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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终不负吾厚望!”刘秀看着捷报连连赞好,公孙述死,延岑献城投降,成都攻克,蜀地平复,这大汉的版图终是在自己手里得了圆满!
“来人,拟诏,朕要嘉奖征蜀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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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宽厚仁德,以仁孝治天下,有海乃百川之心胸,凡肯降汉之将士皆不念前罪、宽厚待之,凡肯降汉之百姓皆子民一般待之,大司马深受陛下厚爱,当最知陛下仁义之心,然此举是越俎代庖还是欲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地?”郭炜站在下首寒着一张脸直直对着座上的吴汉。
吴汉老毛病又犯了,不仅诛杀公孙述的妻子儿女,屠杀公孙氏家族,长幼不留,灭延岑全族,放火焚烧公孙述宫室,更是变本加厉的纵容手下兵士大肆掳掠、祸害百姓、屠杀平民。这一批将士幕僚多是岑彭带出来的,对此举也是敢怒不敢言,便是臧宫也只是约束自己属下却没有出言劝阻,马成也有屠城先例但是被刘秀罚过,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便只有郭炜敢站出来对上吴汉。
“右将军慎言!我对陛下忠心不用你来评说,公孙述小人暗杀我大汉两元大奖,对抗汉室至今,一族都是顽固不化之人,死不足惜;延岑从建武二年叛汉至今,屡次与我大汉为敌,更是死不可恕,怎的,右将军是为他们可惜吗?”乳臭未干的小子,吴汉也冷了脸。
“是否该死,不由我说了算,也不该由大司马定论,自有陛下定夺”,郭炜丝毫不让,“成都百姓何辜?如今都已是我大汉庶民百姓,生死皆望天子,敢问大司马可有得陛下诏令?”
一旁的马成等人张嘴想劝,然看着这两个人都惹不起,便又闭上了嘴,南阳宗室出身的刘尚是吴汉副将,看着郭炜是一副你真不上道的表情,陛下便是发怒也会看在如此大功的份上不会处置的。吴汉却是再不言语,起身摔袖离去。
郭炜甚恼,转身对着自己的下属,“传令我部,如有敢犯百姓秋毫者,军法处置。想得军功自己凭本事去打,想得财富自己去挣,俱是父母生养、何以如此下作!”看着摇头的刘尚又补了一句,“吾辈不做陷陛下于不义之人!”便大步离去,他不知道刘秀会怎么责问吴汉,但是总要有人出来顶缸,宗室嘛,或许更合适呢!正如吴汉能做的,他就是不要良心了,也是不能做的。
……
“臣只是怕再出一个邓奉、王元”
欧芳被已经在朝堂大发雷霆、下了责令的刘秀单独召进宫,难得没有直接指责,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秀的脸色微变,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吴汉还没长记性又屠城,血染蜀地,而且越来越残暴,再望眉眼不动的欧芳,带着几分怒气,“景芳也不肯与我尽言了吗?”知道他看不惯吴汉行事,还以为他会指责不断呢,今日朝堂之上,便是连侯霸都恼了,更何况鲍永等人。
欧芳抬头看了刘秀一眼复又低下,实在有些难言,陛下对吴汉太过不一般,若换了任何一个人两次三番的屠城、还就此惹出暴乱,早被舀下了,偏吴汉就是没有,连连只得了“严厉训斥”、舀了副将部将顶缸,这让欧芳如何说?
“陛下”,欧芳终还是开口,“如今蜀地已然归汉,好坏都要靠陛下治理,烧掉的不再是公孙述之物而是陛下之物,杀的不是公孙述子民而是陛下子民,抢走的财宝……”欧芳停了嘴。
欧芳一句吴汉的不是都没讲,刘秀听了却是脸色更黑,郭炜所言自然也有人禀报于他,吴汉确实是再次越过他自作主张,蜀人明着骂吴汉,背着就是骂他。岑彭当日进蜀,将兵严明秋毫不犯,百姓感念,自动带着家里的酒肉前去款待,所到之地大族更是纷纷相投,邛谷王任贵数千里遣使迎降,这等仁义作法给刘秀和汉军都赢得了很好的声望,这吴汉的一杀一烧一抢把岑彭打的基础又弄没了。
刘秀却是还望着欧芳,也不催促,两人就这么呆了足足半刻钟,欧芳无法,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然,大司马之位不能易人!”
望着他睿智慢慢的眼,刘秀此时真的笑了,够功勋能任大司马的不是没有,然他们几人皆不是官宦世家出身、便是一方豪杰大族出身,只有吴汉是贫寒出身,父族、母族、妻族皆上不了台面,雨南阳大家们没有什么根本牵扯,他是南阳人却是随着彭宠从北地起家,根基两处都不足,自己本身又是优点明显、缺点更明显,大司马舍他取谁!只是每每这般不听诏令,自作主张……刘秀的眼中还是闪过一道冷光。
欧芳却是低着头都冒汗了,岑彭做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好到死后蜀地百姓给他立庙立祠,连陛下都没这待遇啊!吴汉是蘀陛下灭了公孙氏、延氏,已经够了,这抢掠杀戮实在是过了。至于郭炜,欧芳无声的笑了,他为着陛下名声尽了责,得罪了大司马,得罪了很多下级军官,外戚该有的狂傲也有,少年的天真不足也有,这样,甚好!至于自己,欧芳略过一点伤感,目光却又变得坚定异常。
……
“城降三日,吏民从服,孩儿、老母,口以万数,一旦放兵纵火,闻之可为酸鼻。尚宗室子孙,尝更吏职,何忍行此!仰视天,俯视地,观放麑、啜羹,二者孰仁?良失斩将吊民之义也!”
刘尚跪地听诏,心中哑然,怎地骂他的还没骂吴汉这么狠?还这么多人听着,还让他前行进京,这事还没完?
刘秀下令怒斥吴汉、刘尚,斩杀几名杀戮百姓的军士,让吴汉自己想办法补还抢掠的财宝,自己去成都被抢的大族登门道歉。下诏追赠常少为太常,追赠张隆为光禄勋,为被公孙述所妄杀、所镇压的蜀地士人平反,厚赏其后人,录用名士为官,提拔公孙述部将程乌、李育等,封一直要投靠他却被公孙述扣押的王莽时期变为太守的文齐为侯,一系列措施,这才让蜀地百姓大族都安抚、归顺。
臧宫被留下任广汉太守,吴汉、马成、郭炜班师回朝,同时羌人投降,迁入天水、陇西、扶风,诏窦融和五郡太守到京都洛阳朝见。建武十一年末,除了苟延残喘的卢芳和不时挑衅的匈奴,兴兵十余年的刘秀统一了天下、光复了汉室,真正开启东汉一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打完了,刘秀要为“放火”做准备了
☆、93收权
“阿姐;阿姐;你看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嘛;你看,你看”郭炜站起来左转一下、右转一下,“什么也没少没缺”
郭圣通本是见着他就直接落了泪;这会儿被他这样弄得又是噗嗤一笑;便见着他又跑过来坐到自己身边,干净地笑容一如往昔;只是黑了、壮了也长大了,已经高了自己一头,“吾家小弟都已经这般出息了”,说着却又觉得眼睛泛酸,接过郭炜递上来的手帕拭眼角;上一世她也是父亲早逝,上无长兄、下有幼弟,便是连个堂兄弟都没有,族中是人多可有都有各自思量,外家是强势,可依托太多,终是让她连自己亲事都不能由父族做主,她如这一世的堂妹一样从小便是好强之人,却又嫁得刘秀,落得死不瞑目、还被泼了一身污水的下场,一世艰辛却再无人知晓了。
“阿姐!你看你怎地比阿娘还能哭了,若是让姐夫看见,不定是以为我这是惹你生气了呢!快别哭了啊,我都回来了”,郭炜看着姐姐,被她哭得鼻子也带了酸意,却还道“快别哭了啊,吾家阿姐都不漂亮了”
郭圣通便是又笑了,这这次止了哭,开始事无巨细的问他军中的生活,郭炜自是捡着那逗乐、威风的说,他过的怎样,郭圣通自是一清二楚,听他这般说却还是跟着笑了。
一时间,刘疆抱着小弟弟、带着二弟、六弟、妹妹来见这位舅舅,好不热闹。刘疆自幼和他玩在一起最是亲厚,刘辅就是满眼星星、甚是崇拜了,刘康还小一脸好奇,刘延很给面子的看了一眼便张着手找母亲抱着了,至于大名刘红夫的吉儿公主倒是大胆,早听的她爱玩的藤球蹴鞠是这二舅舅的杰作,抱着藤球就跑到郭炜身边,仰着小脸笑望着他,“二舅舅,可愿教吉儿蹴鞠之术?”
目光看向姐姐一眼很快收回,郭炜大笑着抱起外甥女,“好,等舅舅空闲了,便陪我们吉儿玩蹴鞠”,那样沧桑、凄婉的瞬间表情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从小父母疼爱、家世显赫后母仪天下、儿女成群、又得夫君爱重的女子脸上,只是再看已被喜悦、欣慰蘀代,阿姐啊阿姐,你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
“伯瑾当真不要这侯位?”刘秀刚打完一套拳,接过锦帕擦手,示意郭况坐下。
“臣无寸土之功,得陛下厚爱信任晋侍中,已是莫大恩宠,再得侯位实在诚惶诚恐,且也对征战的将士不公,惹朝臣议论,是以这爵之位臣莫敢当,求陛下收回成命!”郭况起身拜谢,二弟、从兄皆因战功封侯,和他的外戚推恩是不一样的,且如今郭氏已有三侯,听着这侯位不要也好,自己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既这样,那便罢了”,刘秀细看郭况确实没有丝毫勉强,心中对他也高看一眼,温言道“这些年你所历官职皆勤勤恳恳、未出一点差错,我也是心中有数的,我心甚慰!”
“臣,臣谢陛下!”郭况抬头,有些诧异,他与这皇帝姐夫始终办不到似二弟和他那样亲密,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才干,以为陛下对他不太满意的……
“好了,好了,你呀就是这般多礼,走吧,随我去见你阿姐,我已经派人去请阿父、阿母和你夫人进宫,今日家宴,难得人齐全了”,刘秀想着给通儿的这个惊喜必是能让她高兴的,眉目也弯了二分。
……
大司马吴汉率兵得胜归来,刘秀大宴将士,论功行赏,天下已定,再次大肆封侯,因军功得侯者三百五十余人,外戚沾光得封、以及加恩特殊有大功的逝去将领、大臣的亲属者四十余人,且增加大功侯者原有的封县,以示恩宠。
加封完毕,便是开始收权了,刘秀是一点没停歇。
为父亲守孝归来的朱祐一回朝堂,便是上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刘秀认为甚有道理,先是下诏降血缘很远的长沙王刘兴、河间王刘邵、中山王刘茂为侯, 第 093 章 为齐公、鲁王刘兴为鲁公,全境内刘姓宗室、以及中断了国嗣因此改封为侯的一百三十余人。几日后,迅速将省去的封国之地合并入各郡,有各地太守、州牧接收。
夹杂中间的真定王府,确实是于皇帝血缘较远,然又曾在皇上绝境之时拥立,刘秀以此真定王府有殊功为由按着他叔父的例降为真定公,这自然也让南阳宗室们很是不满。然特例者也非他一人,张安世(张汤之子,父子皆是西汉名臣,汉宣帝时期大司马)四世孙张纯在建武初定之时最先来投,刘秀以为其有先投之功、有护卫皇宫十几年有功,也保全了他家传承下来的富平侯,不服者也只得作罢。
此等大刀阔斧,满朝、宗室自是皆惊,然进过了汉武帝收拾过后的宗室们就已经大大不如前,再经历王莽窜汉、战乱纷纷,大多数宗室自然没有能力和已经统一天下、手握天下兵马的刘秀抗衡,且刘秀治理十几年天下,各地的地方官吏多是随他征战的文臣武将,已经渗透甚深,且也不是要他们命,只是降爵,便是皇帝摊了的亲叔叔也是一样,多数人不满也没办法,只得这么着了。
就在此事余音未消之时,建威大将军耿弇免职。
好畤侯府,形容有些憔悴的耿弇上交了大将军印信,回来便进了书房闭门谁都不见,便是到了午膳时辰也没有人敢进来打搅。
天将黑之时,“吱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