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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
总之一句话,只要凭你宽厚的胸襟与善解人意地体贴去赢得夫君的尊敬与喜爱,自然就不用担心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用怕被任何人随时随地地拉下马,更不用歇斯底里地惹人笑话,徒留话柄。
这就是法则,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逃脱。”
“……”程苒儿干裂的唇瓣已经咬出了血丝,却终究无言以对。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很失败,简直无地自容。
老太后动了动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安阳王却早已不耐烦,大掌一挥指着看似对太后的话无动于衷的程苒儿狠狠怒道:“太后,您何故与这个冥顽不灵不知死活的丫头多费唇舌,直接下旨让八殿下休了她既是!”
“王爷!”程苒儿不是天生的受气包,面对安阳王一次又一次的故意发难,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苒儿并不记得曾经得罪过王爷,您这样时时刁难恨不得赶尽杀绝的做法,恐遭人非议,相信安阳郡主日后也不好做人吧
“哼!”安阳王豁然起身,粗声粗气的嚷道:“安阳氏一族世代为将,可以说为日曦王朝打下了半壁江山。如此光耀的家世让本王同意女儿下嫁做侧已是有辱祖上,如今又遭人欺负,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哼,哼什么哼,老娘最看不惯这种手握兵权就居功自傲自以为是,到处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矬人了!
程苒儿怒极本想发作又怕真的得罪他牵连相公,终还是努力忍下那股子鸟气,只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呛回去:“这么说,安阳郡主嫁我相公,也就是玥王,是委屈了?”
“你!”安阳王滞了滞却无法反驳,想了半天话锋一转,更加粗暴地喝道:“别给本王胡乱栽赃,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你仗着自己是名义上的正室就处处欺压排挤本王的女儿,此等蛇蝎恶妇,根本没资格立位王府正房
程苒儿猛翻白眼:“拜托安阳王爷您讲点理好不好,我什么欺负过你的女儿了?”
“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你曾在大婚前警告八殿下,与他约法三章说是婚后不准与本王女儿有任何过密接触,有与没有?大婚后,虽然之前早已商定名义上虽有正侧之分可实际平起平坐,但本王那宅心仁厚的女儿仍规规矩矩地照多次向王妃您问安示好,王妃您非但不予理睬,还煽动府内丫鬟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对与不对?还有,自十天前你大闹玥王府过后,八殿下便没再踏入本王女儿房中一步,是与不是?”安阳王一一列数着程苒儿的罪行,越说越怒,到最后面部肌肉狰狞得几乎扭曲。
“……”黑的都被说成白的了,程苒儿根本就已经懒得再辩了。
可程苒儿的不屑却被安阳王理解成了默认心虚,竟越发得理不饶人似的起劲了起来:“自大婚以后就一直以狐媚之术独善专房,八殿下之前被蒙蔽也就罢了,前段时间好容易想通开窍,你竟然醋意大发本性毕露,这又是冷战又是耍泼的混淆视听迷惑八殿下,简直可恶至极天理难容!”
靠!扭曲事实散播歪理还能这么义愤填膺理直气壮也真是少见了,程苒儿忍无可忍,当即反唇相讥:“那么敢问王爷,倘若相公心理有郡主的位置,苒儿再狐媚再怎么耍心机,有用么?”
“你!你个草莽刁妇也敢妄言!别以为本王的女儿贤柔懂事默不吭声就是善良好欺,你使的那些狐媚子鄙俗伎俩糊弄得过别人混弄不了本王!天生一副狐媚相,狐媚了太子又来狐媚八殿下,玥王府慕容氏早晚毁在你手里!”安阳王一滞,像是恼羞成怒般的,竟失控到一个箭步上前卷袖直朝程苒儿俯冲而去:“本王现在就替天行道,先斩后奏灭了你,省得日后继续为祸一方!”
程苒儿大惊,没防备的被安阳王快速又迅猛的一掌拍飞,狠狠地撞向了殿内的一根大柱然后滑落地上。胸口顿时一闷,红唇一张当即血流成河,抽搐不已。
“够了!”见势不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老太后连忙高声喝止,可安阳王早已杀红了眼,眼看着就要跟上前来再补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尖细的“太子殿下到”,门外一抹伫立已久的高大身影早已飞身入内,趁安阳王闪身之际,从他杀伤力极强的掌下及时地抱过了咳血中暂时无力动弹的程苒儿,稳稳落于殿内的另一角。
103 他的不安
约摸晌午,天朗气清,慕容子然华服玉冠,器宇轩昂地自御书房走出,然后缓缓步出了宫门,于一顶玉鸾前停下。
原本正与轿夫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纳凉的管家眼尖,一见到慕容子然出现,立马咧开张大嘴的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后一边伺候他上轿,一边习惯性地笑问:“爷是回府么?”
不知为什么,从一早起似乎就一直心绪不宁,慕容子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坐进了轿中。轿帘放下挡去了骄阳,他顺手拿过一旁堆着的几天来还未来得及处理完的折子专注地看了起来。
玉鸾轿在几个轿夫训练有素的平稳步伐下,很快便稳当当地远离了皇宫,进入闹市。而此时的慕容子然好像也看得乏了,放下折子略微疲惫地地闭眼揉了几下太阳穴,不想却在这是,一股不同寻常的怪风自轿底灌入,接着便是一小团紫英“嗖”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秒速不知从哪灵巧地蹦进了轿中。
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慕容子然几乎是头也不抬地继续按摩了几下缓解疲乏的穴位,然后接着看折子。
其实面对这种无视司楚南早就已经很习以为常了,耸耸肩便自顾自一屁股坐在了慕容子然对面,又是喝茶又是扇风的,逍遥闲适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方才乐呵呵地望着慕容子然一门心思钻折子里的认真表情,半玩笑半警告:“老大!起码也要有点警惕心行不行啊,万一是刺客怎么办?”
圈点记号的手一顿,慕容子然浅浅地勾了勾唇,视线还是没有从折子中移开:“那么敢问普天之下,除了你玉面郎君司楚南以外,还有谁能将缩骨功练到如此人神难知出神入化的程度?”
“呵呵,这世上的事哪有个绝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很没诚意地信口谦虚了下下,司楚南又习惯性地摸出腰间那把宝贝玉笛左三下右三下地把玩了起来。
“重点。”换了本折子,慕容子然总算舍得抬眼轻飘飘地扫向司楚南了一下。
嗯,相当及时地遏止了某人恶心巴拉得意忘形的得瑟贼笑,顺便挤破他那颗甚不经夸一夸就涨到没底儿的水仙心灵。
唉,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这人的官要是越做越大了,学会的第一门技能果然就是惜字如金。司楚南无奈又孩子气地扁扁嘴,两手一摊,表情贼无辜:“跟丢了。”
“你司楚南什么时候学会吃干饭的?”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最讨厌有人质疑自己的追踪侦察能力了,现在的司楚南活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兔子:“话哪能说得那么不负责任,开玩笑!你要我追的谁啊,千面魔尊巫桑耶!他要想甩人,那就是集普天万人的力量也未必就一定能找得出来,哼!”
“我只要结果。”优雅而准确地将批阅好的折子扔回远处,慕容子然深吸了口气,终于放下笔,抬头拿正眼直视司楚南。
“诶,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很恐怖呐!”司楚南被煞得鸡皮疙瘩直冒,赶忙搓了搓恶寒地双臂,郁闷地解释道:“安啦安啦,是在梅县跟丢的,我有派隐卫继续追踪啦,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再赶过去…其实要不是只有我有能力近你身,我也没必要大老远的来回跑啊,真是!”
“……”慕容子然不说话,低头抿了口香茗,似乎陷入了深思。
“说来也奇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司楚南抬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之前就在怀疑醉艺馆,可怎么我去查了好几天,不但没结果还反而还被那该死的北堂拈夜盯上…”
“亏你还好意思说。”如此低级的错误令慕容子然忍不住要以挖苦的方式很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他。
“呃,别那么自白行不?那个不是重点啦…”司楚南小囧,不太自然地搔搔头,继续:“呐,你想想,我去了那么多次都毫无头绪的东西,偏偏你家丫头随便去玩了一次就这么刚好凑巧地碰上了,还带回了王府?简直是飞跃式的进展耶,也太戏剧性了吧?”
嗯,这正是一直放不下心的症结之所在。
怔了怔,慕容子然蹙着健朗的眉放下茶盏,心下焦虑表面却继续风轻云淡:“最近事多,太子那就不用说了,就连太后都盯梢得紧,外人若要找我不容易,估计巫桑也是机缘巧合,才顺水推舟地通过懒儿混进王府好与我取得联系。”
“哎,要真这么简单就好咯。”司楚南笑得深意,但仿佛也并不想深究,转瞬便将话题引入另一个重点:“话说回来,考虑好潜入禁宫和月娘娘见上一面了么?”
“……”慕容子然微微变了变脸,没有马上答话。
“巫桑来找你还把话说得那么白,用意已经那么明显了,你再逃能逃到什么时候?”稍微敛了敛玩世不恭的招牌式坏笑,司楚南轻叹:“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八年前不是早该已经下定决心了?”
“你说我变了么?”许久的沉寂之后,慕容子然倜然答非所问,深埋阴影的脸上看不清一丝的表情。
司楚南愣了一下,稍稍倾身,注视慕容子然的目光中写满了才迟疑与探究:“你…”
“算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答案。”慕容子然紧紧合眸,骨节分明的指节似有若无地搭在眉宇之间:“适者生存,为了走到今天,我一步步抛弃了自己。是,或许你会说这只是一种有得必有失的代价而已,可我终究也不过是个凡人,我也会怕…我怕有一天我会变成另外一个所有人都不再认识的慕容子然,我害怕有一天懒儿认不出我,我甚至害怕有一天连自己都不再认得出自己。”
“……”司楚南动了动唇,无言。
“我看不清母妃,我越来越看不清她,如果说八年前我下定决心逃离日曦王朝背叛日曦王朝只是为了拯救母妃,那如果…”放下手掌顿了顿,慕容子然意味不明地笑了,有点苦涩有点无奈:“我是说,如果在以后的有朝一日,我若发现其实事实远非自己想的那样简单,或许…或许提前着手瞒天过海地暗置了那么多准备的母妃其实并一定需要我背叛父皇毁掉牺牲一切去救…又或许,自己八年来坚定的信念其实不过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圈套?”
“子然…”
司楚南神情复杂,正要伸手去阻止慕容子然更深层次的胡思乱想,一直稳稳前行的玉鸾轿兀的停下,轿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见证轿厢内所有难得的软弱瞬间消失:“爷?到了!”
慕容子然迅速回神,淡定地瞥了司楚南一眼,在亲眼目送看他不慌不忙地重新缩骨钻入轿中某处不见踪影后,方才从容地掀开轿门,在管家与一众侍卫的簇拥下,下了轿,朝王府大门走去。
一切似乎都按着原有的轨迹进行着,稀疏平常。慕容子然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正要再抬步继续循规蹈矩,却在突然间像骤然察觉到什么似地迅速一个顿步,闪身躲过一个跟阵风似迎面卷来的身影。
“大胆!”管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带慕容子然有何反应便一把揪过狼狈趴于地上的冰香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骂:“该死的放肆奴才!没见主子在这吗?没规没矩冒冒