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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承骞眉头微锁,若有所思。
“无忌,你说,我这样做到底错了吗?素光那么生气,实在有些莫名……”韩仲泽一语未了,承骞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确是做错了。错就错在你不信任她。”
“我何尝不信任她?”
“你若完全信任她,在那个关头你就根本不会怀疑她要害霁雪,更不会发铁蒺藜去阻止她。”承骞直视着韩仲泽,平静说道。
“我只是担心她沉不住气,一时急躁铸成大错,这才出手阻止。”
“那么我来问你,霁雪说她惹恼了明皎,故而明皎要示之以颜色;而明皎说霁雪故意设局引你们发生误会。这两种说法,你究竟相信哪一种?”
韩仲泽一愣,一时竟不能回答上来。
承骞了然地看着他,冷笑道:“怎样,你果然不知道自己相信谁。”
韩仲泽看着承骞,有些失神道,“在她们两个口中,对方都是那样不堪,可是在我眼中,她们都不是那样的人。我当真不知道去信谁了。”
“你错了!”承骞正色道,“换做旁人,可以这样想;但偏偏你就不可以。你是韩仲泽,你是明皎最在乎最依恋的人,你必须完全信任她。你现在这样怀疑她,她一定伤透了心,难怪她不来见你。”
“她那天说过,要等我们都平静下来,再跟我解释当天的事。”韩仲泽喃喃道。
“你……”承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对着韩仲泽,“你这韩二木头,你居然还在等着明皎来向你解释!我要是她,一定再也不理你了。”
韩仲泽眼神一黯,“我只想要一个真相,究竟我是看错了谁。无忌,你了解霁雪郡主吗?”
“我不了解,你也不了解。可是我们都了解明皎。因此,你完全不该质疑明皎。”
“无忌,我现在心里很乱。”韩仲泽轻轻摇了摇头。
“你觉得乱,是因为你不能相信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对你撒了谎。”承骞忽然目光犀利地盯住了韩仲泽,“我问你,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两个在你面前变得平起平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担心,明皎那句话说中了你的心事,只怕你的心里已经起了一些变化;否则,你何必如此在乎霁雪的忠奸?”
“不,绝无此事,我对郡主只是尽君臣之礼而已。”韩仲泽急忙辩道。
“你最好没有。”承骞严肃地看着韩仲泽,“我最恨负心薄幸,明皎也是我的朋友,若是你对不起她,就不要怪我对你翻脸无情。”
韩仲泽有些意外地看着承骞脸上难得的严肃,没有说话。
“好了,回到宫里,你立刻去找明皎,跟她道个歉。”承骞缓和了语调,“无论怎样,你那日不信她,就是大错一桩,够你跪上十回搓板。好好道个歉,她定能回心转意,这件事也便过去了。”
韩仲泽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心里,依然盘桓着一个疑问。那日的事情,上官明皎和霁雪郡主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既然承骞力劝他相信上官明皎,那么也就是说霁雪郡主设了一个局,就像上官明皎说的那样,在衣袖上涂了曼陀罗花蜜,故意引毒蜂。这套布局,可说是算无遗策,又危险重重,霁雪郡主竟然能这么做,太让他难以想象了。还有,上官明皎说,霁雪郡主亲口承认,她喜欢他……这,又是真是假?韩仲泽的思绪依旧纷乱。
韩仲泽回到宫里,想到承骞的话,于是举步往棠澜宫走去。好几日不见上官明皎,此时此刻他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了。
经过侍卫处的时候,韩仲泽停住了脚步。他看见霁雪郡主正在门口站着。
“仲泽哥哥。”霁雪郡主看到韩仲泽过来,笑着迎上来。
“臣给郡主请安。”韩仲泽连忙向霁雪郡主行礼,他很意外,霁雪郡主在此明显是等他,而且还等在大门口,甚为张扬,“郡主若有事吩咐,只管让人来传话就是,何必亲自过来。请郡主进侍卫处说话。”
“不必了,有些话,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侍卫处人多,反而不便。”霁雪郡主笑道,“我这趟来,是想和仲泽哥哥解释那天在御花园的事。”
韩仲泽一愣,没想到霁雪郡主会来主动解释那天的事。“那日在御花园,是上官侍读失礼了,让郡主受惊。”韩仲泽依礼如此回答,心里却在期待霁雪郡主推翻他的话,告诉他一个云开雾散的真相。
“仲泽哥哥你太客气了。其实那天的事是我不好。”霁雪郡主笑得很可人很乖巧,“那天我出门之前,在碧瑶宫的后园掐花玩,碧瑶宫新进了几盆曼陀罗花,我不小心沾上了花粉,结果在御花园引来了毒蜂,全靠上官姐姐用银针给我解围。之前我言语间不注意,惹恼了姐姐,因此以为姐姐是恼我才拿出了银针,我当时被毒蜂吓得言语失当,让仲泽哥哥对上官姐姐产生了误会,是我的错,因此必须解释清楚,仲泽哥哥不要再生姐姐的气了。”
韩仲泽顿时觉得心里的疑惑在一点点解除,渐渐释然,只是还有最后一点,“上官侍读怎敢和郡主置气?”
霁雪郡主抬眼看着韩仲泽,略带了些娇羞,轻轻说道:“因为我对上官姐姐说,我喜欢你。”
韩仲泽面上一滞,上官明皎说的没错,霁雪郡主还真的对他有意。一时间韩仲泽竟有些不知所措。“臣……不敢当。”
“结果我这才知道,原来上官姐姐也喜欢你,而且你们在一起很久了。”霁雪郡主忽然有些嗔怪和心酸地摇头道,“可是我曾经问过你,和上官姐姐是不是旧相识,你为什么说你们只是有些交情呢?仲泽哥哥,你不拿我当朋友。”
韩仲泽听了这话,心中惭愧起来。对外人隐瞒他和上官明皎的关系,这是他的习惯,这次若非霁雪郡主知道了,他也绝不会承认。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否认。“郡主明察秋毫,臣也是为了避免横生事端,这才只字不提与上官侍读的事。郡主既然已经知晓,还请郡主卖一个人情给臣,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人,臣感激不尽。”
霁雪郡主咬了咬嘴唇,“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韩仲泽一时语塞,他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说服霁雪郡主作此承诺。
霁雪郡主看着韩仲泽,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谁让我喜欢你呢。”
韩仲泽微微避开霁雪郡主的目光,看向地面,躬身行礼道:“臣多谢郡主成全。”
霁雪郡主转身离开了。韩仲泽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心中的阴霾终于解除,上官明皎与霁雪郡主都没有对方所说的那样不堪,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此刻,他可以安心地去棠澜宫找上官明皎了,即便真像承骞说的那样被罚跪十回搓板,他也会乐于接受。
“韩公子,二小姐现在有事要忙,无法抽身来见你,你还是请回吧。”韩仲泽听到昭云这样回应他,大出所料,不由得心中一沉。他非常了解上官明皎,这只是她的托辞而已,她是不想见他。
她还在生我的气吗,韩仲泽在心中默默问道。此时此刻他进退两难,棠澜宫就在脚前,可是他无法踏入;上官明皎不肯见他,他也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你……你转告她,让她不要太累了,自己多加保重。”韩仲泽说完,便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昭云看他的目光里,隐隐带着怨气;她大概也是知道了那天御花园的事了。
“二小姐,韩公子看起来是来转圜的,你为什么不见他呢?”昭云回到上官明皎面前,不解地问道。
“我就是不想见他。”上官明皎并没有在忙什么,此刻她正立在书架前翻着书,但明显是心不在焉。
“你还在生韩公子的气?其实我看他像是知道自己错了,来找你赔罪的。你又何必把他拒之门外呢。”昭云一语未了,一本《玉台新咏》骤然飞到了她面前,她不得不住了口,伸手接住了书。
“这本《玉台新咏》是娘娘要我找出来的,你若无事可做,就替我把这书送过去。”上官明皎一面说着,一面身形已经移到了书案前,打开了账册,提笔开始记账。简洁干练,毫不拖泥带水。
昭云无法,只能转身离开了。看来,这次上官明皎是真的和韩仲泽较上劲了。
第二日的上午,承骞踏入了棠澜宫大门。
“明皎姐姐,临江少王爷来了,娘娘和公主让你去奉茶。”小宫人前来通知上官明皎。承骞已经有段日子不曾来棠澜宫,上官明皎觉得有些意外,起身去了大殿。
走入大殿,承骞正和敬妃与珏慧公主闲话,看到她端茶进来,微笑颔首。
“明皎给小王爷请安。”上官明皎端着茶盘,向承骞稳稳行礼道,“小王爷请用茶。”
“免礼。”承骞接过茶碗,揭开盖子,果然是他惯饮的银针茶,不由得会心一笑。
“每次来娘娘这里,都免不了叨扰这一杯银针。娘娘和慧妹妹都不饮白茶,偏是我嘴刁。”承骞玩世不恭地轻笑道。
“骞哥哥,这个你不必谢我和母妃,谢明皎就是了。她那里收着的茶叶,够开一个铺子。”珏慧公主也笑着回答。
“是了,应该多谢上官侍读。”承骞抬头看上官明皎,嘴角一勾,“不知上官侍读这里可还有多余的银针茶,王府里恰巧短了这个。”
上官明皎接触到承骞的目光,觉出了几分不同往常,心中疑惑顿生,却又不好表露,只是答道:“明皎这里还有一些,既然小王爷要,便带了回去吧。”
“原来骞哥哥今天来,就是来要茶叶的?”珏慧公主眨着眼睛,看着承骞笑道。
“哪里话,主要是来探望娘娘和慧妹妹,顺便拿点银针回去才是。”承骞的口甜舌滑早已是炉火纯青。
棠澜宫外。
上官明皎手中拿着一包银针茶,直直地望着承骞,“小王爷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诶,别这么说嘛。”承骞有些讪讪地笑道,伸手去拿茶包,“主要还是我想喝银针了。”
上官明皎一抽手,承骞抓了个空,抬眼看到上官明皎不满的眼神,只得收回手。“好了,我说实话,我就是来找你的。”
“小王爷兜了一个大圈子,也不嫌累得慌。”上官明皎嘴角一撇,将茶包掷到承骞怀中,“说吧,什么事。”
承骞收起茶包,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上官明皎,开口道:“我来管一桩闲事。”
上官明皎闻言脸色微变,抬眼目光炯炯地盯着承骞,“小王爷想说什么?”
承骞并不避开上官明皎的目光,接着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上官明皎眼神略微一滞,复而重新盯住承骞:“这话是他让你来说的?”
承骞微微一笑,“是我自己的感悟。”言罢直视着上官明皎,坦然对着她复杂的目光。
上官明皎略一迟疑,唇边掠过一丝冷笑,“小王爷到底是闲人一个,这桩闲事你管得真是宽。既
然说是适可而止,那么小王爷便请回吧,免得过犹不及,下次再来棠澜宫,可未必能喝得上银针了。”言罢转身要走。
“只要你们两个和好如初,就算是白水我也喝了。”承骞忽然扬声正色说道,“明皎,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们两个何必这样僵持着?你不该这么小气的。”
上官明皎停住了脚步,“小气?”她霍然转身,“呵,我算是明白了,天下男人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