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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发现渗出的血迹,于是更加惊惶,“伤口在哪儿?”
赤练就算是傻瓜也想的到,肯定是白凤突然现身挡住了对方射向自己的暗器,所以才要急不可耐地飞走。
“是那人伤的你?那、那个人是谁?”
“后悔了?”一连串的问题白凤都没有回答,反而这样反问了一句。他眼中装着讥诮,还笑着。
后悔什么?
赤练自然而然忽略掉这个没头没脑的问句,脸色别提有多么难看了,“脸都青了,笑得难看死了!”她声音颤抖着,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白凤果然不笑了。就算是将死的时刻,白凤也很讨厌别人说他丑。
“看着我!”赤练一双泪眼无比认真地盯着白凤,“告诉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伤的你?”
“不是。”
不是?她也想过,白凤跑过去为自己挡暗器,这不太可能。
她在暗器一门中浸淫了十几年,自觉不是一个感官迟钝的人。对方正面面对自己,还发出暗器来,她自信可以听到声音,并且有足够的时间闪躲开来。
她忽然想起白凤那身奇异的力量,她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还来的及吗?
难道像他失去双腿的那次一样,又来不及了?
赤练的心沉下谷底了。
“那你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伤到的?”赤练越关心则越乱,急的眼泪滴得到处都是。白凤瘫在她怀里,一动也不动。
她在他背后摸索着。
没有找到那个伤口,又穿过他的腋下找。
“呵,哈!”白凤枯槁一样的脸倏然变了,变得光芒肆意。
他笑了!他放肆地笑了!
赤练僵硬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泪水还挂着,表情呆呆的……
“赤练,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一个傻瓜!”白凤满眼笑意,欠揍地拿起一根羽毛在她脸上划。
没有受内伤,也不见外伤,却让一个高手从树梢上掉下来——那自然是他装作受伤了。赤练啊赤练!你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啊,居然连这么一个小伎俩都看不穿!
磨牙的声音咯咯传来,赤练此时真的很想咬死这个人。她真的没想到,一向高冷的白凤,居然还会装作受伤,作弄自己!
手还没来得及伸向剑柄,赤练只觉得腰间一紧。
“赤练剑我先收着了。你不是要跟着我吗,那就安分一点,不要动不动就跟我打。自取其辱不是么?”
面对白凤的戏耍和挑衅,赤练怒极反笑。
她步态妖娆走近跟前,也抱起双臂满脸娇媚地瞧着,“你说的对,我们的白凤大人武功盖世。我仰仗他还来不及呢,跟你作对?哧,自取其辱!”她水盈盈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白凤,将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报复回来一样。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白凤手指夹着一根白色羽毛,笑得邪魅。
“他究竟是谁?”
“你希望见到的那个人。”
赤练美丽的瞳孔遽然收缩。听白凤这话,“他”,指的是卫庄。
她从不认为卫庄还会回来亲自找自己。如果真是他来找她,她会怎么做呢?
不,她不知道。
“那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赤练决计不去想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情,聪明地拉开话题。
“带你找卫庄——”白凤说着一顿,毫不意外地看到赤练流光溢彩的双眸。
又冷冷接着道:“然而去找解决符咒的方法。”
赤练连连吃惊,说话都不连贯了,“可、可,可你昨晚……”
“昨晚说出来,你会有危险!”
可能不习惯白凤语气里突如其来的温柔,赤练听到,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靠的太近,幽深的目光扫到赤练脸上,赤练顿时脸如火烧,不自在地抽抽嘴角,想别过头。突然,白凤也偏过头,双唇恰好就在她额头上一啄!
赤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随着得意的笑声飘走了——
“你既然说要跟着我,就不能反悔!你轻功不差,快点追过来!”
她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红得出血。又被轻薄了……赤练咬咬牙,一跺脚,很想往相反的方向走,可是最终还是抬腿跟了过去。
白凤,你一定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十八】
“怎么了?不敢进去了?”
白凤出言奚落着边上呆呆发愣的红衣女子。
赤练紧张地抓住白凤的手臂,眼睛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山谷下的小屋,问:“你说,我这样擅自来找他,卫庄大人会不会生气?”
“不听话的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生气。”
好像没有听懂白凤话中的含义,赤练接着问:“要是他知道,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赌,誓死都要追随他,他这次还会不会赶我走?”
白凤嘴角的冷笑也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变得郁郁寡欢,只回了一句:难说。
“红莲殿下何不下来一叙?”
木屋子里的人突然开口,连白凤都吓了一跳。“是张良。”白凤蹙眉道。
赤练点头,她自然知道。
“我是来找卫庄大人的。”赤练抽出练剑,卷走边上蓊蓊郁郁,有点碍眼的蒿草。
张良一身寻常的布衣,眼神比起以前的温和内敛,多了几分洒脱和凌冽,气质依旧高华。
“卫庄不在。”张良如实回答,拱手笑道,“如果红莲殿下愿意坐下来,和良深谈一番,或许,可以推测出他的去向。”
“深谈就不必了。你直接告诉我,庄平时这时候都会去哪儿就行了。”
张良突然垂下眼眸,心情也跟着一黯。跟赤练相交多年,她一句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真的很绝情。
“去向不定。红莲殿下可以去函谷、桑海小圣贤庄、鬼谷这三处看看。”
“函谷?”赤练眉峰一皱,沉吟起来。张良说话一向谨慎,既然将函谷排在第一,卫庄自然有八成的把握在那里。
“正是!晓梦大师为了炼制金水,牺牲了。现在道家一片混乱,卫庄想必正准备在那里埋下一颗炸弹。”
金水,就是压制阴阳家符咒发作的药水。李斯不敢成为坐视那么多人身死的罪魁祸首,已经小心翼翼将金水倒在那片湖水中了。
“晓梦大师死了?”赤练觉得很新奇,原来道家的人也参与其中了,她还以为这件事只有蜀山的功劳。
“嗯,一个月前。”张良说着,目光若有若无飘向树梢上的白凤,“卫庄似乎说过,白凤对付巨阙时,突然实力爆发。就我所知,那正是晓梦大师仙逝的时辰。”
白凤别过头,依然冷笑。
“居然这么巧?听你这样说,不管卫庄大人在不在函谷,我都应该去看看了。谢了!”赤练嫣然一笑,告别了张良。
张良长袖一拂,垂眸还了一礼。见两人一前一后远去,张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回身接着道:“出来吧!”
一个穿着织金黑蟒袍的白发男子走了出来,步履有一点沉重。
“没想到,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流沙主人,有一天居然也会被女人追得躲起来。”卫庄低声感叹,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风水轮流转,有太好的女人缘,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有多大的福气,就有多大的压力。卫庄竭尽所能想要安排赤练,看来赤练压根就不愿意领情。
“可无论是谁遇上你,都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啊。”张良感叹着,不禁为白凤凰担起忧来,“但愿,他的运气不会太差。”
“与其在这里担心他会不会死,不如想想你的人,这次会有多少折在那人手中。”卫庄重重哼了一声。
张良朗朗一笑,如清风入怀,“何必介意?他们很快就会死于罗网之手,我不过是借他们几日寿命,为我办一件事而已。”
他接着又道:“根据化蝶女送来的情报,我想道家,很快就会派人来与你接洽。”
张良真小人的一面,一向比伪君子还可爱,只不过这次他说出自己的谋算后,令人觉得更为可怖。一阵阴冷的笑声过后,卫庄语带机锋讽刺道:“用智谋杀人,卫庄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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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良居心叵测,你真的要去函谷?”
赤练停步,“我信得过他。他说卫庄在函谷,他就在。而且,打探道家虚实,不仅事关桑海城百姓的安危,对解开你武功上的谜团也有帮助。”
白凤嗤笑,但对上这样认真傻气的赤练,他也没办法说不对。
虽然张良欺骗了赤练,但并不算向她撒了谎。现在卫庄是不在,但她在路上遇上一些事情,耽上一些日子后,就正好能够在函谷见到卫庄。
午后,日照峡谷。
草色的山林里,几只野鹳鸟呜呜啊啊叫着,扑翅飞出。
这是冬日很寻常的场景,白凤却能通过风中的气流,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有危险!”白凤说出这句话时,赤练已经察觉,并且呼唤四周的爬蛇。
“白凤,顶上的就交给你了!”
赤练说着,已经驱着群蛇,手上挥舞着练剑猛攻过去。
一群短打装扮的人陆陆续续冲了过来。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蛇,他们绞缠着,翻滚前行,这场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头顶的白凤再次露出赤练绝不可能察觉的温柔目光。他并不嗜血,只要别人不主动找上他来,他一般是不会去招惹别人的。
喜欢上赤练确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毒辣、狠厉,这是赤练武功最大的特征。每次出手,她都是第一个动手。人皆畏蛇,而蛇鼠虫蚁又用之不竭,所以赤练在流沙中杀人最多,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人越杀越多。赤练看着满地的蛇尸,不禁犯嘀咕了。
白凤并没有呼唤林里的鸟。这群人的武功不弱,一手杀一个刚刚好。鸟群适合围攻一个高手,用来对付很多平庸的刺客,就是一命抵一命,在白凤看来是得不偿失的。
“罗网?”赤练检查了一个人的后颈,眉峰蹙得更深了。
这群人埋伏在山下,还不知道来的这两人是谁。他们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来人不仅看穿了他们的伪装,还一出手就伤人,他们不得不上去迎战。
“不对。他们只有一小部分是,其他的,都是六国的亡命之徒。”白凤淡淡纠正。
他一扭头,接着又说:“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回头该去骂一骂张良,我们被利用了。”
“利用?”赤练疑惑,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韩国灭亡之后,她对这位小圣贤庄三当家的知之甚少。以前他是不会骗她,若以为他会一直这样,那就真的错得离谱了。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我想卫庄,就在刚刚那座山谷里。”白凤蛮有兴致地看着赤练那张脸。
她那对珠光潋滟的唇已经深深下垂,阴郁得只差破口大骂了。
“不用了。想必是卫庄大人与他商量好了的。”赤练一笑,一双大眼睛勾魂摄魄地望着白凤。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何指教?”白凤心叫不妙。
“我说白凤,张良不是叫我们开路吗?”赤练低声笑笑,“正好,我们在空中开一条康庄大道,看他怎么跟着飞过来。”
头一次,两人一起幸灾乐祸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
【十九】
七日后到函谷。
“白凤,你有没有觉得道家很诡异?”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