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骁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整个情花山庄都欲置我於死地,又怎麽会让我知道逃出去的路。”
慕容骁话音刚落,信云深已经从门外疾奔进来。他一把拉住高放,面色凝重道:“小放,外面走水了,这里偏僻,火还没烧到这里来,不知道能撑多久,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怎麽会这麽巧?!”高放也是一惊,却看向慕容骁。
慕容骁望著窗外的夜色怔了片刻,面上连苦笑也维持不住,只余一片疲惫。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恨我至此。为了取我性命,他们真是不顾一切了。”
“你还有空在这里伤春悲秋。我原以为你好歹算是一个枭雄,没想到这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都是你连累我们至此,出去再跟你算帐!”信云深恨恨道。
他说完便走出门外,跃上屋顶,以手掩口作啾啾鸟鸣,用内力将这鸟鸣声尽力向远处扩传。他叫过一阵便停了下来,静静等待,不过片刻,从远处也传来几声鸟鸣,犹如呼应。
信云深回到屋里,稳住心神坐在椅子上,抬头对高放道:“小放,我们再稍等片刻。我已经向师兄传了讯号,我们等他过来接应。”
高放点头道:“都聚到一处也好,省得等会儿乱起来还要心有牵挂。”
信云深笑道:“小放你忘了师兄和谁在一起的?!现在整个庄园深陷山谷,凭我和慕容骁的轻功都逃不出去,何况情花山庄那些人。我才不相信他们愿意跟慕容骁同归於尽。他们敢放这一把火,就肯定有逃出去的办法。只要师兄不是太笨,从倾心於他的方二小姐口中套到出路,实在一点也不难。”
高放一怔,想到那时候信云深对李帅的殷殷叮嘱,竟然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高放眼角撇到慕容骁脱了衣裳,拿著布条在往伤口上包扎。慕容骁昏睡的时候高放只在他的伤口上敷了伤药,并未多作处理。现在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动作,竟也觉得心头微微酸涩。
他虽不知道十几年前慕容骁经历了什麽,想来不外是被人诬陷,被情花山庄的至交好友狠狠背叛。他到如今仍旧与情花山庄纠缠不清,却再一次被伤到体无完肤。更有甚者,他一心一意爱著的那个人对他却只有仇恨,恨不能用尽各种手段只为置他於死地。这种锥心之痛,恐怕是世间最煎熬的一种痛苦。
焚心门,高放好像突然懂了这个名字的含义。十几年前奉上一颗真心便被人弃如敝履,十几年後他再将那颗千疮百孔的真心捧出,却又一次被无情践踏。
他用信云深的性命威胁自己作药人的时候有多可憎,高放现在看他就有多可怜。
高放起身走到床边,接过慕容骁手里的软布条,轻叹道:“我来帮你吧。”
慕容骁抬头看了高放一眼,也低声道:“多谢高公子。”
信云深原本坐在椅子里作老僧入定状,看到高放走过去替慕容骁包扎伤口也不觉得有什麽,他知道高放向来心软的。
可是现在这两个人之间是什麽气氛?!
慕容骁虽然年纪一大把,可是驻颜有方,现在看著也是十分年轻俊美,此刻他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皮肉,更显得十分英武。至於高放有多好看,信云深更是比谁都清楚。
现在高放低眉顺眼地给他包扎伤口,慕容骁还一眼一眼地打量著高放,那眼神像沾了藕丝似的,牵连不断。他怎麽觉得那麽不对劲呢?!到底是怎麽了呢?!
信云深坐不住了,走到高放身边左转转右转转,帮忙拉扯一下衣角什麽的,就是不愿意放这两个人在那边眉来眼去,情意绵绵。他是有些懵懂,可是他看著就觉得不舒服,不喜欢。
高放让他到一边坐著他也不听,也只能无奈随他去了。反正到了关键时刻信云深总是成熟稳重靠得住的,这无伤大雅的孩子气反而更显他的可亲可爱。
不多时李帅便到了,跟在他身边的果然还有方二小姐。方二小姐一眼看到慕容骁,面上现出一丝惊讶,复又变得茫然。
“怎麽是你?!”
慕容骁下意识地看了高放一眼,可惜高放却没有心有灵犀地看向他。慕容骁向方小月道:“姑娘认得在下?!”
“我见过你的画像。”方小月道,“不过,年纪不对啊,不可能是你。”
慕容骁心中一动,又问道:“是你姐夫?”
方小月摇了摇头:“是我母亲的。父亲还因此与母亲大闹了一场。”从那以後她的父母就貌合神离了,因此他对那画中人十分好奇。
信云深看这女子傻呆呆地将自己家的私秘事全盘托出,还比不了她姐姐方小可的一丝精明,就知道这方二小姐一定没有好好教导。他打断他们那些家长里短的恩怨情仇,向李帅直问道:“师兄,山庄里有人纵火,火势已不可控,你找到出去的法子没有?!”
李帅看向方小月,道:“方二小姐──”
方小月丝毫没有犹豫,似乎对於情花山庄的阴谋诡计全不在乎。她直言道:“我不知道父亲和姐姐姐夫他们在哪里,但是我好歹是山庄的二小姐,姐姐告诉过我逃生的秘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就朝屋外走去。信云深示意众人跟上。高放落後一步,拉住信云深,低声道:“她毕竟是情花山庄的人,万一是陷阱……”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信云深道,“何况,问题不大。”
高放奇道:“你怎麽又知道了?”
信云深道:“她看我师兄的眼神,分明是动了真情的。动了心的女子,便是最温柔的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伤害她喜欢的男人的。”
高放哼道:“你对女子的心思倒是了解。”
信云深嘿嘿一笑:“我见得多,自然就了解多一些。”
高放不作声了,只是闷头走路。
信云深感到气氛不对,忙又解释一句:“都是我大师兄的女人。”
高放这才撇了他一眼,道:“小小年纪,不要总学些恶习。”
信云深虽不解他学了哪些恶习,不过还是受教地点头道:“是,是,是,小放教训得对。”
慕容骁回头道:“你们二人在说些什麽悄悄话,快些跟上了。”
高放得了现成的例子,指著慕容骁道:“慕容门主的经历就是个教训,千万莫要步他後尘。”
慕容骁略感无辜,可是既然高放这样说了,他便这样认了。
行不多时,一行人走到了山庄的最外围,面前被一堵高耸的山壁挡住。
方小月往四周找了找,在山壁上触到机关,使力一按,壁上便出现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方小月回头道:“这是父亲和姐姐专给我留的,他们另有出路,我并不知道。”
她说完便钻了进去。
李帅先跟了进去,然後是慕容骁,高放,信云深在最後。
方小月等人都进来,又按下机关,将那洞口掩住,接著带人往前走。
慕容骁忍不住问道:“方二小姐,为何要如此帮我们?!”
方小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知道你们是在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你们。这个山谷就像一个怪物,一天比一天更可怕。我知道它早晚会变成跟那个地下荒镇一样。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不知道世俗人家的女儿都是什麽样子,我也知道我一定看起来很怪。李大哥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他不骗我。李大哥是惟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不会放弃的。”
高放听了,不由得对这方二小姐的身世感到一阵唏嘘。
信云深道:“不容易呢,师兄打了二十几年光棍了,也没见他对哪家姑娘动心。”
方二小姐笑道:“那正好。”
李帅无话可说,只是连连叹气。高放觉得李帅打光棍的二十几年叹的气加起来都没这两天多,倒是为难他了。
走不多时,眼前突然一亮,几人已经走出了那条狭窄小道。现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宽阔明亮的山洞。
人还未出去,却闻一声怒喝:“什麽人?!”
那声音嘶哑粗砺,再熟悉不过。
方二小姐也疑道:“你又是谁?!”
走在最後面的信云深第一个反应是中计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方小月。不容他多想,信云深一把将前面几人尽快推出这条狭窄小道。不管前方山洞里有什麽敌人,他们堵在这小道里都是极为不利的。
高放被信云深拉到身後保护著,等到看清楚了山洞里的情形,先前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带来的那一丝沮丧也消失了。
山洞的另一端,正是那将自己从头到尾包得严严实实的蒙面人。只是他的身边,仅有寥寥几个受毒药控制的江湖人士,和三名情花山庄的弟子。
蒙面人的武功十分低微,所能依靠的不过就是蛊惑人心的本事。如今他的身边只有那麽几个人,便是全都出手,慕容骁或者李帅一人足以对付了。显然蒙面人并未料到眼前的情况,竟是比他们还要措手不及。
他的判断并没有错误,只是没想到方小月对於情花山庄发生的事竟然真是毫不知情的,看起来她也并不知道蒙面人是谁。
无论如何,眼前的局面却是天时地利的。信云深不等那蒙面人发话,先一步高声道:“先制住他们!”
慕容骁和李帅都不是会错失良机的人,哪还需要信云深发令,早已蓄足内力攻上前去。
信云深没有出手,只是站在高放身边,警惕著任何变数。
慕容骁对那蒙面人可谓爱恨交加,他一心要知道这个对自己如此无情的人到底是谁?!他想不通,为何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这种刻骨仇恨。
蒙面人一边後退一边大叫道:“挡住他们!”
情花山庄的几名弟子都有些犹豫不敢出手,反倒是那几个受毒药折磨日久的江湖人,也顾不上双方实力悬殊,惟蒙面人的命令是从,拼命抵挡。
李帅心怀仁义,对这些江湖人只是制住即可,并不伤他们性命。慕容骁则是顾不上与这些人纠缠,他将缠斗的人都踢给李帅,径直向著那躲在墙角的蒙面人抓去。
蒙面人见躲不过,右手猛地一扬,不知道撒了什麽毒药出来。慕容骁知晓其中利害,不敢硬碰,只能暂且後退。
他的人向後退了几步,躲开挥撒在空中的毒雾,只是裹胁著内力的掌风依旧向前,重重地拍在蒙面人的胸口上。
蒙面人痛呼了一声,身体如落叶般向後飘去。那覆在面上的黑巾也被掌风刮去,露出一张白晰秀丽的面容。
“是你?!”慕容骁惊道。这蒙面人不是他以为的任何一人,不是方续,不是陆情,却是情花山庄的庄主夫人,方小可。
“大姐?!”方小月也惊叫道。
“小可!”这一道声音突兀地穿插进来,那熟悉得刻入心脏深处的声音却立刻吸引了慕容骁的视线。
“情儿,原来你──”慕容骁心底又惊又喜,原来要对他下杀手的从来不是陆情。
陆情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奔向倒在地上的方小可。
方小可伏在陆情怀里,一双眼睛却怨毒地看著慕容骁。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著陆情後心处扎了下去。
慕容骁惊得肝胆俱裂,合身扑了过去,将方小可手中的凶器夺了过来,一手扶著陆情,一手欲将方小可挥开。
方小可高声惊叫一声,猛地缩进陆情怀里。
慕容骁只觉胸前一凉,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