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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飞道:“这样好,新仇旧恨可以一起解决了。”龙宝山道:“其实在霄凌走后我就想去天山找车天,可转念一想怨怨相报何时了,他们又只是比武。后来听说车天也绝迹江湖了,我当时也不知其中原由,没想到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车西北野心极大,我们于情于礼都应该铲除他,所以你们要勤加苦练呀!”三人齐口答应。
龙宝山等了一会儿又道:“其兴,明天你领鹤鸣到天游峰左右转转,让他熟悉一下环境,后天再来我这里,我有些累了。”三人离开了龙宝山的房间,杨露蝉为韩飞安排房间,她将自己心爱之物尽皆给了韩飞,韩飞欣然受了。一夜无话,第二日,韩飞跟随莫其兴游历了天游峰。
第三日一早,韩飞来到龙宝山的房间,龙宝山仍是坐在那个位子,石桌上放着一把紫沙茶壶,壶边是四个小茶杯。龙宝山见韩飞进来道:“鹤鸣坐。”韩飞道:“师公请了。”小心地坐在龙宝山的对面。龙宝山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道:“吃饭了吗?”韩飞道:“刚刚吃过,不知道师公用了没有?”龙宝山道:“我只要有茶就行了,鹤鸣,这是上好的武夷岩茶。”将一杯递给韩飞,韩飞站起双手接过。
龙宝山端起自己手边的一杯,品了一口,然后闭目养神回味着茶的香味。等了一会儿,闭眼说道:“平时饮茶吗?”韩飞道:“我不喜欢饮茶的,家母时常吃茶,我有时也吃一点,只是觉得热乎乎的,不如泉水来得干脆、过瘾。”龙宝山道:“茶是要品的,并不是用来解渴的,海喝牛饮喝什么都是一样的。品茶是要有饮时的,歌罢曲终一游未尽,饮一杯茶,清馨回味呀;思想烦乱时饮一盏,有通五壳、安神、静气之功效;小桥画舫,荷旁避暑,清幽寺观,名泉怪石,风和日历,轻阴微雨喝茶享受美景,茶香溢口,景入醉眼,直入天人合一之境。”
韩飞道:“师公,没想到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龙宝山道:“茶是要有茶道的,饮茶时的用具、用水更是有讲究的。饮茶不宜用恶水、铜铫、木桶、柴薪,不宜接近阴室、厨房、恶婢野性人,最忌大雨雪天、庆典宴席、观剧写字、人事繁忙。鹤鸣,今天我给你讲这些,你知道为什么”韩飞道:“鹤鸣不知,请师公明示。”龙宝山道:“本派武功由心性而出,自然得成,讲究平静见真,静中求变。元丹二字就是修炼内丹之意,天地为炉鼎,身心为药物,既是修身之法也是练功之妙径,这跟品茶是不是有着相同之处。”韩飞登时醒悟,他在看《参同契》时有很多地方看不懂,经龙宝山的一席话顿时拨开云雾见朝阳。思想了一会儿,道:“原来如此,多谢师公点拨。”
韩飞已经将《参同契》了然于胸,从头想起,每有不懂的地方就问龙宝山,龙宝山一一解答。后来两人凝神静气,闭目养神,韩飞心中积怨太多,一心想着赶快学成,然后去找车西北报仇,哪里能够气定神宁,只是坐在那里胡乱思索。后来他心中想着穴位图和龙宝山的话语,渐渐入定,一连一月两人都是这般度过的。
这日,韩飞刚刚起来,杨露蝉蹦蹦跳跳地过来道:“这几日学得怎么样了?”韩飞道:“多谢杨姐姐关心,每日静坐饮茶,这几日心情平和了许多。”杨露蝉道:“兄弟果然能耐呀!看来我是不成了,练了二十年也做不到这一点呀!你今天还要去吗?我有点事情找你,你跟师父请个假吧!”
韩飞道:“杨姐姐有什么事吗?我不好跟他老人家请假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别的心情。”杨露蝉道:“今儿你可得要陪我,师父那我去说,你在这等着我。”不等韩飞同意她就跑到龙宝山的房间去了,过不多时跑了回来道:“师父他老人家答应了,我们走吧!”韩飞道:“去哪里?”杨露蝉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有一个人你一定想见到的。”
两人下了天游峰,杨露蝉领着韩飞来到溪旁,溪水清澈见底,顺着溪转了一道弯,眼前稀稀落落几个木屋,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一个村落。来到一个木屋前,杨露蝉停下来道:“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出来吧!”一敲木门,木门一开出来一个人。韩飞心想:杨姐姐也真奇怪,我这里怎么会有熟人呢。陡然间见是一个村姑,仔细一看怦然心动,那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韩飞道:“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露蝉道:“她是来找你的,三天前我下山正好遇到,她已经在山里转悠好几天了,正好这有一间空屋子就把她安排到这了。”聂小妹道:“多谢杨姐姐,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当真是人居住的好地方。”杨露蝉道:“不是景色美丽而是有人在这里吧!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鹤鸣,我给你请了假,不用着急回去。”说完跑走了。
韩飞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聂小妹道:“我央求老叫花子好长时间,他才告诉我你来了武夷山,我也不知道天游观在什么地方,打听很多人都不知道,幸好遇到了杨姐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在这里好吗?那位师父对你好不好?”韩飞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聂小妹道:“我来看你呀!这个地方不错的,好美的山像仙境一样。”韩飞道:“你这样跑来跑去很危险的,我看你还是回到你姨妈那里,不管怎样她是不会害你的。”
聂小妹眼里含了泪道:“你怎么这么不想见我,我知道我很烦人,表姐嫁人了,姑妈姑父不在了,姨妈又是那样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我。”韩飞温言道:“对不起,我的话说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聂小妹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韩飞道:“我是想说,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我又没有时间照顾你,你不应该来这里的。”聂小妹道:“谁用你照顾呀!我这么大个人了,天下这么大可是没有我喜欢的地方,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哪怕见不到你,但知道和你离的不远心里也很塌实。”
韩飞道:“这……小妹,我这辈子从车西北露出狐狸尾巴那天就完了,轩竹结婚的那一刻心已经死了,而且现在的我面目狰狞只怕是天下最丑的人,你跟我在一起没有好处的。”聂小妹道:“我不管,只要我认为是快乐的事情,我就要坚持到底,你别在说了,山上一定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赶紧进来,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韩飞无奈,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补,只得跟着进去。
韩飞在武夷山天游观中度过了三载,武功突飞猛进,三年中不曾离开过天游峰左右。这一日龙宝山将他和莫其兴、杨露蝉叫到身旁,对他说道:“鹤鸣,你到山上已经三年了,如今功夫也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只是腹中元丹之气尚欠些。我们元丹派以元丹为根基,注重内功修为,剑法在其次,今年是天山百年雪莲开花之期,百年雪莲配上我收集多年的百种草药是炼内丹的圣药,我要离开三四个月,你们可要好好练功,不得怠慢。”莫其兴道:“师父,这里离天山千里迢迢,不如让我替你去吧!”
龙宝山笑道:“好徒儿,这百年雪莲只有在雪山峭壁上生长,极是难采,而且生长的地方也很特别,你是不知道的。再说我还有事让你去办。”韩飞三年来只是练功,山中生活虽苦他却不在乎,但住的时间久了不免有寂寞之感,开口道:“那我代师父去吧!”龙宝山道:“你更是不行了,你的责任是练好功夫,这些事还是我去办吧!”
莫其兴道:“怎么?呆不住了?想要下山?”韩飞道:“莫大哥,现在江湖上怎么样了?”莫其兴道:“车西北将江湖搅成了一锅粥,一方面用车天的名义到处烧杀,另一方面又假托你,招揽一些反对车天的人。”韩飞道:“他害死我父亲,又把我能成这副模样,也许是出自他自身的愤恨,但他为何要借我的名义呢?难道他有什么企图?”龙宝山道:“据为我猜想,车西北这是正邪并举之势,一方面用剑圣宫清除异己,威镇江湖;另一方面利用霄凌在江湖的名声,假冒鹤鸣之名给人以大英雄的形象,这样又将反对车天的人统一到一起,正反两个方面齐头并进已达到他一统江湖的野心,依我看离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不远了,到时候这些反对车天的人性命可能不保,鹤鸣得加紧练功,到时候也只有你可以拆穿他,挽救武林。”
韩飞道:“他这样机关算尽……值得吗?”莫其兴道:“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有的人贪图享乐,有的人为了别人活着,他这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什么事都不希奇。”龙宝山道:“我最近得到消息,车西北派人到武夷山来了,上次他使计没有成功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们以后出去时一定要加小心。等我走后,其兴下山到南海派一带走一走,多了解一下江湖上的事情。”莫其兴点头称是。杨露蝉道:“我也要去,我在山上呆得时间够长了。”龙宝山道:“其兴是有正经事要办的,再说我还有别的事让你去做。”
露蝉撒娇地拉住龙宝山的胳膊道:“师父,你也知道的,师兄心中一直惦记着铁尺金钩盛华亭的女儿盛方方,盛方方奸诈,诡计多端,为了师兄的安危我得照顾他呀!”龙宝山道:“你呀!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样胡搅蛮缠。”杨露蝉嘟着嘴道:“师父就是偏袒师兄,我怎样胡搅蛮缠了?”莫其兴道:“露蝉,我这是去办正经事,再说人家方方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杨露蝉道:“师父你瞧瞧,老是方方长方方短的,叫得多亲热呀!你几时叫我这么亲热了,而且还老跟我吵。”
莫其兴对这位师妹无可奈何,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怎么老也长不大,都这么大了也应该懂些事了。”杨露蝉委屈地道:“师父,你看他这样说我。”龙宝山道:“其兴,不可以这样说师妹,咱们露蝉可是个好姑娘。”韩飞和莫其兴都笑了起来。杨露蝉气道:“你们笑什么?难道师父说的不对吗?”韩飞道:“杨姐姐,师父哪里说得对呀!是很对。你知道我对杨姐姐的评价吗?杨姐姐是天下第一美女,只是……只怕……”杨露蝉道:“只是什么?只怕什么?”韩飞道:“可是你问我的,不是我想说的。”杨露蝉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吧,我是不会在乎的。”韩飞道:“我可说啦,我想说,只是杨姐姐太美了,只怕世上只有文武双全的莫大哥才能娶呀!”杨露蝉脸上笑开了花,佯怒去打韩飞。
龙宝山道:“别闹了,我好久没有看见露蝉这样开心了。露蝉今年二十二了吧!其兴也有二十四了吧!想一想当初把你们抱上山时还是不懂事的孩子,转眼之间十多年过去了。”杨露蝉道:“师父怎么了?要不是您只怕我和师兄早就饿死街头了。”龙宝山道:“为师一生孤苦,从没有过男女之爱,老是一直把你们当作孩子,其实已经这么大了。”莫其兴道:“师父,在您的面前其兴和露蝉永远是孩子。”杨露蝉道:“是呀!是呀!露蝉永远陪着师父。”
龙宝山眼角见了泪花,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人总是会死的,我也不能陪你们一辈子。”杨露蝉俯在龙宝山膝盖上道:“师父不会死的,露蝉永远陪着师父。”龙宝山笑道:“那我不成了老妖精了,怪只怪师父没有把你们的事放在心上,如今你们都这样大了,也该成亲了。”杨露蝉道:“露蝉不嫁,露蝉要陪着师父。”龙宝山抚摩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