云外,我只是没学会要怎样才是对一个人忠贞不渝,哪怕是在结婚典礼上说出那些无论生死病痛都不离不弃的真心话,我内心都没意识到自己不该和别的女人上床。这种事一次也是做,十次也是做,我总想着她那么沉闷的人不会知道,即便真发现些什么再收手都来得及。可现在要怎么办,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会原谅我的出轨,但不会接受这样的丧子之痛,可我不想离婚,死都不想离婚。”
温煦华自个把一瓶烧酒都喝了下去,这酒冲得很,后劲也大,喝着喝着他就开始喃喃自语。宋思阳见着,心想估计自己也未必管得住下半身,还是不要结婚的好。
“阿煦,先分开些日子吧,再这样下去,会把你自己和江妍都给逼疯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暂停几日,探亲去了。
、轰然倒塌(5)
江妍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是只见温煦华蜷在沙发上躺着,形容枯朽。她昨晚睡觉时关了手机,今早开机便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自个爸妈打来的。
“妈,怎么了?手机昨晚没电了。”
“急死我了,倒没什么事,就是你好久没打电话回家问问。怎么你关机,煦华也关机呢,一个两个的,都打不通,把我们给急的。”
“哦,没什么事。他昨晚睡得早,就给关机了。”
“你爸爸说,今年清明回不回家给你奶奶做清明?你们春节也没回来一趟。”
“再说吧,我们都有点忙,有时间再回去。”
再聊了几句,江妍就把电话给挂了,只字未提这些天发来生的事。虽然家境只是小康,但她打小就养得金贵,要是爸妈知道了,肯定会立马飞来S市帮着她吵架帮着她闹,说不准江琳也会来,两夫妻间的事,掺和进来这么多人,只能愈闹愈乱。等事情有了结局不会有什么更改,再告知他们就好。尽管这对父母来说有可能失公允,但江妍此刻确实已无多余的心思顾及他们。
温煦华也醒了过来,轻轻揉着太阳穴,一看就知道昨晚酗酒过量,江妍本想说让他去倒杯茶喝,可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此时此刻这些关心显得多余。
“爸妈打电话了?”
“嗯。”
“你没告诉他们?”
“没什么非要说的,我自己会解决。”
周一宋思阳上班,直接先上楼去的人事部和财务部替江妍告假。秦茜茜问起,他也没多说,只说没太注意,孩子没了。秦茜茜吃惊不已:“挺可惜的,还在住院吗?下午我代表公司去探望探望,出了这种事,不知道得多伤心。”
她大概也猜到出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害得江妍流产。
回了办公间后,拿起笔转了两圈,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舒心,我是黛西。”
“什么事?”
“周末的品酒会你也没参加,tony知道你是各中高手,亲自挑选了几瓶年份蛮好的红酒,让我带回来给你。”
“多谢了。”
“我放在公司,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顺道取一下吧。”
“好的。我上午在中盛有个会,开完就过来找你。”
沈舒心中午来的,一张脸耷拉着,也没什么气色。
“怎么啦?身子不舒服。”
“不是,最近有点累。”
秦茜茜起身把门给掩了起来,“舒心,有件事你知道吗?”
沈舒心一脸疑惑,又有点不耐烦:“怎么啦?”
“江妍今天没来上班?”
“那关我什么事。”
“她流产了。”
沈舒心这才转过头望着她,一脸的不相信。开会前碰见宋思阳说会后抽个时间,有事要和她聊聊,她本打算在沈舒心这里拿了红酒就去,现在想来聊的事情多半和这个有关。
“怎么流产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与阿煦的事情有关?”
沈舒心沉默不语,自前几天在美兰山苑被江妍当场捉住后,温煦华再也没给她来过电话,她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通话中,不免觉得内心凄凉。
“我打算下午过去看看,作为人事部,也是应该的。”
“替我道声对不起吧。”
“嗯?”
“难道不应该?我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夺人老公还要害死她孩子的。”
秦茜茜见她一脸的哀伤样子,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本书,上面写真正厉害的女人“爱要深、心要狠”,历代以来深宫女子都是如此,只有这样豁得出去才能抓得住幸福,看来沈舒心的修炼还不到境界,既然做着夺人所爱的事情,又何苦让自己内心挣扎不休?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份多余的矛盾与痛苦,到了今日,她都还占不到上风。
“那也好。”
宋思阳约着沈舒心在附近吃饭,点了菜还未上,他就开门见山:“我找你,自然是为了阿煦的事。”
“他怎么不亲自和我来说?怎么,做的时候是自己上场,出了事只会躲起来让朋友来处理?”沈舒心只觉得心被一刀刀割着,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堪,点了根烟抽起来。
“他现在陪着江妍,抽不出空。等事情都结束了,他会亲自来给你道歉。”
“结束?他想要什么样的结束?”
“了结你俩的这段关系,同时,你要离开旭日。”
“原来是过河拆桥,难道他就是在利用我挣钱而已?”
“你若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这是他给的本票,上一年旭日利润的50%都归了你。这里还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他已经签了字。世方当年在港交所上市时,他是购了些原始股,06年又增持了一部分,如今都转给你,相信对你也是有益处的。还有就是你父亲和舅舅合开的晨星电商,他有19%的股权,也转给你了。你也知道,晨星目前在申请创业板上市,一旦获批,回报自然也不会差的。”
沈舒心笑出声来,世方科技的股份还是在与她交往时购入的,早就解禁了,没想到他一直没出售,这些年来配股送股,早已不再是原来的数目。温煦华大概再也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牵连,才会把这些和她有关联的公司股份全都给了她。可这数目也不是一般的大,看来坊间流传的没错,陈家家底是超乎寻常的厚重,只是不知道温煦华掏出这么大笔钱出来还风流债,陈父会不会有意见。
“条件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