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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调整了下表情,好久没有这么煽情地演过了,她拍拍白秋练的手背:“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好感,我觉得你跟当初傻乎乎的我,挺像的。”
白秋练犹豫道:“慧姐姐,我想,蟾宫不是那种人,而且,他当初救过姐姐……”
“女人啊,不管是人是妖,都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真正地明白那人你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是不是值得,虽然我觉得蟾宫不值得你这样对他,不过除非你自己放弃,我不会阻止你的。”因为只有经历过了才能真正地放下。
白练秋感激地看着魏雪:“慧姐姐……”
“好了,秋练,我怎么觉得你的气色差了很多啊?”魏雪道术只是入门,还没那么大本事看出秋练身子的端倪。
秋练心虚地转开头:“没,没什么,只是刚刚被蟾宫的话弄得心里难受……”
魏雪在心里大骂蟾宫,也没怎么怀疑。其实秋练因为修为低,作为一条鱼来到岸上,是很费法力的。离开水云宫时,姐姐秋红就告诫过他,她只能使用三次法力,三次后就要及时回修炼之地,不然有生命危险,而她已经为蟾宫使用了两次……
另一边,蟾宫船划到一半,不知为何船漏水了,他只能弃船跳入冷冰冰的湖水中,游回岸上。想起这倒霉的一天,蟾宫有气无处发,想起了背叛自己的荷花,又气势汹汹地去找她了。
蟾宫顺利地从荷花处敲诈了两万两白银,他拿着银票到几大钱庄兑换了好大一箱银子,让两人抬着银子到闹事,分发给穷人。魏雪陪着秋练找到蟾宫的时候,他正在那里兴高采烈地发银子,得意地听着那些百姓对他的恭维和赞美。
秋练看着蟾宫脸上难得的快乐和满足,哀愁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慧姐姐,发银子让蟾宫很开心吗?”
魏雪冷笑道:“他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你当这些银子是凭空变出来的吗?这些是荷花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他要挟着荷花抢过来的。”
“荷花?”
“就是原来他的情人,现在巡抚的小妾。”
“那个荷花不是背板了蟾宫吗?那她是坏人喽?”
“这世上哪有纯粹的好人坏人,荷花是背叛了他们的誓言,可是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人间自有其无奈,巡抚势大,荷花只是小小一介弱女子,又如何反抗?只是命运的无奈罢了,又怎么都能怪到荷花头上。”
秋练若有所思,这当初的荷花就像现在被逼着嫁给龙王的自己,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秋练天真地道:“既然荷花这么可怜,就让蟾宫将银子还给她吧!他想要银子,我给他就是。”
魏雪真想抓住这条小美人鱼的肩膀摇一摇,大喊一声:“亲,你别天真了,行吗?”秋练已走到蟾宫身边:“蟾宫……”
蟾宫见到秋练,想起另自己倍加羞辱的魏雪,恼羞成怒地道:“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秋练面上闪过一丝黯然,抓住蟾宫的衣袖道:“蟾宫,你喜欢分银子,我可以给你啊!把这些银子还给荷花好不好?”
蟾宫甩掉秋练拉着袖子的手,闻言戒备地看着秋练:“你怎么知道这些银子是哪来的?哦……我知道了,你跟荷花那贱人是一伙的是不是?”
“不是,蟾宫,你听我说……”
“滚开,我不想看到你!”蟾宫好不容易高兴的心情又被败坏了,他正想对纠缠不清的秋练破口大骂,眼角忽然瞥见魏雪正叉着手站在一边冷冷地瞧着他,蟾宫对魏雪上次使的那手飞剑术还是挺忌惮的,便悻悻地闭上了嘴,当秋练不存在,只顾自己发银子去了。
秋练见蟾宫对自己视而不见,钻心的疼痛向心中袭来,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秋练困惑地摸了摸心口,决定为蟾宫做点什么。不顾自己所剩不多的法力,秋练又变出几箱银子供蟾宫分发。
正在领银子的百姓看到凭空变出的银子更激动了,纷纷叫着蟾宫“菩萨、活神仙”,蟾宫笑得更加得意,秋练看着蟾宫的笑容,不顾自己愈加虚弱的身体,也开心地笑了。
黑夜来临,银子也发完了,领完银子的百姓依然围着蟾宫不肯离去,他们纷纷向蟾宫发愿:有求他保佑自己的丈夫病愈的,也有求他来年有个好收成的……正当蟾宫沉浸在人们对他的恭维与敬仰时,一群官兵围住了人群。其中一个官兵走出来指认蟾宫:“就是他,将他抓起来!”
秋练赶紧上去拦在蟾宫身前:“你们为什么要抓蟾宫?”
“他犯了组织叛乱之罪,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他牵连。”官差轻易地推开秋练,给蟾宫戴上枷锁,压着他走了。秋练已用完最后一次法力,自身都是强弩之末,没法再去救蟾宫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抓走。
无助的秋练只能求助于魏雪,魏雪无奈地给秋练解释:“我说过,人间自有法度。就算我用法术将蟾宫救出来,之后怎么办?只要蟾宫还是一个人,他就要在人间生活,官府仍然可以再将他抓进去,而且越狱是罪上加罪。”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荷花帮忙?她不是巡抚的小妾吗?”
“要是让巡抚知道她和蟾宫的关系,只会让蟾宫死得更快。”
“那该怎么办?”秋练急得掉下泪来,魏雪无奈,只得出了一个馊主意:“要不,你明早带着这些百姓去衙门击鼓鸣冤?”
拿了蟾宫银子的百姓们纷纷应和,围着秋练去他们的住处商量如何救他们的活神仙。
魏雪趁此机会用穿墙术来到监狱。蟾宫见到突然出现的魏雪,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看见我倒霉,你很高兴吧?”
魏雪回一冷笑:“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闲的蛋疼才来关注你。要不是我那傻妹妹,就你这种臭狗屎,我平时连一眼都懒得看。”
“你……”
“你什么你?今天我来,为两件事。第一,当初你无意间救了秋练的姐姐,现在她救了你两次、还你一段情,也算你赚到了。你常说好人没好报,这次不是超常回报了?可见你的观点太偏激,根本就不对;第二,你不是常说因为考场黑暗,才会让你名落孙山吗?今天我就拿来了当初你参加的三届科举的头名卷,让你自己看看,他们的状元是不是靠真本事得来的。”
蟾宫颤着手接过魏雪递过来的三份答卷,一一细读。只见第一份答卷文章典故信手拈来,全篇扬葩振藻、璧坐玑驰。卷子的空白处还有考官的批注:文采承殊渥,流传必绝伦。看完第一份,蟾宫已冷汗涔涔,一份薄薄的卷子宛若千斤重,压得他双手瑟瑟发抖、几乎无法拿住。蟾宫抖着手抽出第二份,这一份相比于第一份,词句不蔓不枝,针对国事民生,鞭辟入里、发人深省。两份答卷无一不是班马之章,蟾宫的文章与他们一比,真是一云一泥,天壤之别。
蟾宫被事实打击得体无完肤,再没有勇气看第三份,他全身抖如筛糠,几年来支持着他的借口被一夕击碎,顿时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啊呀!这试卷是我偷出来的,还要还回去呢。……别吐上面啊。”魏雪抢救回试卷,看着萎靡不振的蟾宫,用脚尖提了提蟾宫:“没死吧?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和自尊,就别浪费了我妹妹救你的心意,希望以后好好脚踏实地地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又要多嘴了,看到有亲说女主管闲事,其实我想说,女主一直都在管闲事啊!所谓闲事,就是跟自己无关的事,不管那个世界,旁人的命运都跟女主无关,话说如果不去管闲事,剧情就无法继续,女主也没法积功德了啊,有时候,管一管闲事,也不失为一种美德。。虽然白秋练白莲花了点,但蠢作者认为她跟一般的M、白莲花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她这种性格是因为作为一条没在现实世界生活过的鱼,根本就是白纸一张,不懂世情和感情,所以其实她也不知道蟾宫做的是对是错的,就像个几岁小孩一样,所以我觉得她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渣作者愚见。
还有,我看的聊斋是文白对照的,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绣像本,不知亲们看的是哪一版本呢
☆、聊斋志异篇
魏雪训完蟾宫,用障眼法变了个身,又来到巡抚的卧室。
巡抚正流着哈喇子在床上睡得香甜,忽然感觉脑袋边阴风阵阵,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床边站着个人,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瞌睡虫都跑得没影了。巡抚一咕噜爬起来卷起被子滚进床的里测,这时他发现,连睡在身边的小妾都不见了。他正要大喊,却发现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这下吓得更是瑟瑟发抖了。巡抚状着胆子往床边看,见到一青脸髯须的男子左手拿册子右手执笔立在床边,仔细一看,这人竟是飘着的。顺着月光看过去,只见他的胸口绣着一个大大的判字,地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巡抚这下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床上连连磕头求饶:“判官大人,判官大人,小的虽然平时贪财了点、好色了点,但是真的没有干过什么天大的坏事啊,求您老人家饶了我吧!”
魏雪忍住笑,板着脸道:“你身为巡抚,理应为百姓谋福祉,却终日只知搜刮民脂、声色犬马,要不是你祖上积德,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大人,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小的以后一定当个好官,请不要将我的魂勾走啊!”
“念在你有悔改之心,本判便给你一年之期,一年后,你若是还不悔改,下次见到的就是黑白无常的勾魂索了。”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记住了。”巡抚连连磕头。
魏雪摸了摸胡须点点头,一阵阴风过后,人又消失不见了。巡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想到刚刚空着的床铺一角突然又凭空出现了刚刚消失的小妾身影,巡抚颤着手推了推小妾菊花(没错,巡抚是个集花控,他的小妾都是各种花++):“花儿(小妾都叫花儿++),刚刚,你有么有看到什么?”
被吵醒的菊花娇声道:“老爷,不是睡的好好的吗,哪有什么事啊。”
巡抚放下心了,摸了摸仍在乱跳的心口,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睡下了,突然,只见雕花床的门扇顶上插着的,不是一支笔是什么?
“啊——”巡抚的卧房里传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久久不歇。魏雪坐在巡抚衙门的屋顶,就着叫声啃着鸡腿,觉得自己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瞬间觉得自己萌萌哒!
第二天,秋练带着众百姓击鼓鸣冤,巡抚一夜没睡,但仍不敢撂挑子偷懒,睁着两只熊猫眼上堂去了。见到跪在堂下沉鱼落雁的白秋练,条件反射地露出色迷迷的眼神,瞥见放在手边昨天费了好大劲拔下来的毛笔,瞬间一个激灵,连忙正了正脸色,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所吿何事?”
秋练昨天已跟乡亲们商量好,娓娓道来:“民女乃慕蟾宫的妹妹白秋练,昨日慕蟾宫于闹市被大人派人以组织叛乱之罪抓进大牢,民女特来喊冤。”
巡抚对身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悄声问:“慕蟾宫是谁啊?”
“回禀大人,就是那个在街上辱骂你的小子。”
巡抚听到是辱骂自己的那人,当即气得就要发作,又看见“判官”留下的笔,想起那一年之约,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