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兔肉依偎着取暖。
4、第二章 洛阳高家(上)
繁星点点散落在天空,一轮弯月勾着两颗心,一荡一荡的象小船一样没有岸可以靠。不时传来狼嚎声,一堆败火窜着火苗,风吹过飞起粒粒红点。高轩竹靠在韩飞身上,身子这时冻得有些发颤了。她想起身动一动取取暖,看见身边的韩飞,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韩飞用内功阻挡着病毒的侵入,时而清醒时而睡去。醒来时定会看见高轩竹用美丽的眸子瞧着自己,星月之下的她在韩飞朦胧的眼里更加的迷人。韩飞努力地使自己清醒,思想着过去和未来,也许是造化弄人,自己误打误撞进了北邙山而且还救了人,如今自己身受重伤,只怕命不长久了。想着年迈的老母以后要孤独地生活,父亲的深仇大恨也没有大白于天下的可能了,这些是他牵挂的,也是这些支持着他没有睡去。
高轩竹看着韩飞用眼睛看自己,俩人四目相对,默默地相视了许久。韩飞干咳了几下,嘴角多出了几丝血迹,脸色灰暗。他轻轻一笑道:“你平时爱做些什么?”高轩竹用手抹去韩飞嘴角的血丝道:“我爱花。在家里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有读书、写字、练琴和养花,其中养花给了我最大的快乐。我家花园你没见过,我敢说那里是世界上最大最好的了。”韩飞道:“我想一定是的。”高轩竹道:“那里有很多花,有芍药花、杜鹃花、蒲公英、金盏花、一串红等等,一到秋天杭白菊和卷叶菊占据了地盘。而且还有一盆是天下少有的花,它的花有五种颜色,象五种会飞的蝴蝶,碧绿的叶子,丝一样的花干,我给它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五色魁仙’。”韩飞轻笑道:“我见的花少,也知道很少,想象不出它的样子。”
高轩竹接道:“有机会我会让你看个够的,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每天我尽心浇水,剪枝,除草。有一次花给我使坏,不好好长。这时我低声对花说:‘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尽心照料你,你为什么不报答我的诚意?你认为我还不够尽心尽意吗?我可是尽了最大努力啦。’不知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还是那花有了灵性,此后一天天地长得好起来。每当剪枝时我必向花道一声‘对不起,别怕,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啊。为你们长得更好更美,你们得忍住这点痛啊’。”韩飞道:“你真是爱花成痴了。”高轩竹道:“我母亲就很爱花,听我父亲说祖母也特别爱花,我想这是遗传吧?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些呢?”
韩飞道:“刚才我想起我与黑白无常相斗时,你的那首苏东坡得‘水调歌头’真是恰倒好处。”高轩竹道:“我曾听父亲说过,江湖上有一种武功用言语迷失对方,并且用暗语提醒己方自己如何出招。”韩飞道:“看来你并不是一点也不懂武功呀。”
天边泛出了红色,转眼间一个红球跳了出来。天地全白了,一棵棵松柏的手臂青筋暴起,枝翘巴叉地伸着懒腰。高轩竹四周找了半天,哪里还能找着冻死的兔子。韩飞哈哈笑道:“守株待兔的事儿,你怎么还这样用心。”高轩竹道:“找不到,我们也活不了了。”说到死二人都没了言语。
韩飞要高轩竹将笛剑横在嘴间,一声无力但凄厉的笛声响起。不多时白马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韩飞道:“高小姐,我反正也是死,你在这也是无用,还是骑上‘千里追风’回家去吧,让你父亲遍请名医也许还有救。”高轩竹听韩飞一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只道:“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这样。”韩飞道:“这‘千里追风’极通灵性,你不会骑也不怕,还不快走?”天分外地冷,韩飞的话分外地凉,高轩竹傻愣在当地。韩飞笑道:“我也没说你会丢下我呀!”高轩竹道:“你就是这个意思。”韩飞接道:“在这里我们只有等死,如果你现在回去了,找到你父亲回来再救我吗?我们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要放弃,对不对呀?”高轩竹道:“你说得还有些道理。”
韩飞还在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有道理吗?你也不想想,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找条生路。再者,你一位千金小姐,与我一个单身汉一起在深山中单独过了五天,将来还想嫁出去吗?”高轩竹脸登时红了道:“我本就没想嫁人。”双眸柔情似水,脸红如三月春桃,韩飞看得痴了。
韩飞好一阵儿才回过神儿来道:“好了,快点上马,快点就有快一点的希望,为了我们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
高轩竹终于被韩飞说动了,上了“千里追风”,五步一回头,十步一招手,不多时消失在一座大山之后。
韩飞看着远去的高轩竹,自语道:“唉,真是小姑娘。”不觉心中好苦,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自从父亲死后,母亲一人带着他,深仇大恨在身,无论受过什么苦自己也没有哭过,今天却为了相识五天的姑娘落了泪。
不多时不知哪位仙女打破了盐罐,撒下满天白色的花瓣。韩飞似睡非睡,头脑里都是高轩竹的影子,不知道这位高小姐能不能找到家。这里虽然离高家不远但高轩竹很少出门,哪里能辨得清方向,再者高轩竹回到家中再派人找自己,只怕此时自己已经成僵尸了。
他瞪着眼不让自己睡去,可慢慢地还是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韩飞感到身体暖洋洋的,无比的舒服,耳旁有人在喊着什么,努力地睁眼,眼皮象坠了千斤怎么也睁不开,全身由内向外透着冷,一种骨子当中的冷。
热乎乎的东西被塞进了他的嘴,他的面部肌肉几乎僵硬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也许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他的耳旁响起了动听的歌声。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韩飞被美妙的歌声打动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张桃花般的脸看得他醉了。高轩竹看着他道:“这首‘定风波’是苏东坡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时作的,我一直很喜欢,我想你也是的。他在事业最不顺的时候,一天在回乡的途中遇到了大雨,他泰然处之,履险如夷。这雨正是象我们遇到的灾难,我们要积极乐观,你说是吗?”韩飞轻起双唇,缓缓说道:“苦乐随缘”。
过了两个时辰,韩飞精神了许多,吃了许多不知高轩竹从何处弄来的肉食,面色也好了许多。这时,高轩竹反倒静了下来,整个旷野没有一丝声响,一片寂静。
韩飞看着眼前这个柔弱且坚强的高家小姐不觉失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
“我,我怎么啦。”
“看看你,满脸灰土象锅底似的。”
“是吗。太难为情了。”用雪擦了几下“这回怎么样。”
“好多了。你怎么回来了,是舍不得我吧。”
“那才不是的,我是怕你死在野外没有人给你收尸。”
一说到死二人都没了声响,又一次沉默。高轩竹紧紧地靠在韩飞胸前带着哭腔道:“我们刚刚认识五天,你就为了我要献出生命,我怎么能扔下你啊!再说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我们……”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羞红了的带着泪珠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韩飞没有作声。高轩竹哭了一阵说道:“我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你说的对,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可是当我走出十多里的时候,我想通了,你是在骗我。这里离我家很远的,即使我到家能够获救,或者找来帮手,一去一回至少也得两天的时间,天这么冷,你一动不动又没有食物会被冻僵的。你说怪不怪,我在离吕祖观不远的一条沟里,见到了几只被剥了皮的狼,还有许多狼皮,这些够我们吃好多天的。我想我父亲此时一定在派人找我,我们能挺过几天会有机会获救的,想到这我就回来了。”
韩飞道:“那些狼一定是幽灵教丢的,你回来白白地跟我一起去死,难道你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只是一想到你救我时的情景,我就不怕了。我和你……一起去死。”高轩竹的嘴角有些颤了,她浑身无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婆婆,她给了我这个东西。”说着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人参来,看样子有七八两。
韩飞拿过来看看道:“她还说了什么?”高轩竹道:“她说我中毒太深,要赶快解救,说这东西能够解毒,你说怪不怪。”韩飞道:“你可能遇到世外高人了,她长得什么样子。”高轩竹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妇女,跟我家的徐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韩飞道:“看来你福分不小呀,你快点把它吃了,也许真的有效。”
高轩竹道:“我现在比你轻,还是你先吃吧。”韩飞道:“只怕现在我已经无药可救了。”高轩竹惊讶道:“怎么会呢?我是比你先中的毒呀!”韩飞道:“你中毒时我已将你的几道大穴封住,毒的进展缓慢,所以你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你赶紧吃下,果真是解药的话,你很快会好的。”高轩竹嘟囔道:“你又在骗我了。”
“哎,姑娘你在这里。”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高轩竹的脸登时红了。高轩竹回过头来,面前站着的正是刚才给她解药的老婆婆,说道:“老婆婆,你有什么事吗?”她意识到什么,忙紧紧地攥住人参道:“怎么婆婆你后悔了?”
老婆婆道:“姑娘误会了,你中的毒是‘红蝠液’吧?”高轩竹看看韩飞,韩飞道:“婆婆,确实是‘红蝠液’,你怎么知道的。”婆婆道:“你不要多问。这追血蝙蝠是北方一种奇特的动物,一般生活在冰冻雪峰之中,以五毒为食,奇毒无比,它的毒只有长白山的千年野山参才能解救。”高轩竹道:“婆婆给我的就是长白山千年野参?”那老婆婆道:“是啊,但姑娘是药三分毒呀,这千年野参其毒无比,我怕你多食呀。”高轩竹惊讶道:“这参也是毒药?”老婆婆道:“是呀,这棵山参能解十个人的毒,姑娘受伤很浅只要十分之一即可,倒是这位公子要服用十分之三呀。”
“小姐,小姐,你在哪呀?”高轩竹听得是夏莲的声音,心中欢喜异常,向声音的方向高声道:“我在这。”左右一看那老婆婆已经没了踪影。
韩飞和高轩竹躺在轿子里,被人抬着来到高家宅前。韩飞躺在那里瞧见朱墙乌门,张灯结彩,气派不凡,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此时高轩竹紧紧拉住一位四十左右男人的衣袖,韩飞知道此人必是‘箕上飞仙’高文昌了,挣扎着要起来。高文昌忙奔了过来,一把将他扶住道:“韩公子不必多礼。”
东南从后面闪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韩飞的轿前,紧紧握住韩飞的手道:“公子,你怎么样?让我看看,听他们说你伤得不轻呀。”满脸关切之情。韩飞道:“你没事吧?”东南道:“你走之后,我和那些幽灵教的打得很吃力,幸好高大侠及时赶到,几剑之间就把他们赶走了。”高文昌道:“外面冷,赶快进府。”
一行人走进大门,两旁的鼓乐手吹起迎宾的乐曲,人头传动,人声嘈杂。
二厅门口,一位身形妩媚的红衣女人正在焦急的张望。见到两乘轿子进了大门,快步跑了过来,口中叫着“女儿,女儿,我的女儿。”高轩竹也动情地叫着“妈妈”。两行热泪散落到两人紧握的手上。
母女正在拉手问暖,忽然一丝劲风直迫红衣女子,同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喝道:“高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