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花见两人软硬兼施,左看右看也离不开两人视线范围,便叹了口气,塌下小肩膀,道,“好吧好吧,我只和你们说,你们不要出去和别人说。”
两人便正色看他,脸上写着一副“我是很鸡婆的人吗?”“我像是乱说话的人吗?”的神情。花花端起茶杯喝了口,咳了声,清清嗓子,两只小手按在大腿上,一本正经道,“以前啊,有条小鱼……”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花花说罢,喝了口茶,见两人一脸沉默,便道,“我说完了,你们为何都这副神情?”
却见何支砰地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一脸怒色道,“这种事情,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浪费阿岳一片真心,现在还要连累小家受苦受难。我要是早生个二十年,定然一刀将他剁了!”
花花知道他现在是因为小家而着急上火,本意绝不是这样暴躁的人,便道,“主人若是早能对小家有这番情谊,先前也不用他受这番苦了。”
何支一听,顿时哑火,扭过头去,没有说话。花花又道,“人的本性并就不善,还有这般那般缺点恶习。他本有私心,又受外力蛊惑,加之其凡人对异类皆有偏见,光是这三点,便注定他们二人的因缘不得善终。一切也都是命数而已。”
闻人潜却忽然作声道,“有一点,我觉得不对。”
花花道,“什么?”
闻人潜眯了眯眼睛,道,“你说后来芊芊为妖,可能是由于阿岳之心带有妖性,我却不以为然。”
花花顿了顿,深思一番,颔首道,“我也觉不可信。以阿岳的修为心性,那时已与凡人无多差别,他素来为善,心中无恶无欲,应是不会带有妖性。”
何支忍不住插嘴道,“说不定他因爱生恨,因而心思不纯。不过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花花却摇首,道,“阿岳对他,没有丝毫恨意。”
何支一惊,道,“怎么可能?难不成他是傻吗?”他这一出口,又觉失言。
闻人潜道,“在凡人看来,这是傻不错,而对阿岳而言,却是十分的爱意与无尽的善意。长生取走他的心肝,他却无半分报复之意,而对小家也是极尽善意的教养呵护,没有一丝抱怨诋毁。就连现在长生身死,也能使他面容安详,毫无戾气。足可见他的善与爱,已非一般凡人之爱。”
何支皱了皱眉,道,“这样说,我便不懂了。”
花花接口道,“他的意思是,凡人之爱,皆有私欲,有欲方有爱,有求方有情。而欲是一切执念、恶意根本,而阿岳无欲无求,心中不挟私念,心灵纯净,归化天地,是不应有妖化的可能的。”
何支不由笑道,“花花,你这不是在说阿岳吧。”花花奇道,“为何不是?”何支便嘿嘿笑道,“你这分明是在说一个大圣人啊。”
花花看了看闻人潜,咧了咧嘴,道,“是否圣贤,由你们凡人的规矩准则来定,不由我说了算数。就是圣人那也是凡人,也有欲卝望和渴求,只是在你们看来,圣人和小人的欲,可大可小罢了。论说阿岳,也不是什么圣人,只是比较善恶,他更愿期待、善待他人的善,而不愿意计较他人的恶行。”
何支却道,“可在我看来,阿岳对他这般,着实不该。我说得好听些,叫遇人不淑,难听些,那就是瞎了眼了。”
花花却扑哧一笑,想起那往事,不禁摇头,叹道,“要不是小家瞎了眼,现在哪有你这样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说这种话?”
何支被他一噎,顿时没了声音,面色微微发红。闻人潜见状便道,“花花,你竟敢惹你的主子,忘记你公公和你说的话了?”
花花听到公公,立即脸色一白,转念一想,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天上的公公和我说了什么话!”
闻人潜便笑道,“那可是你平日里总是搬出你天上的公公来,说要好好服侍主人,玉凝才肯让你一直缠着。我听了这么些年,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难道还会不记得?”
花花听了,这才肯作罢,低下头去,委委屈屈地道,“主人花花错了,求主人给花花口饭吧。主人对花花最好啦~~~”
何支便拍拍他的头顶,将他推到一边去,向下瞅了瞅,道,“狗腿子露出来了。”
花花忙低头去看,叫道,“哪里哪里!”
何支与闻人潜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花花这才发觉何支是在笑话自己,气得跺了跺脚,腮帮子鼓鼓的。
闻人潜笑罢,很快一脸正色,拍了拍花花肩膀,道,“你别别扭了。我觉得,芊芊之所以妖化,不是阿岳的错,错在长生与她二人自己。”
花花便奇道,“此话怎讲?”
闻人潜不由怅然道,“纯净之心,先入长生之手,再入芊芊之口,欲念无穷,变化无尽。很大可能,是其二人的贪念所成。且你看长生修炼的法术,皆非善道之术,以符咒杀人于无形之间,又能扰乱人的心智,阴毒不可谓不深。同时你再瞧他自己,面容枯槁,隐有妖相。只怕是芊芊食了心,有了些许法力,又与长生一同修习法术,才使其误入歧途。”
花花听罢,轻轻颔首,道,“我不曾与你说的事情,你竟也猜得八九分,看来也是看得通透非常。”
闻人潜却叹道,“猜透又如何?这些个痴男怨女,终究逃不过自己的命数,尘土落定,也只能留些故事予我们后人当作谈资。可笑可笑!”
正在他说这话时,便见兔儿自屋外走来,大声嚷嚷道,“什么这么好笑啊?说来给我听听?”
何支忙对她嘘声,道,“小家在睡觉。”
兔姐便闭了嘴巴,蹑手蹑脚地走进屋来,看得大家伙忍俊不禁。兔儿伸出手指戳了戳门外,轻声道,“那可怎么办啊!这一大伙,都是来看小家和宝宝的。”
几人便站起身来,纷纷道,“谁来了?”“来了几个?”
忽见门边露出一双兔耳朵、两双兔耳朵、三双兔耳朵,到了第四个忽冒出一个大白鹅的头来,接二连三,冒出各种小动物的脑袋来,一只只挤在门口,没敢进来。
何支见了,心里哎哟一声,心道走了豹子,又来了一群什么玩意儿。忙道着,“你们等会儿来成吗?小宝宝睡觉了。”
门边的一串脑袋又一个个地缩了回去。何支才是松了口气,却见屋外蹦出一根胡萝卜,接着又是一根,随即又有苹果香蕉葡萄什么的水果一个个被丢进来,到后来,甚至有色彩斑斓的石头、刚刚冒尖的嫩竹笋、盛开着的小花。最后来了一只母羊,咩地一声,松开嘴来,放了一个青菜下来。
何支正是看得头昏脑胀,分不清情况。花花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主人,这都是他们送给宝宝的礼物,快和他们说谢谢。”
何支一下眼睛瞪得滚圆,张着嘴,半晌半晌,愣是蹦不出一个谢字。
作者有话要说:
☆、壹佰叁拾贰 凡尘悲与乐
过了许久,等小家睡醒过来,还有几只小兔在屋里等着。趁着小家醒了,便跑进屋来看小宝宝。何支几人也一同跟进屋去。
闻人潜见他们几人阖家团圆、温馨快乐,心中隐隐一阵悲凉,他便走出屋去,走到小院中来。看到一旁的秋千与花草,他信步走去,轻轻拨弄了几下花朵,转头看见一边窗沿上的小花盆。他本不着意,移开目光,这时却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为何,又转身看去,走向窗边,将那个不起眼的小花盆拿起。
却忽听有人道,“这里面是小家的眼泪。”
闻人潜转眸看去,见是花花,从容放下花盆,奇道,“小家的眼泪?”
花花点了点头,道,“这不仅是小家的眼泪,也是玉凝主人的另一半灵魂。小家之所以心智缺失,懵懂无知,就是因为他仅有一半魂魄。而另一半一直在他体内不曾融合,后被收进玉珏之中。”
闻人潜闻言,眼光微扫,瞳色瞬息变化,却回眸道,“这里面,是空的。那一半的灵魂在哪里?”
花花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这是空的。那一半魂魄,早已不在这里。”
闻人潜心中正觉奇怪,见他笑意盈盈,猜不透他的心思,又听花花道,“你现在,还想不想玉凝主子回来?”
闻人潜听他这话,眉间一松一展,抿嘴笑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花花道,“自然是真话。”
闻人潜道,“不想。”却颇有一股洒然之意。
花花转了转眸子,心中略有吃惊,又道,“那你还是和我说假话吧。”
闻人潜亦是道,“不想。”
花花微微皱眉道,“你到底想,还是不想?”
闻人潜转过目光,慢慢望向那远山绿树,道,“我想他回来,却不想强求。如他现在安好,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破坏他的命数。缘分已尽,强求不过徒添困扰。”
他复又转眸,定定看向花花,道,“如要你来做这选择,你要不要你主人回来?”
花花轻轻一笑,道,“主人既已投胎转世,这世上,再不可能有玉凝此人。”
闻人潜便道,“既然你想得开,为何还来试探于我?”
花花努了努嘴,转了转眼珠子,道,“我只是怕你想不开,又要做什么坏事咯。”
闻人潜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个鬼灵精怪心思不纯。现在和我说实话,你要我去找那雪莲花与醴泉水,是不是也只是怕我误入歧途,给我找些念想罢了?”
他虽说得洒脱,可字里行间,隐有悲凉之意。花花却默然不语,嘴边含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闻人潜见他这般,嘴边的笑意也慢慢僵住,眼神渐渐发直。
花花道,“我从不说谎话。”
闻人潜闻言,浑身一震,僵着身子慢慢转身过去,倏然抬手捂眼,嘴角止不住地发颤抖动,几瞬之间,潸然落泪。那眼泪跌入花盆之中,忽有一滴,渗透土壤,落在那珍珠之上,融入泪珠之中。
闻人潜顿觉心口剧痛,犹如刀刃剜去心头之肉一般,他弯下身来,手指抠入木中,心中绞痛不已,似有何物欲自心间喷薄而出。
花花却一直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丝毫不为所动。过了一阵,待闻人潜渐渐平静下来,花花才开口道,“时机尚未成熟,仍需静待。”
闻人潜倏然转头看他,额上满满尽是虚汗,眼眸微微发颤。花花说罢,便要转身离去,闻人潜却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为何我被困结界中时,会看见玉凝的过去?”
花花停下脚步,闻人潜又道,“你莫要和我说什么时机天意,这些话都是骗人的幌子。你骗了我二十年,现下休想再要骗我!”
花花闻言,一动不动地站着,又忽地转过身来,嘻嘻一笑,道,“我才不会骗人!要是我都和你说了,那又有什么意思?还是留点玄机,才品得其中妙处。”
闻人潜被他这话噎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天夜里,小宝宝依旧在呼呼大睡,小家恢复了些精神,窝在何支怀里和何支说着悄悄话。花花这时跳上榻来,叫道,“主人主人,花花问你个事情。”
何支伸手摸了摸花花的小脑袋,笑道,“你要问什么呀?”
花花就着空地滚了两圈,趴在榻上,竖起两只小耳朵,道,“啊啦花花有个法子,可以让主人娘子变聪明,变得和大人一样,主人肯吗?”
何支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看了看小家,又看看花花,忽地醒悟过来,道,“你有法子能让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