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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外来者的你,‘胁迫’了原主人的我,还希望我的契约者向你效忠,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吗?”习惯了付友光的强势,看到他这种态度反而让西格不自在了,“我的身份发出去的命令,戴维斯总是会执行的。你还想要什么?当时我怎么得到他的你也清楚吧,就凭一个听不懂的理想乡,想让别人认同你,你是在开玩笑吗?”
“自动自发地工作和被命令的工作,其成果是完全不同的。你看,你的侍妾们主动工作和被动工作的,之间的区别不是一望可知吗?”付友光仍旧是很不甘心,“想要创造一个以劳动为荣的团体,领头的组织者必然要拥有共同的理念,并以身作则。施法者作为这个世界的高智商人群,也是相对能用更高的视角来看待问题、接受力更强的群体,连他们都不能对改变现有秩序抱持信心的话,我要到哪里去发展志同道合的同志?”
听到这个蠢货又在说蠢话,吐槽的欲望几乎能把西格憋死。忍耐了又忍耐,本体版伯爵大人还是忍不住咆哮了起来:“他不接受你只是因为还没有认同你这个外来者的存在!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拥有独特先进的视角啊蠢货!说一段没头没脑的漂亮话就想别人对你纳头就拜,你以为你自带主角光环吗?!”
“……所以,问题的最根本,还是你一开始表现出来的不合作态度坏了事?”
“……”
出了伯爵房间的戴维斯放出精神力召唤了点儿什么东西,又感知了一下这房子里的能量波动,扭身走了一段路径直来到牧师宾利先生的房门前。无孔不入的精神力轻易打开了房间上的锁,迈步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房间中以祈祷之力制造圣水的宾利先生。
眼角抽搐地看了一眼堆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戴维斯打断了站起来打算行礼问候的宾利,直截了当地说:“宾利,伯爵大人体内有个外来者的灵魂。”
“是的,戴维斯先生。”宾利一副找到了知己战友的激动模样,“噢,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早上我还被那个傻女人秘书叫去现场看着那些愚蠢的农奴们施行巫术,我简直快疯了。”
戴维斯冷漠地扫了那一大堆圣水:“这些东西没用的。不用废这个心力了。还有,不要对伯爵的命令阳奉阴违。如果伯爵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
以为找到了战友的宾利顿时犹如被一桶冰块兜头浇下,整个人都萎靡了,带着哭腔说:“……好的,戴维斯先生……我这就去工作……”
转身走向门外的戴维斯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偏头问道:“宾利,你觉得这一具怎么样?”
“……什么?”哀戚的宾利茫然地看着他。
戴维斯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愚蠢懦弱的教廷走狗:“……没什么,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丢下一头雾水的宾利,戴维斯阴沉着脸快步穿过走廊。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具笼罩着神秘光雾的人形骨架亦步亦趋。
宾利还没有那个能力能看透他的精神力遮蔽,史蒂文·西蒙那个神圣骑士更加做不到。那么,究竟是谁——向伯爵大人告的密?!
被揭穿了身份的黑魔法师,全身沸腾的气息似乎要择人而噬。全然没有注意到蹲在墙角阴影里的丹尼尔先是用目光送了他一程,然后又诡异地把目光停留在他身后那处什么都没有显示的空间之处。
这家伙又把这东西大摇大摆地带进屋子里了……怎么就没有人去提醒一下那个魔法师低调一点呢?丹尼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手指继续扣着墙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浴桶前
付友光:……嗯,为什么我会有种奇妙的感觉呢?这些洗澡水好像发着光啊……西格,你看得见吗?
☆、世界观仍需改变的魔法师
35
直到晚餐的时候戴维斯的脸色都没能好看起来,虽然隐瞒了黑魔法师的身份伪装成阵法师欺骗了西格·弗兰迪,但他对这位契约伙伴是颇为重视的。在获得身份保护伞的同时,被赐予了弗兰迪家族纹章的他,在帝国内地方行走基本上能畅通无阻。对于需要游历来磨砺自身灵魂的施法者来说这是难得的便利。
不到百岁的三阶魔法师,即使是从整个南大陆来看也是少有的天才级人物。戴维斯对西格的傲慢从不会觉得不适,因为在骨子里他的傲慢比西格更甚。这样一位充满了自信的高阶施法者居然被人揭穿了身份,他的恼怒不言而喻。
被仆人请到大厅用餐的戴维斯极为自然地坐到了伯爵大人主位下的第一张椅子上。沉着脸色脑子里翻滚着如何查找和处置告密者的念头,坐了一会儿后才发觉到异样。
从饭桌两边的椅子来看,共进晚餐的人来得也太慢了——在分配到的房间里休息的戴维斯是最近的,到的时候桌上只有他一人。
过了好一会后用餐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前来。侍妾们发现了戴维斯后,都上前来行了礼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戴维斯只是微微点头回应她们,身份超然的他,只需要对萨琳娜或是莉莉丝夫人、萝丝夫人等比较特殊的人士同等致礼。
最先到的几位侍妾打扮还算是讲究一些,而后到的侍妾们,比如养殖公司的第二侍妾和第六侍妾、负责设计规划整个农场未来蓝图的第十二侍妾、农场和安普城两头跑的第九侍妾等等,头发都是清一色的只用丝带扎起,没有带耳环项链,甚至手上也没有任何装饰物。至于几乎是只比伯爵稍早一些到场的妮娜、薇薇安女士、萨琳娜、谢米尔等人,穿着打扮就更加随意,坐下以后还一副严肃的表情与周围的人低声谈论着工作上的事儿。
姗姗来迟,衣冠不整。戴维斯隐约皱了下眉头。他自己不用去讲究细节,那是因为他的身份超然。可是这些身为伯爵侍妾的女人们竟然如此地有失仪态,就非常地不合适了。显然,被那个外来者惯坏了。
最后到场的伯爵大人是和牧师宾利一起走进来的。宾利先生的长袍下摆被拉起扎到了腰间,白色长裤和鞋面上粘了些泥,神色憔悴得让人心碎;而伯爵大人则一路低头跟他说着什么,神色看上去有些严厉。
人全部坐下后,两个仆从推着餐车进来上餐。约三十秒的餐前祷告后,众人缄默地开始用餐。
每人身前的盘子里装了一个馒头和一卷面条,配菜是与肉片、青菜混炒的豆芽,再加上浓汤。处于内陆的海得赛出产的小麦属于硬麦,口感要差一些,不过做馒头和面条还算合适。付友光受不了生吃的青菜,已经让食堂里的厨师们学会了怎么炒最简单的家常菜了。
这顿晚餐对于吃货帝国的子民来说或许是颇为心酸的,但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不错了。吃着意外地还不错的这些食物,戴维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往明显是那个外来者占据着身体的伯爵大人看了一会儿,戴维斯总算是发现哪里不对了:这顿晚餐,居然跟修路的那些奴隶吃的差不多。
戴维斯的表情顿时非常微妙,并忍不住扫了一眼餐桌上的人。
无论是出身不凡的萨琳娜,还是其他的侍妾们,包括那只教廷走狗,都很平常地进餐着。以侍妾们的表现来看,拌了酱油和香辛料的面条似乎很受欢迎。
……和奴隶们吃一样的东西,都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吗?!戴维斯忍不住在心里咆哮起来。
晚餐结束后仆人进来收盘子,让戴维斯更吃惊的事情又发生了:包括伯爵大人在内,侍妾们主动把自己的餐盘递给仆人,有几个还站起来抓着抹布擦了擦身前的桌面……
表面平静的戴维斯心下惊涛骇浪风起云涌,嘴皮哆嗦着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侍妾们纷纷把带来的文件夹放到桌面上,伯爵大人首先发言,鼓励并表扬了几人的工作成效,而后让大家自主发言。
最先站起来的是第九侍妾,她替没时间赶回来的博格上交了工作报告,表示第一批水泥的缺陷不足以支撑三层以上的建筑物,炼金房正在努力改进其水分挥发慢、粘连性不够的问题;而后表示从周边的牧场调动了一批肉牛,近期内可以转移到农场来,让养殖公司的两位拨人接收。
戴维斯呆滞地听着第九侍妾侃侃而谈,这女人发言的时候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先向伯爵行礼;说话的时候更是一点儿也不婉转,直白粗俗得看不出半点贵妇人应有的教养。
再来发言的是谢米尔,她要求增加食堂外送马车的数量。现在工程队分成了十几个小队在外施工,现有的马车根本送不过来。
戴维斯僵硬的脑袋再次偏转向谢米尔,他记得这个女人怕伯爵就像老鼠害怕猫,现在居然能流畅地提出要求甚至敢于用这种不够恭敬的语气说话。
接下来是负责养殖公司的第二侍妾,猎人协会提供孵化的鸡仔还得等半个月,但是两千只鸭仔已经可以准备运送了。她要求萨琳娜的农业公司拨出一部分人力,十四岁以上的孩子也行,来协助第一批鸭仔的前期安置。又表示新建成的养鸭房还没有打扫建材残余,希望妮娜女士明天中午以前组织人手紧急清理。
萨琳娜女士表态可以从临时工里挑选出一部分人力,也可以组织员工协助鸭房的建材残余打扫,同时提出一张采购清单,申请采购一批新农具以替换春耕中暴露出问题的不合格农具。
戴维斯感觉自己脸部的肌肉没有一条是属于自己的了。他开始疑惑自己去洛卡山脉里呆了四个月是不是错误的选择。难道说他其实是在里面迷路了四年吗?为什么整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候萝丝夫人也发言了,在戴维斯印象中那个畏畏缩缩藏身在莉莉丝夫人背后的胆小女子,现在正面对着她最害怕的伯爵大人,提问能不能再从城堡里调动女仆过来……
双手用力揉了揉脸,戴维斯感觉现在就算伯爵马上要建立军队打进帝都他都不会惊讶了。但这个念头刚浮上来,他又马上受到了惊吓。
身为农场总监,负责组织协调和监察各公司的妮娜女士拿出一张工作表格,点着上面大片的空白日期,严厉地质问身为肥料公司董事长的牧师宾利先生惨不忍睹的工作考勤……
和其他人一样默默地把目光转向宾利先生的戴维斯,看着对方那灰败的、痛不欲生的脸色,瞬间理解了他那孜孜不倦地制造圣水试图驱魔的行为……
付友光同样注视着宾利,以沉痛的语气摇着头说道:“管理人员基本准则的第二条是紧密联系基层员工,第三条是随时随地以身作则。你让我很失望,宾利先生。”
牧师先生再也忍耐不住,掩面痛哭。而他对面的施法者戴维斯先生,五官扭曲着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郁闷。一向受人优待高高在上的教廷走狗,居然被一群女人指责工作偷懒不负责。他这个与教廷天然敌对的黑魔法师,到底是应该偷笑呢……还是偷笑呢……
五味杂陈的戴维斯没有置身事外多久,付友光批评了宾利几句后,话锋一转:“希望你能够知错就改,宾利先生。明天起饲养所就要换料分堆,我和戴维斯先生将会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负责监督你的工作,请好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