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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谁都还了解我
内心的渴望比表面来得多
所以当我跌断翅膀的时候
你不扶我但陪我学忍痛
梦想中有一个懂她的人会疼她、爱她,和她去看得最远的地方,手舞足蹈聊梦想。“像从来没有失过望受过伤,还相信敢飞就有天空那样”。如果陈文栋没有那么显赫的地位,没有那么多的钱,也许自己会考虑两人的关系,只要关心她、关心她的家人就够了。多少有情人终成不了眷属,能厮守在一起的又有多少不是最相爱的人。拿苏苏爸爸妈妈说,当年结婚的时候根本没见过对方,还不是恩恩爱爱生活了大半辈子。记得那个时候宿舍讨论嫁个自己爱的人还是爱自己的人,苏苏毫不犹豫地说一定要嫁给自己所爱的人,宋远景说自己肯定嫁给爱自己的人这样才不会受伤。现在的苏苏并不再坚持要找个自己爱的人才结婚了,那是大学那个年纪的事,只是两人差距太大,门不当户不对。
有时候觉得我们很不一样
你能看见我看不到的地方
有时候又觉得我们很像
都爱仰起头不听命运的话
音乐悠扬地响起,张韶涵的声音抑扬坚毅地传来,苏苏的小脑袋快被这件事闹得头痛了。
音乐一次次地重复以至于苏苏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一遍一遍地打来电话。靠在她的小床上,抱着蓝颜拿来的抱枕,思来想去。
心里最羡慕的还是普通人的小幸福,像爸爸妈妈相濡以沫。想起陈文栋那栋别墅,像极了皇宫大院,侯门一入深似海,即便装修如何豪华,家具如何精致,饭菜佳肴如何山珍海味,衣橱多少穿不完的衣服,都只有两个字“冷清”,终日与无生命的东西陪伴,再奢华的生活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寂寞与无聊。
以前那个小家,没有那么大,甚至像冰箱、空调、洗衣机这样的家电都没有,她和他的小日子过的却舒适幸福,不管当时谁是不是真心,却让人觉得温暖。
叶峰到底走了,苏苏更加糊涂,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能长久,什么样的男人才可靠,心烦意乱这些天不想再纠缠这档子破事,安静一阵再说。
专心工作的苏苏暂时把陈文栋从自己的世界删除了,不看短信不听电话。
又是一个夜晚,苏苏躲在家里,手机往床上一扔,打开电脑看看有什么新闻没有,顺便想想下期专题。这个时候蓝颜来了。
“颜颜?”
“看到我,这么惊讶,你这儿没藏男人吧?”
“藏了。”
“我去找找?”
“等等,我让他藏好了。”
“真的呀?我要回避吧?”
“别假不正经了,这么晚来,不会是想我了吧?”
“杨磊前几天又来找我了。”
“和已婚男人保持距离这可是你以前天天挂嘴上的。”
“可是我受不了他的甜言蜜语又把自己出卖了,只要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扑到他怀里。我劝过自己,也冷静地分析过这件事情,可就是无法理智地处理。”
“早点离开,小心玩火自焚。”
“我知道,可是就是分不开。”苏苏理解这种藕断丝连难以割舍的心情,多次和叶峰分手自己也曾经无数次腆着脸再回头祈求爱情。现在是有人腆着脸给你爱,还是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人,谁有勇气和毅力拒绝?女人在爱情里永远都是傻子,看不清挣扎着也要活在虚假的谎言,相信男人不经意把谎言说成的誓言。
“我的建议是,既然你四年都忍过来了,咬咬牙,扔了他。”
“扔不了。”蓝颜痛苦地躺在苏苏的小床上。
“你呢?虽然我觉得陈文栋不适合你。”
“你不是说没有爱就要有钱吗?他可是适合结婚的合适人选。”
“你又不爱他。”
“杨磊一回来你的整个世界观都变了?以前你对感情不屑一顾,还劝我现实一点。”
“结婚倒是合适,而且你现在正处在感情的旋涡不能自拔,刚好可以抓住他这根稻草。”
叶峰背弃了苏苏,以她的性子很有可能痴情地守着曾经的诺言过一辈子,即使不这样也会失去爱人的能力。当一个人竭尽所能燃烧了自己照亮别人,一旦燃尽剩下的只有灰烬。蓝颜说:“只有爱上一个人才能忘记一个人。”在这点上她是赞成苏苏和陈文栋在一起的。
苏苏笑笑,不是鱼离开水就会没有呼吸,不是向阳花离开太阳就会枯萎,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是离开的过程痛苦罢了,允许自己深切地痛苦,允许自己颓靡一段时间,允许自己爱一个人试着忘记一个人,允许自己尽力地回忆直到再也想不起,这样就不会死心眼地吊在一棵树上,但是她也没准备吊在陈文栋这棵树上。
“难道你觉得对不起小文?感情没有谁对谁错。”
这倒提醒了苏苏他身边有个小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对鸳鸯,这种缺德事自己可不能做,甭管他们是不是真心。
“都是八卦杂志没事捕风捉影瞎写的,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我肯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呢。”苏苏没有把陈文栋求婚的事告诉蓝颜。
“可是叶峰给我打电话说你要结婚了,还说是你告诉他你和陈文栋很合适。”
“那是刺激他的。”
“小文说,陈文栋要和她分手,说他要娶你。”
“这点我们倒是很有默契,估计和我一样借八卦绯闻解决不必要的麻烦吧。”
见苏苏不肯说,蓝颜也就不再追问了,只是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有事。
蓝颜的到来更让苏苏坚定: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苏苏摇了摇头,做出了决定。
21绯闻延续,送花风波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陈文栋那辆车已经停在楼下。苏苏绕道而走,被陈文栋抓了回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接?”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好歹你出个声啊,这几天也考虑得差不多了吧?”
“好,我把结果告诉你,竖起耳朵听好了。”苏苏顿了顿,清了清喉咙,“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是不可能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李宁说,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
苏苏被她逗笑了。
“我不喜欢,这行了吧。”
“喜不喜欢都不是理由,难道你不知道古代的人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
“那你娶古代的僵尸算了,再见。”
陈文栋坚持要送她,苏苏没理会,自己挤公交去了。
苏州的2008年是个多雨的年头,一周七天基本不是下雨就是阴天,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人被阴雨天气压抑着,压抑地起床挤公交上班,一有点小绯闻全公司都当大事宣扬。
苏苏刚踏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所有的人都斜着眼偷偷打量她,这些天她简直成了焦点。
是又出什么事了,还是今天衣服穿反了,眼影画重了,看得苏苏浑身不自在。
“苏苏姐,昨天的八卦杂志又说你和陈总……”年少的小李没有大人的城府,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好多事情大家为了自保不便出头的都撺掇小李,见小李问苏苏,一窝蜂似地全围过来。
“这杂志怎么专挖没有价值的新闻,都成旧闻了,还在讨论,难不成连载啊。”这段时间为了赶稿子这帮做杂志的小编辑没日没夜无聊地码着字,一旦发现什么八卦新闻便勾起了所有好奇的心,非要探个明白,堪比狗仔队。
“讲讲嘛?有没有?”
“绯闻,绝对的绯闻。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我和他只有工作关系。”
“但是他们怎么那么轻易地就选择了我们杂志,要知道多少大杂志他都看不上眼。”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言下之意是不是说苏苏用了卑劣的手段迷惑了陈文栋,或者以身相许做了交易,不然凭她一个女子怎么争得了这块肥肉。
苏苏摇摇头,叹道:“你觉得卖火柴的小女孩能和美人鱼的王子结婚吗?根本不是一个故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
“哪有,我也买一双穿。”
“真没有?”
“我倒是想有,嫁入豪门不用天天码字写稿。”苏苏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没劲。”所有被吊起来的胃口都没有得到满足,好奇心像打了霜的茄子,一个个都蔫了。
就在大家刚刚散场的时候,一个男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过来,问谁是柳苏苏,所有蔫了的表情一下子又鲜活起来。
“我是。”
“这是一个姓陈的先生送你的花。”
“哇,陈先生?”平时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又沸腾起来。
谈了七年的恋爱,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浪漫,大男子的叶峰从来不屑于做这种事,总说太俗了。岂不知女人热恋的时候智商为零,常常喜欢过俗的事。真有人送花来了,那样灿烂红火地盛开着的玫瑰,像一股热情盲目地扑来。苏苏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刚刚澄清的绯闻,又因为这束花兴风作浪起来。
无奈之下苏苏把送花的小子拉到办公室外告诉他出去把花扔了,就当她收下了。小伙子说顾客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亲手送到她手上,不然自己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提起工作难免想起那段艰辛的求职历程,不就是一束花吗,收就收了。
路过垃圾箱的时候,苏苏把那束花扔了进去,有点可惜,如此娇艳无辜的鲜花,再回头看一眼,花各有命,再鲜艳也逃不了被扔垃圾桶的结果,所以人更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
回去的时候,办公室的人满脸疑惑,越描越黑,干脆就不解释了,随便大家怎么发问,苏苏闭口不谈。
22借酒浇愁,为伊憔悴
陈文栋特地问了送花的小伙子,有没有送到,她什么表情,有没有收下。小伙子说她让他把花扔了,虽然最后在自己的游说下收下了,但他看到她扔到垃圾桶了。陈文栋让小伙子每天送一束花,次次都被苏苏扔进了垃圾桶,终于有一天陈文栋忍不住去质问,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都是拒接,再打关机。
这让他觉得很自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不能俘获女人芳心,纵然有千金万银也不能打动一个女子的心。曾经多少人看上他的潇洒浪漫和万贯家财,曾经多少女人迷恋他成熟的外表和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苏苏越是拒绝得干脆,他越是觉得苏苏是那样与众不同,用这样滥俗的伎俩根本配不上她的清雅脱俗。
借酒浇愁愁更愁,把酒临风,对月当歌,疯子一样在自己的别墅里买醉,对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不要提“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最痛苦的是不能迈过去的情劫,本是潇洒地一掷,不想已深深陷进去,无法还原。从来得不到的最珍贵,记得一个台湾散文家说过一句话“一旦得到,是不是等于一种永远的失去。”人们耿耿于怀于那些看得到却无法拥有的东西,因为纠结过,所以彼时的心痛刻骨铭心,那些本不完美的东西就在努力得到却苦苦得不到的时候变得异常美丽和耀眼。并不亮丽的苏苏在陈文栋的眼里俨然充满了兰的气质、菊的倔犟和夜来香的清香。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断情殇的音乐悲沉地缭绕而起,酒精就有那种作用,无限挥发了沉重的气氛。陈文栋念起徐志摩的《沙扬娜拉》,这是一首蕴含了小甜蜜幸福的诗,忧愁地离开,离开里有甜蜜。此刻的他没有甜蜜只有忧愁,这首本是甜蜜的诗,让他念出了无限浓愁。
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雾缭绕了思绪,笼罩了灯光下迷离的房间,桌子上下散乱的酒瓶让他自己都忍不住质问自己,有那么难过吗?有那么在乎她吗?不是只单纯地想结婚过日子吗,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