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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府内的,自然是最好的。”
“你知道,为什么本侯的花是最好的吗?”叶翩折幽幽地说道,如夜中鬼魅。
最好的品种,最好的花匠,以及最好的肥料。凤玠心中暗想,却也没有说出来,容渊侯,性情乖戾,常人所不能解。
冷冷一笑,叶翩折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每棵海棠树下我都让人放了一具少女尸身,一定要是尚未及笄的处子之身,每日再以处子之血喂之,它们才开的这样艳丽啊。”
冷宫内森冷恐怖,叶翩折像是说着什么喜悦的事一样,伴随着阴风过耳的呻吟。
“你说,如果要在这里种上一片如我府中一般无二的花,该用什么肥料呢?”叶翩折说着不由轻声笑了起来,仿佛特别的愉悦。
凤玠闻言,眉头深锁,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就把一干服侍过过叶酌清的妃子宫女活埋了,也算是给叶酌清陪葬了。”叶翩折说的风轻云淡。
“叶酌白!你疯够了没有?”凤玠忍无可忍,冲着他吼道。
“也是,虽然没有处子之身好,但本侯相信开出个花骨朵还是可以的。”叶翩折继续说着令他觉得开心的事,对于凤玠的愤怒视而不见。
“叶酌白!”
“好了,就这么办吧。”叶翩折对着他说道,金丝雪靴踩着风尘而去。背后是凤玠愤怒的叫喊声。
“疯?本侯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离去的背影,决绝的说道,他是在对自己说。
叶翩折决定的事,就不打算有回旋的余地。
明晰殿内,烛火通明,宫女太监不知为何来来回回,满满的守在殿内外。
“娘娘,夜深了,早点安歇吧。”宫女低身劝着精神恍惚的颜妃。
颜妃两手死死地抓着床沿,不停地向外张望,焦急,彷徨,害怕。种种的情绪清楚的表达在烈烈她的脸上。
“他要来了,他要来了。”声音哽咽,似乎还有白色的水滴从她的眼角溢出,宫女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啊!”颜妃乍的跳起来,双手抓着两鬓,来回不停的踱步。
“娘娘?娘娘?”宫女有些不放心的喊。
“他要来了,要来了。”颜妃哭哑着,只是不断重复着。
“娘娘,谁要来了?”宫女不解地问。
颜妃依旧疯了一样,来回不停踱步。
“群儿群儿去哪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加得不安。
“回禀娘娘,王子殿下下了学之后,就一直由冯嬷嬷带着。”不知道情况的宫女回答。
“快!快去把王子殿下带过来,快去啊!”说道此处,向来温顺的颜妃竟然像一个暴躁的妇女一样,高声呼叫。
“是。”宫女领命。朝着王子的住所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本就一直来回踱步,奉命守在此处的宫女太监像是得到了一万两那样开心。
一个身着墨红色长衫,脚穿金丝镶嵌的长靴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宫女太监虽没有瞧见过容渊侯本面,但也知道容渊侯喜穿红色长衫。况时间男子,能如容渊侯这般的怕也是难有,是以,一早就断定,此人就是容渊侯。
颜妃一见识叶翩折,发了疯似的将床上的物什扔向他。好像这样就能挡住他靠近的脚步一样。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声嘶力竭。
“放过你?本侯这不是来放你的吗?”
“叶酌白,你这个没人性的疯子!”对于叶翩折的话,颜妃显然是不相信的。
叶翩折信不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逐渐扭曲的脸,欢喜地笑了,“怎么子午断魂散的毒发作了?”
“叶翩折,你不得好死。”颜妃一字一字狠狠地瞪着叶翩折。
“活着,也未必舒坦。”叶翩折于一边桌下,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仿佛等着她被子午断魂散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样子。
艳丽的男子,嘴角含笑,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令他快乐的景象发生。
这一切,对叶翩折而言,忽然变得十分美好。
“酌白,酌白,求求你,求求你。”被毒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颜妃,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的请求。
撕心裂肺的疼痛,已令她坐立不稳。
她伸出手,对着离他很远的他求救,只希望能减轻一下痛苦。
“酌白!酌白!原谅我!”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融化了她的妆颜,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她,俯低了身段,哀求着他。
那个红衣男子,坐在那,笑着,薄薄的红唇轻启,带着诱惑,吐出令人绝望的话语,“救你?子午断魂散的解药不小心让我给丢了,真是抱歉啊。”
“酌白,救我。”她不相信,叶酌白不会这样对她。疼痛麻痹了她的感知,麻痹了她的理智,便是轻微的一个动作,也叫她生不如死。
“没有解药,我也救不了你啊。”叶翩折声音轻柔,仿佛像是在对心爱的人耳语一样,“你可要坚持啊,你若是死了,这痛楚便会转接到叶群身上了。”
颜妃听着叶酌白的话,疼痛和愤怒使她瞪大了双眼,往日那秋水涟漪,惹人怜爱的美目,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恐怖,犹如养在太夜池中,因无法呼吸而逐渐死亡的鲤鱼的双眼。
“叶酌白!你不是人,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是嘛,不是很快就是南越的王了吗?怎么会还是个孩子呢?”
“叶酌白,求求你,求你放过群儿。”忍着痛苦,她伸出双手,想要爬到叶翩折那里。
“放过?”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只要你好好活着,这子午断魂散自然是不会转接到他身上的,所以,应该是你选择放不放过他啊。”
“我已经帮你毒杀了王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本侯,不需要人帮。”他的双瞳微缩,冷冷地说道。
“叶酌白,你!你这个魔鬼!”
“很高兴你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好生享受着这美好的滋味吧,本侯会让你知道,有时候活着并不比死了舒服。”
墨红的衣衫翩然翻飞,像燃烧的火焰,那样的跳跃,鲜明。
“哼,叶酌白!本侯最憎恨他人叫这个名字了,你偏偏喜欢叫,那就叫个够吧。”
容渊侯叶酌白。叶翩折本不是他的名,他随王谱,有个最干净的名字,也有个最干净的灵魂。
只是,这干净的灵魂,终究还是被他的亲人生生的毁了。
他曾经最为爱戴的母亲,最为敬佩的大哥,最爱的青梅竹马,使他们造就了如今的他。
叶翩折才是他的名。
她说过,翩翩公子,百折不挠。
晏无端,我一定会找到你。
☆、试镜之术
“如今,你已在国都的事,大臣都已知晓,你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处逗鸟?”眼见叶翩折对一只鹦鹉都比国事关心,凤玠实在是忍不住不发脾气。
叶翩折依旧是红艳如火,一手拿着个小驳,一手拿着小匙,颇为耐心地喂着鸟儿,偶尔还会和它说说话,只是这只像他衣衫颜色一样羽毛的鹦鹉鸟,却是高傲地站在笼子内,对叶翩折的喂食视若无睹。
“瞧,这小家伙,脾气挺大的。”
若这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人,怕是此刻已然死在这里了。凤玠心中暗暗腹诽。
“又在编排我什么?”
“先王驾崩,王子年幼,众臣力举你为新王,此刻正是你掌控南越的最佳时机,你是疯魔了不成,还是玩物丧志了不成。”对于叶翩折的行为,凤玠实在难以理解了。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此刻,那只火红羽毛的鹦鹉鸟却开了金口,一个劲地冲着叶翩折喊,还不时抖耸着翅膀。与先前的大不一样。
“行啊,凤玠,这火鹦鹉,我摆弄了一早上都不曾说一句话,你一来,瞧,立马说上话了。”叶翩折并没有因鸟儿嘴里的话生气,反倒是和凤玠开起了玩笑。
叶翩折在王都只有凤玠一个朋友,是以他也只允许凤玠和他这么样子的说话。私下里,他亦不会以王族之贵压他。
“叶酌白!”显然,对于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凤玠已然忍无可忍了。他叫他叶酌白,叶酌白就应当担起这个名字背后的责任。
只是,白字刚落,原本心情不错的容渊侯面色忽然冷了下来,将手中的小钵小匙扔于一边,面色凌然,目含厉光,看着凤玠。
“叶酌白,叶酌白……”火鹦鹉不知道情况,还是欢腾地叫着,那个可以惹他不悦的名字。
只见,叶翩折抬起右掌,三指相交,一股无影之气射向隆中,鸟语四散,那只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火鹦鹉,此刻已然成了齑粉。
叶翩折看了眼凤玠,甩袖离去。
他知道这个名字会令他不悦,只是,这个名字才是他真正的名,可继承大统的名。
叶酌白,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看了眼那瞬间成为齑粉的火鹦鹉,凤玠无奈的叹息,只得匆匆离去。
“小兰,为何今日宫中的侍女少了许多?”御花园内,颜妃气色不甚大好。昨日被子午断魂散折磨了一宿,方到早上疼痛稍减。
她本欲去太学见她的儿子,只是经过御花园才发觉,一路行来,太监宫女少了不少。
“容渊侯下的令,先王驾崩,国库空虚,宫苑里养这么多废人实属浪费,已经全部打发走了。”一直服侍了颜妃多年的宫女小兰小声说。
“容渊侯?”叶酌白下的令?说是被打发走了,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叶酌白的性子,如今又怎么容得下这帮前朝余孽。
想着朝廷上那些力举容渊侯上位的大臣,颜妃不禁心中冷笑。他们以为只要叶酌白当上南越的王,才能算是大统得继吗?他们以为只要叶酌白上位,他们就会有命活下去了?真是可笑。
叶酌白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
刚来到太学门口,便有侍卫上前阻止她进去。
“放肆!竟敢对颜妃娘娘无理。”小兰一手扶着仍旧虚弱的颜妃,一边怒斥这些拦路的奴才,
“你们是哪里的奴才,竟连颜妃娘娘都不认得了吗?”
只见这两个身穿黑色侍卫服的侍卫,面无表情,依旧将手中的长戟阻在门外。
“容渊侯有令,没有他的口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太学。”
“任何人?娘娘是任何人吗?还不让开。”
那两人闻言,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
颜妃虽然心中焦急,但也无可奈何。如今的南越王都,一切都是叶酌白说了算的。
“小兰,我们走。”看了眼太学的门,她似乎希望能够看到她的孩子出现,可这最终只是个希望,不可被实现。
南越历十二年五月,南越王叶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