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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羽林军把碧瑶宫团团围住了……”
“什么?”庄王大惊,“坏了,本王只怕是中了贼人的奸计……快,王府不能久留,你去通知郡主,再安排一队精锐……”
庄王话音未落,外面突然喊声震天。一个亲兵浑身浴血地奔来,见了庄王哭喊道:“王爷,王府已经被围了,我们……我们挡不住他们。”
庄王闻言,心中如遭重击,一时倒退了一步。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大队戎装之人冲进门来,领头的正是阿义。
“是你?”庄王一见阿义,顿时明白了大半,“原来是你们……韩仲泽呢,他在哪里?”
阿义冷笑一声,“王爷不急,二公子现在正去面圣,回头自然会和王爷相见。”
“面圣……”庄王一愣,“难道韩仲泽一直在京城里?”
“王爷,已到这个时候,您就别问了。”阿义面色一变,喝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奉皇上旨意,把乱党拿下!”
“笑话,就凭这些人,想擒住本王?你们再练上十年功夫也不够!”庄王瞥了一眼身边重重包围,面无惧色。
“王爷息怒,”阿义却不紧不慢笑道,“王爷武功盖世,我们自知技不如人。只是皇命在身,为不辱命,只能先下手为强。王爷若在这里为难我们,自然会有人在后堂为难郡主的。”
“你们竟敢对郡主不敬!”庄王闻言大惊,随即狞笑道,“可是你们听好了,本王也早已在韩府安排下人手,此刻韩仲泽威逼本王,却不管他父母家人了吗?”
阿义笑得更开了些,“不劳王爷操心。且不说王爷并不曾真的这么做,就算是真的,二公子也已备下万全之策。此刻韩府固若金汤,十年前的事情,不会重演。”
庄王神情大变,方才他以为能用这句话震吓住阿义等人,却不想韩仲泽早有安排。事到如今,他竟然真的只能束手就擒了。
阿义对包围的人一使眼色,众人一拥而上,将庄王擒住。庄王闭了双眼,不曾反抗。
京畿戍卫处
韩仲泽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阿义轻轻进门,只说了一句,“都办妥了。”
韩仲泽转过身来,淡淡一笑,“辛苦你们了。”
阿义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放在了韩仲泽面前。
“这是?”韩仲泽看去,只见一个信封和一个绢包,绢包很小,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奉旨意,我们查抄了王府,我在庄王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封信。我偷偷藏下了,因为我觉得,二公子应该要看一看里面的内容。”阿义沉声回答。
韩仲泽看一眼阿义,拿起了信封。只一眼,他便知道了那是谁的信。十年来,就算再同床异梦,他还是认得出她的字迹的。霁雪郡主,这是她给庄王的信。
韩仲泽展开信笺,霁雪娟秀的字迹呈现眼前。韩仲泽默默地读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双手微微颤抖着,头上青筋暴绽。阿义在一旁,看着一向克制的韩仲泽此刻强忍怒火的样子,沉默不语。他知道,平生最痛恨被利用的二公子,在看到这封字字算计的书信时,一定会怒不可遏。这就是残酷的真相,柔弱的外表下,恰恰有着最狠毒的内心。
韩仲泽的指节握得发白,他闭了眼,深吸一口气,折起信笺放回信封,然后收入怀中。
“那包里是什么?”他看向别处,似乎不敢去打开,只怕那里是另一个让他情何以堪的物证。
“请二公子亲自打开看。”阿义坚持道。
韩仲泽的手有些迟疑地伸向绢包,一层层展开,一抹熟悉的五彩映入他的眼帘。他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一般捧起那条静静躺着的五彩剑穗,颤声道:“剑穗……你从哪里找到的?”
阿义微笑起来,“自从十年前,二公子忘记了明皎小姐,我便将这剑穗悄悄藏了起来,好好保存。我没有想到,还有完璧归赵的一天。”
韩仲泽激动地看着手中的剑穗,十年过去,它还是那样彩绣辉煌,缕缕丝线都是熟悉的样子。他已有十年不曾将它放在怀中,已有十年不曾记得它。如今,它终于重回他身边。韩仲泽将剑穗贴到脸颊边,这也是熟悉的感觉,仿佛多年前他手中握着剑穗和上官明皎的手,轻触面颊。
“阿义,谢谢你。”韩仲泽喃喃言道。阿义欣慰地笑笑,转身离开了。十年了,无论是剑穗还是人,都到了拨云见日的时候。
庄王府庄王书房
韩仲泽面色如铁般冰冷,推开了书房的门。
庄王缓缓转身,看到一身戎装的韩仲泽站在门前,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你来了。”
“我若不来,王爷此生死不瞑目,不是吗?”韩仲泽冷笑道,向庄王走近。
“好,韩仲泽,本王还是小看了你。”庄王愣了片刻,忽然仰天而笑,“想不到你真的可以下这个狠心。”
“王爷与淑妃娘娘觊觎大位,迟早都有这一天。王爷以为,你这十几年的预谋,皇上当真浑然不觉吗?”韩仲泽正色道。
“哼,在本王面前,你不用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庄王现出轻蔑的神情,“韩仲泽啊韩仲泽,本王不知道雪儿为何就那样死心塌地爱着你,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狼,全无感情可言。翁婿之义,夫妻之情,你全然不顾!早知今日,本王早就该痛下决心,将你铲除,就算雪儿要伤心,也比现在好!”
“是吗?”韩仲泽冷冷地笑起来,“这世间无情之人数不胜数,在某些人面前,我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庄王听见韩仲泽话中似有所指,却又猜不出他在暗讽什么,只是瞪着韩仲泽,看着他那一向平和的眼睛里锋芒毕露冰冷似霜。
“哼,本王的心还是太软,到头来,大事难成,也拖累了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庄王侧过脸不去看韩仲泽,“成王败寇,本王事到如今无话可说,只是放不下雪儿一个人。韩仲泽,就算你如今不承认本王这个岳丈,可是雪儿跟了你十年,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本王只希望,你能善待她。”
韩仲泽听庄王这样提起霁雪郡主,只觉荒诞至极。仔细追究,若非霁雪郡主当年的所作所为被他知道,他也不会有今日之举。
“我和霁雪之间,当然别有一番道理;我们该如何相处,我心中自有计较,就不劳王爷操心了。”韩仲泽毫无情感起伏地回答道。
“你……此话何意?”庄王微微变色。
“知女莫若父,王爷教出的好女儿,怎么倒来问我?”韩仲泽盯着庄王,目光渐渐狠厉。
“难道……你知道了什么?”
“‘诸事皆妥,韩已入彀,为我所用,大业可图’,当年王爷与霁雪定下那样的好计策,难道就忘了不成?”
庄王闻言,顿时变色。“雪儿给本王的那封信……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王爷,此时此刻你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不觉得没有意义吗?”韩仲泽仰起脸冷笑,“整个庄王府,都已成瓮中之鳖。王爷,你可曾想到,你的府邸也有被圈禁的那一天!”
庄王沉默片刻,忽然放声而笑,“不错,原以为再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本王,想不到,本王竟然输在了自己的女婿手里。”
“王爷,你不是输在我的手里,而是输在你自己身上。”韩仲泽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庄王,“我说过,你这十几年的预谋,皇上并非不知。十三年前你伪造世祖皇帝遗诏逼迫皇上,要他迎你回京,自以为钳制了皇上,跋扈更胜当年,更与淑妃娘娘图谋不轨。这一切,一直以来尽在皇上掌控之中。这一次,你们得到的皇上病危的消息并不假,皇上自知不起,也知道如此关头你们必将有所行动,这才先下手为强。可惜,王爷与淑妃娘娘虽为同谋,却并不同心。这些年来,我早已看出,王爷并不愿做周公,而淑妃娘娘只想将大皇子推上皇位,以便母凭子贵。我故布疑阵,王爷与娘娘果然自乱阵脚,这才给了我趁虚而入的机会。那日的兵马调动,不是淑妃娘娘的布置,而是皇上默许,在下所为。”
庄王定定地看着韩仲泽,默然不语,良久,缓缓点头道:“雪儿说的没错,你的确是大将之才,只可惜,本王和她都没能把你变成自己人。到头来,养虎为患,为虎所伤。”
韩仲泽冷静地看着庄王,并不答话。
庄王兀自接着说道:“你恨本王和雪儿利用了你,便要帮着皇帝剿灭我们。你非常痛恨利用,是不是?既然如此,本王这里也有一段陈年旧事,你应该会有兴趣听一听。你还记得你的大哥韩孟泓吗?那年,他死时的情形,想必你还记得?本王告诉你,他的死不是一个意外,他就是一个牺牲品,一样是被利用,他可比你冤枉!”
“你说什么?”韩仲泽目光霎时凌厉,紧紧逼视着庄王。
“别急,听本王慢慢跟你说。二十二年前,本王被皇帝逼着远走江南,都是因为他找到了先帝的那道圣旨;哼,那老头子也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临死都还在算计着我,留下那道圣旨,怕我对他儿子不利;那道圣旨原来一直都藏在隐秘之处,连皇帝都不知道;可是,你爹韩廷政居然知道,他曾是本王的幕僚,却原来一直在本王和皇帝之间摇摆不定,关键时刻竟然跑去把那圣旨之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得到了圣旨,逐走了本王。你爹可算是大功一件,这便得了那太傅的位子。不过,皇帝倒也不傻,他还是提防你爹,要你爹送一个儿子去当他的贴身御前侍卫。那时候,你和你大哥都已在宫中当侍卫,你爹原本要送你去,却不想皇帝指名要你大哥。哼哼,贴身御前侍卫,听起来很长脸啊,其实不过是一个质子罢了。一年之后,宫中进了刺客,你大哥护驾而死,那刺客,便是本王派去的。虽然不曾杀掉皇帝,却让韩廷政折了一个儿子,倒也算出了本王心中的一口恶气。可惜呀可惜,要是当年去的人是你,如今本王只怕早已得了天下了。”
“我大哥他,是你害死的!”韩仲泽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这个真相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惊怒不已。
“害死他的,不是本王一个人,还有你爹!韩仲泽,你痛恨本王和雪儿利用你,可曾想过你自己的骨肉至亲,也一样是尔虞我诈之人?父子亲情,就被你爹一朝断送
;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亲生儿子,这样的薄情寡义,本王都觉得不齿!韩廷政何德何能忝居太傅之职,他不过是一介掮客!有一个这样的爹,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王?韩仲泽,你倒是嫉恶如仇,与你爹相比,你正直多了。可惜,在朝堂之中,从来都是暗流汹涌人心难测,相互利用,屡见不鲜。今天你为你自己报仇,要致本王于死地;那你大哥到死也还是个糊涂鬼,你又能怎么样?”
庄王话音未落,韩仲泽的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我不能怎么样,只能替他报仇而已。”韩仲泽冷冷答道,“你也好,我爹也好,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一样的无耻黑暗,臭不可闻。只是牺牲了我大哥,为我担了那一遭,连我在内,我们都对不起他。”剑光一闪,韩仲泽的剑锋忽然从庄王的脖颈边转到他的肩胛,狠狠刺入。
“这一剑是替我大哥奉还,我不会杀你,我只是奉旨前来,命你自裁。”韩仲泽收回剑,每一个字都冷若冰霜,“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你可知当年我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