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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来回之后,江璇猛然咳了一声,继而口中有大量的水吐出。就当顾清风欣喜若狂地以为江璇已经得救的时候,那人却又忽而昏睡了过去。
“江璇!”
连璧在水底,默默地听着外界的一切动静,她在期待,期待顾清风能够像往常一样逢凶化吉,嬉皮笑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说:“连璧,我没事儿,我不怪你。”
她是一个多么乖巧善良的女孩儿,乖巧到不属于这个混沌污浊的世界。自从十岁那年她来到自己的身边,连璧就认定了这个女孩儿,由心的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保护好她。
可是——
又怎么忍心挑断她的手筋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奏乐,又怎么忍心抛下她故意和贺白鹿演戏,又怎么忍心她三番两次陷入为难自己却不管不顾……
连璧痛苦的闭上眼,父亲母亲的脸依稀在脑海中浮现。
父亲……母亲……连璧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却负了她太多太多……
身边有人在靠近,拉住了连璧的手,虽然是在水底能见度不高,但连璧知道这是江奎——也就是她复仇的合作伙伴。
有时候,你认为的最没有感情的人却能够在你危难的时候表现出最不易得的珍惜,这可能就是命运。
谢谢……
连璧做了一个口型,她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只要自己说了,那便是一种感激。
江奎难得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表示什么,且就当作是水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的他显得分外柔和。他的头微微扬起,关注着上面的动静。
连璧在想,他或许还不知道江璇的处境,他或许还认为江璇正陪着顾清风,却不想他们最在意的两个人此时却是到了最危险的上面,那里的岩石随时都可能崩塌,将那两人压的粉碎。
但愿——上天能保佑你……清风……
“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连璧的梦境,她只能突兀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抬头看着上面黑压压落下来的一块岩石,心也就像那巨大的岩石一般瞬间裂开了千万道缝隙。
“清风!”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童鞋。。。毕业论文好烦躁啊。。。。
首尾
在听到轰响的那一刻,连璧下意识就要上游,她想去见她!
但是身边的那个人却紧紧拽住她,不让她离开。连璧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她想告诉他江璇也在上面,而顾清风是为了救江璇才冒险上岸,她不能也不可以就这么抛下她。
但水底的世界是安静的,除了那些不大不小的岩石偶然间落入,其余的便是翻滚上来的的浑浊的泥土,遮盖住了一切,甚至连眼前的人都几乎捉摸不透。江奎自然也听不见她的想法,只看着她的嘴唇在一张一合,担忧她是不是已经无法呼吸了。
连璧挣脱不了江奎,不甘心的闭上眼,她仿佛瞧见了顾清风被压在岩石下的画面,又仿佛仔细到了她脸上的痛苦表情……那种无助的,绝望的神情,连璧曾经在她脸上瞧见过,是在她挑断她的手筋的时候。
等到一切尘埃散去,上面的巨响渐渐消退,时间像是被刻意停止了一般走着不动。在水底的时间特别漫长,其实不过忽而一点,连璧江奎等人早有学过闭气之术,比常人本来就能忍耐些,但此时此刻也差不多用尽力气,好在上面动静已经停止,几个人没有多等,便窜了上去。
“顾清风!”
连璧冒出水面,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着脸颊,眉间隆起小山丘,一脸期盼地看着眼前景象,却又在瞬间化成了灰烬。
“不——!”她猛然从水中游到了岸上,却忽略了在水中呆了太久耗了不少气力,一上岸腿脚便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酥软了下去。连璧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撑住身体,垂着头,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眼前俨然是一幅倾塌的景象,那块岩石整整齐齐地压了下来,与地面契合,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生存,或许顾清风和江璇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乱泥,被紧紧的负压在这千吨岩石之下,连尸首都无法找寻。
“你起来吧。”江奎站在了她的面前,伸手给她,眼睛却抬着盯着水面。
连璧抬头,苦笑,绝美的脸此时哭的梨花带雨。
“你不懂……”打掉了他伸展在自己面前的手,连璧只是跪着,垂着头,默默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一时间完全失去了心智和目标,好不容易构建的心墙因为那个人带来的冲击而一溃千里。
她握拳,放在心口,紧紧捏着……
清风……
“连璧,璇儿呢?”江奎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他一直以为江璇和顾清风还在水下,正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上岸。
“糟糕,璇儿不懂水性,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江奎脸色发黑,大步绕过连璧,正要下水去救江璇,却没想到这回却是被身后的连璧拽住了。
只见她淡淡道:“她不在水里。”
江奎听了忽而一愣,慢慢的回过身,好像想起了什么,瞳孔逐渐放大,双手抓住连璧的双肩摇晃道:“你说什么!璇儿她——”
连璧从来没有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看到过这种叫“恐慌”的表情,她以为江奎是没有感情的多情又无情的纨绔子弟,却不曾想到他也会为一个女子如此执着沉迷。他为了江璇三番两次抛却计划来到这荒芜之地,他为了江璇可以违抗他父王的意志,他甚至为了江璇娶了自己为妻……
这样一个专情的男子,却刻意将自己伪装成为一个多情人,此时此刻,若是告诉了他江璇已经死了,他的心痛恐怕比自己少不了多少。
“连璧……”江奎软化了语气,像是一只斗败的角鹿,颓废地茫然地望着前方,“你说她和顾清风都在这——下面……”
阿瓦娜其实在江奎之后就爬到了岸上,她闭气本领没她们强,半途就已经忍受不住浮上了水面去吸入一口气,却瞧见了顾清风和江璇在岸上的情景。
刚想喊她们下水,上面的岩石却已抵不了压力落了下来,阿瓦娜只能再次潜入水中……
“连璧姐姐,你们——”
阿瓦娜看着连璧和江奎两个人发了疯似的在用手去刨地上的泥土,连璧的指尖已经有了淡淡的血痕,却浑然不觉,依旧在执着地刨着……
江奎的手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别挖了,她们不在这里!”阿瓦娜忍不住道。
江奎和连璧同时回头,一个眼里带着惊讶,一个眼里满是希冀。但开口说话的时间却是出奇的一致。
“璇儿在哪里?!”
“清风在哪里?!”
话音刚落,两个人相互狐疑地望了对方一眼,但没有多说,而是盯着阿瓦娜死死去看,好像盯着她就能够找出那两个人一般。
阿瓦娜被俩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瞪着有点儿发慌,说实话她当时也是没瞧清楚,隐约是看见了一只银色毛球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接着顾清风就抱着江璇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她们也许借着那个洞逃走了!”阿瓦娜忽而兴奋起来,漆黑的眼眸似乎带了一闪一闪的小亮光,飘忽到另外一侧。
江奎和连璧定神一瞧,大呼方才太过于紧张,竟然连这么大一个漏洞都没看出来。只见原本被巨大岩石挡住去路的入口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不过口子周围契合的非常光滑,不像是被炸药炸出来,而像是原本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通道。
两人对视一眼,颇为默契地朝着入口前去。
三个人贴着通道光滑壁面游走,慢慢的顺着通道进入。这里的空气非常潮湿,不像是与外界阻隔的模样,地上坑洼处偶尔会有一些水潭积累,一不小心就是没脚踝的深度。
“小心。”江奎扶住一不小心踩歪了的连璧,等她定神了望着前方依旧漆黑的道说:“也不知道这里走到何时才是个尽头,连璧你渴不渴?”
连璧摇头;挣开江奎扶着自己的手,茫然的看着这一片黑暗,低声道:“这路还有多长,怎么看似走不到尽头?”
“好像真的很不对劲,”阿瓦娜插口了,“我们好像路过这里,你看,这块石头阿瓦娜上回见过,已经第三次。”
她拿起地上一块被苔藓覆盖的严严实实的小圆石头,抛高,接住,再抛高。
“我可不会认错它。”
连璧一见那石头就心下了然,造型独特,一般人见了也恐怕是难忘,也就不再质疑阿瓦娜的记忆。但另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若是阿瓦娜不曾记错,那就表明——
“我们迷路了。”江奎抢先说出了连璧的想法,只见他随手截取了阿瓦娜扔起的小石子,又朝前狠狠一甩,果真听见了两声碰撞的声音。
连璧的脸黑了下去。
“怎么了?”阿瓦娜不明所以,向前走了几步,怔怔的看着黑漆漆的路口,回头疑惑的盯着两个脸色阴沉的两个人。“是不是阿瓦娜记错了?”
连璧侧过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是你错了,而是我们都错了。这里就像一个圆形通道,首尾相接,一旦进来根本就没有出口,只能绕在其中。除非找到机关,否则永远也别想逃出去。”
欺瞒
从来都认为眼泪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液体,它可以来源于快乐,也可以来源于忧伤。可以表达快乐,当然也自然流露于忧伤。
顾清风以为,江璇是不会哭泣的,但是此刻,当那个骄傲的倔强到不可一世的郡主,脸上淌着两行清流的时候,顾清风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她忘记了江璇再怎么要强,也是一个丢了母亲的孩子,尤其是当她千辛万苦想要去找寻的人就在眼前,而且正以一种漠然的姿态来看待这个女儿的同时,江璇哭了,哭的那样安静,那样的无助……
裴元清,这个原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女人,就这样的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们面前,睁开眼,就见到哪个抱着银狐的女人,她正仔仔细细的替银狐竖立毛发,在发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苏醒后,连头都未曾抬过,只是淡淡的道了声:“你们醒了。”
“你是?”顾清风扶住身边的江璇,打量她,见她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顿时安下心来,扭头对着那个抱着银狐的女人问。瞧她的样子,不过三十,沉稳而庄重,上身着暗色毛裘,下身是一条褐色蜇裤。眉如柳梢,眼若皓月,唇如薄翼,肤如凝脂。
顾清风一愣,瞧见她好像瞧见了某人一般,那样自然和熟悉。
江璇紧紧抓住顾清风的手臂,指甲不知不觉嵌入了她的皮肤。
顾清风吃着疼,但这刺痛也让自己认清楚了一件事情——这个女人,像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江璇!难道她是——
“见外了,我是裴元清。”那人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但脸上的执拗却暴露了她的偏执,她一定认为,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字,世界上的所有人就该认识自己一般,吃惊地回“你就是裴元清?”或者会说“久仰大名。”
顾清风感觉到了在她报出名字的那一刻,身边的人身子微微一抖,继而自己手上的疼痛越加加剧了。
“江璇?”顾清风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要安抚。
“小姑娘,你方才叫她什么?”裴元清的耳朵很灵敏,微微蹙眉,松开怀里的银狐,站了起来,视线从顾清风身上挪移到了江璇。
“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的话,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儿,就是果郡王府的江璇小郡主。”顾清风语速很慢,慢到可以每吐一个字就能够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点点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的女儿千里迢迢三番两次的从京城跑到漠北,差点儿搭上性命,就是为了找这样一个在多年前抛弃她的母亲。不是说每一个母亲都会疼爱自己的子女吗,可是为什么在裴元清的脸上,顾清风找不到那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