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呗默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那句“同类”的意思似的,轻轻地“啊”了一声。
顿了片刻。
“诶。是怎么知道的呢。”
“什么啊。”她伸手点了一下他眼睛的方向。“不是自己露给人看了吗。”
呗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修长的手指一顿,又“啊”了一声。
在迷路(…)的过程中,因为发觉这里是无人区,他就把遮掩自己二十四小时赫眼的小墨镜取了下来挂在领口,毕竟没有预见到会在这种午夜、又是在堆填区这种地方遇到生人的情况——结果完全忘了自己是顶着一对儿空洞大赫眼和对方聊了这么久的天。
见他一脸烦恼,她的嘴角又翘了翘,“振袖相交亦是因缘。除了灯罩还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吧。”
呗因对方突然暴出的有趣口癖而稍怔了一下,空洞的眸中流露出些许纯真意味的好奇来。
……
作为以人类为食的亚人种,喰种所扮演的角色非常微妙:既是猎杀者、又是被猎杀者。明明理论上各方面都和人类相同、甚至和人类相比还有压倒性的体力优势,但喰种却一直无法完全战胜人类、甚至被自己的“食物”所猎杀,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被食欲引发的劣根性——
因食欲而催生的残酷猎杀技巧、从而进化出过于强大的个体;又从中衍生出过于自我的种群习性,从而变得充满敌意且难以遵守秩序;因食欲而互相争斗、无法团结,抢夺不休。与安定的人类社会中普遍的“同类互助”思潮不同,喰种们对同类的态度大多很熊很欠扁。
喰种们的熊还体现在中二病一样的躁狂多动和狂妄上——毕竟是用原始方法猎杀鲜肉的种群,不爱读书,不讲卫生(?),不懂成语,不会念汉字,脑袋里长着肌肉、看到同类就想开架……五花八门性格缺陷几乎顺理成章,大概是大部分基层青壮年喰种的写照。
——【一点都不像。】
呗乖乖地站在垃圾山上,看着前面到处乱翻垃圾却依然如风来去整洁干净的那一位,再看看自己弄得满是尘土的衣服,露出了“有点厉害”的表情,天马行空地神游着。
在垃圾山里穿得一身白进进出出,还能浑身一尘不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好没头绪~。
所以才能这么自信地穿着白衣服吗?果然已经是某种厉害的技能了吧?外加会使用有趣的老派口癖、五讲四美(?),不会像普遍的成年喰种那样暴躁君附体……如果不是因为她之前表明了身份又有那么一身怪力,照面时很难想到这是个同类。
按照这位小姐的话来说,他是“美学趣味Max,制造工艺却一窍不通”的类型,“长着一张聪明的脸,选择材料时却超笨,实在看不下去”。
然后就发展成了他来描述想做的东西、她负责穿梭垃圾山快速筛选材料的情况……
再进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聊着聊着达成了她来帮他装修的协议,于是现在演变成了“偶遇一名在校准室内设计学生,两人天线调频接驳情况良好,对方兴致冲冲地想把他的新店当做大学生的实习发挥地点”的情况。
他看了看下面堆放好的被她挑出来的回收物,又想:为什么两个人明明外表天差地别,在审美上却超相近?好奇怪,好奇怪。
想着想着,呗觉得自己好像更开心了,不觉散发出悠悠摇着猫系幻尾的气场。
直到数小时后两人满载而归、拉着一车偷来的回收品往回走时,呗依然保持着这种萌兮兮的气场。一路晃回了店里(多亏这位新认识的小伙伴不是路痴),到她跟他告别时,呗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叫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她。
“我叫Uta。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止。”
“吱?”
止默了一下……就看到面前这个新认识的挺有趣的男人,站在店门口柔柔看着她、整个人舒展柔软地站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一条细长细长的猫尾巴伸出来,在身后缓缓地摇来摇去……
……
基本好印象一旦建立,接下来的升温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天过后,止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把弄来的材料全都改造成了或能使用、或可用作装饰的家具。
后来她回想起来,这段回忆画面感超强,就像电影里淡出淡入、片片断断的蒙太奇,还可以配上春暖花开的治愈系音乐来看。
背景或许是午后发昏的阳光,一个戴着目镜拿着胶枪、穿着连体工装的女人,和一个蹲在旁边的高脚椅上的慢半拍猫系男子……他的头随着她忙碌的背影左一偏、右一偏,红色赫瞳追着她左一转、右一转,身后的幻尾巴左一摇、右一摇……
在此过程中,少了一条腿的钢椅、底座断裂的缝纫机、摔烂脖子的广口瓶,种种稀奇古怪的废弃物经过焊接、抛光、翻新、做旧,全都在她手里化腐朽为神奇,拼成各种不可思议的玩意儿。
这种温温吞吞的小伙伴关系从“半生不熟”匀速升温到了“已熟”,之后又在店内装修全部做完的那一天,发生了某种剧变。
那天止上完课来到店里已经是晚上了。由于只剩下一些扫尾的活,她也就没有全副武装,穿着白天在学校参加辩论赛时的套装就这么飘了过来。来到门口发现店内一片漆黑,她疑惑地借着些许月光去摸墙壁上的开关——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了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她反射性地一缩手,随即手指突然被扣住——
喀哒一声轻响、霎时间灯光大亮!
站在她面前的呗保持着捉住她手指的姿势,启唇发出一声拖着软软长音的“锵~——”。然后眨了眨眼,打量了她一下,“止君,没被吓到啊。”
她屈指弹开他手指,“那是因为你玩太多次了。”
“好伤心。”
止刚要回答,就被屋内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瞳孔微缩。原本约定好今天来做扫尾工作,结果发现屋内大变样,地板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所有装饰品都摆设好了,俨然已经完成为一处私人王国。尽管早就和这些东西朝夕相对,可此刻见到它们古灵精怪地排列好的样子,还是新鲜又震撼;止有些惊讶,“你都做完了?”
呗单手□□裤袋,另手拿出一段指骨放到嘴边,“锵~,惊吓作战成功。”说着微微张口,含住了那根指骨、在齿间缓缓地磨着。
止看着那根指骨,又想起刚才他用手指扣住自己手指的情景,觉得有些诡异,又有些萌。
见她盯住他咯吱咯吱咬骨头,他把指骨拉出来一点,“要吃吗?”
“不要。”她倏地生出一种和在用咬骨磨牙的什么宠物讲话的错觉,“难得特意推掉部活跑来帮你收尾,结果全被你提前做完了。之前特意跟室友说好会晚点回去,她正好可以带客人回来,现在我反而不能回去打扰了,这下要怎么打发时间?”
咔嚓一声将嘴里的脆骨咬断,呗伸出舌头、舔去了唇钉旁边的少许骨渣。“跟我去散步。”
【再后来呢?】
那天过后,止不止一次这样想。
【如果没有走那条路的话,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本来说好晃去呗相熟的朋友的店里坐一会儿,结果两人在路上却发现了一处被涂鸦得乱七八糟的大广告牌。原本的公益广告被嚣张的涂鸦完全遮盖——一个巨大的粉红色蘑菇柱状物体,下面赫然写着sex toy专卖和号码。呗一下子就在这个恶魔一样的涂鸦前迈不动步了,无机质的眸里似乎透出了光。端详了一会儿,他又回头好奇地看了看止。
就看到身穿归整套装的女子大学生,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邪恶涂绘,眼风飘来飘去,似乎还在认真研究着粉红蘑菇上的经络……
没有看到对方对着这只超巨大粉红生殖器官露出不好意思的脸,呗反而一下子浑身散发出“这个,有点好玩”的信息素,“我要不要也来做个广告呢……”
止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来玩”的脸,反手指了指墙角没被带走的作案工具(一地的喷漆罐)。
连头发丝都充满了艺术细胞的呗先生,登时站在原地Pika Pika发起了光来。
……
一个多小时后,站在墙头望风的止听到身后传来的呗的声音:“好了。”
她转过身,就看到呗抬手指着广告牌上的超巨大面具涂鸦、献宝似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不过比较罕见的是,这个一向表情欠奉的萌货居然还带着一脸慢腾腾的笑。
止跳下墙,左右看了看,“很不错啊。怎么只做了半面?”
呗指了指手上的喷漆罐,“另外半边给你玩。”他仍是噙着笑的,笑容配上那对空洞的眼有些悚、又神奇地有些迷人。
被这种悚迷人惹到,止还是不动声色,完全常态地接过喷漆罐,“那换你去望风。”
呗乖乖转身离开,准备去蹲墙头望风。倏地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便回头看去。……结果就看到止在脱上衣。
她刚才接过喷漆的那只手手掌已经染上了些许漆色,所以她就只用一只手脱外罩的西服。过程相当有意思,就见她肩膀又软又快地一折,一边手臂已经快速从袖管抽了出来,又去拉另只袖管。沾了喷漆的手握成拳,到脱下来时白西装连一个点都没弄污。
又看到这种厉害技能,呗立刻惊奇地立正不动了。——结果她脱完上衣,居然开始脱里面的衬衣了。
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啊哦”了一声。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把衬衣脱了下来,只剩里面的内衣。
呗又权衡了一下,还是吹了个口哨。“作画癖好?”
“没那种癖好,只是不想把衣服弄脏而已。”说着她利索地一拉拉链,裙子也脱掉了(……)。又把搭在臂弯的衣服递给他,“帮我拿一下。”说完摇着喷漆罐开始摇摇摇。摇了两下见呗还没有挪窝的意思,略奇怪:“干嘛?出去望风啊。”
呗抱着衣服,有点委屈地扑闪了一下眼睛:“……不继续脱了吗?”
☆、前夜
就像呗预料中的(?)一样,自己这个新认识一个多月的小伙伴果然脱掉了好有看头。因为不能够描写脖子以下所以略去一切危险部位,呗把重点放在了他觉得有趣的、又微妙地并不很色的地方——这只雌性食尸鬼,浑身没有一点瑕疵、就像瓷人,和“装饰多到吓人”的他呈鲜明对比,浑身干净到吓人;上面脱到只剩内衣,脚上那双白色短靴却还是穿着的,鞋跟的高度让小腿绷起漂亮的线条,白色软皮将将包住脚踝、掩不住踝骨微微隆起的形状,联系到她的洁癖便充满了一种略古怪的萌感。
在这种惬意的心情下,他便很自然地问出来:“……不继续脱了吗?”
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足足静了一秒半。呗的眼睛里都快跳出星星了,结果止完全淡定,回道:“在想什么好事?”
呗眼睛里的星星嘤地熄灭了,“一点都不亲切……”见那边止已经开始摇着喷漆喷墙,腻白手臂上沾染星星点点颜料格外醒目,又追加点评:“宁愿弄脏身体也不想弄脏衣服,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洁癖啊,止君。”
闻言止停住了摇喷漆的手,刚想说什么先皱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回头接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茬:“你的衣服借我吧,有点冷。”
呗呆了一下。
就这样呆了一会儿……又是一个一会儿……他单手拈住单衣下摆,慢腾腾地撩了起来。
他只穿了一件短袖薄单衣,里面什么都没有。衣摆被拈起翻过,匀速慢慢卷起……先是露出因弓背而骨棱鲜明、线条微绷的小腹,继而是胸口大片的漂亮刺青。挂在他手腕小臂上的手环、皮扣等小物因他的动作叮铃铃相碰,声如其人似的暧昧不清。
在星火似的灯光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