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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的丈夫姓邱,名叫邱敬,在邺城开了一家小医馆,邱记医馆。
医馆虽然不大,但由于夫妻俩好行善赠药,日子也算过得去。
邱氏回到医馆将今日之事对邱敬一说,邱敬又是对着罗钺千恩万谢,同时也呵斥邱氏没将儿子看好。
邱敬为罗钺清理伤口,罗钺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但却没有哼一声。罗钺,他实在和刚认识的时候有所不同了。
好玉也要经过雕琢,阿伯便是雕玉的好手。
邱氏给千槿上了一杯茶,千槿喝着,以前她问过阿伯,如果不做乞丐他想做什么,那时阿伯说他想做她爷爷。
可是如今真的不用上街乞讨了,阿伯的心也就更大了,他收了罗钺为徒,又当了年幼乞儿的老师,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似乎已经忘了当初说得要当她爷爷这回事。
不过不管她叫他阿伯或是其他,阿伯在她心里,已经是她的爷爷,她的亲人。
邱氏好客,就在邱敬为罗钺上药的时候,她便已经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硬是要留千槿罗钺吃过午饭再走。
千槿本就饿了,再则他们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
邱氏张罗好饭菜以后自己并不吃,她又准备了一份送入了医馆内院。
邱敬摇着头叹息一声,“两位公子快吃吧,不用等贱内。”
说罢,邱敬端起饭碗,却是吃了几口又将饭碗放下。他的头扭向医馆内院,满脸忧伤。
罗钺救的小孩叫栓子,大概五岁的样子,他吃得满脸都是油污,却是夹了一块肉给邱敬,“爹爹吃……”
邱敬眼里似有泪花闪动,他又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千槿罗钺都看出邱家肯定有事,但也只是自顾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哐当一声,后院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随后邱氏擦着眼角的泪水出来,又转入厨房弄着另外一份饭。
栓子奶声奶气地问道,“爹,姐姐还是不吃饭吗?”
邱敬连忙捂住拴着的嘴,像是天大的秘密被泄漏出来,“孩子口无遮拦,我们邱家没有女儿只有儿子。”
罗钺正欲说话,却被千槿一个眼神制止,“快吃饭,吃饱了以后我们还得卖一些笔墨回去。”
邱敬感激地看了千槿一眼,又是自顾吃了起来。
出了邱记医馆,罗钺问道,“千姐姐,你为何不让我问,邱家内院好像囚禁了一名女子。”
千槿停住脚步,她面对罗钺,“阿钺,你觉得邱氏与邱敬是好人还是坏人?”
罗钺想了片刻,“应该是……好人……”
“既然是好人,那他们为何要囚禁女子?”
罗钺皱眉,他摇头,“不知。”
“饭菜被摔了出来,邱氏没有怨言而是再去准备一分饭菜,这就说明后院之人对他们很重要。我猜那后院的女子,正是栓子口中的姐姐。”
罗钺更是激动,“为何他们要将自己的女儿关在后院,邱敬又为何说自己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千槿叹息一声,“阿钺,你忘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3章
罗钺呆住,就算她们被救了回来,可是她们心里的阴影岂是短时间能够消除,再则,一个黄花大姑娘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又如何不让人多想。
千槿拍了一把罗钺的肩膀,“好了,不要再想了,我们快去买了笔墨就回去,省的阿伯担心。”
罗钺点头,“好。”
本只是卖笔墨,可是千槿东看看西瞧瞧便已是到了黄昏,她却还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
罗钺抱着大包小包,“千姐姐,我们回去吧!”
“不行,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我得买一块布,等见到你嫂子的时候让她为你缝一件衣裳。”,千槿嘴角带笑,看着夕阳下两个并排而走的人影,“说曹操,曹操到。”
岳蓉华好似也看见了千槿罗钺,她笑着向他们走来。罗瑞放慢了脚步,与岳蓉华拉开了距离。
岳蓉华甜甜笑着,这笑分明就是热恋中的小姑娘才有的笑容,“千姑娘,看布呢?”
千槿点头,“是呀,眼看阿钺越长越高,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该为他早做打算。”
岳蓉华的手滑过布匹,“的确是一块好布,老板,将这布料包起来。”
罗瑞付了银子,老板已将布匹包好。千槿却将布料放在岳蓉华手上,“我这个做姐姐知道为弟弟买布,你这个未来嫂子可要负责将布做成衣服。”
岳蓉华脸色绯红,她将头低得很低,却是没有推脱,“小翠,快将布收起来。”
罗瑞脸色不悦,他冷哼一声,“明明是我付的钱。”
千槿茫然,他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 “当姐姐的有心为弟弟打算,当哥哥的付钱,当嫂子的做衣服,我们分工明确有何不可?”
罗瑞黑着脸没有应声,四人一齐走出布店,罗瑞放慢了脚步,“生气了?”
“是。”
“你也不对,说岳小姐是阿钺的嫂子。”
千槿小声嘀咕着,“我说的是未来嫂子。”
罗瑞看着眼前繁华闹市,“未来嫂子也不行。“
“如何不行,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迟早你得做了丞相家的女婿。“
“你不懂。”
千槿瘪嘴,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她不懂,她的确不懂,就算她已经十八,但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长得不赖,追求的人也不少,但是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对她各种严,不许她谈恋爱,经常到她学校查岗,与她班主任交流,所以她从初中开始,同桌都是女生。
有时她真的怀疑,她的母亲是否要她当尼姑。
每当她咆哮发怒之时,她的母亲总是说,小千呀,我都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菱花……菱花你在哪儿……菱花……”
几声凄厉的叫声划破苍穹,人群开始朝着叫声围去,千槿也是好热闹的人,人实在太多,她就算垫着脚也无法看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千槿哭喊道,“娘,我在这儿。”
果然,一句话毕,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千槿看着瘫跪在地上的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邱氏,竟然是今天中午才做饭给他们吃的邱氏。
难道她的女儿失踪了?
千槿几步上前抱着邱氏,声音依旧哽咽,“娘,菱花在呢!”,说罢,千槿在邱氏耳边低声道,“大婶,我们会帮你找到菱花。”
邱氏的手一僵,但她却反手抱住千槿,由她搀扶着进入邱记医馆。
人群逐渐散去,邱记医馆里面阴云萦绕,邱氏擦着脸上的泪水,“今天入夜以后我去给菱花送饭,可是一打开门便发现菱花不见了。”
邱敬早早便关了门,在屋子里面踱来踱去,终于,他坐到椅子上,“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罗瑞道,“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令千金的闺房吗?”
邱敬点头,“好,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千槿跟在罗瑞的身后,罗钺小声道,“千姐姐,你为何知道大婶会带我们进来?”
千槿小声答道,“菱花被送回以后,便被关在内院,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他们以此为辱,菱花再次消失,他们没有选择报官,我说了我们会帮助她找回菱花的时候,她也将我当作菱花带入医馆,这就说明,他们依旧觉得菱花消失是不可告人的丑事。”
千槿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在他们眼里,女子的名节高于一切。
在邱菱花的房间里面还有一副未完成的刺绣,还有心思刺绣之人,绝不是会寻短见之人,她的失踪是人为。
岳蓉华紧紧拽着手里的手绢,额头有细汗冒出。
罗瑞问道,“你没事吧?”
岳蓉华的身子微颤,“没……没事……”
千槿四处观察着房间的窗户门扇,这间房窗户紧闭,且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菱花若是被人掳走,那定是从正门被人掳走。房间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菱花是自愿跟人走了?
千槿也注意到岳蓉华的不适,她问道,“蓉华,你没事吧?”
岳蓉华犹如惊弓之鸟,她一下子握住千槿的手,“菱花……菱花……是我们一起被抓的女子……山神……是不是回来了?”
千槿摇头,她的摇头只是安慰岳蓉华,她的心里清楚,山神并没有被歼灭,他依旧存在。
他们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只以山神称呼他。
月圆之夜快要到来,所以山神也不安定起来。
岳蓉华身边的丫鬟小翠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这个地方太吓人了。”
岳蓉华点头,对着千槿罗瑞告别,“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罗瑞挡身在她面前,他深眸如海,“蓉华,你上次也是在家中被掳。”
岳蓉华的身子由微微颤抖变成哆嗦,眼泪几乎在下一秒便会喷涌而出,“我该怎么办?”
说罢,岳蓉华一把将罗瑞抱住,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罗瑞的眼移向千槿,千槿依旧兜兜转转查看着屋里的情况,突然她蹲下看着,眼睛盯着床前不一样的泥土,这泥土是黑色。
千槿掏出手绢将泥土抱起来,罗钺问道,“千姐姐,这是什么?”
她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菱花的失踪与这黑土有关。”
千槿起身,正看见在罗瑞怀里瑟瑟发抖的岳蓉华,“瑞,我会照顾好阿伯和阿钺,你放心。”
罗瑞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他点头,算是同意。
在小翠的催促下,罗瑞与岳蓉华一起回了岳府。
方桌四方,坐着千槿、罗钺、邱敬、邱氏,邱氏抱着栓子,栓子已经睡着了。
千槿终是开了口,“大婶,报官吧!”
“不。”,邱敬的情绪很激动,他的手拽成拳头,已是浑身发抖。
“大叔,我这里有歹人留下的泥土,若是报官,说不定便能查出菱花在哪儿了。”
“不。”,邱敬依旧斩钉截铁,他满脸哀容,“若是报官,我家菱花一生就毁了。”
千槿苦口婆心,“大叔,若是不报官,菱花也许……”
邱氏一下子向着邱敬跪下,“我们报官吧,菱花那孩子已经受了太多苦了。”
邱敬深皱着眉头,也是痛苦到了极点。
邱氏继续道,“若是菱花以后嫁不出去,我们便养她一生。”
邱敬终是狠狠一拍桌子,“好,报官。”
邱敬刚将封住木板的门打开,便又是一阵惊呼,“小玲……小玲你去哪儿了?”
千槿惊住,又有少女失踪?
“小玲……小玲呀……出来呀……”
邱敬似乎已是精疲力竭,他道,“千姑娘,我们决定报官,你们就回去吧,一路小心。”
千槿点头,“大叔,我们明早再过来。”
邱敬点头,“谢谢你们。”
罗钺的眼死死盯着千槿,生怕他一眨眼她便消失,千槿道,“阿钺,后面光线不好,你前来走。”
罗钺摇头,“千姐姐,我看得见。”
千槿叹息一声,“上次少女失踪之时,我便好好的,这次也不会掳走我。再说,我现在女扮男装,谁知道我是女的。”
罗钺依旧摇头,“千姐姐,我会好好走路。”
“哎。”,罗钺真是越来越不听她的话了。
他们两人只有一个灯笼,罗钺害怕灯笼在他手里她会看不清路,硬是将灯笼塞到她的手里,而且他还走在她的身后,她的影子完全将路面挡住,他如何能看清路?
“阿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